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連的幾日,因著阿瞅的好朋友史上最好的朋友對阿瞅無微不至的關愛,又是讓她享受了從天堂掉入了地獄之中的感覺,阿瞅這些日子只覺得是寢食難安,每一天更是廢寢忘食地將思索著自己究竟是要如何才能夠改善了這武氏同徐氏只見的婆媳關係的,只不過也不知曉最近是不是阿瞅智商無端降低了的緣故,阿瞅是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卻也依舊想不清楚究竟是如何是好的。畢竟便是武氏這般小心眼的,而且徐氏又是個較勁較不停的,阿瞅怎麼想著這件事情都像是石頭碰石頭,看上去似乎很是吃力啊!
她一想到這裡,又是沉沉地歎了一生氣,坐在了門口的大石墩子上,全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而余小二才出了門,看見的便是這破壞了他一天的好心情的場景,不冷不熱地睨了一眼眼前的阿瞅,余小二很快就轉過了視線去,只是想要從這姑娘的眼前就這麼飄過去的。
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了阿瞅的時候自己忽然會是覺得如此的心虛,而也不知曉究竟是不是因著他如此心虛的緣故,因為便是在這個時候,余小二大大一不留神沒有注意到了腳下的羈絆,接過一個蒙頭被狠狠地絆了一跤,好在他的平衡能力還算是穩當,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很快就保持住了原來的平衡感,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終於站定了。也很好地避免了即將摔倒出糗的悲慘的命運。
就在余小二驚魂未定又終於站定的時候,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裡想著若是方才自己摔了一個狗吃shi。便是他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臉蛋兒還不是要毀了,那他哪裡還能當這余家村的村草的,一想到這裡,余小二想都沒有想便是冷不丁撫上了自己的臉蛋兒,怎麼想都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的,還好他機智。只不過這般想著的時候,他忽然又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身旁忽然覺得涼颼颼的。似乎是忽然無端生出了不好的感覺來,而余小二的腦子裡這才咯登一聲響,方才似乎那個誰就坐在門口的,所以他先前那般滑稽的模樣。那個誰不是看的清清楚楚麼!
一想到了這裡,余小二的臉色可就是不大好了,僵硬地將腦袋忽然一轉,更是面如死灰地盯著此時此刻正坐在了余小二的面上,很是驚悚模樣的阿瞅,余小二忽然想著他這一世的英明,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丫頭面前竟然全都破滅了!
而說實話,此時只覺得更驚悚的怕也只剩下了阿瞅了吧,方纔她好端端地坐在門口的大石墩子上。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完成任務的時候,卻忽然瞧見了面前的余小二跟做了賊似的,忽然從自己的面前灰溜溜地跑了開去。阿瞅根本就不知曉余小二是想要幹什麼,只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想著這小子難不成真的是要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麼!?只不過這般猥/瑣的氣質,又是微微縮著腦袋,低著身子。他真的是余家老爺子的老來子余六郎麼?!
阿瞅看著很是驚悚,只不過他還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著面前的余小二這般搞笑的樣子的時候,也不知曉這小子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在這個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手舞足蹈起來,阿瞅原本只不過是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會子是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張大了,還是不知曉這小子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又是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有些模糊的眼睛,心裡暗自思忖著難不成這是她打開眼睛的方式不對麼?!
只不過她在一睜眼的時候,那余小二的翩翩「舞姿」已然是停了下來,不過看著他小臉煞白,臉色卻是不太好的,跳完了這舞之後又是忽然轉過了腦袋來,狠狠地瞪了程阿瞅一眼,便很是複雜神色地緩緩離開了阿瞅的視線之中了,這下子,阿瞅是愈發不明白了。
這一瞬間,她只覺得天雷滾滾,心裡暗自思忖著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干啊,這小子難不成是嫌棄他沒有跳好舞麼!?
余家這一大家子,怪人怎麼就這麼多呢!
阿瞅越是這般想著也就越是覺得納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阿瞅的身子又是一陣激靈,只是因著聽見了武氏在這個時候醫生尖厲的叫喚聲,「偷懶!又偷懶,幹活的都到哪裡去了!洗碗的做飯的都死哪裡去了!」
這聲音,簡直就是跟催命似的,催命,不是催生!
