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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慕容鈺吃醋了 文 / 乞丐女王

    慕容鈺輕笑一聲,隨即拉過她的手腕把脈「你曾經長期服用過一種慢性毒藥,雖然你已經遏制了它的擴散,但是沉積的病根卻很難消除,所以每至冬季,你體寒的毛病就十分嚴重。我說的可對?」

    夏清歌很是震驚,她知曉從前梁姨娘讓瑞珠和朱雲在她的燈台內放了一種慢性劇毒,不過在她醒來後整日鑽進書房研製出了解藥。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夏清歌體寒的毛病和中毒還有關係?看來還是她對治病不太深入所致。

    思考了利弊,夏清歌老實的端起那杯難喝的茶水,憋著氣強自大口喝了下去,那刺鼻的氣味險些讓她做嘔,她夏清歌自認也是懂茶愛茶之人,可不想今日竟栽在這解語茶上面了。

    來日有時間定要查閱一番,看看這解語茶真有這麼大的功效?還是慕容鈺為了整治她所以故意捉弄?

    慕容鈺看到她將整盞茶都喝下去方才滿意,抬眼睨著小臉緊皺的夏清歌「今後你若來我府上,這解語茶必然是要喝的,它可是解你體寒最好的良藥,在一本醫書斷本上有所記載,解語茶生長在常年大雪的飄渺峰水冰谷內,所以,一株解語茶等同於一株天山雪蓮的價值。」

    夏清歌愕然,震驚的盯著淺笑炎炎的男子,他的笑容中帶著一股暖意、傾世絕色的容顏如詩如畫,而那一雙包攬萬象的瞬子此時正自看著她。

    「這——這麼貴?我可沒東西給你等價交換。」

    「嗯,我知道,這解語茶我只給你喝過,所以,今後你要對我好點。好了,去,我回房間換身衣物。」說著他站起身朝著內室而去,留下了仍舊沒明白過來的夏清歌。

    對他好點?她幹嘛要對他好?他們似乎才見過第二次面吧!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夏清歌進來書房後環顧了一圈,入門的左側是一扇圓形拱門,將書房一隔為二,裡面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黃柏木箭腿平頭畫案,上面平方著幾本書,夏清歌猜測應該是這花蝴蝶最近常看的書籍。

    而畫案後面則是一排書架,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的書籍,她走進前面大致掃了一眼,明亮的瞬子微微挽起。含著一絲淡淡笑意,伸手拿出幾本書。

    「這傢伙說的還真是實話,這裡四處都是醫書啊。」

    將自己選得書籍放在案几上,夏清歌隨即坐下來拿起一本《脈徑》認真的看了起來。

    ——

    這時一匹全身棕色毛髮的駿馬飛奔而來,馬上的主人身穿一件紫色錦袍,瑩瑩如玉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嬌俏的笑意,打遠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這般風姿卓越呢。

    「馭——!」葉檀勒住馬韁,翻身下馬。平南王府門口的兩名侍衛立刻朝著葉檀行禮「屬下參見葉世子。」

    葉檀翻身下了馬「你家小王爺可回府了?」他邊問話邊拉著馬韁上了台階朝著府內走去。

    「我家主子已經回府,葉世子稍等,屬下這就前去通稟。」

    「不必了,本世子來找你們主子何時用通稟的?我自己進去。」說著就牽著自己的寶馬跨步走了進去。

    門口的侍衛面面相窺,這葉世子平日前來確實沒通稟過,可今日不同啊,小王爺帶著一名女子進了府內,也不知葉世子就這麼擅自闖入,小王爺過後會不會責怪他們?

