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醫院繳費的五千,自己手中剩下的五千,其中四千九已經盡數換成了二鍋頭酒,就算這樣最便宜的一種二鍋頭都幾乎花光了黎橙的家底。
不過想要拍賣,首先得找到沈攸口中的拍賣場在何處。
黎橙推開門,屋外沒有沈攸的身影,大約是昨天發現自己人不見就離開了,黎橙忍了忍,腦袋裡居然會顯現出一個風雨下沉寂而落寞的背影……
……我一定是昨晚沒睡好。
黎橙默默沉思,然而還沒等他轉身回去,耳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個身穿外門弟子袍服的年輕人一臉凶神惡煞的奔跑過來,「就是他!」
「終於出關了!」
黎橙感受著自己週身被鎖定的氣機,同束縛不同,這是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就算不曾看到威脅自己的人,也依然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來者不善。
看清木屋門上掛的端正的「修煉期間,非誠勿擾」的牌子,一人斜睨了黎橙一眼,不屑的撇嘴,「他資質太差,就算閉關了一個月又能有什麼成就?」
「資質差的人就應該滾出去!玉皇宗門不招收沒用的人!」後面的人爭相響應,群情激奮:「他根本沒有資格一個人佔據那麼大的屋子,況且此處靈氣充沛,唯有資質高的人居住才不會浪費。」
「看他身上奇裝異服,都不曾穿著外門弟子的衣服,這分明是蔑視宗門的威勢,我們身為宗門弟子,對此類現象絕不能容忍!」為首的男子豎起眉頭,冷硬的說。
由於剛剛從現代回程,黎橙身上的短袖長褲還不曾換下,他無語了片刻,什麼時候宗門硬性要求弟子一定要穿著統一了?這都是些什麼人?
為首的男子明顯經過深思熟慮,找了個不大不小的理由準備來干翻黎橙。
「我要和你比鬥,你敢不敢應戰?」劉奇鼻孔裡噴出陰寒的氣息,激將道:「別讓我覺得你孬種,是男人就接下,不是,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這人有病吧,好戰分子?怎麼就找上他了……黎橙蹙起眉頭,「你想怎麼比?」劉奇激將的太有技巧,赤|裸裸的陽謀,估計十個男人裡面有九個都會中計,就算明知是激將也要往下跳,這是男人的尊嚴。
劉奇心滿意足的抬起下巴,「大家都是煉氣境界,煉氣入體鍛造筋骨,就比拳腳功夫,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勝利的一方到時候你的屋子隨勝利者分配,如何?」
「你覺得這樣很公平?」黎橙睜大眼睛看向他,單純的好像一隻剛出生的兔子,劉奇看著這樣的少年一陣舒暢,不過是個小孩子,隨便威脅一下就立刻孬種了,據說骨齡才十七歲,牙齒還沒長全吧?劉奇得意的笑出聲,「非常公平。」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就要和我比鬥?」
「那是當然……奧——」挾著風聲的拳頭嵌進臉頰,劉奇捂著臉倒退了兩步,忍不住痛吟了一聲,他是萬萬沒想到,螻蟻一樣存在的小孩力氣卻大得出奇,打在臉上起碼有千金之重!
「那麼……開始吧。」黎橙淡淡的說,他面目表情的伸手扣過大個子的肩頸,暗暗咬緊牙槽,發起全身的力氣又是一個過肩摔,劉奇悶哼一聲,身體內的五臟六腑幾乎都快移了位。
「你居然偷襲?!」躺在地上的男人吼了一聲,腦門上青筋暴起,他非常憤怒。他表情凶厲,掙扎著要爬起來,但黎橙根本不會給他機會,抬起腳背踹在他前胸,又是一個趔趄。
劉奇頰邊青紫,腸子都像打了結一樣,痙攣的趴在地上嘔了半天。
「既然覬覦別人的東西,就要做好接受責罰的準備。」黎橙好奇的看向他,「你從小都這麼王霸嗎?不看清對手的實力就亂進攻,要知道我已經煉氣三層了,而你不過是二層初期……我原本,其實不想像現在這樣如此殘忍的欺負你的。」黎橙善良的提醒,然後又來了個過肩摔,突然耳邊「卡」的一聲什麼響了。
只見劉奇苦哈哈的歪了歪臉,嘴裡吐出一顆大白牙,頃刻間沒入塵埃裡。他滿地找了找,心酸的得到了自己化為紀念品的牙齒。
「你、你居然已經、已經……是三層了……」他眼睛渙散,拼了老命說完這句話後,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眼。
「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得到有關我資質的消息。」黎橙搖搖頭,「的確挺差的,不過資質不能決定一切,不是嗎?」
呵呵你資質差,那把劉奇打的滿地找牙的是誰?幻覺嗎?圍著木屋的外門弟子噤若寒蟬,不是據說這人一個月才堪堪將靈氣引入體內的嗎?怎麼突然間又是煉氣三層了?
「還有人要打嗎?」黎橙不在乎的放下大話,「或者一起上也行?」他微微一笑,狀似無所畏懼的提醒道:「畢竟我是三層嗎,聽說煉氣每一層的實力都是天壤之別呢。」
壕,你還打出愛好來了?這次連想要一起上的外門弟子也心慌慌的不敢了,對方那種有恃無恐的模樣實在太過扎眼!劉奇的淒慘下場就是先例啊!
「沒,沒有的事,宗門允許比鬥卻不允派系私鬥,我們哪能一起上呢是吧……」
「啊哈哈我只是看看熱鬧的!」
「午飯吃了太多,現在該去散步了」
人群火速撤離,黎橙注視著外門弟子逃竄的身影,轉身回到木屋關好門。他脊背倚靠著門裡,全身肌肉漸漸鬆弛下來,指尖微不可查的開始顫抖。
他卻確實轟擊了劉奇這個一米九高身長體壯的大漢,然而事實上,以他剛剛突破煉氣三層的實力,其實和劉奇的二層煉氣巔峰根本相去不遠。
他身量太小,能輕易擊倒劉奇不過是佔了幾分出其不意,只得吊起全身的力氣趁勝追擊,打暈劉奇之後,他已經是硬撐著的強弩之末。
幸運的是,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黎橙滑坐在地面,輕輕揭了把額頭上的汗,慢騰騰越過五十箱二鍋頭,甚至連短袖長褲都來不及脫,他趴在床上閉了眼,目前最需要的,是休養一下|體力。
不遠處的簷角。
「讓你的小陰屬成長一下也未嘗不可,這樣就算沒有你的保護,他也一樣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我相信你同樣這種想法,所以剛才不曾出手。」明遠盯著沈攸黑沉的臉色,「要知道知道我們和他們這些人,將來是要面對整個妖族的。」
「你想太多了吧。」豈料沈大俠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欺負我的人,我怎麼會不出手?」
「至於不現身,只是因為怕被小陰屬牴觸罷了,他那個人可是很難接受別人的。那就不讓他知道,我只要默默的保護就好了。」
什麼就算沒有他的保護?這是一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情況。他恨不得天天跟媳婦黏在一起好嗎?只要媳婦不嫌棄……
明遠:「……」這種不求回報只要默默付出的節奏是哪裡來的?剛回宗沒幾天,沈兄你別閃瞎我的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