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第一皇商,極品太子妃

正文 354結局篇 :宮寒 文 / 雲沐晴

    兩人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擦黑,匆忙更衣洗漱上馬車之後,天已經黑透,這個點兒進宮,顯然已經晚了,霏兒有些懊惱的捶打著自己的腿:「這可怎麼辦?咱們這次怕是要失禮了!早該想到雪路難走的,不然也不會折騰到這個點兒!」

    相對於霏兒的焦躁,澹台瑾就顯得平靜的多:「既來之則安之,已經失禮了,還再去想那些客觀因素有什麼用?」話落,他打量了彼此的穿著,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揚起:「你我怎麼說也是太子、太子妃,今日這等打扮,怕是要惹來無數人的側目了吧?」

    夏侯霏撇撇嘴:「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他怕是想要無視,也無視不了了。以前是我傻,想不通,覺得害臊,丟人,現在想通了臉皮自然就厚了,沒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打賭輸光了嗎?澹台宗藏藏掖掖的不讓別人知道,說明他是怕別人指責,他都怕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今天,我得好好表現表現才是,嗯,不對,不只是今天,明年一年我都要好好變現,平白無故丟了那麼多錢,總要有地方彌補回來才是!」

    「你想做什麼?」看這丫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澹台瑾沒由得一陣心慌:「你可別亂來,如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也是暗潮湧動,萬事要小心才是。」

    霏兒睨了他一眼:「幹嘛要小心翼翼的活的那麼累?如今知道咱們沒了金錢支撐的又不是只有澹台宗那貨,還有你的眾兄弟以及你的父皇,說不定,現在神後、皇后什麼的都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戲是做給外人看的,至於我們究竟有多少,藏起了多少,誰知道?」

    「怎麼就不知道了?金鎏宗可是已經暴露在父皇眼皮子下……。」提起這個夏侯霏就一肚子火,但她又不好指責他什麼,畢竟他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其中,於是淡淡的道:「那又如何?你不要養人了?父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沒錢的是太子府,又不是金鎏宗的迦藍宮主?更何況,咱們沒了錢,才越發有掙錢的概念,皇商才能被我所重視,這不正是你父皇推波助瀾之下的意義所在?」

    這一點,澹台瑾倒是沒想到,「如今國庫空虛是事實,但是,他未必就將所有的希望都賭在我們的身上,你這麼想,是不是有些……。」

    霏兒聽言,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父皇既然那麼想了,就會有這方面的考慮,就算不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咱們身上,但相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資產、在臨月沒有任何背景的你我來說,他對咱們無疑是最放心的。即便我的背後有這樣那樣的背景,即便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在權勢面前,他更注重的還是穩固自己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說,澹台宗雖然明面上佔了便宜,但這些錢能不能落到他的手裡,還是兩說?」到底是澹台瑾,很快就聯想到了這一事件有可能釀成的連鎖反應。

    夏侯霏『咦』了一聲看向澹台瑾:「別說,我還沒想到這一點,照你這麼分析的話,的確有這個可能,也難怪你那二哥藏藏掖掖的,不顯山不露水的,如果他不說,你的那些兄弟不說,天下間誰知道啊?看來,今天晚上勢必有重頭戲要上場呢,怎麼辦,我怎麼這麼激動啊?」

    澹台瑾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看別人的好戲?別忘了,那些銀子可是咱們的!」每次提起這個他都肉疼的不行,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攢了這麼多銀子,被這敗家小女人一句話給毀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偏偏,你又埋怨不起來,誰讓這件事也是經過他首肯的?就算這當中有諸多不定因素,但錯誤絕不是一個人能釀成的,所以,就算他埋怨,也不會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自己女人身上。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提起那百萬兩銀子,夏侯霏也是難受的不行,可偏偏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看來,只有想辦法將這筆錢弄回來,才能讓他們徹底放下這個心結。

    澹台宗,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馬上就要到了,今晚兒上,怕是有重頭戲要上。」霏兒知道他想安慰她,旋即聽話的點了點頭:「說起來,咱們來臨月這麼久,還沒怎麼去拜訪過你的母妃,瑾哥哥,你,還恨她嗎?」

    澹台瑾微微一怔,旋即扯出了一抹無所謂的笑:「談不上恨與不恨,說實話,沒有她我這麼多年也過來了,他們於我來說,除了有血緣關係外,別的,與旁的人沒什麼區別。」

    聽到這裡,夏侯霏有些明白了,有一句話他或許沒有說,那就是,儘管楊艷萍對他那般,但在他的眼裡,怕是那個拋棄他的生母遠遠比不上養父母在他心中的地位。現代那麼多真實的例子,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縱然楊嫣然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可錯誤已經釀成,結局已經注定,就算他們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那顆已經冷掉了的心能不能捂熱,就真的要靠時間來證明了。