    可是葉世子的性子他們也多有聽說,典型的一個為所欲為的小霸王,何人的話他能聽得進去。

    葉檀自是不知門口兩名侍衛的心思,他跨入府後就翻身上馬朝著慕容鈺的青竹閣而去。

    「葉世子來了?」陳伯剛剛從廚房折了回來,眼見葉檀騎馬而來急忙上前問好。

    「嗯,你家主子如今可在屋內?」

    「這?在——」他話還未曾說完,葉檀翻身下了馬,將手裡的馬韁扔給了陳伯「在就好,我這就去找他,對了,我馬鞍後那隻鹿是今日剛獵殺的,秦嬤嬤的手藝了得,你交給她給我燉了吃。」

    扔下這句話他就不管不顧的跨門進來院子,直奔著書房而去。

    慕容鈺一般這個時辰多半是在書房內看書,他早已經摸清了這傢伙的習慣。

    「吱呀」一聲推門聲,夏清歌還以為是慕容鈺,所以並未抬頭「你這裡還真是有這麼多醫書呢,能不能借給我看幾日?」

    對方沉默中——

    夏清歌好奇的抬起頭,卻同樣對上一雙探究的眼睛「夏清歌?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何在這裡?當然是這裡的主人請我來的啊。」夏清歌理所當然的回答。

    葉檀搖了搖頭,滿是不可思議的道「這個傢伙竟然會帶你回府,真是稀奇的很呢,我說,你給了他什麼好處?讓這個怪胎對你這麼特別?」他說著就邁著輕快的腳步,幾步走到了夏清歌的面前,一張細緻柔滑的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夏清歌輕笑一聲「進他的院子很難麼?那你為何進來的?」

    「我自是不同了,我是男人。」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一般,葉檀還站起身挺起胸膛一本正經的說道。

    「撲哧。」

    夏清歌忍不住笑了出來「葉世子,今後你面對別人對你的質疑時一定要記得就表現出這樣的氣魄來,看誰還敢再說東平王府的世子爺面如美婦。」

    「不厚道。」葉檀撇嘴「你這是在嘲笑我啊。」

    夏清歌急忙搖頭,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說的是真話,剛才你那表情實在是太威風八面了,我這是對你的景仰。」

    葉檀臉上瞬間堆滿了笑意,心裡暗喜,他就說他很男人嘛,從小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基本上是不穿衣服,整日光著屁股在街上走,到了五歲後才被他家老頭子強制的穿上衣服,前幾年維護的男人形象瞬間被他家老頭子給扼殺了。

    現在聽了夏清歌的話,他瞬間又有了男人的氣概「你說的對,今後誰再將本世子當作女子,我必要讓他好看。」

    談笑間,兩人的關係瞬間拉近不少,他挨近夏清歌低頭朝著她手中的書籍看去,滿是鄙夷的搖了搖頭「怎麼看這麼沒有內涵的書籍?難道你不頭疼?」

    「為何要頭疼?」夏清歌納悶的問道。她對醫書有狂熱的喜好,好不容易找到這麼珍貴的書籍,她恨不得沒日沒夜的紮在書堆裡呢。

    「切,你和那個怪胎一樣,整日紮在書房內看這些破書,我看到就頭疼。」

    說著他雙眼一亮,小聲說道:「我有一本好看的書你要不要看?」

    夏清歌本能的點點頭,好看的書自是要鑒賞一下的。

    葉檀像是獻寶一般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小冊子,夏清歌低頭看去,額頭一排黑線。

    「呃,這不是最近朝廷一直在嚴禁的書籍麼?怎麼你還有?」

    葉檀不以為意的回答:「朝廷那些老東西就是閒著沒事做了,總是願意找些事情來消磨消磨他們的時間,尤其是欽天監那些老東西們,什麼焚書令?在小爺這裡狗屁不是,這《度春娘》如何就看不得?」

    夏清歌眼神變了變,隨即臉上帶著一絲輕笑,贊同的點點頭「說得對,焚書令害人不淺,自是不能讓這些傳記就這麼被焚燒了,你要好好保存,說不定今後這會是功德一件流芳千古呢。」

    葉檀信誓旦旦的點頭「那是自然,朝廷禁止的十大禁(分割線)書,我府上全都有,欽天監那些老不死的派人查了幾次都沒翻出一張紙片來,什麼時候你有時間我帶你去看啊。」

    夏清歌滿是期待的點點頭。

    在這古代稍微曖昧一點,或者裡面參雜男女感情的書都當作了禁(分割線)書,什麼十大禁(分割線)書,拿到現在言情橫行的時代,就他們看的這些東西真是老掉牙的,扔在大街上也會覺得是無趣的書籍罷了。

