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風,席捲著落葉飄向遠方,帶著些許薔薇的花瓣飄飄搖搖,遊廊上的花牆已經再次開滿了淺白色的月季,經風一吹,清甜又幽靜的花香就迅速地瀰漫了整個後院。
猴子們在小島上的大榕樹下相互嬉戲,有的會坐在榕樹下的鋼琴上,卻很懂事的不去敲打抓撓鋼琴,以免碰壞,它們可是謹記著劉珮的話的。
偶爾會有幾隻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水裡,然後又掙扎著上岸,小個兒的金絲猴仗著膽兒大,大大咧咧地坐在小拱橋上擺弄著上面的盆栽,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圍著小島的湖清澈見底,裡面稀疏有致地長著白色和寶藍色的睡火蓮,在瀲灩水光的照耀下,暈染著層層淡淡的光圈,令整朵蓮花顯得更加的晶瑩透亮,宛如瑩瑩夜光灑在了整個小湖上。
偶有寶藍色巴掌大的魚兒從中一躍而起,在空中一個旋轉,噗通一聲又掉進了湖裡面,濺起了一灘盡量的水花,反射出了絕美的七色光,在那麼一剎那,甚至能夠看見彎彎的彩虹。
小湖的岸邊擺放著不少假石,參差不齊地壘在一起,層層疊疊的很有藝術的凌亂美,每一個凹處的縫裡,都擺著一盆梔子花,雖然現在不是花期,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梔子花居然都是含苞待放的狀態,上面還沾著一顆顆小小的露珠,反射著美麗的鑽石花光芒,美極了。
還有兩副石桌石凳隔著小湖,一左一右的相對擺放在院子裡,上面擺放著兩碟糕點,兩盤水果,一副茶具。一盆綠植盆栽,種類都不同,右邊的是葡萄、石榴、綠豆糕、小餅乾。植物是綠蘿;左邊的是蘋果、桃子、核桃餅、桂花糕,植物是百合。
頭頂上方是黃褐色木頭的橫格子橫樑。宛如一個盒子般將整個後院籠罩在其中,但在大榕樹的地方又露出了大大的空,有點兒像是『回』字,只是中間的不是正方形的口,而是一個圓。
橫樑上爬滿了籐系花卉,寶藍色和白色的花朵夾雜在一起,偶爾垂下一吊,非常的優美。而在靠牆的橫樑邊上。都擺放著一盆西瓜盆栽,西瓜的籐一直繞著橫樑往上爬,也不知到底爬了多遠,只見橫樑上不少地方都吊著一個個拳頭般大小的小西瓜,很可愛,如果你有一米六五,再搬過一條一條一米的凳子踮著腳,就可以碰到了。
現在還是孕育期,等兩三個月後到成熟期了,這些西瓜的籐蔓就會增長五分米左右。西瓜也會變得大大的墜著,隨便抬一張什麼樣的凳子都可以摘到。
猴子們很喜歡爬到這橫樑上玩兒,只要你一抬頭。除了看到美麗的花卉和蔚藍的天空外,還能看見上面或吊或坐的猴子,小傢伙們都是很禮貌的,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它是不會來惹你的。
看著這裡的景色,饒是見慣了大江南北優美景色的劉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在石凳上坐下來之後,讚歎道:「丫丫,你還真是會享受。這麼個優美的地方都被你給弄出來了。」
「沒辦法啊,我就是喜歡這個樣。」劉珮摘了一顆葡萄扔進嘴裡。然後道:「劉叔,我改名字了。叫劉珮,不叫劉丫丫了,你叫我珮珮就行。」
「我明白了。」劉震點了點頭,「那我們就來說說正事吧。」
「嗯,稍等一下。」說著,劉珮拍了拍泡泡的背,然後將桌子上的陶瓷茶壺遞給它,道:「泡泡,去泡一壺茶來。」
「咕嚕嚕——」
泡泡應了一聲,接過茶壺就往屋裡跑去,還別說,小傢伙那一雙肥墩墩的小短腿搗騰得還蠻快的。
年泠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談正事首先想到的不是談什麼事,而是先泡一壺茶來,當是什麼?看京劇啊?也只有劉珮才會這麼做了,不過,幾人倒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劉震繼續開口道:「這一次來這裡,除了僱傭兵的事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說著,發給夏侯騰和年泠兩人一人一支煙,兩人接過,拿出了打火機準備點燃,劉珮見狀,眉,難以察覺地蹙了起來,她聞不慣煙的味道。
眼尖地瞄到了劉珮微蹙的眉,年泠和夏侯騰兩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打火機,然後將煙給別在了耳朵上放到了石桌上。
