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男孩子,清秀的模樣依舊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黎橙對姐夫的心思毫無所覺,想了想,不確定說:「可能二十五歲左右,看上去十分年輕,卻非常沉穩。」黎橙對口中的先生評價略高。
方德明表情繃緊:「是這樣嗎。」
黎橙注意著姐夫的神色,感覺他可能誤會了什麼,撓了撓頭,黎橙肯定的解釋道:「他是出於好意的。」
幾乎從徐弘義出現的開始,對方就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將少年護在翼下,這是一種難以說清的感覺,在黎橙想來,對方是一個非常友好的長輩。
所以希望姐夫也能夠認同他。
然而少年急於解釋的行為卻讓方德明心裡加了幾分擔憂,他皺著眉詢問:「你跟那位先生很熟?他住在永安?」
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是兩面之緣罷了,黎橙思考了一下,記得對方有提到過幾天後便走,他不確定道:「不是太熟,就見了兩面。好像徐先生一個月前就說過要離開南江,具體不清楚……」
走了?聽到出手闊綽的富商沒有停留的離開,方德明倒是鬆了口氣,社會上不乏有心底良善的有錢人,也許是他想多了。
黎安翠端著碗碟走過來,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停止交談,一個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憨憨的起身幫著媳婦擺桌,另一個收起銀行卡假裝正襟危坐,不過片刻鼻頭抽了抽,小老鼠一樣盯著剛放上來的辣炒筍片。
首先是慶祝黎橙高中畢業,其次是給方德明洗掉住院的晦氣,這頓飯油紅辣炒,吃的黎橙大呼過癮,當然一頓飯相應的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少年嘴唇紅腫不堪,隔天還沒完全消下去。
一大早戴著口罩的黎橙和西裝款款的方德明擠上公交,兩人折騰了四個小時才找到一處位置不偏的店面,店主原先用祖傳配料做豆撈發了點小財,準備賣掉鋪子去市中心發展,恰巧碰上方德明問店面,打下價後四十來萬,不包裝修。
雖然已經是十分合理的價位,但四十萬對黎家來說,還是有點貴了。
方德明有點猶豫,如果是自己的積蓄,就這麼拼一把也未嘗不可,但手裡的九十萬都是黎橙帶來的,他不得不替小孩精打細算一番。清瘦漢子繼續曉之以情,不知那句話觸動了店主的惻隱之心,最後以三十九萬五千買下店面。
就這麼花出去了出去了去了……
方德明略感心塞。
黎橙卻笑得沒心沒肺,他對金錢沒概念,九十萬是巨款,四十萬也是巨款,於是剩下的五十萬同樣還是巨款,花掉和花不掉都是賺了的節奏。
口罩下的少年眉目柔和,眼眸彎彎。
走出店門,方德明一擺手,堅決的說:「藥材店開的起來,你就是投資人,我是給你打工的,這事沒得商量。」黎橙無所謂的點點頭,總歸是一家人,誰投資誰打工豈不是一樣的。
開藥店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衛生許可證、健康證均要補辦齊全,同時還需駐店藥師和營業員。方德明自知和永安市那些老字號藥店是沒有任何可比性,但好在自己家鄉盛產藥材,真正走起流程來,利潤還是很高的。
黎橙陪著走了一天,辦證和聘請又花了不少錢,出門的九十萬頓時縮水至二十萬,剩下的軟妹幣如果用在藥材店的裝修,光是木料的櫥櫃和桌椅就要價不少,資金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方德明心情愉悅,「剩下的不夠我就去銀行貸款,不用擔心,藥材店怎麼也能開起來。」
「或許可以再想想辦法……」黎橙暗暗沉思,二百多顆珍珠不過是一包王中王換到的,自己大可以把大洲界稀缺的東西帶過去兌換,只是……大洲界會缺什麼呢?