    不過在這裡,夏清歌如今除了喜歡看一些醫書以外就是看些類似小說的書籍,那度春娘講得是天下第一艷姬的故事,雖是風塵女子,卻有著不畏強權的堅韌氣魄,說實話也就和宋朝的李師師有些相似,怎麼著也輪不到禁(分割線)書這一列。

    實在是古人的頑固不化所至。

    聽了夏清歌的話葉檀的雙眼越發明亮起來,他越來越發現這個夏府的大小姐真是越發的有趣了。

    呵呵,京城第一廢物,真真是與眾不同啊,和他這個京城第一惡霸有的一拼。

    「知己難求,清歌丫頭,咱們真是相見恨晚啊。」說著就要上前給夏清歌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夏清歌愣了愣神,對於在古代遇到這麼熱情的有友好方式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可當葉檀的雙臂即將敷上她的肩膀時,他突然大叫了一聲。

    「是誰在背後暗算小爺?滾出來!」

    說著伸手扶著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的怒氣沖沖。而當他看到站在門口,身穿一件月色絲錦長袍、風姿俊美絕倫的男子時,臉上的神色瞬間垮了下來。

    「我說紫玉,可不帶你這麼暗算人的,你看看,我後腦勺都起了一個大包。」

    慕容鈺晦暗的眼神內閃過一絲火焰「自找的。」

    「什麼?你暗算我你還說我自找的?我不記得哪裡得罪過你這尊瘟神啊?」

    慕容鈺清冷一笑,面色似乎如常,可神情卻變得比平日要冷清許多「你學武不精,卻出口狂言,若今日暗算你的是別人,你早已經屍骨無存了,哪裡還輪得到你在這裡囂張?」

    葉檀臉色瞬間升起不甘「我哪裡出口狂言了?這京城內除了你我打不過以外,小爺我這些年可曾遇到過對手?」

    「青天白日的在這裡罵起了最不該惹的欽天監,還在這裡拿出嚴禁的書籍炫耀,你認為你的名聲還不夠響亮,是不是要史官記錄史記流芳千古方才甘心?還是你覺得東平老王爺還有能力在生出一個兒子,將你送到斷頭台去?」

    葉檀嘴角扯了扯,他家老頭子年近五旬女兒成堆,可就他這麼一個兒子,若他真的上了斷頭台,他家老頭子怕在沒能力生兒子了。

    「這裡又沒有別人,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的?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俗語有云: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這般口不擇言,遲早惹下禍端。」撇了葉檀一眼「你來找我何事?」

    葉檀眨巴了幾下眼睛,無辜的樣子十分可憐,他心裡暗自想著,平日紫玉和他一樣,對這些事情絲毫不放在眼裡,為何今日他卻這般小題大做?

    好生奇怪!

    「今日不是獵到一隻鹿嗎,秦嬤嬤手藝精湛,就拿過來讓她給我燉了下酒吃。」

    夏清歌抬眼看向走進屋內的慕容鈺,隨即她也跟著站起走到了外屋「那感情好啊,鹿肉我從未曾吃過呢。」

    本來極其鬱悶的葉檀一聽夏清歌的話來了興致「那還不簡單,秦嬤嬤的手藝堪稱一絕,待會兒咱們一起吃,這鹿肉可是美味的緊呢,保準你吃了定會流連忘返。」

    慕容鈺淡淡掃了二人一眼,隨後抬腳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今日不行。」

    「為何?」夏清歌和葉檀皆是不解的看向慕容鈺。

    慕容鈺輕輕抬起眼簾,眼神含著一起晶亮的光澤,嘴角微勾、乳白色長衫迎著屋外的陽光,彷彿將他融入了一片金亮的光芒內,夏清歌看的有些失神,心裡暗歎,這妖孽真可以稱為傾城一笑百媚生啊!

    真是沒天理,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活生生的妖孽!

