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營地,宋莜玉等人也一同下了馬車朝徐子煜和夏清歌走來,一行人在安統領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中軍大營,剛一入營帳,夏清歌率先就看到了身著一件素衣長袍的漂亮男子。
「葉副將軍,徐世子來了!」
自慕容鈺回京之後葉檀就累的分身乏術,他此時才真正的對慕容鈺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麼多事情等著處理,看到眼前堆積如山的公文,還有前方隔三差五的騷動都讓他感覺身心疲憊,在加上得知夏清歌的事情,此時,他哪裡還有心情弄這些。
聽到宋統領的話,葉檀猛地抬起頭,在見到徐子煜那一霎那,險些就激動的淚流滿面,走了慕容鈺,來了徐子煜,還好老天垂憐他啊。
「你怎麼來了?」震驚之後,葉檀立刻站起身走了上前。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葉檀見他話裡有話,朝一旁的宋統領吩咐一聲「你先下去吧,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准進入營帳。」
「是,屬下告退。」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徐子煜溫潤一笑,側臉朝身後道:「清歌,有什麼話還是你自己問吧。」
「清歌?」葉檀險些跳起來「清歌在哪裡?」
眼看葉檀那模樣,站在一側的夏清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找了,我在這裡?」
葉檀猛地頓住,審視的看向她「你……你是清歌丫頭?」
看著面前長相普通,面色發黃的女子,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一絲清歌的模樣來。
夏清歌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葉檀見此,興奮的上前「真是你啊,原來你沒死?哎呀,你可真是折騰人,紫玉都為你回京了。」
「為我?」夏清歌被他猛地一通話說的不明不白。
「你先別急,把話說清楚了,他為何回京?」
「京城不是傳你死了嗎?這消息如今已經傳到了軍營裡,紫玉知道後不聽軍中將士的勸阻,硬是回京了,如今我正為這事擔心,沒有皇上的召見文書,他就這樣貿然進京,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遷怒與他。」
夏清歌秀眉緊皺,心裡也亂作一團,她似乎忽略了什麼,對,景墨他們呢?他們比她要早出發三日,按道理說如今早就到軍營了啊。
「葉檀,我問你,景墨他們來了沒有?」
「景墨?可是經常跟在你身邊那個侍衛?」
「嗯,就是他,你見到了嗎?」
「沒有啊,這幾日軍營內嚴加看守,從未有人進出過。」
夏清歌一個踉蹌。
「清歌!」徐子煜及時伸手攙扶住她。
夏清歌無暇顧及其它「怎麼會這樣?景墨他們明明比我們要早上三日到達,為何到如今還遲遲未到?」
原來並非她一路上的多慮,來了這裡,迎接她的不是那一雙溫柔如水的瞬子,不是那白衣瑩然的男子,不但如此,連他派遣給自己的暗衛都突然消失了,這個結果讓她瞬間慌亂起來。
「你先別著急,也許是景墨他們路上耽擱了,也或許他們很快就到了呢。」
「不!以景墨的性子,他若半路耽擱了定然會及時通稟的。」夏清歌雖然也希望是這樣的,可如今她不得不冷靜下來分析事情,她太瞭解景墨的性子,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拖延這麼長的時間而不向她通稟。
「難道慕容鈺沒有收到我的書信嗎?我讓小雪球將書信送來,按時間計算的話,在他離開軍營那日早就該到了,為何他卻不知道?」
想到了重點,夏清歌立刻詢問葉檀。
後者眉頭皺的更緊「什麼書信啊?紫玉等你的書信一直等不到,倒是孫肅接到了你五妹妹捎來的書信,說你突然暴斃,他一聽這個消息,哪裡還坐得住,立刻就回去找你了。」
夏雨佟的書信?
夏清歌漸漸平復了心緒,她必須要冷靜下來好好梳理這件事情。
按葉檀的話,慕容鈺並未收到她的回信,也就是說小雪球很可能在半路就出事了!是獵戶射殺亦或者是其它原因?前者的幾率並不太可能,小雪球是少有的白羽鴿王,十分具有靈性,一般的獵戶想要射殺它並非易事。
難道是?