一時之間,原本還有些死氣沉沉余家頓時炸開了鍋,阿瞅本來還以為余家是沒有多少人的,大傢伙兒也不知道是上哪裡玩去了,而武氏這一聲吆喝,忽然從各家屋裡全都湧出了人來,想著如今已然是快要到了傍晚時分,的確是好忙活起來了。
而阿瞅站在了這忙活的人堆裡,更是瞬間石化,這才想到,他們平日裡一個個躲著武氏都是來不及的,哪裡還會處在院子裡,等著武氏罵他們不成,這天氣又冷,自然是躲在屋子裡烤火了,如今老爺子們田地裡也沒有什麼好幹活的,一家子在屋子裡其樂融融地聊會天什麼的自然是最快活不過的,總不能一個個都想她這般孤家寡人的,坐在這大石墩子上吹著冷風,還要冷不丁承受著武氏揪住了自己殺雞儆猴的風險吧!
阿瞅一想到這裡,心裡一個哆嗦,趕緊在武氏發現了自己無所事事之前是已然忙活了起來,只不過她的餘光卻還是在暗中撇著正在一旁頤指氣使又氣勢洶洶的武氏,心裡想著,武氏表面上如此強悍,只不過一定是又她的軟肋的。
不過武氏的軟肋是什麼呢?!
阿瞅是愈發的百思不得其解。
阿瞅不知覺之間來了這余家已然是有了四五個月的時間了。而如今阿瞅更是發現竟然已經到了臘月了,想來再沒有多久,那可就是到了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元日了!一想到這裡,這一大家子的好日子,不,是全國人民的好日子,阿瞅便是不知覺只覺得自己的心情是一片萌萌噠的!
而阿瞅只顧著自己在心裡傻樂著,卻是忘記了這大過年的自己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準備的,而她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時候。柳氏已然是在幫著阿瞅量衣了,這麼一來。阿瞅倒是很不好意思的,想來這柳氏雖說是心靈手巧的,只不過再怎麼說他們家還有三個同樣瞪等著新衣服的小娃子,如今依然是臘月了。過不了多少日子便是大過年的,到了年底,余家上下本來就是忙得不可開交的,只是自己的這個二伯娘還要抽空幫了自己這個外人來做衣服,阿瞅一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覺得很是不好意思的,一張小臉更是在這個時候變得紅撲撲的,心裡卻是只念叨著有這樣一個伯娘可真是好啊!
自然,阿瞅雖說表面上看起來皮厚。實際上臉皮還是薄的,而該拒絕的時候阿瞅還是紅著臉很是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二伯娘。這實在是太麻煩您了,阿瞅有新衣服穿的,二伯娘您還就不必操心了阿瞅,大寶二寶三寶想來定然很是高興的!您還是先給他們做了新衣裳吧!」果然阿瞅心裡想著自己畢竟很是對不起那三個寶的,阿瞅自然知曉,柳氏對自己是比對她的三個親生女兒還要好的。雖說也不知曉究竟是不是因著自己之前幫了柳氏那麼多,所以才使得柳氏心裡生出了感激之情。也才會對待自己是如此只好,而阿瞅心裡過意不去不說,每每看見了那三寶委屈卻又不好將心中的情感發洩出來的小眼神,她便是不由得覺得很是對不起她們三個的,只不過好在柳氏的三個女孩兒都繼承了她娘的品性,雖說如今她成阿瞅不知曉分到了多少柳氏的母愛,三個女孩兒也什麼都沒有說,也並未露出不滿來,甚至她們的心裡本來就沒有不滿的,對待阿瞅也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姊妹,也學著她們的娘親一般對阿瞅好。
如此,阿瞅也就更過意不去了。
「傻孩子。」柳氏瞧見了阿瞅的害臊,面上儘是溫婉的笑容,又是輕撫了阿瞅的頭髮,這才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無奈地說道,「如今你在咱們余家非親非故的,她們幾個長在余家,在余家要比你熟絡一些,二伯母若不能夠好好照顧著你,那還有誰來照顧著你呢,且不論你先前幫了二伯母那麼多,如今二伯母這閒著也是閒著,為你多做件新衣裳,等到大過年穿出去也喜慶一些不是麼,我們阿瞅生得如此俏模樣,沒有好衣裳襯著,可真是可惜了,只是這畢竟也只是些粗布,簡陋的很,二伯娘還怕你嫌棄呢!」