    「秦嬤嬤就一人,你是想吃她做的點心和拿手的菜品?還是想要吃他弄來的鹿肉?先說好了,我不記得秦嬤嬤擅長做鹿肉的,而她做的墨魚羹和首烏雞丁都是極品,這兩種菜食做起來極其費力,但是口味卻讓你吃過後終身難忘,而且女子吃了還有滋補美容的功效。」

    「這麼厲害?」

    夏清歌一聽肚子就有些餓了,真心想要嘗一嘗那墨魚羹和首烏雞丁的味道,這一瞬間的功夫,心裡的天枰就明顯的偏向了慕容鈺這一邊。

    「那還是先吃秦嬤嬤拿手的吧,我看這鹿肉以後有機會還是可以吃的。」

    葉檀白了夏清歌一眼,心裡暗自腹誹,真沒骨氣,不過他倒是吃過墨魚羹和首烏雞丁,確實讓人流連忘返,於是也很沒骨氣的贊成道。

    「那好吧,今日本小爺也累的很了,好不容易射來的鹿肉,你們不給我做了吃,我只有在這裡蹭飯了。」

    他說完話就坐在了慕容鈺旁邊的椅子上,儼然一幅賴著不走蹭飯的打算。

    夏清歌眼見他兩人都圍坐在桌子前了,她也毫不扭捏的坐了下來,而這時陳伯和兩位年過中旬的嬤嬤走了進來。

    「小王爺,可以開膳了,您是回廳房內用餐還是在書房內?」

    「就放在這裡吧。」

    陳伯點了點頭,隨後衝著身後的兩個嬤嬤招了招手,那位身穿墨綠色長褙子的嬤嬤首先走了上前。

    「小王爺,您吩咐的香脆酥卷和藍莓水晶餅已經做好了。」

    說著她將手裡的兩盤點心放在了桌子上,隨即後面那位嬤嬤也將自己托盤內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夏清歌朝著桌子上的飯菜看去,雙眼越發的明亮起來「看著顏色就像極其好吃呢。」

    「小姐喜歡就好,如今只上了首烏雞丁、蟹肉雙筍絲和百花鴨舌還有兩盤素菜,墨魚羹還未曾出鍋,小姐稍等片刻就好。」

    「不急,嬤嬤辛苦了。」夏清歌由心的笑了笑。

    姜嬤嬤臉上含著淺淺笑意,面色極為慈善的看了夏清歌一眼,雙眼內含著滿意的神色。

    暗歎,小王爺即將弱冠,別家的公子如他這般年紀只怕早已升為人父了,可如今他卻連一房妾侍都不曾有過,皇上這兩年送來的丫鬟都被他藉故打發了,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替他著急。

    如今好了,小王爺竟然自己帶回來一位姑娘,如今看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模樣嬌俏,看上去和自家小王爺還真是匹配呢,只可惜年紀似乎小了一點。

    夏清歌本打算拿起筷子夾菜,可卻總覺得一雙審視的眼神正自盯著她,讓她頗不自在,於是抬起頭看去,只見秦嬤嬤看著她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又緊了緊眉頭。

    夏清歌隨即低頭審視了一番自己,側過臉衝著慕容鈺極其小聲的問道:「是不是我的臉上還未曾洗乾淨?為何秦嬤嬤一直盯著我瞧?」

    慕容鈺微微挑眉,抬眼含笑的看向秦嬤嬤「嬤嬤不用候在這裡了,你下去忙吧,待會兒墨魚羹好了直接端上來即可。」

    秦嬤嬤點點頭,和身後的嬤嬤連同陳伯一起走了出去。

    可還未曾走遠,夏清歌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陳伯,你又騙我們,主子帶回來的明明是一位長相俊俏的姑娘,你為何說她面色土灰?」

    「這——?」陳伯繞了繞後腦勺,極其納悶的回頭看了一眼「我剛才明明見這姑娘臉色極差的,為何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像變了個人似得?」

    「哼!就說你老了,你還不承認,這姑娘可真是生的俊俏呢,我看和咱們家主子正好登對。」另外的林嬤嬤也開口說道。

    「就是年齡上似乎有點小了。」秦嬤嬤接著說道。

    夏清歌嘴角抽了抽,難道來一個男子家裡吃飯在古代就有這麼大的反映?