她心裡突然產生一個念頭「鄂州的地形圖呢?我看一下。」
「在那呢。」葉檀伸手指向帳篷一角的一張地形圖,夏清歌快步走了上前,一陣仔細觀察之後,她眼神漸漸清明,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小雪球和景墨等人的失蹤絕非偶然。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葉檀走過去詢問。
夏清歌搖了搖頭「等慕容鈺回京之後必定會去修國公府,到時候他就知道我沒死而是來鄂州找他,可他在路上浪費的這些時日就是某些人所要的。」
「你是說鳳雲璃?難道你飛鴿傳書的書信都是被鳳雲璃半路劫下的。」
夏清歌抬手指著一個地方「在這裡是來北城的必經之路,而翻過這所玉成峰便可到西城,那裡是鳳雲璃的地盤,他自然能出入暢通,小雪球要到北城必然是要經過玉成峰的,也許是鳳家無意發覺了這些傳送的信鴿,專門找人在此埋伏竊取敵情。」
葉檀立刻瞪大眼睛,震驚不已「聽你這麼說我們的一舉一動豈不都在敵人的監視之下?」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可能性應該很大。」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吩咐下去,嚴加看護玉成山一代,絕不能在讓敵人在竊取我們的絲毫信息。」
夏清歌立刻點頭「如今最關鍵的就是能放出消息,最好讓慕容鈺在回京之前就接收到消息。」
葉檀立刻狠拍了一下腦門「你不說我險些就沒想到,清歌丫頭你說的對,我要立刻派人連夜追趕紫玉,希望在他到京城之前能將他攔截下來。」
「不行!」夏清歌立刻搖頭否定了他的決定「派人前去追趕早已經來不及了,我想他回京的路上必然是快馬加鞭毫不休息,如今即便讓信使乘坐千里馬也難以在追趕的上。」
葉檀也不免洩氣「那可怎麼辦是好?」
「飛鴿傳書,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擔心的是,只怕咱們所要傳遞出的信息又會被鳳家軍攔截下來。」
「你擔心的是,所以如今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你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將書信送出鄂州城,算下來應該多半日的時間就到,等到了洛州城在用飛鴿傳書將書信傳遞出去,如此以來,信鴿就不必經過玉成山一帶了。」
「好,我立刻就去吩咐,你們奔波勞頓,如今先在我這營帳內休息,待會兒我就回來在想怎麼營救景墨他們的辦法!」
「嗯!」雖然此時夏清歌心裡對景墨等人還是擔心不已,可如今她卻只能強迫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步一步的安排。
葉檀和夏清歌交談一番後急匆匆的出了營帳,中軍大營內片刻安靜了下來,每個人臉上都佈滿愁雲。
「小姐,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屬下和景泓決定前去玉成山上探尋一番。」景銘在眾人陷入擔憂時率先開口。
「不可。」夏清歌毫不猶豫的阻止。「景墨他們足足有十二位高手,仍舊敵不過對方被捕,你二人去了豈不是更危險。」
「等著也不是辦法,還是讓屬下去探查一番吧,小姐放心,屬下定會小心謹慎。」景銘仍舊堅持,他們無生門的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並非親生兄弟,可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感情,早已經和親兄弟無異,如今景墨他們生死未卜,他真的一刻都不能安心。
「我說了不行!」夏清歌臉色極差怒喝一聲,她從未當眾對身邊的人發過脾氣。
景銘在不多言,可臉上卻帶著不解。
無雙上前拉扯景銘的衣袖,小聲的勸解道:「小姐是擔心你們,你就別在這時候給小姐添堵了。」
景銘低頭看了無雙一眼,而後又抬頭看向夏清歌,後者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壓下心中怒意,低聲道:「我會想辦法的,讓我好好想一想。」
宋莜玉見此心疼的上前拉過她「清歌,你別擔心,我相信景墨他們不會有事的。」
