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裡面是不是包括你在內?」石門上的奇怪文字他能輕而易舉的看懂,若不是和這個家族有些牽扯,怎麼能識得這些?
「算是吧!」慕容鈺不甚在意的回答了一句「不過經過衡山一行,皇上已經在無意間打破了這種平衡的關係,那個神秘家族和皇族之間遲早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較量,而我們這些所為的世襲子弟只不過是兩者之間爭鬥的籌碼和犧牲品而已。」
「看來想要過安穩日子怕是沒這麼容易了。」夏清歌歎息一聲,這一世的重生所經歷的事情和前世有很大的差別,前世時那些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人,這一世竟然會走的這麼親近,而前世時,到她十六歲臨死之前這天下都還是相安無事的太平盛世,可這一世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區別,難道敏敏之中自有天意,她的重生也絕非巧合?
一想到這些,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快些找到冥神的那塊地聽玉珮,若能和冥神在見一面的話,她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的問問他!
夏清歌眉宇微微皺起,瞬子一眨不眨的瞪著眼前的簇火發呆,慕容鈺看向她輕笑一聲「你若想要過太平日子也不是不可。」
「哦?說來聽聽?」夏清歌挑眉,單手托腮,側臉看他。
「天朝律法有明文規定,皇家世子成婚便要立刻前往封地,不得聖上召見不可入京,所以,我若娶了你,咱們就必須在大婚之前離開京城前往嘉峪關,到了漠北之地,這天下即便改朝換代都影響不到你。」
夏清歌不自覺翻了一個白眼,撇了他一眼,抖了抖手裡的衣服,確定幹了之後便立刻站起身穿上。「我覺得比起你的提議,我還是勤快一些多攢些銀子預備天下大亂之前逃之夭夭要靠譜一些,不說皇上不會輕易放你離京,即便放你離開,你娶得王妃也一定不會是我!」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夏清歌搖了搖頭,很認真的低頭看了他一眼「是對你沒信心!你莫要忘記了,皇上為何會在朝鳳宴上給你塞了十位美人?又為何想要將夏雨夢指婚給你?那是因為皇上早已經知曉我們的關係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他一定派人追查了你我的事情,就你陪著我一起前往西郊莊子這一點上,他就會借此事來想出一千種方法對付你,所以,皇上即便將天下的女人都賞賜給你,卻單單不會同意你我二人。」
慕容鈺嘴角的笑意淺了一些,清泉般的瞬子蒙上了一層灰色「還記得我們在西郊山坡上那晚嗎?你給我講述了一個牛郎織女的故事,我曾經說過,如果我是他,我會將我們之間的阻礙一一拔出,即便萬劫不復也在所不惜,而今,我依舊是這種想法。」
對上慕容鈺平靜無波的眼神,夏清歌心裡微微顫動,張了張嘴,卻無力去反駁他,在這一點上,她知道慕容鈺比她執著,在困難面前,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未雨綢繆提前躲避,而慕容鈺卻是迎風而戰,毫不退縮,就像他和她之間的感情一般,似乎一直都是他引領著她一路走來,她要麼是被他的真誠所打動,要麼是被他的無理取鬧而歉疚,但她卻從未真正的敞開胸懷同他並肩一起向前,夏清歌心裡滿是苦澀的味道,和慕容鈺比起來,她似乎像極了一個弱者!
