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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文 / 遲莯

    陵越覺得頸窩裡有些癢絨絨的,雖說這般的感覺對於他來說也不知曉為何,竟然覺得還挺舒服,維持著方纔的動作,陵越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是僵硬了下來,嘴角卻是在這時噙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沉溺與其中了。

    終於,陵越還是開口,淡淡說道,「餓了吧,先吃飯吧。」只是他一開口,竟是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聲音竟然會是顯得有些沙啞的,這倒是使得他忽然無端生出了幾絲尷尬的感覺來,又是輕輕地咳嗽了幾聲,陵越的面上似乎這才終於恢復了神色如常的神情,雖說那兩腮還有有著異樣的潮紅,雖說不仔細瞧著,多半也是瞧不出來的,。

    而陵越緩緩轉過了身子,對上了屠蘇一雙似乎還在眨著眼睛的明亮的眸子,他的聲音也是淡淡的,不過落進了陵越的耳畔,倒是顯得很是好聽,陵越的鼻尖還殘留著屠蘇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香氣,這般的屠蘇,近在咫尺,與平日裡並無什麼不同,然而此時的陵越卻是深深地明白,終究還是有什麼變得不同了的,他這般想著,嘴角的笑容顯得愈發溫暖。

    屠蘇順勢坐了下來,捧起了飯碗,倒是毫不客氣地大口吃了起來,他昨天還滿腹心事,自然失去了食慾,昨夜不但粒米未進,又如此被陵越折騰了一番,如今早已是又累又餓,飢腸轆轆了,也不知曉究竟是這飯是師兄親自端來的緣故。還是他實在是太餓了,屠蘇只是覺得,這白花花的大米飯是甜的。便是平日裡飯堂的大叔老是放了雙倍的鹽的菜都是甜絲絲的,這般想著的時候,屠蘇的嘴角不免泛出了一絲笑意來。

    雖說陵越並不知曉屠蘇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也是放心了下來,雖說如此,他此時。卻還是不著痕跡地緩緩蹙著眉頭。

    他先前下山,又是半路尋來了陵越的這個身子。即便如今早已想起了原主的記憶,不過有很多事情自己畢竟還是不知曉的,直到了今日,陵越才知曉了那時屠蘇被掌教真人如此重創的來龍去脈。竟然是因著屠蘇在無意之中差點害死了肇臨,雖說因著發現尚早,尚且撿回了肇臨的一條性命,只是他如今依舊是奄奄一息地躺著,卻也是生死未卜的模樣,如今這天墉城上下,皆是認定了屠蘇便是那殺人兇手。

    他一想到這裡,又是憂心忡忡。

    早些的時候,他起了一個大早。負傷去尋了掌教真人涵素,一見面便是跪倒在地,蹙著眉頭。「掌門真人,屠蘇是陵越一手帶大,他的為人陵越心中自然清楚不過,屠蘇雖說身負煞氣,卻從未動過邪門心思,肇臨之事想來必有蹊蹺。還請掌門真人明察。」陵越說著更是一拱手,努力壓抑住了心中澎湃的心情。

    只是涵素也自有他的難處。他微微俯身看著陵越,面上的神情甚是糾結,陵越是天墉城的大弟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自有分寸,他也是一直相信著陵越,如今陵越更是死裡逃生,他這個做掌門的自是更加照顧著他,然而,他卻不知曉陵越如此三番四次地偏袒著屠蘇又究竟是為何,「如今證據確鑿,那個孽徒,分明是他手中的焚寂傷了肇臨,若不是發現及時,只怕肇臨如今早已一命嗚呼,更不要提如今他依舊是危在旦夕,如今將屠蘇關入後山禁地,不許他出了後山一步,也是為了這天墉城上下著想,等到紫胤出關,我與他商量了對策,再做定奪!」

    聽著涵素的語氣,似乎暫時也不會對屠蘇如何,陵越雖說是暫時鬆了一口氣,不過提著的一顆心卻始終沒有落了下來,而看著涵素的一張臉上更是欲言又止的神情,雖說他始終沒有多說些什麼,在涵素想要扶他起身的時候,也只是依舊旨意跪在地上,目光甚是篤定,「無論如何,屠蘇都是天墉城的弟子,若是掌門真人旨意懲罰屠蘇,陵越願為屠蘇承擔所有罪責,或者,陵越願為屠蘇一死!」他主意已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屠蘇受到絲毫傷害的,說話之間,陵越更是一個鞠躬下去,帶著毫不遲疑的決然的姿態。