柳氏說著這話的時候又是輕歎一聲,話裡儘是對阿瞅的愧疚之情,她想著自己應該對阿瞅再好一些的,只不過如今已然是到了年終,這余家自然是要不少耳朵開支的,先前她賣得了那些雙面繡,雖說是小賺了一筆,只不過武氏向來精明的很,自然也是知曉她指不定藏了不少的私房錢的,等到按照慣例這年底時分各家自然是要上繳些許銀兩為余家這一大家子添置年貨的,而武氏瞧著她柳氏一副藏了私房錢的模樣,雖說也不明說,不過還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從這柳氏的身上剝削了去,如此積少成多,柳氏也拿出去了不少銀子,如此,自己剩下的已然是渺渺可數了。
柳氏如今已然大不相同,而這武氏如此剝削柳氏,柳氏雖說不至於唯唯諾諾,不過倒也沒有同武氏鬥智鬥勇,她只是想著先前自己沒有對余家做出了什麼貢獻,無論是余大郎家的還是他二郎的幾個弟弟,也都算是有本事的人,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麼法子,給了武氏和余老爺子的銀子都是不少的,只是他們家沒有一個兒子不說,每年剩下的銀子也不多,日子自然是過得緊巴巴的,而她便是想要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也不能夠的。因此趁著這個機會,柳氏也當盡了自己的孝心了,心裡頭好受了一些。也並不多想。
只不過這麼一來,她的身邊倒是沒有多餘的銀子買了什麼好的布料給了阿瞅還有她的三個女兒做衣裳,不過阿瞅有新衣服穿已然是很高興了,更何況只是柳氏隨隨便便做出來的衣裳,那都是要比自己如今身長穿的不是舊衣服便是左邊縫縫右邊補補的如同乞丐穿著的破爛衣裳還太多了,一想到這裡,阿瞅不由得嘿嘿地咧著嘴巴傻笑了起來。
又很是感謝了自己的這個二伯娘。阿瞅出了門的時候依舊是止不住面上的笑意的。
而她還在院子裡蹦躂的時候,沒有多走幾步。卻又是聽見了一聲嬌吟吟的聲音,正是喚著她的名字,阿瞅的腳步一頓,雖說這聲音是從阿瞅的身後傳來的。阿瞅便是用腳趾頭想都知曉這聲音的本尊正是那位余四郎的媳婦徐氏無疑了。
阿瞅之前交給了徐氏護膚的法子,雖說也算是偏方,只不過經她之前的臨床實踐過,是最保險的法子了,阿瞅的腳步一頓,身子又是一僵,並未回過頭去,只是心裡如同敲鑼打鼓一般,很是驚慌。畢竟她平時向來同這徐氏是沒有什麼交集的,最親密的也不過是那時片刻的幫著她敷面膜罷了。
如今,難不成這徐氏的臉上出問題了。要同自己算賬了不成?!
不對啊,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嘛,哪裡是說出問題就出問題了的!
阿瞅的身子還在僵硬的時候根本就不知曉她身後的徐氏這個時候冷不丁出現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她最怕的不過是自己若是一不小心毀了這徐氏自認為是美若天仙的一張臉,那她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麼,只是自己分明是被徐氏叫住了。而她如此心虛著身子一縮的模樣,看在了徐氏的眼裡。顯然是知道了這程阿瞅一定是聽見了自己的叫喚的。
阿瞅想著如今便是她逃之夭夭那也是為時已晚了,正所謂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更何況這廟也不過是這麼p點大的地方罷了,阿瞅一想到這裡,不由得杞人憂天起來,而這般硬撐著也實在不是一個法子,阿瞅只能夠因著頭皮,在這個時候緩緩地轉過身子來,只不過那般扭捏著嬌羞的看在徐氏的眼裡倒是無限嬌羞的樣子。
阿瞅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足了勇氣抬起腦袋來的時候,對上的卻是徐氏一張笑靨如花的臉,阿瞅的心裡是瞬間如同千萬條草泥馬奔騰而過,心裡更是在此時此刻訕訕地想著罵呀,這分明是先禮後兵啊,徐氏這四嬸嬸她程阿瞅難道還不知曉麼,一向是如此笑裡藏刀的,這一點倒是學到了武氏的精髓了,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這武氏和徐氏笑著的那副樣子恐怕都以為是兩母女呢!
