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今天來的人還真多哩,」王河邊背著泥土倒在地裡面,邊開口笑道:「肯定能掙不少錢。」
「你就只知道錢錢錢錢錢,」王河的妻子林許雲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趕緊把地給翻一遍,再把糞便給倒進去,明天好栽白菜,等長出來後給丫丫拉出去賣咯。」
「呵呵,曉得曉得,我這不在背泥巴咯嘛。」王河憨笑著,農村裡的漢子們對自己的老婆都是很愛護的,什麼事都會跟老婆商量商量,不會一個人做主,這也是中國農村裡面的美德吧。
「喲,林姐又在欺負王哥了啊,」麥小喬挑著一挑胭脂蘿蔔在兩人面前停下,笑呵呵地對林許雲開口道:「你可要省著點兒啊,小心欺負狠了王哥就要翻身農民把歌唱了,呵呵。」
「去你的,」林許雲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他要真敢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話,我就回老家去,看他怎麼唱。」說著,看向另一邊有點兒臉紅加憨笑的王河,不由得耳根子一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直看得麥小喬呵呵直笑,調侃道:「我說林姐啊,打情罵俏啥的該是回家去打,在外面影響不好的。」
「小喬妹子,你啥子哩!!!!」林許雲瞪了她一眼,在麥小喬呵呵的笑聲中臉色更紅了,轉頭一看到她挑著的胭脂蘿蔔,便岔開了話題,道:「你拔這麼多的胭脂蘿蔔乾啥子?吃還是拿來餵豬?」
「嗨,啥子餵豬,也虧你想得出來。」麥小喬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那你是拿來做啥子?」林許雲看了看那些胭脂蘿蔔,疑惑地問道:「這麼多,你之前還挑了不少回家吧,大致算一下也有個百多斤。你弄這麼幹嘛?吃也吃不了啊,賣的話也沒啥子人要,城裡人買的又不多。不好賣,而且才八角錢一斤。還不夠去去來來的油費哩,再加上挑來挑去的,多累啊。」
「不是拿去賣,」麥小喬笑瞇瞇地靠近她開口,「丫丫說了,韓國人喜歡吃泡菜,還有還多城裡的女娃子喜歡吃酸蘿蔔,所以我想弄一點兒。今天洗乾淨之後晾乾這,然後洗點兒罈子,明天丫丫來教我做法。
唉,你也知道,外國人和咱們的口味不同,丫丫說韓國人喜歡吃稍微甜一點兒的,所以我才想清丫丫來教教我的。」
「咦?泡菜?值錢不?」
「嗯,丫丫說可以賣五六塊錢一斤哩,還可以兩三塊錢一小碟,等村子裡的生意好起來之後啊。就可以漲價了,十幾塊錢一疊都不愁銷路。」
「唉,那這樣子的話我也。咦?那些是什麼?」說著,林許雲抬起了頭看向天空,只見從劉珮家的方向突然飛出了一些黑點兒,數量好不少,密密麻麻的飛在空中,就跟蝗蟲似的。
「大雁?」麥小喬也仰起了脖頸瞇著眼仔細地看,「是不是往南邊飛的大雁?」
「好像不是啊。」王河將土倒進了地裡面,皺了皺眉,「好多啊。都是些啥子?」
「哎呀,好像是鳥哩。真的是鳥!!!」
「額滴娘喂,真的是鳥啊。好多啊。」在地裡勞作的鄉親們頓時都不由得驚呼一聲,而後站直了身子看著從頭頂飛過的密密麻麻的鸚鵡們,霎時,眼睛齊刷刷地瞪大了,「我的天啊,好多!!!」
四季口外的平地上,陳志凱推著攝影機緩緩前進著,忽而
「那些是什麼東西?」
「好小的黑點兒啊,應該是鳥吧。」
「可是未免也太多了吧,至少有幾百隻,密密麻麻的,感覺像蝗蟲一樣。」
「好多啊,望遠鏡望遠鏡,給我看一下。」
「嘶——是鸚鵡,全是鸚鵡,至少有七百多隻,媽呀,太多了。」
「」
辟里啪啦——
拍翅膀的聲音和悉悉索索的討論聲不斷地響起,將這裡營造的氣氛瞬間打斷,頓時,眉梢一挑,陳志凱放開了攝像機站直了身體,趁著臉看向周圍的工作人員們,怒道:「誰發出的聲音?!站出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沒有人回答他的話,所有的人都抬著頭看向天空,就連趙威立也仰起了脖頸看著。陳志凱疑惑了,於是,抬起了頭望天空看去,這一看,頓時就傻眼了。
密密麻麻的鸚鵡辟里啪啦地拍打著翅膀向遠處飛去,同時還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其中一隻白色的鸚鵡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工作人言,立馬就來勁了,對著前面領頭的那只全身紅的鸚鵡道:「頭兒,發現目標,要不要攻擊?」
聽到它的話,紅毛鸚鵡放慢了速度看了一眼下方,然後又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騎著黑霸跟上來的劉珮,不由得眨了眨眼珠子,而後開口道:「不了,和我們無關,先去主子說的那個什麼植物房吧。」