    兩人來到宮門前的時候,破天荒的皇上身邊的掌事太監趕忙迎了上來,恭敬的行禮之後,才道明瞭自己的來意:「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命奴才轉告您二位一聲,今個兒晚上想要當眾賜予太子妃的封號。」

    「你說什麼?第一皇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賜予這樣一個封號?本宮是女兒身,怎麼也不能成為皇商的候選人啊,更何況,還是喧賓奪主的?」這,這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啊,日後她活動起來,豈不是更加的麻煩?這老頭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對於夏侯霏的質疑,似是皇上早有交代一般,太監不慌不忙的繼續回稟:「太子妃莫著急,皇上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您二位今後的發展好,雖然我朝沒有這個先例,但凡事都有例外,更何況,沒有人比得上太子妃的龐大背景,僅憑這一點,就有助於臨月的發展,最最重要的是,皇上也想借此賦予您一個能夠站得住腳的身份,方便日後處理一些疑難雜症……。」

    接下來的話,夏侯霏根本就聽不下去,因為在她看來,澹台滅明來這麼一出,與他之前的言論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如果說之前他還存在保護她的想法的話,那麼現在,他算是徹底的將他們夫妻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這對於本身就已經破產的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什麼站的住腳的身份?什麼為他們著想?他分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顯然是因為這些日子一來她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更沒有付諸於行動,而心生不滿,故而才有了今日這麼一齣戲,只有將她徹底的推了出去,她才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為他效命,因為只有這樣,她的一舉一動才會處處受限,活在別人的監控之下,沒有澹台滅明的監督,照樣有的是人來匯報她的作為。

    可謂是一箭多雕的良策啊,澹台滅明,果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本來澹台瑾已經為他分攤了不少,如今將她一個女人家也綁進來,可謂不折不扣的冷血無情。

    澹台瑾自然也瞧得分明,幸而他們都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本來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如今澹台滅明這麼一齣戲,已證明他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甚至還有利用到底的心思,這樣的一個人,怎配讓他們為之效忠?

    兩人漫不經心的對視一眼,澹台瑾的聲音猶如刀鋒一般犀利的看向面前的太監:「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他真敢這麼做,別怪我們翻臉無情。即便他是臨月的皇,也奈何不了我們夫妻!今晚的宴會,恕我二人無法參加,告辭!」

    澹台瑾沒有溫度的聲音從頭上罩下來,直驚得太監慌忙解釋:「太子爺,皇上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聾子,感覺的出來,用不著你來解釋。」

    「不,太子爺,皇上他還是留了後話的,如果您們不同意,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如若不然,皇上也不用讓奴才守在這裡轉告您二位這句話了,皇上是尊重你們的……。」這太監眼底的慌亂著實太假了,夏侯霏冷眼瞧著,心中嗤笑,心想著不愧是皇上身邊的人,察言觀色的本領想必已經練就的爐火純青了,與其說是在試探,倒不如說是一種威脅。他試探的是他們的反應,威脅的是公開這件事之後對兩人造成的可行性的傷害。

    澹台滅明,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好皇帝啊!

    「沒有發生過?你覺得,在聽了這件事之後,我們還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嗎?」澹台瑾冷冷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底閃爍著駭人的冷光。

    太監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這,太子爺,時辰已經不早了,若不然,先進宮吧,若是讓皇上等久了,可就不好了。」雖然太子的反應已經在皇上的預料之中,但似乎沒有起到威脅的作用,反倒是生了嫌隙啊,皇上這麼做,真的可行嗎?

    澹台瑾還想拒絕時,夏侯霏卻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幅度的搖了搖頭,用傳音入密之術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的父皇是什麼人,你早就清楚,何必因為這句話傷了和氣?今天定然是咱們來的晚了,他沒來得及與我們商量,所以才派人堵在這裡,既然他沒有直接下旨的心思,就說明一切還有轉機的機會,你我而今畢竟是在臨月的地盤之上,既然回來了,就有接受這種現實的考驗,算了,進去吧,開篇都不尋常,後文,勢必會更加精彩吧?」

    澹台瑾緊緊的握了握她的手,默默的給予她安慰,這才面無表情的看向掌事太監:「帶路!」

    太監聽言,長長的鬆了口氣,趕忙命人將軟轎抬過來,一路直行朝舉辦晚宴的枋湖走去。

    一路無言,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心頭湧上排山倒海般的複雜情緒,一個是利用,兩個也是利用,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親情存在嗎?枉費他如此盡心盡力的為他效忠,枉費他們還存著一份希冀,如今看來,除了金錢與地位,什麼都是假的,什麼親情?在權力面前算個屁?

