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雖已形成規模,但身體畢竟還是血肉之軀,仍然懼怕槍械,後來的這群黑社會兄弟又都是以一當百的存在,所以大半天的時間就將極地蘭芳公司外的動物消滅的一乾二淨。
然而這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當幾十號人進了公司大門,杜衡才發現這時候大家身上基本沒有幾塊完好的地方,他眼中一紅,心說就算是自家的保鏢也沒有這麼敬業了吧,那關於工錢的事,倒也不是太捨不得了。
於是眾人乘坐電梯到了頂樓黎橙的辦公室,請秘書小姐打開門,這時候杜衡才緩步走進去,打開桌子的第二個抽屜,裡面竟然放置著一個個顏色碧青的小玉瓶。
杜衡可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單是看這些玉屏就可以想像裡面的東西究竟如何珍貴了,這哪是普通工錢?還不如直接從財務部放薪水呢!不過既然老闆話已經許出去了,他也不得不敗家一回,心好痛。
「這就是老闆留下的。」杜衡從抽屜裡將滿噹噹的玉屏掏出來,遞到門口黑社會兄弟的手裡,對方似乎也是頭一次見這種古色古香的乘具,舉著玉瓶看了挺長時間,估計也是感覺出此物不凡,沒說話,一手拔出瓶塞,將一顆顆黑色的藥丸倒出來,分給後面的兄弟。
「這是什麼藥丸?」杜衡奇奇怪怪的問道。
黑社會兄弟搖搖頭:「不知道。」
杜衡嘴角一抽,不知道你也敢吃,也太相信你老大了吧,不過杜衡倒是知道黎橙的姐夫貢藥坊裡,會時不時產出一些功效強大的藥丸,估計這個和那種藥丸也差不多。
黑色的藥丸已經盡數發下去,幾十人一人手裡一顆,眾人對視一眼,抬手就擱進嘴裡嚥了下去,藥丸初始進入嘴中是十分清涼的,但隨著吞嚥,藥丸的熱量越來越大,似乎又一股力量在中人體內橫衝直撞,幾十個外國大漢疼得齜牙咧嘴,趕緊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眼睛裡驚疑不定。
杜衡:「……我說,你們沒事吧?」
因為身體裡的動靜,大家都在忍受著這股氣流,沒人吭聲,但隨著藥效的開始,很多人都感覺到力氣有幾分增加,甚至身上的傷口也漸漸的開始癒合。
這就好像一個人*再造一樣。
痛並快樂著。
其實也是這些人吃得太急,玉瓶裡都是一品丹藥聚氣丹,裡面包含有一絲靈氣。因為普通人的身體充滿雜質,受不了丹藥的藥效,才會疼痛,但如果把藥丸化成水之後再分批服用,這種輕微的改造則是悄無聲息的,就像之前黎橙給嫁人服用的那樣。
不過一次性服用也有好處,起碼這一絲靈氣都可以被吸收掉,而不至於在分批服用時浪費掉小部分。
「要不我再打電話問問?」杜衡想了想,覺得大家狀態都不太對,於是沉聲道。
「不必。」這是之前的黑社會兄弟出了聲,他咬著牙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好東西,只要度過這一關,我們實力會有所增長。」
杜衡不明覺厲:「哦哦,那你們慢慢來。」
此刻在地球另一邊的黎橙正窩在被窩裡計算著自己的產業,眼前電腦屏幕幽幽的藍光閃爍,他從幾個專供的養殖場上畫了鮮紅的圓圈。
既然大洲界那麼多的人都吃出最近的肉類比原先鮮嫩許多,這肯定不是錯覺,畢竟大洲界的五感比現代人強得多,一些細微的變化能第一時間發現。
再聯想到機場的鷹群,以及美國公司總部被動物襲擊,黎橙猜測這些動物或許都有些變異了,這也是他在網上查到的結果,很多人都這樣說。
「動物的變異會使它們身體強壯,如果養殖場繼續在現代養殖的話,恐怕接下來這些小羊羔小肥肉也會力氣增長,很有可能發生暴動。」黎橙想了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養殖場的人畢竟都是普通人,如果養殖的動物都開始衝動,工作人員也控制不過來,甚至會喪生在這些動物的腳下。
「如果我將養殖場轉移到大洲界呢?」黎橙目光閃了閃,在大洲界買下一片養殖場,再佈置上隔絕靈氣的陣法,就可以把這些來自現代的動物養起來。