    不悅的撇了撇嘴瞪了慕容鈺一眼,似乎是在強調又像是在解釋「什麼跟什麼啊,我還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她如今的身體才不過十二歲,如何就和這只花蝴蝶般配了?

    「噗——」葉檀忍不住笑出聲音來,本就陰柔的容貌此時更顯得嬌美妖嬈。

    「沒想到名冠天下的鈺小王爺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嘖嘖!清歌丫頭說的很對,你不過才十二歲而已,距及笄還有三年呢,而紫玉都即將到了弱冠之年,自然和你不般配了,還是本世子適合一些,今年我十七、距離弱冠剛好三年,等我弱冠之時正是你及笄的時候,緣分啊,看來咱們兩人才是絕配呢。」

    夏清歌本來夾了一塊雞丁,剛咬了一口就被葉檀這番高調的表白嚇得嗆了口。

    「咳咳——」

    她急忙轉身拿著絲帕摀住嘴,小臉憋得通紅。

    「喝口水。」慕容鈺端了一杯水遞了過來,夏清歌急忙接過來喝下,這才感覺順氣了不少。

    「怎麼?我說的話有這麼恐怖?清歌丫頭,你就這麼不待見我?」葉檀有些哀怨的盯著她,一臉的受傷之色。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趣味相投,他又喜歡的丫頭,他說將來娶她,她就如此反映?

    夏清歌正待說話卻被有人搶先了一步「你確定留下來用膳?」

    葉檀抬頭對上慕容鈺,面容滿是堅定之色「那是自然,我大老遠的跑過來,難道還要回去用午膳麼?」

    「留下來也不是不可,只是待會兒佑林要來,你可是想見他?」

    正低頭猛吃的葉檀一聽到這個名字,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夏清歌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向氣定神閒的慕容鈺。

    「好端端的他來找你幹嘛?什麼時候過來?」葉檀瞪大雙眼,似乎帶著一絲緊張。

    「他聽說我得了一塊難得的雞血玉石,所以就要過來鑒賞一番,你是知曉的,他對玉器頗為癡狂,只怕這時候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今日若在這裡見到你會是他的意外之喜。」

    葉檀嘴角抽了抽,回頭看了夏清歌一眼「那個,清歌丫頭,你好好吃飯,我今日有些急事先走了,改日有時間我定要帶你去東平王府去玩,順便給你看看我珍藏的孤本禁(分割線)書。」

    夏清歌有些看不懂如今的形式,葉檀剛才還閒的發慌,怎麼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就似乎嚇得不行?

    「那好吧。」她輕輕點了點頭,葉檀也顧不得在多說什麼,立刻站起身飛身出去。

    看著那火急火燎的背影,夏清歌不自覺的皺眉「他為何這麼急匆匆的就走了?剛才還未曾聽說他有什麼急事呢。佑林是誰?」

    慕容鈺底下頭,瞬子內閃過一絲晶亮,嘴角勾了勾,這才抬頭含著淡淡笑意,依舊邪魅而妖嬈。

    「柯佑林是定北侯府的世子爺,蓉晟長公主之子。」

    夏清歌一臉了悟「原來是大長公主之子啊,那柯世子和葉世子難道有什麼過節不成?為何剛才葉世子那般模樣?似乎遇到了什麼凶神惡煞似得」

    想起剛才葉檀那神色就頗為怪異,大長公主之子她倒是有些耳聞,不過卻從未曾見過,倒是聽說,若論男子的陰柔美貌。這柯佑林排第二怕無人敢排第一了吧。

    想來應該是一位比葉檀還要像女子的男人。

    慕容鈺輕笑一聲「沒有過節,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只不過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這柯世子對葉檀怕升了不該有的想法,葉檀雖長相似女子,但身體和心裡卻是真真實實的男人,自是無法生出和柯世子一般的念頭,所以自此後,他見到柯佑林就如見到惡鬼一般,避如蛇蠍。」

    「撲哧——」夏清歌笑出聲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葉世子會那麼驚慌失措的呢,真真是郎有情、而郎無意。」覺得好笑卻又替柯佑林感到惋惜,好好的一個世家公子,卻不想在擇偶上產生了如此偏差。

