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劉佩,正抱著泡泡樂呵呵地往外邊跑去看攝影,她還不知道,自己昨天一時衝動,用空間水治療自己的肩膀而引起了李允的注意,而且推測出來的理論已經完全符合事實。
「而且,她身體很奇怪呢,」李允脫下了白大褂,坐在沙發上,食指輕輕地敲打著沙發的扶手,冷漠地開口:「昨天才受的傷今天居然好了個七七|八八,就連粉碎的骨頭也都完全恢復,這一點就更加地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說著,看了對面臉色不曾因為他的話而改變絲毫的夏侯騰,眉梢不禁揚了一下。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吃驚。」頓了頓,李允繼續開口道:「怎麼,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夏侯騰看了他一眼,沉靜地開口:「與你無關,無論是什麼秘密,你最好都不要打她的注意。」
「哦?如果我一定要打呢?」李允眼瞼微微地斂著,纖細地手熟練地把玩著手術刀,在燈光的照耀下,森冷的寒芒正從中散出。
夏侯騰眼神倏然一冷,「我不介意手上有一宗案子。」
李允把玩手術刀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夏侯騰一眼,嘴角一勾,嗜血的罌粟花悄然盛開:「你很有趣。」
「彼此彼此。」夏侯騰靠著沙發,幽深的冷光在眼底不斷地旋轉。
「看來,有你在的一天,我是動不了劉丫丫了。」說著,李允將手術刀放進了醫療箱裡,然後將它背上站起身就離開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夏侯騰墨黑的瞳孔瞇成了一條細線,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沙發的扶手,而後。也站起了身走下樓。
嘩——
大霧還沒有散去,密度濃得跟牛奶似的。沉澱在地面半米深的高度,風一吹過,就開始翻騰著,滾動著,不斷地上下起伏,形成了道道浪花推向遠方,一浪緊接著一浪,一直推到山上森林深處。滾動間,還能聽見森林中的浪潮聲嘩嘩作響。
「化妝師,燦烈的妝畫好了沒有啊?」
「唉,快了快了,等一會兒。」
「不要畫濃妝,弄清淡一點兒的,這裡的景色不能用濃妝來裝點,不然反差太大,難看很。」
「知道了。」
「你哪兒來的水蜜桃?還吃!給我,趕緊去工作!!」
「總監。這是我的水蜜桃,你吃了我就沒有了,很貴的耶。」
「你是總監還是我是總監?而且。嗯?這水蜜桃好吃,哪兒得來的?」
「嘿嘿,村子裡面的村民們送的,好吃吧。」
「嗯,不錯,味道比外邊的整點多了。「」那邊還有西瓜呢,很好吃的,有點兒淡水,聽村子裡的人說是第一期的。所以不咋樣。」
「喲,西瓜啊。我去嘗嘗先,你趕緊工作。小心扣你工資。」
「」
「聚光燈聚光燈,聚光燈擺去哪兒了?」
「這兒這兒,馬上拿過來。」
「軌道!軌道再重新理一遍,看看那邊弄得跟個麻花卷似的,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天津人是不?」
「快快,拍這裡拍這裡,太漂亮了,就跟天宮似的。不知道霧氣散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唉,我還是喜歡這種自然美的藍色妖姬啊,外邊的都是些染出來的,這種自然的多漂亮,深寶藍色搭配白色,襖~我想在這裡結婚。」
「你才22歲。」
「22可以結婚的,反正國家規定女人20歲是結婚的法定年齡啊。」
「嘁,你也得找到對像再說。」
「哇啊,你們兩個快看那邊,那邊那邊,那個背著醫藥箱的男人,好帥啊!!!」
「嘖嘖嘖,想不到這個村子裡的男人也有帥哥耶,之前領路的那三個就是,現在的這個也是,天啊,比我們公司裡面的那些油光滿面的臭男人帥多了。」
「快點快點,去給人家要電話號碼。」
「等等,補個妝先,咦?他要去哪兒?好像是去我們的工作現場啊。」
「」
「那群實習生在搞些什麼東西?」
「不知道。」
「唉,先去把東西都擺放好,那韓國明星的妝也快要畫完了,一畫完就可以開拍了。」
「是啊,這次還真是找到寶了,要不然,這比上百萬的單肯定要吹了。」
「嗯嗯,而且」
看著眾人在半米深的濃霧裡面忙來忙去的,劉佩頓時就有了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實在是太仙了,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沉澱在地面上的霧呢,沒想到重生之後卻見到了,就像一塊巨厚的白地毯一樣,而且還有人在上面擺弄機器,怎麼看都有種穿越的感覺。