    夏侯霏有些心疼的看著澹台瑾,他的心裡一定難受極了吧?從小到大都未體會過所謂的親情,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親生父母身邊,卻還要經受自己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放在誰身上,怕是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他這個飽經滄桑、受苦受難的太子?天照如此,到了臨月,依然改變不了這種命運,難道,他要這樣忍氣吞聲的熬下去?

    不,那不是他澹台瑾的該走的路,或許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心軟的回來,縱然這裡才是他該來的地方,可實際上,卻遠沒有天照來的有感情,如果他們而今還在天照,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吧?說不定安安靜靜的小日子已經過上了,何必在臨月的大染缸裡面折騰來翻騰去的奔勞?他做了這麼多,她犧牲了什麼多,可是到頭來他們得到了什麼?

    難道就只有背叛和利用?憑什麼?憑什麼他要一次又一次的經歷這樣的歷程?他不服,她更加的不願,所以,他們不會再這樣聽之任之的任人宰割,是時候,該崛起了!

    ——

    兩人來到枋湖的時候,宴會正在進行中,未免影響到大家,他們僅是朝澹台滅明的方向鞠躬之後,就悄悄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身為太子,他的位置最是靠前,緊鄰的座位是灝王澹台昊夫婦,緊接著是宗王夫婦以此類推,看到他們出現,兄弟方自然而然的行了注目禮,大皇子澹台昊則禮貌性的朝他們夫妻點了點頭。

    直到一曲終了,澹台瑾才拉著夏侯霏走出去請罪,他們並沒有說明遲到的原因,澹台滅明也沒有追問,因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遲到就是了,對此,澹台滅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道:「幸而今天只是家族聚會,你們兩人又是今年的新人,這麼重要的日子理朕也不想多說什麼,宴會結束後你們去御書房等著朕……。」

    至於為什麼等著,夫妻倆明白,其他人卻不明白,就在所有人猜測這當中有什麼貓膩時,澹台滅明已經轉移話題到別的方面,澹台瑾夫妻倆自然而然的退了場,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不知怎麼的,說著說著,話題居然繞到了子嗣的問題上,本來霏兒對這些是不感冒的,可偏偏神後似乎另有打算似的,沒打算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竟指名道姓的看著夏侯霏問道:「說起來,太子妃年紀也不小了,你們成婚也好多年了吧?之前是年紀小也就罷了,如今已經過了十七歲生辰了,是不是,該為太子府添丁了?」

    夏侯霏柳眉微蹙,顯然沒想到神後會問的這麼直接,正琢磨怎麼回答之際,澹台紫英的聲音猶如天籟般響了起來:「呀,母后,就算今天只是咱們家族內部的聚會,這種問題問的是不是太直接了些?皇嫂與皇兄雖然已經成親五年,可在咱們臨月成親也不過半年多而已,更何況皇嫂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人家不急您急什麼嘛,是不是啊父皇?」

    「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澹台滅明哭笑不得的看著澹台紫英,真是越來越難管教了,連自個兒母親的台都敢拆?

    月梓顯然也沒想到居然會是自己的女兒出來打斷,登時覺得難堪極了,偏偏她又發作不得,只能強扯出一抹笑,警告似的看向澹台紫英:「你這丫頭,本宮還沒數落你呢,你倒是先來數落本宮了,都挺著個大肚子還來湊什麼熱鬧?」

    「母后,怎麼說人家也是第一次離開皇宮,今年又是皇兄皇嫂第一次回家的日子,這麼莊重的日子裡女兒怎麼能缺席呢?」澹台紫英嬌聲嬌氣的看了眼自己的母后,顯然裝糊塗故意不去探究她話中的深意。

    這開場白進行的差不多了,澹台瑾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解釋:「霏兒的身體近年來一直不太好,目前正在調養階段,孩子的事我們暫且不急,順其自然就好。」