而阿瞅的神情此刻已然是狠狠地僵硬了下來,忽然也不知曉是想起了哪個名人的名言警句,寧可坐著死,不可站著生,等一等,好像有什麼不對,不過阿瞅顯然是來不及想究竟是哪裡不對了,她只能夠訕訕地笑著,努力堆起的笑容更是顯示出了阿瞅此時的心靈扭曲,那表情簡直就是跟哭似的。
阿瞅心裡想著這自己的那面膜雖說是保濕為主,只不過再如何也不會讓徐氏的膚色變黑了,想來定然是這幾日武氏吩咐了這徐氏到鎮上的集市上參半的緣故,連日的暴曬便是讓這徐氏黑了不少也在情理之中的,只不過阿瞅就是趴著徐氏若是將這曬黑也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說這些都是她成阿瞅害得她徐氏如此的話,那她還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麼!
一想到這裡,阿瞅更是瞬間石化,心裡頭再一次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而阿瞅還愣愣地傻站著,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也就是這個時候自己的手裡一沉,她心裡陡然一驚,身子更是一哆嗦,差點兒將手裡冷不防出現的東西當作炸彈似的扔到九霄雲外去了,而事實證明,這不過是徐氏送給自己的大禮罷了。
雖說是很輕的東西,只是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阿瞅的一雙手更是愈發的哆嗦起來。心裡直念叨著完了完了,自己一定是闖大禍了!一想到這裡,阿瞅哪裡還敢接過這徐氏遞過來的好東西。一雙肉墩墩的小手更是一個狠狠地顫抖,阿瞅只覺得自己的舌頭和牙齒一定是在打著架,不然這個時候她如何說話的時候都是哆哆嗦嗦的,「四四四……四嬸,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我我……我哪裡能要!」
要的她不就是死翹翹了麼,這點智商阿瞅還是有的。
「拿著。拿著,這也是四嬸的小心意。」徐氏剛開始還是滿面對著笑容瞧著阿瞅的。只不過阿瞅卻是再三推辭著,嚇得徐氏這個時候更是左顧右盼的,那般神情簡直就是如同做賊一般,要知曉。她如今在院子裡,如此大庭廣眾的塞了東西給阿瞅這丫頭,這姑娘是蠢還是傻,這麼磨磨唧唧,若是她這般小動作被余家其他人看見了,那還不是要在她背後嚼舌根的麼,若是被武氏當場抓包,如今她本來就是看自己不爽,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整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來。一想到這裡,徐氏的心裡忽然生出了幾絲害怕來,更是狠狠地一個跺腳。面上忽然現出了幾絲不耐煩的情緒來,當即便是毫不客氣地硬生生將手裡的衣裳塞給了阿瞅,那聲音許是因著她實在是太過焦急的緣故,也變得是惡狠狠的,「總之要你收著就收著,廢什麼話!」
看吧。暴露了吧!這獠牙收不住了吧!
阿瞅的雙手又是一個哆嗦,趕緊將衣服收到了自己的懷中。雖說她如今心裡的鼓點是愈發的厲害了,只不過還是強笑著看著面前的徐氏的,腦子裡更是滴溜溜地轉著,是要隨機應變,盡快相出法子來的。
只不過徐氏看著阿瞅收下了東西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如今這東西既然是已經在了這丫頭手上了,即使被人瞧見了,也只當是阿瞅自己的了,關她p事!
徐氏撫了撫胸口,那笑意也就愈發的盎然了,又是輕輕地拉過阿瞅的手,什麼也不多說,徐氏只是笑意盈盈地將阿瞅領進了自個兒的屋室之中,似乎很是高興地說道,「如今這都到了年關,你這麼一個小姑娘在咱們余家又是無親無故的,你四嬸我呢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都放在屋子裡,你若是喜歡什麼,儘管拿去便是了,你就把四嬸當作你的家人,你這個小娃子,也是可憐的了。」說著不由分說更是將阿瞅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阿瞅沒有想到這徐氏看上去嬌貴的身子,哪裡曉得她力氣竟然會是如此之大的,而自己哪裡是走過去的,簡直就是被眼前的徐氏給拖過去的嘛!
而阿瞅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反應了過來,如今看來,這徐氏倒不是什麼先禮後兵,她也沒有毀了徐氏的臉,再看著徐氏如今變黑的一張臉,阿瞅的心裡咯登一聲響,終於清醒了過來,也變得機智了,這徐氏原來是要找自己幫忙嘛!
一想到這裡,阿瞅剛下去的膽子又提了上來了,奶奶的,還不如來個先禮後兵嘛!!