    她倒是升起了一絲想要會會柯佑林的想法,在古代遇到如此敢於表達自己驚世駭俗的感情之人,真心極少的。

    「那柯世子何時會過來?」

    「他不來。」慕容鈺端起碗筷優雅的吃了起來,似乎葉檀走了他的食慾也旺盛了不少。

    「不來?那你剛才為何要和葉世子那般說?難不成你是在趕他?」

    「嗯,你猜對了。」慕容鈺很誠實的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啊!為何?你們不是朋友麼?」難道朋友連一頓飯都捨不得給人家吃?這花蝴蝶也太小氣了吧。

    這次慕容鈺端著碗筷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明亮的瞬子暗了暗「從今日起不是了。」

    夏清歌嘴角抽了抽,似乎難以理解慕容鈺和葉檀之間的友誼。看了一眼慕容鈺,夏清歌心裡腹誹的想著,這人的心思可真是深沉的很,而且還極其的腹黑,葉世子似乎和他斗只有被宰的下場。

    慕容鈺夾起一塊肉放在夏清歌的碗碟內「趕緊吃飯吧,不然飯菜都涼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點了點頭,心裡雖然有疑問,可也敵不過這一桌子的好菜來的誘人,於是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後,秦嬤嬤端著做好的墨魚羹走了進來,將飯菜輕輕放在桌子上後,她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嘗一嘗吧,這墨魚羹可是要燉上一個多時辰方才出鍋呢。」

    在墨魚羹端進來後,她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極其清香的魚肉味道,雙眼閃著晶亮,她夾起一塊肉放在嘴裡,入口的感覺鮮嫩爽口,十分的好吃,忍不住的讚美「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墨魚羹,這秦嬤嬤為何有這般了得的廚藝?你是打哪裡找到此人的?」

    「秦嬤嬤原本是宮裡御廚房的掌司,十年前我搬進平南王府後,太后就將她賞賜給了我。」

    夏清歌恍然大悟「難怪她的手藝如此高超呢,原來從前竟然是御廚,嘖嘖,你真是有福氣,竟然從小吃著御膳長大的。」

    慕容鈺抬眼輕笑一聲「是啊,所以我說,這京城內只有我府上才能吃到這獨一無二的點心和飯菜,即便如今皇宮內的御廚也難以和秦嬤嬤比擬一二!」

    夏清歌小臉上滿是艷羨「這麼厲害?那我今日可真是要多吃一些才可以。」

    慕容鈺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若你喜歡吃,倒是可以長來,我府上你也看到了,及其清靜,和葉檀所在的東平王府自是不能比的,對了,葉檀的三妹妹葉玉卿,你不是極其討厭她麼?他們府上像葉玉卿一般大小的姐妹還有二十多位。」

    「啊?」夏清歌握著筷子的手抖了抖,美目圓睜徹底被震驚到了「二十多位?東平王府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女兒?」那東平王豈不是像種馬一樣?

    「東平王膝下一直無子,為了能生出兒子,他便一次性娶了二十房美妾,所以,生二十多個女兒也不算什麼,葉檀長相陰柔,怕也是因為他從小在脂粉堆裡長大的原因。」

    夏清歌有些惡寒,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詭異畫面,二十多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在花園內比美,二十幾個女孩子裡站著一個男孩?

    天啊,東平王府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慕容鈺看出了她的心思,繼續說道:「所以說,東平王府可是滿院升香,百花齊放,你若去了定能結交一些好姐妹。」

    夏清歌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還是算了吧,葉玉卿養成了那種性格,只怕她那一眾姐妹也好不到哪裡去!」

    慕容鈺見此不再說話,嘴角殷殷含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修國公府的秀景院內

    梁姨娘坐在椅子上,面色陰鬱的看向對面正自吃著桌子上擺放著蜜餞的婦人,這婦人年約三十開頭,樣貌較好,身材婀娜,她上身穿著一件烏金雲繡衫,下身配著一條銀紋繡百蝶度花裙,頭上盤著一個婦人靈蛇髻,髮髻兩側各自插著一株鎏金寶花戲珠金步搖,整個打扮滿是流金之氣,顯得十分張揚卻未曾彰顯任何的貴婦之氣。

