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無雙給你說了什麼,為何你對我的事情如此清楚?」夏清歌揚眉,微微抬起下顎,一臉的猜疑之色。
夏子清搖了搖頭「歌兒,我可是你的父親,做為父親難道不應該關心自己的女兒嗎?你的事情我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呵呵,這麼說這些年我在莊子上所有的事情父親都知之甚詳了?若真是如此,當年梁姨娘幾次三番想要暗算我,你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冷眼旁觀了?」夏清歌越說口氣越是生冷下來,既然他夏子清有如此能耐,為何不試著保護自己的女兒。
這也是夏清歌心裡難以邁過去的坎,即便這幾日她能感覺到夏子清是真的疼愛她,可做為一個十幾年不見的陌生人,她很難用親情來固定兩個人的關係,想起夏清歌前世的遭遇,她心裡更是對夏子清有著一股恨意。
夏子清深深歎息「這些年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今後我也想要盡力彌補,歌兒有些事情你永遠都可能不知道,爹也不想讓你參與其中,所以你覺得被冷落的這些年也何嘗不是爹對你的一種保護,好了,已經到宮門口了,下車吧!」
他看了夏清歌一眼,率先挑開車簾下車,夏清歌盯著他的背影,雖然心裡還存在著深深的埋怨,可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淒涼之感。
搖了搖頭,盡量揮去心裡浮躁的想法,隨即收好情緒下車,此時巧蘭、木槿二人也走到馬車跟前。
一行人隨著小莫子順利的進入皇宮,到了御花園時,夏子清和夏清歌分道揚鑣,一人前去青華宮一人前去聖德殿,在此期間二人並未在交談一句。
「秋月姑姑,清歌小姐來了。」小莫子率先走進太后的寢宮內通稟,見一身淺藍色宮裝的秋月正在修剪殿內種著的一株菩提子,他便走至跟前匯報。
「已經來了?」秋月停下手裡的動作朝著內殿看了一眼,隨即側過臉吩咐「快快請進來吧,我這就去通稟娘娘去。」
「好勒,奴才這就前去將人請來。」
等夏清歌走入青華宮時,太后已經整理了儀容被秋月攙扶著走來,夏清歌一見到她走來便立刻上前行禮「清歌給老姑母請安。」
「歌兒來了!呵呵,哀家正是念叨著你呢,一陣子不見你這丫頭似乎長高了一些、出落得也更加水靈了,快過來讓哀家仔細瞧一瞧!」楊太后艷麗的面容上帶著溫柔慈善的笑容。
夏清歌微微頷首走上前去。
「呵呵,的確是長高了呢,現在真是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楊太后仔仔細細審視了一邊,滿意的點了點頭,拉過夏清歌的手親暱的說話。
「呵呵,清歌小姐正是豆蔻年華,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和當年的楊姐姐比起來,的確平分秋色。」身旁的秋月也插了一句。
楊太后點頭「不錯,歌兒已經十三歲了,在等兩年也是該尋一門親家了,歌兒,你母親去的早,你可是有什麼相中的人家沒有?不用害怕,儘管給哀家說,哀家定然會為你做主。」
太后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孫女一般和善,夏清歌心裡腹誹,如果真心不知到太后的手段,只怕連她都會被這份真誠所打動。
「太后取笑清歌了,清歌一個待字閨中的小丫頭哪裡敢議論自己的婚事,這些事情不都是全憑父親和祖母做主的嗎?清歌將來的婚事也是要等待祖母和爹爹的意思了。」
自己的婚事夏老夫人和夏子清做主?想得美,她的婚事自然是有自己做主,夏清歌說這句話時在心裡補了一句,雖然心裡對自己說出的這番話嗤之以鼻,但是古代禮節繁多,對女子的約束更是苛刻,未出閣的姑娘是不易談論自己的婚事,太后既然主動提起,她也只好作勢演上一出罷了!
「呵呵,好休養的姑娘,你說的不錯,這自古兒女的婚事都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的確不是你們小女兒家該操心的事情。」她說完話抬眼朝著門外看去,微笑道:「今日天氣不錯,歌兒陪著哀家去御花園走走吧!」
「嗯,的確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呢,老姑母多出去走走也是強身健體呢。」夏清歌十分恭順的點頭,上前一步攙扶著楊太后,一眾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御花園而去。
雖然時至秋日,可這御花園內的百花卻仍舊開的艷麗,蔚藍的天幕在陽光的照射下將整個御花園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呼應著各色嬌艷無比的花朵,呈現出五彩繽紛的世界,彷彿進入了虛幻出的美麗童話。
夏清歌看著眼前的美景心情一陣舒爽,剛才從此經過時並未曾仔細觀看,如今細細觀察,不免感歎這皇家的御花園的確是景色獨秀,壯麗非凡!