「與~」白毛鸚鵡顯然是只激進的戰鬥派,一聽不攻擊,立馬就唉聲歎氣地道:「不攻擊啊,真是浪費我的表情了,唉,咋就不攻擊勒?這麼多人耶。」
聞言,紅毛鸚鵡懶得理它,又放慢了些許速度。
「嘿,頭兒說不攻擊,你看咋過整?」一隻抄著四川口音的綠色鸚鵡轉頭看向身邊的黃紅毛相間的鸚鵡,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直打轉兒,一看就是有是什麼鬼主意。
「嘿嘿,我們送他們幾坨粑粑。」
「就飛幾坨便便?太便宜他們了吧。」
「不然勒?要是主子發火的話,肯定要把我們都趕走的,唉,你也知道,咱們找個落腳的地方不容易啊而且主子家還有好多強大的種族,我們不能得罪她。」
「你說的是主子抱著的那個大眼睛的不知道是什麼種族的東西?」
「嗯嗯,還有主子頭上的那個,你們看見沒有?」
「看見了看見了我看見了,我還看見它睜開眼睛了,好恐怖的說。」
「別說了,趕緊飛他們幾坨鳥屎就走。」
「哎哎,趕緊滴趕緊的。」
「」
看著幾隻飛低下來的鸚鵡,趙威立微微蹙眉,一股不怎麼美妙的感覺微微浮上心頭,小聲地嘟囔道:「我怎麼感覺有些古怪?」
「我也感覺有點兒怪。」陳志凱皺著眉開口,這些鸚鵡要飛就飛吧,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往下飛?飛下來又是要做什麼?
「這幾隻鳥飛下來幹嘛?」人群開始小聲議論,然後,還不等他們議論完,啪啪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眾人一驚,趕忙用雙手或者帽子摀住了自己的頭,「草!!!居然拉屎在我們頭上。」
「好髒啊!!」
「啊!!!我的手!!!!」
「攝影機攝影機,趕緊蓋上!!!」
「快躲到樹下去。」
「這些鳥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飛下來拉屎?」
「該死的,弄在反光燈上了。」
八隻鸚鵡惡作劇完畢後,唰的一下立馬上升到空中,嘿嘿嘿地乾笑著飛走了,徒留一片怒火沖天的工作人員。
樸燦烈看著眾人愁眉苦臉地弄自己身上的髒東西,不由得打量打量了自己身上,在確定沒有什麼髒東西後便鬆了一口氣,仰起頭看向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鸚鵡,低聲用韓語開口道:「很漂亮的鳥,中國的動物還真是千奇百怪的,我們韓國就沒有這種鳥了,嗯,幾乎沒什麼動物。」
「這是不是村子裡的動物?」人群中長得最漂亮的女人怒意橫生地開口,朝一邊的陳志凱咆哮道:「必須要喊他們賠償,我們的衣服都給弄髒了,還有攝影機泛光燈這些,這要怎麼繼續拍攝!還弄在頭上了,這多噁心,必須要賠償,還要提供地方給我們洗個澡。」
「不知道是不是村子裡的動物,就算是,我們也沒辦法喊村子裡的人賠償啊。」一個戴著眼鏡的人無奈地彈掉衣服上的便便,道:「這動物並不是受人指揮的,如果是受人指揮的話我們要求賠償的理由才能成立,但很顯然,是這些鸚鵡的自我本能,我們不能要求賠償,要怪也只能怪我們倒霉,偏偏在這群鸚鵡的下面。」
聞言,趙威立和陳志凱不由得微微蹙眉,但最終還是輕歎了一口氣,道:「行了行了,趕緊收拾收拾繼續拍攝。」
「不行!!!」那女人更火了,指著幾人的鼻子道:「不敢要賠償那是你們孬種,老娘去要就不信她不給。」
「喂,徐嬌,你要幹嘛?不要亂來。」一個年輕男人連忙拉住她的胳膊肘,道:「聽大家的話,不要鬧了,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憑什麼不鬧?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都淋了多少鳥糞。」徐嬌一指自己吼道,年輕男人看了一眼,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其實徐嬌身上並沒有多少鳥糞,僅僅只是額頭上和手背上有而已,而且還不是很多,便勸解道:「別鬧了,這裡不是你家。」
「馬宇霖,你憑什麼叫我不要鬧了?!」徐嬌夢迪甩開他的手,「我這是正規的要求好不好,而且」
「喂,」就在這時,一聲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只見站在邊上看的孩子群裡面,一個清秀水靈的小姑娘瞪著徐嬌,怒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要打我們村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