    「嫂嫂今日倒是清閒,竟想起到我這裡來坐坐了,不知有何事?」

    此婦人正是景田候夫人呈氏,她抬起微挑的鳳目含著一絲淺淺笑意「昨日你哥哥收到了兩匹上好的雲緞子,今個讓我送來給你一批,這雲緞子可是上好的布料呢,聽說十分昂貴,在京城內很難買到。」

    梁姨娘客氣的笑了笑「真是有勞哥哥、嫂嫂惦念著了。」

    「你知曉就好,對了你家涵兒呢?今日怎不見她?聽說前陣子她被東平王府的明珠郡主給打了,可有此事?」

    仍舊維持著笑臉的梁姨娘神色瞬間垮了下來:「嫂嫂是聽何人所說的?」

    呈氏輕笑一聲,眼神內含著一絲嘲諷之色,但嘴上卻歎息一聲「這還用誰故意打聽不成?如今這修國公府的大小姐名頭正盛呢,而你家涵兒前陣子剛訛傳什麼推長姐下水,蛇蠍心腸,如今又為了爭搶人家鈺小王爺,竟被明珠郡主嘲諷毆打,我和你哥哥本是不信,所以你哥哥讓我過府來問問你,可真有此事?」

    梁姨娘臉上的怒意更勝「這都是別人故意造謠生事罷了,涵兒何曾推夏清歌落水了?那是夏清歌栽贓陷害,而前陣子榮國公府老太君的壽宴上,我家涵兒才思敏捷,聰慧過人,拿出的壽禮不但討了老太君的喜愛,更是由七殿下和鈺小王爺連聲稱讚,定是葉玉卿她嫉妒我家涵兒,所以才故意詆毀我家涵兒的名聲。」

    呈氏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心裡暗自冷哼,到了今日還這般維護自家的女兒,平日裡若她梁心婷的女兒攀了高枝,她倒是不會多說什麼。

    可是自從穎兒給她說了她的心思後,她自是要另做打算,而且,夏瑜涵在楊老太君的壽宴上究竟是大放光彩還是遭人唾棄、丟盡顏面,那日穎兒也一同去了,她怎會不知?

    「像你所說的這般就好,不過四妹妹,別嫌嫂子多一句嘴,就咱們涵兒的身份,要真是想著人家鈺小王爺那等謫仙一般的人物,怕真真是有些強人所難,而且,我聽說二公主和明珠郡主早已是對鈺小王爺芳心暗許良久,咱們家涵兒怕和這兩人的身份有些差距了。」

    「嫂嫂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我家老夫人那當年不也是庶女出身?可今時今日呢?整個榮國公府最有權勢的女人,她的背後是整個鳳家,如今的地位何等的顯赫你難道不知?我家涵兒掄起相貌才情,哪一點比其她的嫡女們差了?哼!也不就是個身份麼?這修國公府的嫡女之位遲早是她的。」

    她停頓了一會,帶著一絲得意的看向呈氏「而且,若要說勾住男人的心,可不是看你的身份高不高貴的,我家涵兒就是命好,不但有鳳世子另眼相看,就連鈺小王爺都對她讚不絕口呢,所以嫂嫂你這份心還是別操了!」

    呈氏深吸了一口涼氣,將心裡的憤恨壓了下去,這才強顏歡笑的說道:「那感情好啊,四妹妹教養的女兒自然是有好手段的。」

    梁姨娘輕笑一聲,慢慢端起旁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嫂嫂今日怕不止是為了給我送雲緞子的吧?有什麼事情直說無妨。」

    她如今還未爬上正室的位置,對於景田侯府的這些親人自然不能鬧得太僵,梁姨娘自然是知道這些年哥哥嫂嫂都對她當年做了別人的妾侍頗有微詞,可奈何景田候府沒落了呢?

