「陳峰,佩佩,你們來了啊。」來到兩人的面前,公孫暮雲就小聲地開口,末了還抿了一口紅酒。
「你這不是廢話麼,老子人都站在這兒了,難不成還在佩佩家?」陳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待他說回來,便道:「騰哥呢?怎麼沒見著他?」
聞言,劉佩視線也在會客大廳裡掃視了一遍,沒有看到夏侯騰也沒有看到侯振宇和李陵凱,便不由得看向了公孫暮雲,小聲道:「他們幾個怎麼都不在?」
「一會兒就下來了。」公孫暮雲小聲地開口,而後道:「騰哥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得到出來,老爺子又不准我們去看他,盯得緊得很。也只有老二和老三兩人被林姨叫了上去才行。」
「他在二樓?」陳峰問道。
「嗯,應該就是這樣,我看啊,老爺子他」
「喂。」公孫暮雲話才說到一半,陳峰就給他使了個眼神。見狀,公孫暮雲轉身一看,頓時,眉梢微微挑了挑,不為別的,就見夏侯老爺子漸漸往這邊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有些擔憂的林雨薇和夏侯桓淵。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不著痕跡地將劉佩給護到了身後,齊齊對夏侯老爺子一笑:「老爺子,恭喜恭喜了。」
「哼!」夏侯老爺子並沒有給兩人好臉色,兩人眉梢不禁挑了一下。不止兩人,就連老爺子身後的林雨薇和夏侯桓淵也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看著兩人身後的劉佩,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輕歎了一口氣而沒有開口。
夏侯老爺子凌厲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了後面的劉佩的身上,臉色頓時一沉,瞬間就變得陰森了許多。
劉佩心尖一突,知道該來的還是躲不了,便邁出了一步站在了兩人的中間,雖然也想站到兩人的前面去,但是沒辦法。她步伐小了。跨不過去。
夏侯老爺子見她走上了前,眉梢一挑:「丫丫不應該在村子裡種地麼?怎的跑來城裡了?」
「沒什麼啊,」劉佩嘴角一勾。不就是說她一鄉下丫頭不應該來城裡丟臉嘛,以為她是稚嫩的溫室花朵玩不起勾心鬥角?她就玩給他看看,於是,笑道:「我聽鄉親們說騰哥要結婚了。所以想來恭賀一下,這好歹麼。也是朋友對吧,要是不來,這朋友豈不是沒法當了?」
劉佩的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開始悉悉索索地談論起來。
「她是鄉下丫頭?不像啊。看起來就像是富家千金一樣。」
「她是誰啊?為什麼夏侯老爺子要跟她說話?」
「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這號人物。」
「看公孫和那個陳峰都那樣護著她,來頭應該不小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狐狸精一個。」
「你是嫉妒你自己沒她長得漂亮吧。」
「狗屁!!」
「誒?你們看她脖子上的那塊玉,那不是夏侯騰的貼身玉珮嗎?聽說夏侯家的兒孫們的玉珮在將來都是要交給自己的妻子的。難道她是夏侯家哪一個孫子的女朋友?」
「咦?真的有耶,而且」
敏感地捕捉到了人們談論的詞彙,張開國老爺子視線就往劉佩脖頸處看去,由於劉佩穿的是v字領的打底衫,所以那塊玉珮正好完整地顯露了出來,霎時,他瞳孔一緊,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
夏侯老爺子也看到了那塊玉珮,頓時大怒,但也注意著自己的修養,沒有發怒,而是臉色難看語氣森寒地開口:「哼,你在村子裡面都已經嫁人了,還來這裡做什麼?」
聞言,陳峰和公孫暮雲兩人臉色有些難看,老爺子這樣說人家一個還沒嫁人的女生,未免太過了。一邊的夏侯夫婦兩人的臉色也有些尷尬和難堪,老爺子是不是老糊塗了?逼他們的兒子就算了,如今還來為難人家小姑娘一個,又說得這麼難聽,還要人家怎麼做人?