    這句話可以說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可顯然神後並不想就此作罷,她柔媚一笑,抬起那張美艷的面龐,唇畔生花:「太子妃身體不好太子如此體恤,當真是羨煞旁人。不過,你身為太子,沒有子嗣,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你看看你的那些兄弟們,哪一個沒有孩子?獨獨你只有太子妃一個妃,這後花園未免太單調了些。本來這件事就該是本宮為你們張羅的,可皇上覺得你們恰逢新婚,就沒提納側的事情。今天呢,是難得的除夕之夜,自家親戚們也都在場,本宮就想做個主,想為你張羅幾門親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話到這裡,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意味深長的看向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的煙妃:「煙兒妹妹,你可是太子的生母,你覺得這件事本宮安排的可妥當?」

    儘管早就知道今天不會太平,但霏兒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是在打他的主意,側妃?嗤,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這些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天照是,臨月沒想到也是如此,看來這些女人真的是太閒了,居然操心起別人後院的事兒來,尤其是,皇上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出來,這件事也是在皇上的首肯之下進行的。

    呵呵,半年的新婚期度過,就開始沉不住氣了嗎?夏侯霏心中冷笑,面上卻無波無瀾,甚至於在澹台瑾往她這邊望過來的時候,她也未曾抬眸,既然是給他納側,那這主動權自然是在他的手裡,她無權干涉。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自己的一雙兒子到現在為止均沒有子嗣,作為他們的母親,也是急躁的,神後這麼問的時候,她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附和,因為在她看來,這件事女人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同意才能顯得你大度,相反,就是善妒,一旦被抓到這個把柄,尤其還是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將沒有什麼好下場。雖然她很喜歡夏侯霏,卻不得不為她著想,選擇了贊同。

    就這樣,當澹台滅明將目光睇向澹台瑾詢問他的意思時,他神色淡漠的抬眸,修長的手指捏著就被,眸底劃過一道不動聲色的厭惡:「謝父皇、母后、母妃的好意,但兒臣的事兒臣想自己解決,請你們見諒!」

    澹台滅明臉上的笑容一僵,目中威嚴無比,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瑾兒,你已經二十七歲了,不小了,父皇是為你著想,也知道你們夫妻恩愛,但你們沒有子嗣是事實,難不成,你們想做不孝之子?」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看向一直沉默以待的夏侯霏:「還是說霏兒你有意見?」

    呵呵,瞧這話說的,就好像她阻止人家納妾一般?怎麼著他們也是新婚,孩子哪裡是說有就能有的?看來這皇帝老兒是記恨他們拒絕他的提議,轉而以其他方式要挾了?一股無名火漸漸湧上心頭,她掃了眼澹台瑾,見他始終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這才悄悄安了心。

    眸光微閃間,一個報仇的機會就這樣送到了她的面前,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夏侯霏就逼的自己眼眶微紅,以一副委屈的行不行的樣子看向澹台滅明:「父皇,兒臣冤枉啊,您就是給兒臣十個膽子,兒臣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啊?只是,只是這件事並不是太子不答應,而是,而是沒辦法答應啊!」

    澹台滅明原本暗沉的臉色因她這句話正悄然發生著轉變,雖然不明顯,但夏侯霏卻看得分明,難道,他就是在這裡等著他們?

    「太子為什麼不答應?你們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澹台滅明這句話,不但讓夏侯霏、澹台瑾心中猛地一緊,就連坐在不遠處的宗王夫婦,似乎也瞬時僵住了,偌大的廳中,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彼時都集中在澹台瑾夫妻身上。

    夏侯霏眼神一凜,不動聲色的與澹台瑾對視,儘管誰都沒有開口,但這份默契還是存在的。短暫的沉默之後,澹台瑾突然站起了身,一臉遺憾的看著眾人:「並非是兒臣不懂事,也不是兒臣想要冒著大不孝的名聲拒絕這門親事,實在是因為,以兒臣目前的能力,估計已經失去娶親的資格了……。」

    這句話一落,瞬時在親戚圈中炸開了鍋,澹台瑾沒有停頓,在熱鬧紛紛的狀態下自顧自的陳述了起來,話題自然是從宗王妃下帖子開始說起,當然,他並沒有提及那日的墜馬危機,也沒有說別的,關於賭約,也並沒有提及澹台宗,只是說這份賭約是宗王妃與太子妃兩個女人之間的玩笑話,但終歸是太子妃賭輸了,所以按照協議約定,太子府甘願拿出所有的財產完成這份賭約。

    「所以,兒臣現在自己還養不活,更不要說娶親只說了。」澹台瑾說完,不忘露出一抹遺憾的強笑:「瑾也不怕大家笑話,如今的太子府就只有一個空殼,為此,太子府上上下下還吃了兩個多月的素菜,瑾此言句句屬實,如有虛假,願天打雷劈。」

