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順子真的在外面發財了?」
「我看有可能,你看他那身穿著就曉得了,就是不曉得這衣服是不是牌子的,要是是牌子的話,那麼他絕對是發財了,但就算不是牌子的,恐怕在外邊也是賺了不少錢的。」
「我覺得不大像。再說了,就算在外邊發財了,人家丫丫也不一定看上他,還有劉老爺子,他可是相當中意哪個叫什麼夏侯的人的,絕對不可能會讓順子拐走丫丫的。」
「丫丫小妹就是命好,這麼多的好男人都圍著她打轉,怎的就沒人圍著我打轉呢?哪怕一個也好啊,要是哪個李醫生喜歡我就好了,我馬上嫁給他。」
「胡說什麼呢?你才13歲,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回家洗衣服去。」
「丫丫確實是好命吶,之前在她家住的那一個不是人中之龍?要是我家小夢可以嫁給在其中一個,嘖嘖嘖,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其實這個順子也不錯的,而且」
人們交頭接耳地談論著自己的觀點,千奇百怪的想法也令人有些咋舌。劉珮聽見了但並沒有去跟他們理論,現在重要的是先把這個滿嘴屁話的吳大順給弄走了再說。這吳大順的名字嘛,聽起來給人的感覺倒是挺老實的,但是沒想到的是這麼憨厚老實的名字居然配了個這麼猥瑣加不要臉的人,實在是令人心揪啊。
「順子,」劉珮深吸一口氣,。她一開口,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伸長了腦袋去看著她,只聽她好聲好氣地開口道:「我叫你一聲順子,那是看在我們還是同村人的份上我才這樣叫的。你父親因為作出了對村子不利的事情而被趕了出去,按理來說,你也不能進入這個村子的。
但村長可能看在你不是同犯的份上才讓你進村,既然進了村,別的我也不想多說,安分一點兒,不要在村子裡鬧事,要是鬧出了大事,你照樣得離開村子,對於你說的我的事,抱歉,我壓根就不知道。如果你還想說我爸媽同意的,那簡單,你下去一趟讓他們上來親自跟我說,只要是像你說的那樣,ok,我二話不說絕對嫁給你。
但是現在,麻煩你離開,不要擋在我家的院子門口,不但礙眼而且還礙路,身子又魁梧,站在那兒跟座小山似的,誰還進得來?我也不行再繼續跟你囉嗦了,如果你想打架,我隨時奉陪,別以為你練了點兒身手就是村子裡的土地主了,你還沾不上那個邊兒。」
「誒?!丫丫咋這麼說呢,」院子外邊看著的楊梅頓時就急了,這吳大順可不是什麼好人,而且還跟著劉老爺子練過幾年,那身手自然是不弱的,要是真動起手來,幾個男人都不一定拉得住啊。於是,不由得大聲喊道:「丫丫,你不要亂說,你先回去屋子裡去呆著,外邊這兒有我們和二多在就行了。」
「沒錯,」劉二多直接繞過吳大順來到劉珮的面前擋住劉珮,道:「小妹,你先回屋裡去,這裡我來搞定。」
「呵!」吳大順冷喝一聲,瞇瞇著眼兒笑了,一邊擼袖子一邊開口道:「大家也聽見了啊,這可是丫丫她自己說的。我可就不客氣了,要是打傷了哪兒大家也別怪我啊,今兒個我可就要好好教訓教訓我這未來的小媳婦,唉~下手重了的話可就別怪我咯,我也控制不了力道,而且,啊——————」
話未說完,吳大順突然就是一聲尖叫,自己截斷了自己的話尾,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吳大順抱著自己的右手滾在了地上,猩紅的鮮血正順著手背汨汨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哇啊啊啊——殺人了!!!」
「慌什麼叫什麼?哪裡殺什麼人了?人還沒死呢,你叫個什麼勁兒,大驚小怪的。」
「居然流血了,呀,還有大腿上也流血了,怎麼會這樣?是誰對他動手了?」
「他手背上插有硬幣!!!」
瞳孔一緊,人群裡的陳峰、劉震以及人群後面的李允幾人都不由得瞇起了雙眼,視線移到了樓頂上坐在花卉之中的尹爾,那傢伙,還是出手了。
「居然用硬幣就可以傷人了,我的天那腕力得要多強才行啊?」
「太恐怖了,這種手法我只在電視裡面看過啊,沒想到現實生活中就看到了,嘖嘖嘖,忒牛了。」
「而且還真的插在了手上,額滴神呀,好痛的樣子。」
「你們看他的手,感覺好像是斷了,還有」
硬幣