然而,劉佩心裡雖然氣歸氣,但還是淺笑著開口,「老爺子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想結婚,但我資金不足,年齡不夠,新郎沒有,唉如果老爺子不介意,也可以幫我介紹介紹啊,要知道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性別沒有關係,金錢不是動力。啊,不,性別還是有關係的,但我不在乎裸婚哦~」
這話一出,夏侯老爺子眉梢一抖,差點兒沒暈了過去,硬生生地挺著,冷哼一聲:「哼,不知羞恥。」
「羞恥是個啥?」夏侯老爺子的話逛剛剛落下,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頓時就響了起來,眾人一怔,紛紛遁聲望去,只見一個侍者站在那兒,見眾人都轉頭去看他,連忙搖了搖頭表示不是他,眾人見狀,便又收回了視線。但是聲音依舊在響,「神馬玩意兒?啊呸,拿去餵狗去吧,操蛋的社會面對扯淡的生活。」
一聽到這聲音,眾人再次轉過了頭看去,那侍者一見,連忙往旁邊挪了一大步,霎時,眾人就怔住了,只見一隻渾身黃綠相間的鸚鵡站在餐桌上,腳底下踩著一塊蛋糕當墊子,使勁地仰長了腦袋去夠被杯子裡的酒,那腦袋整個都伸了進去,但還是沒夠著,那雙小腳便使勁地往高處踮,想要去喝紅酒。
但一見眾人都轉過腦袋來看向了自己,眼珠子就眨了眨,唰的一下子就收回了自己的腦袋,怒道:「看什麼看?沒見本大爺正在喝酒嗎?草,一群憨貨。」
「嘿~」這時一個穿著半露乳禮服披著披帛的貴婦漫步走到了鸚鵡所在的餐桌旁,眉梢微挑,「這隻鳥是誰帶進來了?怎麼就放在了餐桌上?還不叫警衛把它抓住?」
「特麼的,」鸚鵡瞬間就冒火了,一隻翅膀指著這貴婦,「你這個不喜歡多穿衣服的臭娘們是什麼意思?長得又老又醜,還好意思出門見人,你怎麼出門前都不照照鏡子的,就你這副尊榮,還真特麼的影響市容。」
剛剛下來的侯振宇和李陵凱聽到這話,差點兒沒腳下一滑滾落樓梯;公孫暮雲和陳峰兩人嘴角也不由得抽了一下;劉震、冷浪和烏達祁木三人臉色一紅,看著那只鸚鵡的眼神有些古怪,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們真的很想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喝一聲:草,太特麼的爽了。
那貴婦卻是氣得臉色通紅,劉佩注意了一下,她和那張凱琪長得很像,看樣子應該是母女。半年前張凱琪和陳峰他們一起去過她的景口河村,所以還記得她的樣子,現在又看到了這個和她極其相似的女人,自然就猜出來了,於是,不著痕跡地對鸚鵡示意了一個眼神。
鸚鵡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的收到。看得劉佩哭笑不得,不過,有鸚鵡來吸引注意力,一會兒她也好跑上去找夏侯騰了。
「傻鳥,誰教你說的,給我說出來。」
鸚鵡腦袋偏了偏,而後扶正,「醜鬼,別以為你易了個容就可以遮掩你那月球表面一樣的臉,憑著本大爺有文化有素質有理想有原則的『四有資深美女鑒賞家』(專業學術名稱為色狼)的眼光來看,你丫的就是一醜鬼,刮了那麼多瓷粉幹啥子捏?」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人頓時就悉悉索索地笑了起來,聲音並不大,但是架不住多啊,會在一起就跟蜜蜂似的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誰家的鸚鵡?」這下子,這位貴婦就更氣了,胸口氣得一起一伏的,但雖然氣還是保持著自己那良好的形象,掃視了周圍一圈,道:「還不趕緊把這個麻雀弄走?」
「啥?雀兒???誰他媽的是雀兒?那個生兒子沒有屁|眼又黑又醜的傢伙,沒有搞錯,居然說本大爺是雀兒?靠,本大爺是美麗可愛的鸚鵡,鸚鵡懂不懂?濃縮就是精華,本大爺是精華!!!草你個三寸丁矮冬瓜臭侏儒,居然說老子是小鳥。你特麼的也只有你這種沒文化的人才會以為本大爺是雀兒。像你這種人,不打扮比鬼還難看,一打扮鬼都癱瘓,不出門嚇死半個人,一出門那叫一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所以說你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還不如跳海得了。」
「噗嗤~」
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紛紛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只是那肩膀抖個不停。侯振宇幾人也是憋笑憋得臉紅脖子粗,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劉佩,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這鸚鵡是她家的麼?不過,他們可沒打算揭穿。
「你」
那貴婦一手指著那鸚鵡,氣得臉色通紅,話都說不出來。見狀,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氣,而後轉過頭看向那鸚鵡,嘴一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那鸚鵡又開口了。
「喲,地中海啊,」鸚鵡偏了偏腦袋,拍打著翅膀飛到了他的頭頂上站著,雙腳在人家腦袋上狠狠地蹦了蹦,「嘖嘖嘖,地中海的質量果然好啊,就是不出水。不出水的話,啊,那豈不是農村包圍城市?嗯,好像也不對,這是圍著圈圈的,嗯,曉得了,是光明頭頂,晶瑩透亮,對,就是這麼個說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