黎橙有點不瞭解行情,這方面大概需要他自己摸索了。
當晚洗漱過後,黎橙拖著行李箱,發動尾戒進行了一下超越光速的時空穿梭,落地點還是玉皇宗自己小木屋裡,少年凌空而下,雙腳落地點剛好卡在床沿,他迅速扭了腰部準備避開障礙物,上身反應略慢,清秀的側臉「咚」的一聲在磕在床頭,紅了一片。
行李箱也跟著摔在地上,鐵桿發出啪的聲響。
「嘶……」黎橙疼得猛抽一口氣,悲慼的抱著臉滾在床上,躺倒了不短的時間才緩過勁來,這時候才有閒心打量一番自己一個月都不曾問津的屋子。
窗明几淨,意料之外的乾淨,連只小巧的蛛網都沒有。
甚至窗台上的那盆叫做珪藍的漂亮小花也還在頑強的開放著,黎橙伸手進去摸了把,土壤居然還是非常濕潤的,明顯是一天內剛剛澆過水。
他心裡咯登一聲,有人進來?又一想,不會是遭了賊了吧?
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黎橙挪開枕頭看了眼壓在底下擺放整齊的道袍和沒用到的一錠金子,除去擱在行李箱裡的基礎修煉法門,他在大洲界也就這點家當了。
於是對方應該是溫油賢惠美麗的田螺姑娘……走街串巷一整天,黎橙打了個哈欠,換下睡衣將自己塞進被窩,半夜迷迷糊糊聽到一陣悅耳的笛聲……
不對為什麼會認為悅耳?明明沉睡過程中聽到的聲音就算再好聽也都應該是噪音好嗎?
這不科學!
事實上非常好聽,樂符優美的聲線飄忽著撫摸著耳膜,蘊含著連綿不絕的深切愛慕,感覺繼續聽下去耳朵都要懷孕了……黎橙改變挺屍一樣的睡法,蹬著腿翻了個身,睡衣蹭上胸口,被子拉扯到臀|部以下。
樂聲漸歇,少年臉上掛著一個愉悅的笑容,睡得也熟了。
沈大俠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海棠春睡,反射性的看了眼無人的身後,男人眼睛就開始在沉默中幽深了,少年背對著門口,小屁屁上包著一層輪廓盡顯的褲褲,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比絲織要厚比獸皮要薄,緊致的覆在身後,居然可以完美的勾勒出兩隻肉糰子的形狀。
在往上是一片細膩乳白色的皮膚,從腰窩伊始,直到瘦弱的像排骨一樣的後背。
要不要這麼誘惑……沈攸吸了吸鼻子,鼻腔火燒火燎,總覺得有什麼要流出來了,他伸手摸了把鼻尖,發現手上多了一滴可愛的鼻血。
沈大俠毫不在意的彈掉血花,伸手將被子拉直蓋滿少年,掩住對方讓自己血脈僨|張的姿色,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皎潔的月光落在少年的臉上。
他可真美。
類似夜晚吹笛表白房內人安睡沒聽見什麼的,沈攸其實完全不在意。出生以來第一次有個媳婦,對方就消失了一個月,直到今天才肯出現。突然感應到自己的小陰屬現身後,沈攸的激動可想而知。
聽不到沒關係,他感情足夠充沛,大不了天天吹,小傢伙要是喜歡,就總能聽到的。
沈大俠喜滋滋的為自己的情商點贊。
好好睡一覺,我們來日方長。沈攸蹲在床邊摸摸少年的頭,上次結合的太匆忙,沒來的及好好接觸,都是自己媳婦了,抱一抱沒關係吧?
他有些不確定的想了想,以往家族裡娶妻的倒不少,據說結合陰陽契後就能做些夫妻之間不普通的事。他還不能這麼做,小傢伙太小了,起碼得再長大一點——他伸手攬住少年的肩膀,脫掉鞋子側躺在床鋪外側,利用自己的身形比劃了一下兩人身高的差距,嗯,到自己胸口或肩膀就差不多了。
黎橙不安分的動了一下,手肘邊上擺了壁爐一樣熱氣蒸騰,身體也像被繩子束縛了一樣,他迷迷瞪瞪的掙扎的擺了兩個姿勢,呼吸略不暢。
什麼鬼?
深皺著小眉頭扭開臉,紅腫的嘴唇幾乎半貼在沈澤臂彎上,十分鮮艷的顏色,沈攸深受誘惑的湊上去添了口,頭一次吻到心上人的嘴唇,男人心肝顫了顫,發現舌尖也跟著麻乎乎。
由於整天服用辟榖丹,許久不食人間煙火,以導致沈大俠覺得媳婦的嘴巴味道略新奇,出於好奇,男人特意摳著記憶思索了一下。
………………………………唔,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