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旁邊一雙爍爍的眼神,夏清歌轉過臉看向身邊的白衣人,而他此時卻遞過來一壺酒「會喝酒麼?」
夏清歌伸手接過,豪爽的對著酒壺就喝了一大口,**的液體進入腹中,將週身的寒意去除,一下子暖和了不少,於是她又舉起來喝了一大口,這才還給了白衣人。
「呵呵,沒想到你還有些酒量。」說著端起夏清歌喝剩下的酒昂頭喝了一口。
夏清歌轉過臉好奇的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要找我母親留下的什麼東西?」
白衣人輕笑一聲,但是看在夏清歌眼裡卻覺得他像是在苦笑一般「有的時候好奇會將你帶到一個你無法承受的旋窩裡,所以,如今你什麼都不知道是你的福氣,最好壓下你的好奇心,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夏清歌心裡不自覺的升起一絲寒意,總覺得他這番話有著某種程度的自嘲,更是提醒她不要走上這條不歸路。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個男人有這麼明顯的無力感?為什麼又將母親攙和進來?
雖然在她回憶裡沒有楊氏的絲毫記憶,但是聽姜嬤嬤和巧蘭說的,楊氏只不過是一位普通的深閨小姐,如果非要說出她的一點特別來,就是從小在太后的身邊長大成人,其它的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多,夏清歌所幸把心一恆,直接開口道:「路都是自己選得,危不危險只有走了才知道,你只要告訴我,其他一切我自己負責。」
白衣人輕笑一聲,隨即不再言語。等了很久夏清歌都不見他回話,轉過身看他,卻不想他竟然躺在上面睡著了。
她臉上一排黑線閃過,無數的烏鴉在頭頂上盤旋,這個死男人——他究竟是什麼思維?
——
夜色中,一抹身影快速一閃,隨即落在了一座院落當中,在他的披風裡露出一張粉嫩的小臉,夏清歌被白衣人抱著飛落在院子裡,隨即巧蘭也緊跟其後的進來。
三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生怕驚醒了院內的其她下人,白衣人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瓷瓶遞給了夏清歌,輕聲道「一日三次,一個月之內能消除疤痕。」
夏清歌接在了手中,到了一聲「謝謝了。」
白衣人勾唇一笑,隨即深深看了她一眼,身影一閃消失在了這茫茫夜色當中。
夏清歌看著他離去的地方,握緊了手裡的白瓷瓶,雖然在鳳仙樓上沒有問出絲毫有價值的信息,不過,卻讓她發現了,這個男人也沒想像的這麼糟糕。
微微一笑,她給巧蘭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靜悄悄的回到了房間內,這時夏清歌已經不再住西廂房,而是搬到了東廂房內,巧蘭睡在外屋給她守夜,當夏清歌躺在床上時,想到自己給梁姨娘準備的那份大禮,心裡就暗爽不已。
一切結果明日自有分曉!
她等著看好戲便可!
褔壽院內
夏老夫人剛剛起床不久,在桂嬤嬤的攙扶下坐在了廳堂的紅木扶手床榻之上。
「老夫人,大小姐來給您請安了。」
想到了夏清歌,夏老夫人輕笑一聲,但是深沉的眼睛裡卻並沒有一絲笑意。
「按著你昨天說的,如果這個大丫頭能有這等魄力,到是個可以栽培的人。」
桂嬤嬤臉上明顯一喜,但隨即掩蓋「老夫人您這般精明之人,待會和大小姐交談一番自能看出一二。」
夏老夫人輕笑一聲轉身對著身邊大丫鬟道:
「思煙,去外面請了大小姐進來。」
「是。」伺候在旁的大丫鬟急忙福身離去。
夏清歌站在門口靜靜的站著,這時思煙撩開了簾子走了出來。
當看到站在面前優雅淡然的女子時明顯一愣「大小姐?」
夏清歌微微一笑「思煙姐姐,祖母可起身了?」
這時思煙才真正的被震驚在當場,雖然夏清歌回府不過半年時間,但是在三月前國公府的賞花宴上,夏清歌可算是一鳴驚人了,當時的她相貌平凡,穿著更是粗俗不堪。
而今日這般靜若空谷幽蘭的女子真的是那個大小姐?
她緩了緩心神,急忙說道:
「哦,老夫人已經起身了,得知大姑娘前來請安問好,就急忙喚奴婢出來迎接您。」
夏清歌微微頷首「那就有勞思煙姐姐帶路了。」
思煙不敢在耽擱,急忙撩開簾子「大小姐請進。」
夏清歌隨著思煙進入屋內,此時在外面清掃院子的下人們皆是好奇的盯著正廳門口。
在思煙的帶領下,夏清歌一路走到了正堂,只見首位一張半身紅木雕雲騰扶手床榻上坐著一位老婦,她身材稍顯富態,面色紅潤,神情肅穆,身穿一件寶藍色八團喜相逢絲錦長褙子,下身配烏金雲秀長裙,週身縈繞著富貴之氣。
而她的旁邊伺候著的正是桂嬤嬤。
夏清歌輕輕邁步走了過去微微福身「清歌給祖母請安了。」
夏老夫人和桂嬤嬤在看到夏清歌那一剎那,也明顯帶著震驚的神色,但是夏老夫人很快恢復如常。
一臉慈愛的說道:「呵呵,歌兒來了,來,到祖母跟前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夏清歌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夏老夫人仔細端詳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臉上放射出一絲精光,隨即挽起嘴角笑道:「前陣子我去佛山參佛上香,有一陣子沒見到歌兒了,沒想到這次一見面歌兒竟出落得如此水靈。」
夏清歌似是羞怯一笑「勞祖母記得呢,歌兒實乃蒲柳之姿哪裡稱得上祖母的讚美啊,祖母才是美人呢,聽府裡的老人提起,祖母當年可是有著艷壓海棠之姿呢,就歌兒這麼一想就覺得是極美的。」
女人都喜歡別人的讚美,夏清歌心知,極力誇讚老夫人是絕對沒錯的。
果不其然,夏老夫人的笑容明顯比剛才加深了不少。
「我的小歌兒嘴巴可真甜,不過祖母現在都是老太婆了,早已是容顏已去,哪裡像你們這樣朝氣蓬勃的,看著就喜慶,來,好孩子,坐在祖母身邊。」
夏老夫人說著就將夏清歌拉到自己身邊的榻上坐下,隨即拉起她的手一陣端詳。
歎息一聲道:
「祖母的好孫女,前晚上委屈你了。我都聽桂嬤嬤提起了,自己身邊出了這等子骯髒下賤的奴才,對你的影響也是極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