「好牛啊,第一次看到拍攝現場呢,」劉佩抱著泡泡,肩膀上站著貓頭鷹,有點兒小興奮地穿梭在現場,嘴裡小聲地喃喃著:「雖然是電視劇的宣傳片,但是好歹也要上電視的,我大半輩子連攝影機都沒摸過,更別說上電視了,羨慕啊。」
就在劉佩相當興奮地時候,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抬起頭一看,李允那張冷峻的面容瞬間映入眼簾,頓時,笑容一僵,只聽他冷冷地開口道:「把你的嘴巴合上,乖乖地站在邊上去呆著。不是小孩子,不要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丟臉。」
聞言,劉佩臉上的笑容唰的一下就沒了,挑眉瞪著他:「你一天不損我你會死啊。」
「不會。」李允斂了一下眼瞼,漠然地開口:「但是看著你跟個鄉巴佬一樣亂躥,讓我覺得整個村子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雖然我並不在乎,但是不得不說」說著,李允微微低下了頭,湊到劉佩的耳邊,「真的很難看。」說罷,站直身體,睨了劉佩一眼就轉身離開。
劉佩先是一愣,而後朝著李允的背影鬼吼道:「李允,你丫的就一大變|態!!」
對於劉佩的鬼吼,李允不在意地一直往前走著,忽而,腳步微微一頓,眉梢不著痕跡地蹙了蹙,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見到劉佩高興他就忍不住地想要打擊她,是因為自己太作了還是因為劉佩喜歡找死?肯定是後者,嗯,就是這樣的。
將自己的惡趣味歸結到劉佩的身上,李允一身輕鬆地走了,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在聽到劉佩的鬼吼時,嘴角浮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
看著李允越走越遠的背影,劉佩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火,腳步一邁就想衝上去給他兩定坨(拳頭),「麼的,我要殺了他。」
「佩佩,」還沒走出去,腰間一緊,就被人給抱住了,獨特的嗓音淺淺地開口:「不要去惹他,你打不過他的。」
劉佩轉頭看了抱著她的年泠一眼,眉梢一挑,「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忍?」
「嗯,」年泠點了點頭,然後鬆開自己的手,輕輕地扶了一下眼鏡,道:「他雖然不會功夫,但是他的手術刀可是玩得很好的。」
「手術刀?」劉佩微怔,腦海裡閃過昨天李允用手術刀抵著她脖頸的時候,唰的一下,渾身寒毛全都乍了起來,「好嘛,等我練好身手之後我再去找他。」
「還是別了,你趙威立過來了,恐怕是找你有事。」
聞言,劉佩轉過頭看去,只見一個梳著偏分的男人走了過來,從表面上看去,年齡大概在35歲左右,身穿白襯衫黑西褲,外衣什麼的因為太熱而掛在了周圍的樹幹上,一走到劉佩的面前,懷疑地打量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道:「你是樓主?」
「嗯,是我。」雖然對他那懷疑的眼神很不爽,但劉佩還是點頭了。
「哦,你好你好你好。」趙威立伸出手跟劉佩狠狠地握了握,這是中國人的習慣,有身份地位的人通常見面都是握手之後才好辦事嘛,不過,裡面的彎彎道道也不是平常人可以觸及的,水深得很。
因為抱著泡泡,劉佩只是伸出一隻手跟他握了握。
「小樓主啊,你這個是不是那個什麼來著?嗯,哦,泡泡,對吧。」趙威立一看到劉佩懷裡抱著的小傢伙時,雙眼頓時就亮了,搓了搓手,恨不得自己好好地抱一抱。
「咕嚕嚕」
看著趙威立那紅果果的眼神,泡泡很不爽地瞪了瞪那大大的眼眸,而後胖墩墩的小手伸了出來,鏘的一聲,鋼化的指甲瞬間亮在了幾人面前,還直指對面的趙威立,那樣子,貌似是在說:丫的,你要敢打我主意小心我閹了你。
趙威立看著它手上的指甲鋼刀,頓時就懵了,不過心裡也跟著激動了,這小東西簡直就是個寶啊,要是能弄到手裡就好了。
「咕嚕嚕——」
豈料,這個想法一過,泡泡雙目一凝,墨染般的眸子瞬間森寒起來,五指一張,指甲鋼刀再次伸長了些許,這是它準備攻擊的預兆。
「泡泡,」劉佩輕輕地拍了拍泡泡,小傢伙抬起腦袋,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大大的黑眸裡倒映著劉佩的面容,配合著它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呆萌呆萌的,可愛到爆。輕輕地揉了揉它的腦袋,待收起自己的指甲鋼刀後,若有所思地看了趙威立一眼,而後有禮而不謙卑地開口道:「這個確實是泡泡,它不喜歡別人碰它,碰它的話會受傷的,你剛才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