    梁姨娘心裡冷笑,如今她雖只是一個妾侍,可景田候府也要看著她的臉色行事才行。

    呈氏瞪了梁姨娘一眼,這才笑著說出了來此的目的「其實是我那大姑娘,這不是前陣子涵兒丫頭請她來府上遊玩了一日麼?從那日起啊,她就對鎮國公府的世子爺念念不忘,我想著雖然鎮國公府的門第有些高,可咱們穎兒也是地地道道侯府的嫡女,怎麼著也不算辱沒了他們府上的世子爺。」

    說道這裡呈氏抬眼看了看梁心婷,而後者面色大變,心裡早已經大罵起了呈氏,可真心是不要臉的,竟然是主動為自家女兒找媒人來了。

    「呵呵,嫂嫂的想法不錯啊,可是你若有意不去找媒婆說親去,跑到我這裡幹什麼了?」

    「這不是你們府上的老太太是鳳家的人麼,我想著有夏老夫人出面撮合著,這事情定然是十拿九穩了,而且你這侄女你這些年也是守著長大的,她可是最喜歡你這四姑姑了,怎麼著咱們也得如了孩子的願不是?」

    梁姨娘這次徹底是冷下了臉色「嫂嫂說這話可是難為我了,穎兒是我的親侄女,我自是疼愛的,可你也是知曉的,我家老夫人最近讓我好生在院子內反省,連掌府的權利都交給了那個小雜種,我哪裡有著能力去給你說話啊?」

    「怎麼你就將這掌府的權利交給了那個小賤人的?真是大意了。」呈氏帶著一絲埋怨的說道。

    「要不這樣吧,改日的我帶些禮品來看望你家老夫人,也順便做個人情,讓你重新得了老夫人的信任,這掌府的權利斷不能交給夏清歌的,要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等時間一長,你在想拿回掌府的權利怕就難上加難了。」

    梁姨娘冷哼一聲「這個你放心好了,我自由主意對付這個小雜種,對了,我前陣子囑托你的事情可是辦好了?那人什麼時候能趕到京城?」

    「要想從那個地方趕過來,怎麼著也要月餘的時間,如今怕書信都還未曾到呢。」

    梁姨娘雙眼內放射出狠厲的精光「那就在等上月餘的時間。」

    「四妹妹,那我說的這個事情你看?」

    梁姨娘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實話給你說吧,夏清歌也只有月餘的時間好活了,這國公府早晚是我和涵兒的,涵兒今後是這修國公府的嫡女,怎麼著也能配上好的家世。」

    她冷冷撇了呈氏一眼「前陣子鳳世子曾經親自送涵兒回來,這件事怕你還未知曉吧,鳳世子的心思咱們猜不透,不過若他無心穎兒,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咱們這麼主動送上去怕也不合適,嫂嫂還是在看看吧。」

    「哼!四妹妹你這就是不幫忙了?聽你這口氣似乎是說鳳世子對你家涵兒有意思了?可我聽說鳳世子似乎對你們府上的那個廢物頗具好感。」

    「怎麼可能。」一提到夏清歌,梁姨娘的恨意瞬間升騰而起「嫂嫂別說笑了,夏清歌即便如今長得比往日好看了些,可女子光有長相是不可能招男人喜歡的,她和涵兒如何能比?」

    看到梁姨娘自信滿滿的模樣,呈氏暗自鄙夷,也真是將自家的女兒看的跟天仙似得,實不知如今夏瑜涵的名聲在這京城街道上是如何的臭名昭彰!

    「既然四妹妹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若無事我就回府去了。」

    她剛剛站起身,門外就有人急匆匆的打了簾子跑進來,一看來人正是梁姨娘身邊的大丫鬟夕羽「姨娘——姨娘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今日得罪了二公主,被公主打入了宗人府。」

    「什麼」梁姨娘震驚的從椅子上猛地站起,雙目圓睜,滿是難以置信。

    「涵兒——涵兒怎麼就得罪了二公主呢?」

    夕羽也滿是驚慌之色,她連連搖頭「奴婢也不知情,剛才老夫人差人帶話過來,讓您快些去褔壽園內商議。」

    「好,我這就去。」梁姨娘也顧不得和呈氏在多說一句,直奔門口而去。

    仍舊站在屋內的呈氏冷笑一聲「不是才貌雙全麼?這次到要看看你這才貌雙全的女兒如何脫身,宗人府?真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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