「你終於說了一句人話。」徐子煜上前,先朝宋莜玉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直到後者抬頭狠狠的瞪著他時,他似乎方才滿意的看向夏清歌「我記得鳳雲璃和你的關係不錯,他自然知曉景墨他們是你的暗衛,如今若真是他抓了景墨他們,我反而到不擔心了,如果我沒有猜測,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什麼目的?」
眾人的視線一致看向他,徐子煜笑了笑繼續道:「無非就是逼你去見他罷了!」
徐子煜此話一出,眾人又立刻轉移了視線到夏清歌身上,後者良久沉默,她心裡其實是抱著希望的,甚至在她猜測出小雪球和景墨等人可能落入鳳雲璃之手時,心裡懸著的心竟然在瞬間安靜下來,雖然鳳雲璃如今變化很大,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是她當年相識的鳳飛郎,鳳飛郎的性格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可她卻沒來由的覺得他不會傷害他們。
「看來我是該去見一見他了。」
「小姐不可!」景泓見夏清歌朝營外走去,他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主子曾經交代過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小姐您的人身安全,如今您若獨自一人前往敵營,定然危險重重,屬下不能看著您孤身涉險。」
夏清歌抬頭看向面前高大的身影,景泓背身而立,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他的臉在陰影裡,夏清歌卻能感覺出他的堅決「景泓,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嗎?」
「即便攔不住,屬下也會盡力攔截。」
夏清歌眼色暗沉「看來今日我說的話,你是不會聽了。」
「小姐,景泓說的不錯,您剛才還不讓我二人前去冒險,轉眼間您自己就要去了,屬下又怎麼能放心呢,若不行,屬下和景泓陪著您,不然,我們絕對不能放您一個人前往。」
他早就知曉鳳雲璃對自家小姐的心意,如今主子不在,小姐若真的為了景墨他們而去見鳳雲璃,不知道鳳雲璃那狡詐的性子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小姐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清歌,我覺得他們說的不錯,你不如在等一等,按道理說,如果書信傳送出去,小王爺應該會在七八日之內趕回來的,到那時咱們在從長計議如何?」
「等不及了,在沒有看到他們安全之前,我是不會放心的,與其在這裡苦等擔心,到不如前去一探究竟,你們放心吧,以我現在的身手,一般人是攔不住我的。」
宋莜玉眼見勸不動她,朝徐子煜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微微挑眉,輕笑道:「如今你是慌不擇路,你試想一下,你來了鄂州,鳳雲璃難道會不知情?他定然是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夏清歌預抬起的手收回,正要說話,這時營帳外一陣吵鬧聲驚擾了在此的所有人,互看一眼,眾人立刻離開營帳朝外面奔去。
「出了什麼事?」景銘拉住一位路過的士兵,後者急的滿臉大汗「敵軍殺過來了,如今號角吹起,準備整兵迎戰。」
景銘撒開了對方的胳膊,那人立刻跟著其他士兵一起朝城門方向奔去。
徐子煜輕笑「看來鳳雲璃開始出手了,他可真是瞭解慕容鈺,知道在他心裡你比這江山重要,故此才會設下這個計謀,如今定北軍營無主帥坐鎮,豈不是給了他直搗黃龍的氣勢。真是妙哉!」
夏清歌身神色清冷,顧不得多想,輕點腳尖飛身而起急忙跟隨著士兵朝城門而去。
不錯,慕容鈺是因為她而背負違抗軍令、擅自離營的罪名,更甚者,這個名聲將會跟隨他一生一世,留下千古罵名,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名聲被毀。
「小姐!」
巧蘭、木槿、無雙大喊一聲,夏清歌卻早已經離開,幾人也不再耽擱,立刻飛身緊隨而去。
「唉,你這個冷血動物,如今你的小徒侄兒有難,難道你這做師尊的打算袖手旁觀不成?」宋莜玉本打算跟上,卻見徐子煜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根本沒打算上去幫忙的意思。