    而便是他如此,涵素倒是顯得有些慌亂,趕緊扶過了陵越的手,他的眼睛裡無可奈何的模樣,又是沉沉歎息一聲,這才說道,「我便是知曉你這個做師兄弟的定是會偏袒著屠蘇,只是如今這天墉城上下早已是謠言四起,屠蘇在這是非之地,也不過是自身難保罷了,或許在後山清靜之地,他才會好受許多,陵越,你是這天墉城的弟子,難道屠蘇就不是麼?如今等紫胤出關也不過是個幌子,或許過了這陣子,等到肇臨清醒過來,如今四起的謠言都平靜了下來,對屠蘇而言,才是最好。」涵素說著這話的時候,又是長歎一聲,雖說那一聲歎息之中,也不知曉究竟是含著什麼滋味。

    而陵越不由得一僵,不過也是轉而就反應了過來什麼,微微頷首,明白了涵素的意思,而既然如此,陵越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如此神色複雜地緩緩離開了罷了。而他依舊風起雲湧的眉眼之間,便是那個時候起,忽然堅定了起來,他是知曉自己是該如何做的了。

    陵越便是這般,還在想著早上的事情,微微出神之時,屠蘇正在專心致志地扒飯的時候,眼神無意之中落在了身旁的陵越的身上,他一怔,扒飯的手也隨即頓住,又是緩緩地伸出了一隻手來,只在陵越的眼前晃了晃,他畢竟不知曉陵越究竟是在想著什麼的。

    陵越這才回過神來,隨即嘴角又是輕輕上揚著,聲音於平淡之中是一抹靜靜的溫柔。「多吃些,這些飯菜可是合胃口?」

    只是陵越雖說故意裝作了平靜的神色,卻還是被屠蘇一眼就瞧見了他的想法。便是此時,屠蘇的一雙眼睛忽然變得銳利了起來,便是看得陵越也很是不自在,心裡暗暗想著難不成是屠蘇發現了什麼,還是這天墉城的流言蜚語終究還是瞞不過他的耳朵?!他的心裡一顫,面上只能夠抽搐一般地繼續故作平靜。

    而屠蘇的一張臉卻在這個時候貼了過來,目光灼灼。視線相對的時候,陵越還是不免心虛起來。雖說他也不知曉自己究竟有什麼可心虛,又不是去偷漢子了。

    「師兄,你不吃麼?」誰知屠蘇冒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句呆頭呆腦的話。陵越一時之間是愈發不知曉回答什麼才好,而便是這時,又是聽見了屠蘇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又是繼續說道,「我如何忘記了。師兄要修仙,自然是少吃的。」說著更是低頭扒飯,也不看陵越的眼睛。

    「屠蘇……」那方才似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又是掀起了陵越內心的驚濤駭浪。

    那一聲屠蘇,忽然讓屠蘇的心都覺得顫抖了起來,似乎因著心裡的激動。他扒飯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面上更是飛滿了紅暈,而看著眼前的陵越的一雙眼睛裡煙波流轉。也不知曉陵越是想要說些什麼,他眨了眨眼睛,雖說面上並沒有什麼感情,只是眼裡的呆萌卻是早已出賣了此時屠蘇的內心了。

    「我想了許久……」陵越像是猶豫了許久,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輕啟貝齒。也是在這個時候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一直困擾著陵越。不過那也只是曾經罷了,曾經的他,過去的記憶,卻沒有如今自己的果斷與決絕,陵越想著,若是老天爺允許的話,請允許自己此時能夠自私一回,說話的時候,他這般想著,早已是忽然緊緊地握住了屠蘇的手。

    四目相對之間,僅僅是一個眼神,再無其他,只是所有的一切早已是心照不宣,似乎二人都明白了這眼睛裡的綿綿情意,而屠蘇卻還是等著陵越說下去的,嘴角更是在這個時候情不自禁地上揚著,屠蘇的眼睛裡鑲嵌這乾淨溫暖的陽光。

    只是卻也偏偏是這個時候,陵越張了張嘴吧,正準備將心中所想告訴了屠蘇的時候,卻只是忽然聽見了一聲慌張而著急的聲音,「屠蘇!」人還未至了這屋室之中,那聲音卻是飄了過來,一下子衝散了這屋室之中的旖旎風光,而屠蘇更是在這時飛快地抽離了陵越的手。

    二人一下子背過了身去,那面上更是再尷尬不過的神情來,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個時辰竟然還有人會來了這裡的。