慕容鈺見她不語,如玉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溫柔,他拉過夏清歌的手和她對視,輕聲道「所以,前面究竟是萬馬奔騰的戰場還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你只要跟著我就是我們要走的方向!」
「有可能是萬箭穿心、粉身碎骨!」夏清歌微微挑眉,嘴角也挽起了一抹淡然笑意。
「你生我生!」慕容鈺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溫潤的聲音緩緩傳出簡短的四個字,可這四個字聽到夏清歌的耳裡彷彿一股溫泉緩緩劃過心頭,暖了她的心,腐蝕了她的執念。
看到夏清歌眼神內慢慢升起的柔和,慕容鈺瞬子輕閃「夏清歌!」
「嗯?」夏清歌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他。
「雖然我知曉自己的確長得不錯,可你也不能總是用這麼崇拜的眼神看著我,這樣會讓我覺得其實你早就喜歡我很久了,就等著我率先開口似得!」
「你!」夏清歌臉上的一絲溫柔瞬間僵住,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總是在她剛剛有些感動的時候及時的潑一盆冷水。
慕容鈺見她惱怒,也一本正經的道「所以說,你不能在隨便用這種眼神去看別人,以免招來不必要的爛桃花!」
「若說這天下最能拈花惹草的人除了你鈺小王爺之外,誰還敢與之匹敵?」夏清歌冷笑一聲。
「我怎麼感覺有一股濃濃的醋味?」夏清歌剛剛說完話,慕容鈺的身體就緊緊的黏了上來,與她的臉緊緊挨著,兩人的鼻尖輕輕碰觸在一起。
「的確是有一股醋味,還是陳年老醋呢,不過說起來,鳳世子才情冠蓋,舉世無雙,的確是京城女眷擇婿的標準。」夏清歌也毫不示弱的輕聲道。
慕容鈺眼神明顯暗了下去,抬手勾住夏清歌的後腦,稍微用力,將她的臉更加挨近了自己。
「的確是酸的!」聲音略帶沉悶的開口,說完話後,慕容鈺不由分說的吻上了夏清歌的唇。
後者嘴角的笑意不減,在他強行吻上她時,伸手抵在了他的胸前,側開臉。
「若在不進去的話石門可就真的關上了。」
剛剛吻到她的唇卻被她快速的避開,慕容鈺不悅的努嘴「關了就關了吧,我又不想進去。」
夏清歌額前一排黑線掠過「好,我自己進去就是了!」難道她還要求他麼?拿起一根燃燒的木棍,夏清歌作勢就要站起身,卻被一雙手臂緊緊的勾住。
「你不進去,難道還要攔著我進去麼?」
慕容鈺側著臉注視著她的動作,嘴邊微微挽起一抹弧度,清澈的瞬子裡閃著晶亮「我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你怎麼能說走就走?」
「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夏清歌微微挑眉。
「誰說沒有!」慕容鈺倔強的擺正夏清歌的臉,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神情十分認真「你只能是我的!」
「你是沒有長大的孩子麼?我真的難以想像你會是我認識的慕容鈺,何時變得這麼幼稚?」夏清歌不由好笑,覺得此時稚氣的他真的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你就當我是孩子好了,總之,你不許在用今日那種眼神看向其他男人。」
「我要是看了呢?」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帶著一抹促狹的迎向面前吃醋的男人。
慕容鈺伸手一把勾過她的脖子,這次加重了力氣,扣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上了期盼已久的唇,帶著一份懲罰和溫怒,強勢的吻了上去。
一份梅花香味緊緊盤旋在兩人的周圍,夏清歌由剛才的措不及防到最後的慢慢沉迷,身子不自覺的軟在了他的懷裡。
感覺到懷裡的溫軟清香,慕容鈺略帶霸道的吻似乎變得輕緩起來,輕舔著她的嘴唇,抓著她手臂的手緩緩下滑來到了她的腰間,讓彼此更加的貼合在一起。
良久後
兩人的呼吸都漸漸加重起來,慕容鈺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的紅唇,看到夏清歌臉上的一抹羞怯,絕世的姿容上滿是清雅絕美的笑意,忍不住又低頭輕輕輕吻向她的唇,方才小心翼翼的捧起夏清歌精緻的臉龐,深深注視著她此時的模樣,原本清潤的聲音此時依舊猶如一片柔軟的雲一般輕緩,卻在這一份清潤之間帶著一份細微的沙啞和歎息「如果下一次在敢當著我的面說那番話,等著你的懲罰可就不再只是一個簡單的吻了。」
夏清歌漸漸平復了自己的心跳,整個身體都似乎無力了一般爬在他的懷裡,眨了眨眼睛,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帶著一份不甘反擊道「我若說了你要怎麼懲罰我?」
「你不是經常說我是色狼麼?不如我們提早洞房花燭如何?總之你早晚會嫁給我,你也遲早是要對我履行你做妻子的義務,都說人生幸事乃是大小登科,金榜題名日、洞房花燭時,再過不久我就到了弱冠之年,也的確是該做一些成年男子應該做的事情了,你說呢?」帶著一份幻惑,慕容鈺清潤開口。