    隨著澹台瑾的解釋,太子府虧空一說在其他幾位王妃的證實下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事實,對此自然有不少人開始辱罵夏侯霏『敗家娘們』之類的話,雖然夏侯霏並不在意,但澹台瑾卻不容許這樣的毒話越演越烈:「身為一個男人,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我知道這件事公開之後會對我的女人造成怎樣的侮辱,可若是不公開,又要擔當不孝的罪名,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瑾不願面對的。霏兒這件事並沒有做錯,皇嫂也並沒有錯,願賭服輸的道理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明白。玩笑歸玩笑,可我們家霏兒是個誠實守信的之人,寧願豁出太子府的所有也要去兌現這個承諾。什麼敗家?什麼愚蠢?這些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輸的是我們,賭上所有的也是我們,只要我們做到問心無愧,你們有什麼好質疑的?」

    「不要出了事就將所有的責任的偶推到女人身上去,她們是你們的妻,與你是一體的,自然而然的,責任也是相互分擔的。如果這些你玩不起,趁早別玩兒,別去創造這個賭約,既然你答應了,又輸了,卻不去兌現這個承諾,那才是真正該辱罵的人!所以,在太子府未恢復元氣之前,本宮不會去想別的。當然,如果有誰願意嫁給這樣沒財的我,本宮也不反對。」

    澹台瑾態度堅決,字裡行間流露出對夏侯霏的偏袒,儘管他說的並不是事實的真相,但是卻保住了兩個王府的面子問題,甚至於在賭輸了這件事上,也沒有選擇迴避,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說實在的,他的話感動了幾個女人,這當中尤為柳鶯感觸頗深,相對於澹台瑾對夏侯霏的處處維護,澹台宗在這方面,就顯得冷血無情了些,雖然這件事曝光了,會給宗王府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輿。論,但是,沒由得,她竟鬆了一口氣,是的,這些日子一來,她一直是良心不安的,如今事情公開了,也算平了自己的心。

    「這麼說的話,你們,已經兌現了當初的承諾?」澹台滅明整理了思路後,突然詫異的看向澹台瑾。

    「回父皇,這個承諾早就已經兌現了,就在事情發生之後的十天之後,兌現了。還附加有清單過戶的地契等產物,如今兒臣除了自己的俸祿、太子府以及我們倆的日常用品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按照賭約賠償給了二哥二嫂。一個沒落!」澹台瑾說這些話時,一點也不覺得心虛,反而還覺得底氣赤足,因為在他看來,賠進去一百萬兩與二百萬兩是沒有區別的,就算這當中有摻假之物,澹台宗額也是有口難言了。

    「老二,此話當真?」澹台滅明笑意深深的看向澹台宗,對於澹台瑾的話他沒有絲毫的懷疑,能夠承諾付出所有的人,還有什麼不能捨的?相反,得了便宜還如此低調的澹台宗,目的,就有些不大明朗了。

    如果說之前澹台宗還有些糊里糊塗的話,那麼現在,他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澹台滅明要抓住這個理由不鬆口了,敢情是在意他從老五那裡坑來的銀子?呵呵,就算他在意如何?這些銀子還能飛到他的國庫裡去不成?

    「回父皇,此話當真,太子的確已經兌現承諾。」至於其他的細節問題,他沒有義務陳述,也不想去陳述。

    澹台滅明即便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讚賞他們幾句就繞開了這個話題?娶親什麼的完全是為這件事做的鋪墊,目的就是要讓太子府因為一個賭約虧空這件事告知天下。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目的,但不可否認的事,太子府一旦捲入這個話題,那麼他們宗王府同樣跑不了輿.論的壓力,他僅是坐在那裡,就一箭雙鵰,不得不說,他的父皇,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家宴之上爆出這樣的事,任誰都是吃驚無比的,這也難怪今天的太子夫婦打扮的如此簡單低調了,想來,已經沒有多餘的錢財讓他們揮霍了吧?想想,也怪可憐的,大過年的,可怎麼熬呢?僅靠那些俸祿,真的能熬得下去?就這樣,太子夫婦在這些宗族人的眼裡,成了為守信用而失去所有的可憐之人。