    歐陽少恭火急火燎地趕來的時候,卻一個輕顫,腳步停在了門口,望著面前的二人異樣的神情,他的眼裡似乎有什麼在這時候一閃而過,不過也只是瞬間罷了,很快少恭的神情已然恢復如常,嘴角更是勾起了一絲雲淡風輕的笑容來,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含笑地緩步踱進了屋室之中,而面上卻依然是憂心忡忡的神情,「屠蘇,聽說你受了重傷,如今可是如何了?可還是要緊?!」

    說罷更是不由分說已然是緊扣住了屠蘇的手腕,是想要一探究竟的。

    屠蘇一時之間掙脫不得,只能夠神情繼續尷尬地被他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手,美其名曰,診脈。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正是坐在了屠蘇身側的淡定模樣的陵越一雙深邃的眼神裡的波濤洶湧,只是那般的驚濤駭浪卻還是被表面的波瀾不驚所掩蓋了,即使那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咳咳。」終於忍受不住,陵越輕咳一聲,這才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對著少恭開口,「屠蘇如今修養得很好,少恭可是看出了什麼病症?」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你丫握著我師弟的手還要握到多久?!

    話音剛落,少恭這才終於緩緩地抽開了自己的手,嘴角的笑容依舊是謙遜有禮的,又是對著陵越微微一頷首,他這才說道,「先前少恭聽說屠蘇身受重傷,更是已然奄奄一息,這才從山下急急趕回。如今見到如屠蘇既然已無大礙,我也就放心了。真是沒有想到,我下山不過這麼些日子。只是這天墉城之中卻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說罷,少恭又是忽然抬起了眼睛來,視線對上了屠蘇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屠蘇的眼睛裡忽然露出了目光灼灼的神色來,他的聲音顯得沉沉,凝重而深刻,甚至帶著微微的輕顫。「屠蘇,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相信這件事情並非是你所為,沒有人可以冤枉你!」

    如同山盟海誓一般,聽得坐在一旁的陵越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藏在了袖子裡的一雙手更是在這個時候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雖說他面上是再雲淡風輕不過的冷靜模樣。

    而傻屠蘇自然是沒有察覺到了少恭的深情脈脈還有陵越那噴薄而出的怒意的,他只是傻愣愣地看著少恭,聽著眼前風神俊秀,如沐春風的男子緩緩道來,嘴角彎彎,很是篤定地說道,「少恭,你放心。既然我從未做過的事情,我定當問心無愧!只是如今你這般千里迢迢地來了這天墉城,你所尋覓的起死回生的術法。可是找到了?」

    這話裡是滿滿的關心的神色,雖說語氣是一如往常的淡漠,然而那不一樣的感覺卻還是被陵越聽得一清二楚,然而,即便如此,他卻只能依舊不動聲色。而心裡卻像是有什麼堵著一般,只覺得全身上下舒不出一口氣來。

    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關心另外一個男子。試問天下之間,又有那一個男的,能夠受的了的?!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陵越一想到這裡,覺得心裡被壓不過氣來,終於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微微鬆開了衣襟,大片空氣灌了進來,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卻是這般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是使得無意之中瞧見的屠蘇瞬間窒息,一張臉更是瞬間漲得通紅,也不知究竟是想起了什麼,便是少恭如此一番話也聽不進去了。

    少恭似乎是發現了屠蘇此時的異樣的,微微蹙眉,然而,他還來不及開口出聲,卻是在這時聽見了陵越冷冰冰的聲音,儘管聲音聽上去與平日裡的不苟言笑沒有什麼不同的,而此時不知為何聽著就像是千年寒冰一般,令人心悸,「屠蘇如今重傷初癒,想來,還是不必多加打擾的好。」

    毫不掩飾的逐客令。

    而屠蘇不知曉陵越為何忽然聲音變成了這般模樣,眼神忽然變得迷茫起來,而少恭並非是不識時務的人,先前他自然是發現了些許端倪,如今……呵呵,他的面上又是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來,並未多說些什麼,也是這個時候終於起身,是做了個揖,便是告辭了。

    「師兄……」等到少恭離去,那門落下來的時候,屠蘇依舊不明白陵越身上忽然爆發的異樣究竟從何而來,而他的一雙眼睛裡更顯不解神色。

    而他還未繼續說出口中的話,陵越卻也是這是不由分說一把將屠蘇壓在了身下,他炙熱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來,然而心中的火卻是如何也壓不下去的。