「這是她的事情,我相信以我這徒侄兒的能耐,她會處理好的。」
「真是冷血。」宋莜玉嘀咕一聲,很不滿意徐子煜這冷眼旁觀的姿態,冷哼一聲,越過他身側飛身就追趕了過去,在這一路上她和夏清歌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見夏清歌如今有難,做為朋友的又怎麼能坐視不理,她才不會像那個傢伙一樣沒心沒肺呢。
城門之下
三十萬大軍整軍代發,葉檀、孫肅等人站在城樓之上朝外張望,只見百米之外黑壓壓的一大片黑影。
「看來鳳雲璃已經傾巢出動了,將軍不再,他這一手是打定了我們無能為力。」孫肅眉頭皺緊,一臉愁容的盯著遠方那五十多萬大軍的身影。
吳越歎息一聲「俗話說的好,溫柔鄉英雄塚,這修國公府的大小姐可真是個禍害,在京城時就聽聞了她不少的事情,如今連如此英明的將軍都被她給迷惑的神魂顛倒,為了一個女人,丟下眾將士不說,如今還上了敵人的奸計,咱們這下子只等著撤兵退城吧,這鄂州城遲早是鳳家的了。」
「你少說一句!」魏斌撇了他一眼「如今不是埋怨的時候,將軍有他的選擇,我們不能怪他。」
吳越大眼橫成銅鈴一般「哼,你們就知道說好話,你回頭看看,咱們如今只有不到三十萬的士兵,鳳家五十多萬,已經快是咱們的一倍之多,你讓咱們這些兄弟出門迎戰,豈不是白白送死去嗎?」
「難道將軍在這裡,我們的士兵人數就能多了?不要將所有寄托都強壓給將軍,難道吳越你就只是一介莽夫?如果真是這樣,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埋怨將軍?」孫肅終於聽不下去,冷聲斥責吳越。
後者喘著粗氣,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冷哼一聲道:「你們都忠心與他,如今他可曾顧及咱們的死活?好,你們都是好人,我走!我懶得在這裡看到咱們精心培養出的將士們白白犧牲。」
「站住!」一向好脾氣的葉檀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冷冷回頭撇向吳越「如今大戰在即,你這是打算做一名逃兵不成?」
「我見他們都不願意看到我,倒不如走了清靜,如今軍無主帥,還打什麼打?打了也是自尋死路。」
「這仗還沒打就如此洩氣,我真是好奇,你這是害怕自己會死還是真的擔心眾將士的性命。」一道清麗悅耳的聲音傳出,正在激烈爭論的幾人一同抬頭看向來人,只見一位身穿綠色粗布長裙的女子緩緩朝這邊走來,雖然衣著普通,卻難掩她那較好的面容和週身散發而出的輕靈之氣。
「清歌,你怎麼來了?」葉檀見是夏清歌走來,急忙迎了上去「這裡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聽話,趕緊回大營裡等著便是。」
「你就是夏清歌?」吳越蹙眉看向站在原地的女子。
葉檀想要出口阻止,卻被夏清歌搶先一步回答「不錯,我就是夏清歌,將軍剛才口中的禍害。」
吳越冷傲的抬起下巴,仔細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番「我還當是什麼妖魔鬼怪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軍營裡。」
夏清歌懶得和他在繼續廢話,走至城牆邊上朝遠處眺望,只見萬馬奔騰的景象彷彿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隱隱約約得見為首有一輛碩大的戰車,那個人應該就站立在上面吧。
孫肅歎息一聲走上前來勸說「清歌小姐,這裡隨時要開戰,你一介弱女子還是回軍營內吧,如果兩軍交戰,我們只怕會無力保護好你。」
「我不用誰來保護。」她清冷的轉過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幾十名重要將領「如今你們定然心裡埋怨你們的將軍為了一介女子撇下了你們,而老天像是為了懲罰他,讓我們陰差陽錯的錯身而過,既然他為了我拋下你們,而今,我為了他定會誓死護你們周全。」
「就憑你?得了吧!等鳳家軍打進來的時候,你不要給我們拖後腿就好了。」吳越譏諷的撇嘴。
其他人雖然未曾言語,卻臉上個個寫著不信。
夏清歌一一掃過他們,最後眼神定在了前方高台之上寫著慕容兩個大字的旗幟,她運氣猛地揮手,一股強大的掌風由她衣袖內揮出,雪白綢緞在狂風中飛舞,將原本深深嵌入地面的旗幟輕而易舉的連根拔起,而後,夏清歌輕抬腳步縱身飛起,抬手握緊,將旗稈緊握手中,狂風呼嘯,衣角偏飛,她猶如神仙一般飄然落下,清冷的瞬子看向吳越「從今日起,我與慕容軍同生共死,旗在我在,旗亡我亡。」
