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行。」張金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看了看坐在下面幾個年輕人一眼,最後輕聲歎了一口氣,「這村子不能合併,再說了,我們兩村距離差了這麼遠,不但是前後差了一公里多,就連左右距離都還隔著半邊山,你要怎麼合?」
「怎麼合?」曹進達瞇著雙眼,回味著嘴裡的茶香味,手指輕扣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輕響,「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只要張老哥你答應就行了。」
「你查得怎麼樣?」夏侯騰(張強)靠近旁邊的年泠,僅以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問道。
年泠輕推了一下眼鏡,小聲開口:「昨天晚上打電話問了一下,說是確實存在這個事,而且上面已經答應了,連章都蓋好了,現在正在層層往下發放返回富源村,不過,最快也要五天。這老東西是等不及了,想要把這塊肉趕緊吞下去呢。」
聞言,夏侯騰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年泠的能力和背景他還是相當清楚的,雖然從小和他鬥到大,但和他的感情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便問道:「多久?」
「最多兩天。」說著,年泠嘴角淺淺上揚,帶著淡淡的冷意開口:「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過兩天,這老傢伙恐怕要氣瘋,那滋味,肯定是傳說這的天堂和地獄?」年泠說完了,還不忘朝夏侯騰拋了個媚眼。
頓時,夏侯騰臉色一沉,冷聲道:「再對我做這個動作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年泠眉梢一挑,「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了?」
「」
「完了,強哥和年大哥又要打起來了。」李凌站在劉二多的身後,頗有些無語地開口。
劉二多拍了拍坐在他肩膀上的毛毛,有些疑惑地開口:「他們兩個為什麼老是打架?」
「打架?不,」李凌搖了搖食指,一臉奸笑地開口:「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親密無間、舉案齊眉、耳鬢廝磨、卿卿我我、門當戶對、你儂我儂、冰雪交融最後天雷勾地火。」說著。猥瑣地挑了挑眉,「懂了不?」
劉二多眨了眨眼,然而,和毛毛齊刷刷地撓了撓腦勺,齊刷刷地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也就是」李凌舉起一隻手指正準備說明,但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歎了一口氣放了下來,「算了,我忘記你沒讀過書了。」
「呀。丫丫回來了啊。」
「丫丫怎麼才回來哩,趕緊進去,趕緊。」
「丫丫,他們村子想要和我們村子合併呢。」
「丫丫,我覺得他們肯定有所圖謀,你快進去看一看,不要被騙了啊。」
就在兩人糾結的時候,院子外面的人群一陣騷動,然後就分開了一條路。屋子裡的人紛紛看過去,只見一個十四歲的女生人們分開的道路走了進來,在你她的肩膀上還站著一隻像是標本一樣的貓頭鷹。
曹進達見是劉珮,頓時。老眼都笑得瞇了起來,他可是很清楚的,這個村子可是因為這個小女娃才會發展起來的,如果沒有她。景口河村根本就不可能發展成今天這樣,那如果把她弄到自己的村子裡去呢?會不會也會被她發展成這樣?