    或許自己的這個師弟,是真的要好好調/教了。

    陵越近來很是心塞,看著身旁已然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屠蘇,此時天色已然沉沉暗了下來,屋外還是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漫漫長夜,如同往常一般,他們相擁入眠,然而卻沒有哪一次,是比起此刻心裡還在翻湧著驚濤駭浪的。

    他看著全身青紫的屠蘇,那向來便是波瀾不驚的眼睛裡終於泛起了絲絲漣漪,不由得露出了心疼的意味來,他方才……果然是不知輕重的,這般想著,指尖緩緩拂過了屠蘇的臉龐,略過了屠蘇的髮絲,而凝視著陷入了安然沉睡之中的屠蘇,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忽然長歎一聲。

    「唔……」只是卻是這時,屠蘇的身子卻是一動,伴隨著一聲短暫的輕吟,卻是使得陵越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也不敢再動彈,似乎生怕是惹著了屠蘇一般,雖說屠蘇也並未如何,只是翻了一個身,將陵越的手當作了被角一般放在了胸口罷了,他的嘴角在這時勾勒出了一絲燦然的笑意來,也不知曉究竟是夢見了什麼。

    而陵越望著這般模樣的屠蘇。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情感終於也因著他而散在了風裡,一雙微微睜大的眼睛裡流轉著溫柔的神色,又是輕輕地將屠蘇的身子攬在了自己的懷中。陵越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額頭落下了一個情意綿綿的吻來,這才抱著他,也是輕輕地睡著了。

    而陵越自然不會看見,便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屠蘇卻是忽然緩緩將自己的眸子瞇起了一條縫的,雖說不過是瞬間罷了,很快他又重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繼續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地埋在了陵越的懷中。又是蹭了蹭陵越的頸窩處,這才繼續陷入了安靜的熟睡之中。

    這一夜,二人相擁而眠,且一絲不掛。

    然而。等到了翌日一大早,誰也沒有想到,這天墉城之中,竟然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那位三年前來自幽都的少女風晴雪,只是不知曉如何她如何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陵越望著面前的晴雪,嘴角彎彎,露出了友好的神情來,倒是站在陵越身旁的小師妹芙蕖卻是沒好氣地瞪著這個意料之外的客人的。鼓著嘴巴,很是氣呼呼地嘟囔了一句,「你來這裡幹什麼。難不成又是想著做什麼壞事情麼?!」那般毫不掩飾的質問的語氣倒是使得陵越微微蹙眉,儘管那時候晴雪因著自己的目的來了這天墉城之中,而隱瞞了她是幽都之人的身份,陵越不由得對眼前的女子也心懷有芥蒂,不過芙蕖也不該如此無禮,便是這般想著。陵越只是皺著眉頭地望了身旁的芙蕖一眼,而芙蕖顯然是極度委屈的模樣。察覺到了陵越帶著些許責怪的眼神,只能夠平撇了撇嘴巴,倒是也不多說些什麼了。

    而晴雪倒是絲毫不在意的,嘴角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燦爛,「師……」她本來是想著喚陵越一聲師兄的,只是想了想既然她此時早已不是天墉城的弟子了,因而也只能改口叫道,「陵越大哥。」聲音雖說有些低弱了下來,只不過嘴角的笑容卻是絲毫沒有減緩的,倒是芙蕖聽見了晴雪這般甜甜的聲音,卻還是忍不住唏噓一陣子,用只有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也不知曉是嘀咕了什麼的。

    「陵越大哥。」晴雪如今來本來便是為了直入正題的,因而也不多廢話,而說到正事的時候,那神情終於一本正經起來,便是這個時候淡淡說道,「這三年以來,晴雪一直潛心修煉,也修習了不少抑制煞氣的術法,如今雖說也不能夠確定是能夠幫到了雲溪多少,卻還是能夠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的,晴雪只求陵越大哥允許晴雪將雲溪帶回了幽都之中。」

    「不行!」只是晴雪話音剛落,陵越卻是想也沒有想,便是冷冷地拒絕了晴雪的請求,「師尊說過,屠蘇背負煞氣,只能夠在這天墉城之中,不得下山,更不得跟隨姑娘去幽都。」

    其實他心裡才不想著這些,如今他好容易同屠蘇有了朝夕相處的機會,卻偏偏有那麼多眼紅的要來同自己爭奪,他自然也是會毫不客氣地將這些人轟走的,一想到這裡,陵越的眼神又是不由自主地變得冰冷了起來,看在了站在他面前的清雪的眼裡,更是覺得那般他眼裡那般鋒利的冰冷幾乎是深深地毫不猶豫地扎入了自己的胸口,讓她是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萬箭穿心的心悸的感覺了。