眾人臉上閃過各種神色,紛紛在心裡訝異不已,剛才夏清歌的身手一出,只要是學武之人便一眼能看出,她的身手絕對已經到達登峰造極之地。
連剛才譏諷不斷的吳越都不再開口說話,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淡然笑意,揮手將旗幟推出,旗幟彷彿灌了靈魂一般重新安放在原位,她抬眼朝城外看去,這時一行人策馬朝城門趕來,昂頭大喊道:「喂,我說你們這一幫子縮頭烏龜,爺爺都等了大半日了,你們還不出來迎戰?且不是害怕了爺爺吧!」
夏清歌朝那人看去,見他身著一件青銅鎧甲,身材魁梧高大,雙手各自拿著一把千斤巨斧,絡腮鬍子,銅鈴大眼,一臉的狂妄不羈,嘲諷唾棄之色。
奴泰昂起頭,感覺到數十道眼神朝自己看來,瞬間哈哈大笑起來「一群懦弱無能的廢物,有本事的給爺爺出來迎戰,若在不出來,待會兒爺爺就帶兵直接攻城,非要將你們一個個的打的屁滾尿流不可。」
「豈有此理!」吳越瞇起眼睛,雙拳緊握與袖中。「這奴泰真是狂妄自大的傢伙,我要下去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不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了。」說話間,他蹭的轉身就朝城樓下走去。
夏清歌見他離開,抬手上前,一把將他抓住「敵人這是激將之法,故意讓你氣惱,趁此給他打開了城門,切莫上了他的當。」
吳越不滿的回頭對上夏清歌「你少管小爺閒事,等我取了奴泰的頭顱來給你看看。」
夏清歌皺眉,沒想到慕容鈺旗下竟有如此民頑不靈之輩。
「葉檀,虎符可在你的手中?」她冷冷盯著吳越道。
「在我這裡,紫玉走之前扔給我了。」
「好,你把虎符給我,在慕容鈺回來之前,我將代理他坐軍主帥之位。」
「這……。」葉檀猶豫,他沒想到清歌武功竟然這麼厲害,如今若加入戰營必然是如虎添翼,可如今三十萬將士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他實在不敢輕易決定。
「清歌,虎符關乎到整個軍營的安危,我不能輕易將虎符給你。」
「那就對不起了。」葉檀話落,夏清歌猶如一縷清風,快速閃到他的身邊,葉檀還未曾反映就被對方點了穴道,後者從他腰間將虎符那下,轉身對向吳越「若你在走出一步,按軍法論處。」她聲音清冷霸氣,秀麗的眉毛利落上揚。
吳越冷哼一聲想要出口反駁,到嘴邊的話卻在對上夏清歌那洞察一切的瞬子時猶豫起來,踏出的腳步也未曾在敢走出一步。
「清歌小姐,你拿著將軍的虎符於理不合,自古以來還從未有女子掌帥印的道理。」
「事態百變,恆古流長,總是要有個第一次,如今我就當開先例了。」她高高舉起虎符面相在此的所有人「見虎符如見將軍,在慕容鈺沒有回來之前,我將帶他掌管軍營,如今,我們以寡敵眾並非良機,能做的就只有等,無論下面罵什麼,我們都不用回話。」
「果然是婦人之仁,這種憋屈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受的?」一旁的獨孤信也忍不住冷哼。
打心裡並未信服眼前這個女人。
夏清歌冷笑「你可以覺得我是婦人之仁,敢問獨孤將軍,如今可有退敵更好的方法?」
獨孤信被狠狠噎了一下,他的確是沒有辦法。
夏清歌冷然一笑「既然你沒有辦法,豈不是連婦人之仁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氣。」
眼見孤獨信臉色發黑,夏清歌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孫肅,接觸這這一會兒,她覺得除了葉檀,也許只有這個孫肅還算好說話。
「孫統領,我雖是女子,卻也略懂兵法,如今敵強我弱,正面迎敵想要勝出難如登天,如果你信我,今日就不要出城迎戰。」
孫肅看向面前態度堅決的女孩,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決絕和一派的胸有成竹,心下不知為何竟然平靜下來,就如將軍所在時那般,讓他願意誓死追隨,想起將軍,在看向面前的夏清歌,他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
是的,她的眼神太熟悉了,同樣的深謀遠慮,同樣的難以捉摸,又同樣的鎮定自若。
就是這份神態讓他覺得,聽她的也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