劉震微怔,看了兩人一眼,結果兩人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劉震有些疑惑,嘴裡的煙上下搖晃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劉珮,頓時就明白了,便也將自己的煙給放在桌上,繼續開口道:「就是為了尹爾。」
尹爾
劉珮揪葡萄的手一頓,復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拿著吃,聽著劉震慢慢地開口,道:「之前特意查了一下他的出境記錄,發現他並沒有出境,就沒有繼續查出境記錄,轉而查他的境內行蹤,根據偵察兵的回報,他最近一直徘徊在東北三省,但並沒有殺人的跡象,似乎是在找什麼。」說著,轉頭看向劉珮。
「你是說他在找我?」劉珮眉梢一挑,「別開玩笑了,他一個殺手會十多天了都找不到我?八成是在找別人,絕對不是在找我。」
「確實是這樣。」年泠贊同地點了點頭,拿起一個石榴開始剝著,道:「按照他的能力不可能找珮珮找這麼久的,他要找的人肯定比珮珮還要重要,否則,不會拖這麼久還不來。」
劉震點了點頭,「這麼說確實有道理,但是他是從松花江那邊開始的,然後順著一路往下,找到這裡也是遲早的事,再加上之前劉珮得罪了他,那傢伙可是小肚雞腸得很。」說著,看向了夏侯騰,道:「騰哥,那傢伙以前也是特種兵,比我們還要早一屆,身手是那屆最好的,想要搞定他有點兒麻煩,而且他的後面」
夏侯騰微微蹙眉,尹爾身後的背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那傢伙,能打卻不能殺,否則,國家也不會放任他不管,之前他也不會被他甩了兩針卻不反抗,白白地扛了一身的毒。不過,那傢伙也夠狠心的,明明知道他們不能殺他,他卻硬生生地下死手,令人鬱悶很。
「給。」年泠將剝好的石榴放到劉珮的面前,然後拿出紙擦了擦手,道:「那傢伙確實很棘手,不說身後的背景勢力,就是他的身手,一個也能頂我們三個了,還得在他留一手的情況下,以前遇上他一直都被壓著打,從來沒有逃跑成功過。不過」年泠轉頭看向劉珮,似笑非笑地開口:「你居然能從他的手下逃跑出來,不錯嘛,怎麼逃的?教教我?」
劉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石榴咀嚼著,邊開口道:「那是求生本能導致的,如果你遇到一個對你有殺意的人,你的潛能絕對立刻就激發出來了,百分之百的。」
「咕嚕嚕——」
說話之間,泡泡抱著茶壺就跑了過來,遞給劉珮後就抓著劉珮的褲子往上爬,爬到她的懷裡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看到桌子上剝開的石榴,趕緊抓進了手裡,遞到嘴邊吧唧吧唧地吃著,看得年泠眉梢直抽搐。
「不信你可以試試。」劉珮邊說,邊擺好杯子,提著茶壺給幾人斟茶。壺身微傾,淡綠色的茶便順著壺嘴流出,繚繚青煙隨熱氣從杯中裊裊升騰,旋轉,茶香四溢,瞬間瀰漫開來,氤氳出—種柔順和安謐。
「不管怎麼說,如果真的順著松花江南下,到達這裡也是遲早的事情,對了,」夏侯騰微微斂著眼瞼,雙手合十抵著自己的下顎,視線落在劉震的身上,沉穩地開口,道:「你說的在松花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聞言,劉震臉色有些難看,「十三天前,之後就失去了他的行蹤,怎麼查都沒查到,所以我才會主動申請下來這裡的任務。」
十三天前
年泠和夏侯騰兩人臉色一沉,按照那個傢伙的速度,可能就在來這裡的路上了,不,恐怕已經在這個鎮子上了,極有可能在今天或者明天就到,該死的,那傢伙的行蹤總是這麼飄忽不定,又讓人震驚無比。
劉珮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她可是親身體驗過那傢伙的攻擊力的,而且還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空間秘密,要是再遇上,不死也得半殘廢,那傢伙還忒愛錢,她欠了他84000吶,死了的話,那傢伙搞不好會把她家給搬空。
一想起錢,劉珮頓時就肉痛了,這世界怎麼會有這種奇葩?愛錢愛到那種地步,自己已經夠愛錢了,沒想到比起那傢伙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不行,」劉珮彭的一聲拍在石桌上,由於太過用力,手火辣辣地痛,趕緊收回手甩了甩,道:「你們趕緊想辦法幫我搞定他,我可不要被他給宰了,那傢伙可是實實在在的大變|態,要是落在他的手裡,我八成見不了明天的太陽了。」
「對哦,其實你連今晚的星星也見不到了。」機械無波的聲音突兀地在上方響起,幾人瞳孔猛然一緊,唰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