    便是清雪,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週遭的氣憤忽然冰冷至了極點。

    事情開始變得棘手了起來。

    不過芙蕖瞧著陵越如此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晴雪的模樣,心裡忽然生出了異樣的感覺來,一開始的時候像是幫著自己出了一口氣一般,只是漸漸地,芙蕖卻又是發現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堵得愈發的厲害了,心裡憋得難受,雖然她也不知曉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而晴雪聽著陵越如此冰冷無情的話,只覺得是無可奈何,不過卻還是想著據理力爭,「陵越大哥,我一定不會傷害雲溪的,你應該知曉,對雲溪來說,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好,又是什麼,會害了他。」她微微蹙著眉頭,顯然已經為了陵越的固執而覺得心力交瘁了。

    「晴雪姑娘。」只是陵越的語氣雖然緩了緩。那面上卻還是堅定不移的神色,「屠蘇師弟如今名為百里屠蘇,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韓雲溪。姑娘,這世間,早已沒有了叫做韓雲溪的那孩子,屠蘇既然是天墉城的弟子,我這個做師兄的,自然是會一輩子守著他,不會讓他出了一點事情的。只是姑娘既然突然如此造訪。有什麼還是先去見過掌教真人在說也不遲。「說著陵越更是又勾了勾嘴角,不過轉過身子的時候。面上又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的神情,什麼也沒有多說,便是這般離開了瞬間呆滯的晴雪的視線之中了,也並未回頭。

    而芙蕖自然是急急地跟著陵越離開了的。

    而看著陵越清冷的背影。晴雪此時倒是忽然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來,不由得在此時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老是覺得,陵越大哥的話,有些奇怪呢?」雖然他無論怎麼想,都是不知曉究竟是哪裡奇怪了的。

    而等到陵越獨自一人回了後山的時候,屠蘇已然是醒來,瞇著眼睛望了一眼晴好的天氣,眼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然遮住了自己的視線。等到原本還有些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的時候,終於對上了陵越哪一張雖是一本正經卻是含著淡淡溫柔的笑臉。

    屠蘇的嘴角揚起,原本一張木頭臉上是只有面對著陵越才有的笑容。「師兄,你來了。」

    如同往常一般,陵越擺好了早飯,招呼著屠蘇,等到屠蘇洗漱完畢,落座的時候。陵越更是再順手不過的緩緩伸手將屠蘇的一頭長髮輕輕地梳理得整齊乾淨的,「如今這天墉城上下還有不少的神情。若是我繁忙的時候,只怕是不能夠陪著你了。」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帶著一聲歎息。

    他畢竟還是天墉城的大師兄,有許多事情,也自然是身不由己。

    好在屠蘇自然是體恤的,並不多問,他點了點腦袋,嘴角更是彎彎,其實,他只要看著眼前自己最親近的師兄,也就足夠了,。

    而屠蘇說著這話的時候,那微微敞開的衣襟之間,依然站立的陵越不過緩緩一個低頭便是瞧見了那衣領處幾乎被掐出了血跡的痕跡,伴著微微的桃/色。

    陵越不由得心頭一顫,手指落在了這痕跡之上,聲音裡帶著低沉的沙啞,「疼麼?」

    疼啊,卻也是暖的。

    屠蘇不說話,看著陵越的一雙眼睛裡還帶著些許的迷茫,卻還是又露出了一個再燦爛不過的笑容來,而就是這時,陵越緩緩俯身,薄薄的嘴唇緩緩地貼著那頸窩出或是青紫或是梅紅的印跡,屠蘇不由得輕吟一聲。

    而陵越的吻卻在這時緩緩上移,終於摸索到了屠蘇同樣單薄的嘴唇,「屠蘇。」

    他緩緩喚著他的名字,似乎下一刻便是再不能夠聽見了屠蘇的聲音一般。

    「嗯。」聲音輕輕的,屠蘇終究還是回道,而他因著說話而微微張著嘴巴的時候,陵越的粉舌已然是滑了進來,他感受著師兄如同海風一般鹹鹹的溫暖的氣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糾/纏在了一起的時候,屠蘇用力地緊緊地抱住了陵越。