阿瞅瞧著徐氏這般笑靨如花的模樣,心裡便是不由得一抽一抽的,心裡總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萌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來,這徐氏對自己的這樣一張寶貝臉蛋兒竟然是如此的在乎,先前還是自己冥思苦想,這才終於在這樣一個落後的偏遠山區之中尋到了適合徐氏偏偏如此敏感的皮膚的法子,如今徐氏不過是被這武氏使喚著再這青天白日裡去了鎮上幾遭罷了,想來如今可是大冬天的!大冬天的!
徐氏竟然還能曬黑成了這般模樣,也真是可以的,這徐氏定然不會像再這大過年自己卻是頂著這一張包公臉,這才來喚了自己尋法子來的。
阿瞅當徐氏怎的如此好心呢,而她手裡此時此刻卻偏偏是拿著她方才硬是塞給了自己的好東西,那一刻,阿瞅只覺得自己的手裡就像是拿著千斤重的東西一般,只是自己顯然已經接過來,顯然是不能夠再塞回給了徐氏的。
而自己既然是接受了徐氏這般強迫自己的好意,自然也是意味著阿瞅如今可是要幫了她這個忙了,一想到這裡,阿瞅的心裡雖說是直打著鼓兒。不過卻還是強笑著答應了下來,唉,真是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更軟!
阿瞅如是說道,「四嬸嬸,您對阿瞅這般好,阿瞅也沒有什麼好孝敬您的,不過阿瞅想起了之前阿瞅的娘親有過什麼偏方,好像可是使得皮膚不僅愈發的光滑,還能夠美白的。阿瞅或許是可以給四嬸您試一試的,只不過是偏方。阿瞅也不敢保證……」
如今既然是到了這般地步,這徐氏雖說沒有明說自己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只是將手裡的好東西硬塞給了阿瞅的,不過徐氏雖說是這般做的。那目的卻也是再明顯不過,阿瞅心領神會,自己開口總是要比徐氏早她一步開口要有主動性的多,否則若是變成了被動,阿瞅也不知曉自己是如何被壓搾的。
而阿瞅話音未落,徐氏卻是在這個時候眼前一亮,顯然是對阿瞅如此回答甚是滿意,又是輕輕地拍了拍阿瞅的肩頭,是立即就笑得合不攏嘴。本來還是含苞待放的嬌羞姿態的徐氏此時還不是已然怒放了麼,別看徐氏看上去甚是嬌貴的模樣,又是如此嬌弱的模樣。只不過這徐氏這會子拍著阿瞅的肩膀的時候,阿瞅已然是體會到了這徐氏的力氣究竟是如此之大了,阿瞅只覺得自己的骨頭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硬生生地受了這徐氏的三掌,雖說面上依舊是強笑著,只不過心裡早就是疼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了。
而徐氏見自己交代下來的事情眼前的這小姑娘已然是心裡有數了。她自然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依舊笑吟吟地開口說道。「四嬸嬸便是知曉你這個丫頭是孝順的很的,既然你這丫頭都如此說了,四嬸先謝謝阿瞅了,之前你給死神的寶貝果然是好用,四嬸可是如此的相信你,你可不能令你四嬸嬸失望哦!」
徐氏說到了這裡,又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模樣,只不過站在她面前的阿瞅面色卻是不大好的,全然是一副欲哭無淚的姿勢,卻還是強忍著眼淚又是強笑著開口說道,「四嬸嬸,你放心吧,阿瞅一定圓滿完成任務!」什麼叫做圓滿任務,想來阿瞅定然是被徐氏這般笑裡藏刀的模樣給嚇到了,才會口不對心地說出了這些話來的,她剛一說完了這些違心的話,那便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個狠狠的嘴巴子的,而既然是交代完了事情徐氏倒是自個兒也算是放心了下來,只不過心裡又是想著如今自己同面前的阿瞅畢竟是站在了這般大庭廣眾的地方的,她似乎是唯恐被人所發現了一般,雖說也不知曉是怕被發現了什麼,既然是交代完了事情,她的神色也終於是顯的有些不自然起來了,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在這個時候很是扭捏著自己的身子緩緩地離開了阿瞅的視線之中了,而阿瞅愣愣的瞧著徐氏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的時候,心裡更是將這徐氏的祖宗十八代吐槽了白八十遍了,只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虎落平陽還被犬欺呢!更何況她本來就連紙老虎都不是!她出了被壓搾被剝削,還能有什麼用途呢!阿瞅一想到這裡,不由得很是黯然傷神,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還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的,也沒有多想,阿瞅又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方才徐氏塞到了自己的手中的衣裳,想來這衣服的材料倒是挺不錯,可不是阿瞅勢力,所說這樣式可能沒有劉氏親手所做的那般好看,只不過這料子可是比徐氏那零碎的布子要好了太多的,一想到這裡,阿瞅的心裡又是跟打鼓似的,而且這鼓點聲還更大了,若是能夠選擇的,阿瞅寧願徐氏給了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如今這般好的東西,都說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如今她既然是受了這徐氏的禮,自然是要好好地替了這徐氏辦事情的,若是如此,阿瞅倒是寧願自己收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而一想到這裡,阿瞅路更是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去!