想著,曹進達就更加心癢了。再想到不久前去他們村子裡遊玩的人說了,說這個小丫頭養了很多動物,家裡面就跟動物園似的,有好多人都想去看看,要不是景口河村封村了,那些遊人才不想會去富源村呢,一想起這點,曹進達就鬱悶得不行,所以他才想要他們村子裡的動物,但看到一個來過這個村子的有人給他看的照片時,他就改變主意了,他要把這個村子給吞併了。
「村長爺爺,爺爺,毛爺爺」劉珮一一對屋子裡的人打過招呼,但一到曹進達這兒時,喊的卻是,『富源村村長』,這話一出,屋子裡的景口河村的眾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富源村的則是鐵青著一張臉,想吼人但也不好意思吼,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你說這劉珮喊得錯喊得沒禮貌嗎?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人家喊的是『富源村村長』,喊得很在理啊。
但你說她喊得禮貌麼,那更是屁話了,她只喊了『富源村村長』而沒有在後面加一個『爺爺』,自己村子裡的人都在後面加了爺爺,他富源村的卻沒有,這完全是明目張膽的不屑,可是,他們能說什麼?什麼也不能說,因為他們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不喊爺爺當然也在理,但他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劉珮可沒管他們怎麼想,直接走到張強的旁邊就坐了下來,小聲地開口:「談得怎麼樣了?」
「我乾爸沒答應。」夏侯騰(張強)低聲道:「那老傢伙想要直接說服我乾爸一個人,說是讓他一個人做主就行。」
「哦?」劉珮一挑眉,嘁的冷嗤一聲,「一個村長做主就行?當我們這些村民是死的嗎,還真是想得美得很。」
「那老傢伙恐怕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才敢這麼說的。」年泠年泠換了個位置,坐到劉珮的旁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如果老村長不答應,他肯定會說這是政府的決定,到時候,老村長答應也行,不答應也得答應。」
劉珮眉梢一挑,睨眼看著他:「別跟我說過程,我要的是結果。」
「不擇手段?」年泠頓時就來勁了,但臉上還是那般淡淡的笑意,道:「要不要殺了他?我們把尹爾引到他們村子裡去幹掉他?」
夏侯騰和劉珮轉頭看著他,良久,齊齊轉過頭看向正在討論的兩位村長。
「張老哥啊,這合村的好處是非常大的,」曹進達敲了敲茶杯,看了劉珮一眼,然後開口道:「所有的利益咱們兩村一村一半,放心,絕對不多佔你一丁點兒的。如果你擔心我們心存獨吞,到時候你可以查我們村子裡的賬簿,怎麼樣?」
「不行。」張金陽一揮手,二話不說直接拒絕,「我都說了,村子不是我一個人的,這麼大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在這裡說了算,不說我現在不答應,就算要答應,那也得跟大家商量商量。」
曹進達皺了皺眉,然後開口,「張老哥,不是我說你。身為一村之長,那就得自己拿主意,不要事事都聽下面的,什麼找全村商量?有用麼?別傻了,你還是直接做決定吧,談什麼開小會呢。」
聞言,劉珮不由得多看了曹進達一眼,這傢伙要是生在古代,往高了說,那絕對是一個野心極大的政|治家,往低了說,那也會是一個霸道的商業巨頭,只是可惜了,生在現代,不說先天條件,後天條件也束縛了他,不過,這人不喜歡聽群眾意見,這也注定了他成不了大事。
不過,有一點劉珮感到很幸運,那就是自己沒有重生在富源村而是重生在景口河村,如果真重生在那兒,恐怕就算自己有空間,也無法起家,更無法帶領村子裡的人發家致富的,畢竟有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村長在。
「富源村的村長這是啥子意思?」聽完曹進達的話,屋子外面的村民們心裡就覺得有點兒不爽了,悉悉索索地開始議論起來。
「嘖嘖嘖,他居然從來都不管村民們的意見呢。」
「是啊,要是他是我們村子裡的村長,我們需要一間好點兒的房子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我覺得肯定是不會的,聽他剛剛說的話就是那種不管村民的人。」
「哎哎,我去過富源村裡面,嘖嘖嘖,你們不知道,村長家的房子在村子裡面,那才是槓槓的,四層呢。」
「不會吧,這麼有錢?」
「那可不是,還是白瓷磚呢,窗戶都是金色的,站在外邊看去,亮堂得很。」
「那其他家的怎麼樣?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住我們這種米色的漂亮房子?」
「不是,他們那點兒有這種福氣,他們都是住以前的房子,有的人家的已經翻新過了,有的還沒有,就是那幾塊石棉瓦、木柱子和石板的老房子,我看著都冷,你說啊,這大冬天了可要怎麼過。」
「唉,還是咱們村子好啊,丫丫掙了錢就先給咱們起房子讓咱們住了進去,冬天也不怕冷了。」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雖然每年都要交幾千塊錢上去,但頭兩年都是丫丫交呢。」
「可不是,丫丫那才是真正的大手筆。」
「那是你不是我,」張金陽抽了一口葉子煙,有些無奈地開口:「我做這個村長也有幾十年了,看著村子裡的小孩子一點一點兒的長大,同輩的有一點點兒的變老,還有的已經進土裡面去了。」說著,張金陽又抽了一口葉子煙,雖然語氣平淡,但眉間已染上了淡淡的悲哀,「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能問都不問他們的意見就一個人做主。」
「誒,張老哥,你這不行,我說」
「丫丫,你覺得呢?」不等曹進達說完,張金陽便抬頭看向劉珮,呼出一口煙霧,道:「你來說說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