    卻也正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隨著一聲失聲尖叫,待到二人回過神之際,再側過身子的時候,卻是瞧見了此時敞開的門口,正站在了門外的晴雪正捂著自己的嘴巴,眼裡更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她所瞧見的那兩個男子,衣衫不整,微微喘息之中,那兩雙同樣驚愕的眼睛裡,卻是滿目春/色。

    晴雪近來只是覺得自己很是心塞,方纔那令人只覺得是心驚肉跳而又面紅耳赤的桃/色畫面,她心裡想著,自己只怕是這輩子都再難以忘記了。

    然而,那個時候的她,畢竟還是第一遭見到了如此情景,一瞬間被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只一副愕然的神情張著嘴巴,許久,那嘴角擠出來的幾個字卻是顯得異常無力的,「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而她說還沒有說完這句話,想了想,眼珠子一轉,忽然覺得自己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奇怪的,只是舌頭此時就跟打結了一般,話鋒一轉,只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恨不得當時吞阿翔自盡的。

    「你們繼續……繼續……」她不知曉自己嘴角的笑容是有多麼的僵硬,撂下了這句話之後也就飛快地逃之夭夭了,只是氣喘吁吁地跑了幾步路,那般的畫面還在晴雪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人生第一次見到了如此羞怯的畫面……晴雪心裡的心潮澎湃還沒有壓下去,卻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來,方才雖說是自己撞破了不該撞見的事情,只不過說到底她只是撞見的人而已,這捅出事情的人好像也不是她啊!

    想著想著那腳步終於漸漸地停了下來,晴雪申請一怔,對!

    做虧心事的又不是她,那她還跑個什麼勁!

    而才想到這裡的時候,晴雪的身子卻又是在這時分明僵住,因著便是這個時候,她沒有想到陵越那般低沉冷靜的聲音會從自己的背後忽然出現,然後毫無預兆地飄到了自己的耳畔,晴雪只是覺得自己這會子卻是要瞬間石化了,緩緩地轉過了身子的時候,看見的果然是陵越鎮定自若的模樣。

    沒錯,便是鎮定自若!

    就好像之前她所瞧見的陵越人面獸心,哦不,是滿面桃花的模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一般,而她的笑容卻依舊是僵硬著,嘴角似乎要因著自己的拉扯而生生地橫生出了幾道紋路來,晴雪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輕顫,「陵……陵越大哥……呵……呵呵。」眼見著領域是面無表情地步步逼近了自己,晴雪的呼吸幾乎都在這個時候驟然停頓,心裡更是想著,他應該不是要來殺了自己滅口的吧。

    然而,儘管是這般想著,晴雪還是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陵越握著手中的長劍的手似乎是近了一些,她的面上還停留著陵越微微抿著嘴巴,是不苟言笑的模樣,而晴雪也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此時面上的神情定然是比哭還要難看的。

    雖然陵越瞧著晴雪這般模樣很是奇怪,不過一想到自己與屠蘇那會子情意綿綿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叫人撞破了的,心裡不免還是多了幾分尷尬的神色,又是輕輕咳嗽了幾聲,陵越這才整理了面上的神情,開口的時候,聲音沉沉,倒也算是平和的,「方纔晴雪姑娘所見,想來……」說到這裡,陵越的神情又是變得古怪起來,他們二人第一次碰見了這般事情,一個不知曉如何解釋,還有一個……寧願沒有聽見這聽起來就奇奇怪怪的解釋。

    晴雪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瞧見了陵越如此語塞而又通紅的神情,忽然心裡覺得暗自好笑,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竟然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她既是這般笑出了聲來,陵越顯然也是沒有意識到的,更是在這時候一愣。

    正所謂一笑泯恩仇,還能泯尷尬。

    至少這般氣氛不似先前那般怪異,晴雪這才覺得舒心了一些,不過眨了眨眼睛,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陵越大哥,你放心,方纔我見到的事情,我一定不會亂說去的!」

    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陵越畢竟知曉晴雪的品行,也知曉這個姑娘自然是言出必行,而便是如此,陵越沉默地微微點頭,又是抿嘴輕輕嗯了一聲,「多謝姑娘。」

    「不過是舉手之勞。」晴雪沒有想到陵越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竟然會是如此嚴肅的模樣,竟是比以往的一本正經還要多出了幾分認真的,想來陵越定然很是看重他與雲溪之間的關係,她一想到這裡,嘴角的笑容是愈發的明媚,「晴雪祝陵越大哥你與雲溪……不,是祝你與蘇蘇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嗯……」陵越不知曉為什麼,只是覺得這會子他反而是愈發的語塞了,而自己的臉色似乎也愈發顯得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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