「美嗎?」楊太后見夏清歌注視著面前的花海一陣失神,微笑著看向她。
「美,皇宮內的景色自然是獨樹一幟,無與倫比的,無論清歌來過幾次都仍舊次次被其吸引深感震撼。」夏清歌由心讚歎。
「呵呵,你說的不錯,自古秀麗巍峨出皇家,皇宮內無論是哪一樣東西必定都是這天下的稀世珍品,你看如今冬至將近,可御花園內卻仍舊百花齊放,歌兒可知其中原因?」
夏清歌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微笑道「清歌覺得自從進入如御花園後,週身便都是溫暖之氣,彷彿置身與春暖花開之季,清歌猜想,這御花園的地下定然是有些講究的吧!」
「呵呵,歌兒的確是聰明,不錯,這御花園的地下有一個大暖房,等每年冬季來臨時,就有專門的宮人在下面拱火為這些花肥施加溫度,它們自然就能比一般府中的花兒開的長久一些了。」楊太后讚賞的看向夏清歌繼續道:「就如這宮內的女人,哪一個不是這世間稍有的傾姿國色?養在這深宮之中自然是比起外面的女子要多了一份矜貴和氣度。」
夏清歌腦子快速旋轉,不斷思索著太后這番話的深意,她想要提醒什麼?
楊太后並未在繼續說下去,而是抬眼朝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看去「走的也夠久了,咱們就去前面的涼亭內歇息一會兒吧!」
「是!」夏清歌攙扶著她,身後緊跟著秋月和太后身邊的四大女官,隨後的還有巧蘭和木槿。
「老姑母坐這裡吧!」夏清歌將楊太后攙扶著坐到一旁備至的軟塌之上,上面鋪著一塊軟軟的白色貂皮,涼亭四周都被一層淡粉色的紗幔包圍,隨著秋風不斷在空中飛舞。
「歌兒也坐下吧!」
「嗯!」夏清歌乖巧的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在楊太后的身邊,抬眼朝著亭內看了一圈,楊太后則單手支頭,緊緊的盯著她。
「哀家聽聞歌兒和紫玉的關係非淺可有此事?」
夏清歌面色平靜,秉持著夏子清告訴她的多聽少說的警訊,稍作停頓後解釋道:「清歌和小王爺也只算得上是點頭之交,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所以要說深交真的談不上。」拋開慕容鈺經常三更半夜夜闖她的閨房,兩個人光天化日接觸的次數真心不多,所以夏清歌說這句話時臉不紅氣不喘,擺明了就是抵死不認。
楊太后精緻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暗色,稍縱即逝,繼續優雅的輕笑道:「是嗎?呵呵,哀家還想著若你和紫玉真的互生情愫,哀家倒是極其願意成人之美,一個是哀家疼愛的孫兒,一個也算是我們楊家的女兒,哀家倒是覺得這一樁婚事極其適合呢。」
夏清歌面色不變,心裡對楊太后召見自己的目的也有了一絲眉目,看來慕容鈺弱冠禮上兩人必定是說了什麼,導致太后對她和慕容鈺之間的事情很是上心,不過直覺告訴她,嘴上死不承認絕對是最好的方法,即便太后心裡明白她在撒謊又如何?感情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就是不承認即便你是太后也總不能用刑逼她承認吧?
想到這些夏清歌的底氣更足了一些「清歌年紀尚幼從未想過這些事情,老姑母為清歌操心終身大事清歌很是開心,不過感情之事本就沒有道理可追溯,小王爺身份尊貴,又生的容貌俊美無雙,清歌深感配不上他,更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的確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都是慕容鈺對她有什麼想法。夏清歌在心裡惡補了一句,方才撫平自己故意貶低自己的鬱悶。
太后臉上的冷意更深了一些,抬手朝著四周的宮俾們揮了揮手,秋月立刻帶著眾人離開,木槿和巧蘭則看向夏清歌,見她點頭,她們方才隨著眾人一同離開。
等涼亭內只剩下楊太后和夏清歌時,楊太后率先開口「歌兒對哀家似乎頗有防備,其實昨日紫玉進宮時就已經坦白你和他的事情,哀家還曾想著只要你真的有和紫玉一樣的想法就打算阻止皇上對你賜婚之事呢,看來是哀家多心了。」
夏清歌皺眉「賜婚?」她怎麼不知道皇上打算給她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