「誰說要嫁給你了?想得美,切莫忘記了,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只要我未曾及笄,皇上一日未曾取消婚約,我便只能是景田候府未過門的妻子。」夏清歌立刻起身離開了他的懷抱,不自覺的攏了攏衣襟,對於慕容鈺的性子她總算是見識到了,那個在萬眾人面前總是淡雅絕倫、溫潤如玉、疏遠陌離的男子,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個時而陰險狡詐時而幼稚無比的傢伙。
慕容鈺臉上的微笑未曾因為她的話而減掉一份,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夏清歌的話「修國公府的大小姐的確是和景田候府的世子爺定有婚約,不過這和你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只要記住,我將來要娶得女人是夏清歌,是面前的你就夠了,至於其他,都不是我娶你的障礙!」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可嘴角卻升起了一抹淺笑,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瞬間一變,轉身朝著石門看去,見石門還完好的大開著,她方才放心下來「你不是說石門再過半個時辰就會自動關閉嗎?算算時間,現在早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可石門依舊敞開著,你要怎麼解釋?」
對上夏清歌審問的眼神,慕容鈺隨即朝著石門看了一眼輕笑道「也許是因為這石門常年不曾打開,機關都遲鈍了吧。」
「那還等什麼,進去吧!」夏清歌也懶得在繼續浪費時間,明知道他多半說的是假話,問了也白問,不過剛才慕容鈺及時拉住了她倒也沒錯,石門內常年不曾通風,幾乎形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裡面的氣流不曾替換,會形成許多有害的細菌,而且石門內的環境他們都不清楚,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毒氣之類的暗器更是在他們的預料之外,所以,打開石門之後不易立刻進去。
夏清歌舉起一根火把率先站了起來,這次慕容鈺未曾再次阻攔她,也跟著站起身,極其優雅的揮了揮身上的衣衫。
「火把給我,你跟在我的身後。」慕容鈺伸手接過夏清歌手裡的火把,拉起她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面。
夏清歌低頭朝著被慕容鈺握緊的右手看了一眼,心裡有一股異樣的感覺,記憶裡,白雪曾經出過大大小小上百次的任務,哪一次不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正因為她每一次的任務都是在拿命去賭,所以才養成了她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性格,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感情和信任是最不牢固的東西,如果有一天自己貪戀起這兩樣東西,她也就不再適合做一名合格的特工,也或者她會在一次任務中喪生,就好比白雪愛上的那個男人一般,因為信任,所以她被他利用陷害。
可如今,被慕容鈺握著的手是暖的,暖的不止是她的手,而是暖了她整個心,似乎因為有了這個人,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不會覺得擔心害怕。
這算是所為的信任嗎?
慕容鈺緊緊拉著夏清歌的手,緩步走到了石門口,此時裡面的氣流和石洞內的氣流已經基本融合在了一起,站在石門外,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極淡的潮濕氣味。
兩人走進石門之後,似乎像是瞬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完全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裡,周圍什麼都看不清楚,除了慕容鈺手上的一根火把照射出的微微光亮之外,周圍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火把的光想輕輕顫動,跳動的火焰在一片黑暗裡翩然起舞,兩個人並排著走在一起緩緩朝著裡面走去。
片刻之後,等兩人都適應了晦暗世界,周圍的一些事物方才漸漸的進入兩人的視線當中。
此時他們是走在了一個十分寬闊的走廊內,走廊大約有三米寬,長度不好揣測,因為此時他們的能見度不過一米左右,周圍的牆壁和地面之上都是用的打磨的十分平整的石磚堆砌而成,腳下能感覺到石磚十分平整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