只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阿瞅一想到這裡,是不由得深深地長歎一聲,耷拉著腦袋,還是心情很是沮喪地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只是阿瞅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便是此時此刻,在自己的身後去,向來一雙眼睛甚是精明的余大郎的媳婦張氏早就將她方才同徐氏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了的。
看著阿瞅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模樣,張氏一雙盡顯狡詐的狐狸眼睛在此時此刻更是充分發揮了她的作用,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不由得雙手抱胸,自言自語道,「好哇好哇,我就知曉這兩個人是有什麼貓膩的,這大白天的在這兒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幹什麼好事情!」
一說到了這裡,張氏的眼珠子又是一咕嚕一轉,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更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勾了勾嘴巴,笑得一臉的意味深長。
阿瞅走在路上的時候,更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只覺得背後是一陣颼颼的冷風,她不由得裹緊了自個兒衣服,也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了。
阿瞅近來很是心疼,主要她本來還沒有那般心疼的,若不是因著徐氏的奇葩要求的話……
說起這件事情,還真是說來話長,自然也不是什麼長話短說能夠解決得了的,而阿瞅一想起了這件事情出乎意料的發展,總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小小的……蛋……疼……
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除了那位始作俑者,阿瞅只是想著,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去找那位溪風同學幫忙的,尤其是當她將自己的苦楚告訴了溪風的時候。
那時候溪風如此好賣的額聲音聽在了阿瞅的耳朵裡只覺得是如同天籟一般,在阿瞅很是懊喪的時候,只是聽得了溪風依舊是滿不在乎的慵懶的語氣,「想來你既然是答應了徐氏,心裡便自然也是有辦法的,無非是找不到材料罷了,這有何難,你瞧我這裡不都是好東西麼,你還沮喪什麼?!」
阿瞅等的可不就是溪風這句話麼,她當初還樂呵樂呵地想著得虧這小子可算是有些涼心的,阿瞅一想到這裡,當即就掩飾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了,那嘴巴也簡直是咧到了天上去了,只見阿瞅便是這個時候很是臭屁地忽然開口同溪風說道,「我說溪風大哥,您果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能夠認識你,阿瞅真是及了祖宗八代的德!」
而在不久之後,阿瞅一想起了自己同溪風曾經說了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當然,這時候全然沉浸在了自己小激動的心情裡的阿瞅是全然沒有意識到了向來腹黑的溪風這個時候既然會是如此的大方,自然這其中必定有詐,不過阿瞅一時高興,終於落到了溪風的陷阱之中了!
後來,阿瞅想起了自己很是唯唯諾諾地同溪風提出了要一些比較昂貴的材料,沒有想到溪風這傢伙更是異常痛快地答應了下來,而她更是恨不得千恩萬謝的時候,又是恨不得再一次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而阿瞅心一橫,好死不死還同溪風拿了飢渴珍珠來,將那幾顆金燦燦的珠子捧在手心裡的時候,阿瞅只覺得自己那脆弱而幼小的心靈上的肥肉此時此刻都是在蠢蠢欲動的,這可是某寶上賣一克獎金四位數的寶貝啊!
若不是徐氏如此寶貝她那一張即將就要被歲月給腐屍了臉蛋兒,若不是偏偏她那一張臉蛋又嬌貴的很,阿瞅目測是極其容易過敏的體質,向來她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用如此昂貴的珍珠粉來給徐氏用的,便是自己她都是不捨得,自然是在如此情況之下,阿瞅一想到這裡,是愈發地感謝溪風的,真是沒有想到溪風大哥竟然會對自己如此只好,果然是日久生情!
阿瞅簡直是熱淚盈眶,恨不得對溪風磕了三個響頭,當然,也是那個時候,後來的阿瞅,又是恨不得再一次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然後揪著溪風的腦袋對自己磕十個響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