看著插在吳大順手背上和大腿上的硬幣,劉珮連忙往樓頂上看去,頓時,嘴角就抽了,只見全身黑色休閒服的尹爾坐在上面,手肘撐在雙膝上,十指交叉合十地抵著自己的下顎,一雙大得出奇的貓瞳看著下方的人,黑眸無神而渙散,蒼白的面容依舊毫無表情,就像櫥窗裡的傀儡娃娃,但那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黑暗冰冷氣息令人不由得渾身一顫。
嘩——
微風拂動,淡綠淺碎的施施然飄起,在看不見的空氣中悄然暈染開來,宛如淡綠悠然的水墨畫,淡淡的清香瀰漫著,一點點兒地在風中盛開,盛開當風拂過眉梢的時候,他那墨黑的發便滑下了淡淡的弧度,生成,而後消失。
「尹爾」劉珮眉梢抖了一下,完全沒有去管倒在地上大喊大叫的吳大順,腳步微微後退了一步,對於她來說,尹爾的危險程度遠比那個吳大順來得高得多得多。
啪嗒~
一聲細響,尹爾從高達五米七的房頂上一躍而下,引起眾人聲聲驚呼感歎。在大家那驚歎的視線裡,尹爾緩緩地站起了身,看著近在眼前的劉珮。霎時,劉珮嘴角就狠狠地抽了一下,尼瑪,這傢伙居然好死不死地跳在了她的面前,這這不作死麼?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不對,你不是走了麼?」劉珮聽著自己說出來的兩句話,差點兒沒氣得一巴掌甩死自己,這兩句話有什麼不同麼?潛意思不都是一個意思邁?靠,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沒質量的問題?
尹爾腦袋微微偏向了左邊,偌大的貓瞳有些幽深,雖然比起無神渙散的眼神已經有了進步了,但是,劉珮實在是看不出那是什麼意思,更怕的是,這個傢伙會不會碎碎唸,腳步潛意思地往後又退了一小小步,「那個,尹爾,我的意思是」
「必須要給他包紮一下。」劉珮話未說完,一聲冷冰冰的聲音就在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轉頭,又聽見那聲音繼續道:「如果再不包紮的話,他這隻手就廢了,到時候你不負責任也得負」
「那趕緊啊,還站著做什麼?」
『責任』二字還未說出口,劉珮立馬轉過身就開了口,甚至還沒去看站在那兒臉色陰沉的李允。她最討厭的就是對誰誰誰負責,尤其還是一個討厭的男人,於是,語速極快地道:「快點快點,給他包紮,要什麼醫療用品的話你儘管說,我去給你拿,哦,不對我還是直接去給你拿醫藥箱得了,啊,我家的醫藥箱我忘記放在哪裡了怎麼辦,還是先
用酒精消毒對吧,然後」
「不懂就不要亂說。」劉珮急躁地說著卻被李允冷冰冰地截住了話尾,「急救的處理我比你清楚,該用什麼不該用什麼也不需要你來教。你既然不懂,就不要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亂說一通,就你肚子裡的那點兒黃豆粒大笑的墨水,說出來,丟臉。」
聞言,劉珮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她現在才發現,原來是李允這傢伙,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剛硬的面容有些陰沉,森冷的光真從那雙鋒利的丹鳳眼裡透出,冷冷地看著劉珮。
劉珮身子僵了僵,渾身的寒毛唰的一下全都乍了起來。她有惹到了他麼?為什麼這麼她欠了一千八百萬的樣子盯著她?弄得她渾身都毛毛的,感覺很不舒服的樣子,不過,他那話什麼意思?她不就是不想負責所以才有點兒急躁麼,用得著說得那麼難聽嗎?草,特麼的,這傢伙果然就是個牛氣哄哄的混蛋,靠!!
「啊我還以為是誰呢」還不待劉珮說話,站在她身後的尹爾突然就開口了,機械無波的聲音淡淡毫無停頓地道:「原來是醫生啊既然你來了我也用不著去取那兩枚硬幣了麻煩你動手一下另外我不想見血所以你取下來的時候稍微用酒精清洗一下那樣比較乾淨洗完之後再給我吧謝謝」
「」李允視線落在尹爾的身上,臉色愈加的陰沉。而尹爾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只是那雙眼睛已經和李允的對上。
靜~
寂靜無聲~
詭異的氣氛悄然蔓延。
「那個小妹,我記得醫藥箱在哪裡,我去給你拿啊。」看著兩個敵對起來的男人,劉二多立馬腳下抹油,溜了。
看著他溜走的背影,劉珮心尖一跳,尼瑪,劉二多這個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