更何況他隱隱預感到動物的變異並非那麼簡單,恐怕以後動物繼續變異下去,武力值會更高,這時候憑他有個人的力量,或許會保證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卻難免會看著世界四面八方的人類在動物的獸口之下崩潰。
除非他用手中的丹藥培養出一支強大的力量,這些想法也不過一閃而過,在外人眼中,黎橙此刻正看著電腦屏幕發呆。
穿著浴袍的沈攸從衛生間走出來,掃了一眼屏幕,看清小孩正在查找動物變異的資料後,心裡咚地一跳,充滿了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雖然他現在也不確定動物的變異是否和天外光射線有關,但一些沈家的資料上畢竟有過記載,是射線所為八*九不離十。
但他現在連實力還未恢復,不說根本找不到射線的存在,就是找到了,對方來個同歸於盡,自己也不一定能躲得過,這還是他一個人,如果換做是黎橙,雖說修為正在快速增長,但依然不是射線的一擊之力。
他現在回到大洲界可以快些恢復飛昇期的實力,但他若是走了,現代這邊就顧不上了,倘若射線附著的動物和黎橙對上,到時候媳婦兒沒了,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除非兩個人一起回去。
沈攸發現戒指在自己使用的時候,和黎橙使用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
自己發動戒指回到大洲界,在裡面待了多久,現代就過了多久,但黎橙發動戒指到大洲界,不管過多久,在現代都是一分鐘,沈攸猜測是戒指認主的緣故。
「大毛,我覺得有點奇怪。」黎橙盯著屏幕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沈攸:「地球發展那麼多年都過來了,動物它不能平白無故就變異了啊。」
「難道是咱們兩個修士在現代生活造成的蝴蝶效應?或者是我那些丹藥上的靈氣影響了空氣?」黎橙越說越覺得不靠譜。
沈攸已經爬上床,把自己塞進被窩裡。
「我覺得如果真是這樣,你和我都有原因,所以負責的時候,兩人都要有份,你說對不對。」黎橙馬上就想出一個共同抗戰的方法。
沈攸含糊的應了一聲。
心說傻孩子,其實沒你什麼事。
「那就好,你把你的手下和我們公司的員工都召集起來訓練,丹藥我來提供,怎麼樣?」黎橙說著就覺得有些羞愧,臉有點紅。
畢竟這些是地球的事,自己胡攪蠻纏找了個不切實際的理由,拖了沈攸這麼個大洲界土著下水,太不仁義了。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黎橙收起電腦放在桌子上,蹬蹬蹬跑回來關了燈,一屋子裡都黑漆漆的,不過有沒有燈光對修士來說基本沒什麼影響,黎橙一雙眼睛在旁邊黑亮亮的。
沈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這本來就是他的問題,自然不會拋下不管。
「謝謝。」
被窩裡小孩沉默了一下,小聲的道了句謝。
「不用,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沈攸淡淡道。
沈攸這麼一說黎橙就忍不住想,大毛傻乎乎的,那種理由也相信,後來覺得一個活了二十多歲的人不太可能聽不出他是隨便亂說的。
黎橙抿了抿唇,或許也不是相信吧,只是因為他說了,即使再荒謬的猜測,也就那麼認下了。
他突然感到心裡特別安寧。
少年攥了攥手指,輕輕戳了戳旁邊男人的腰,悶聲道:「看你表現還不錯,那個什麼,你可以……」說到這裡他話都差點說禿嚕了,然後他低聲說了句什麼。
裝睡的男人胸膛震了一下,翻身壓過來一把握住短髮少年的手腕,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他,「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