    最後宴會是怎麼結束的,夏侯霏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這件事之後,太子府接連收到來自各個王府送來的救濟品,雖然這會讓他們『很難堪』,但好在夫妻倆不是那種看不開的人,相反,他們能屈能伸,眼光放的非常長遠,尤其是霏兒還自我安慰說,有便宜不佔才是傻子一流。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有些自嘲,她一個女人家的倒是沒什麼,太子在朝堂之上,怕是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與嘲弄,這就讓她越發的沉不住氣了。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他不說,那是因為他疼你,你不明白,那就是你做妻子的不懂事了。

    正因為想清楚了這些,在晚宴結束之後的御書房之內,對於澹台滅明再度提起的皇商,以及她之前提到過的律法實施,均會在年後一併實施,雖然澹台滅明對她的要求不算高,但這個皇帝卻終究讓她打心眼兒裡喜歡不起來。尤其是晚宴之上提到的子嗣問題,更讓霏兒沒由得一陣心慌。雖然他們一直未曾避孕,但孩子卻始終沒有到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也沒敢去問澹台瑾自己究竟有沒有問題,但是澹台滅明的做法卻讓她不得不直視這個問題,如果她一直沒有孩子,那麼,這太子妃的位置怕是要讓賢,就算她再怎麼得*,也逃脫不了被休的事實,尤其是她佔據著的,還有可能是未來皇后的位置,這對於皇室來說,是絕對不能容許存在的!

    似乎在這一晚上的時間裡,夏侯霏一下子成長了起來,以前不願意面對的事,不願意去想的事,這一晚上全部都經歷到了,尤其是年後的發展方向,更成為她為之奮鬥的目標。她也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後院之主,不去管這些男人該管的事,可偏偏她已經走上這一條路,想要輕鬆的卸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了,她若是不做出點成績出來,他所要面臨的壓力只會更加的巨大與艱辛,這個男人為了他已經犧牲了那麼多,她不能再自私的躲在他的背後,享受他的尊重與保護了,夏侯霏,是時候該去拼一把了!

    從皇宮回來的馬車之上,夏侯霏一路無言,直到兩人回到隱溟樓之際,她才深深的看著澹台瑾:「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不能生育?」

    澹台瑾身子一震,劍眉倏地皺巴起來:「你胡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能生育了?」

    「我們成親已經半年多了吧,一直都未曾避孕,怎麼就沒有懷上呢?你之前不是給我看過身體嗎?我到底有沒有病?你老實告訴我,你若是不說實話,我直接找外公去!」在夏侯霏的逼迫之下,澹台瑾無可奈何的看著她:「你又何必非要在意這些呢,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嗎?我和澹台璃是親兄弟,他有孩子就夠了,我生不生都是沒有問題的。」

    「我的確不能生育,是不是?」夏侯霏卡到話裡的關鍵,嗖的一下站起了身,一臉緊張的拉著澹台瑾的手,顫抖著唇詢問。

    「不是不能生,而是需要時間,你是胎內帶毒,後期中毒,雖然毒素已解,你也有純陽的內力固體,但是,身體上的虧損確實很大,尤其是你雖然有純陽內力護體,但體質偏寒,不易受孕,但這並不代表你不能懷孕,所以霏兒,你也別太擔心了,有我在,我們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

    澹台瑾的篤定夏侯霏根本就沒聽在耳裡,她看著他,眼底滿是疑惑:「既如此,你為什麼不給我調養身體?」

    澹台瑾輕輕的歎了口氣:「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給你調養呢,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在給你運功調理呢,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宮寒之症雖然是婦女常見病症,也不是沒有痊癒的可能,但她畢竟還太小了,他不想讓她進食太多的藥,所以才用內力鞏固她的子宮,這樣的效果雖然沒有藥力顯著,但是可以很大程度上讓她脫離苦藥的束縛。

    「有這回事兒?怎麼我不知道?」霏兒眨眨眼,詫異的看著他,兩人同*共枕這麼些日子,她總不能天天都睡得那麼死吧?

    澹台瑾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嘴角旋即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以為你的睡相很好啊?每日為你暖宮,也沒見你有清晰的跡象,睡的比誰都要香甜,雷打不動的那種。」

    「暖宮?」澹台瑾點點頭:「就是每日將手貼在你的小腹上運氣,最近你不是沒鬧痛嗎?說明,這些還是起了點作用的。」

    「你連這都知道?」的確,痛經是她每個月都要經歷的痛苦,可是這些日子以來,這種痛苦似乎沒有以往那般的誇張了,剛開始她以為是偶爾的問題,沒想到,這背後居然還有他的辛勞。說實話,這是夏侯霏從沒想過的問題,她看著他,眼底慢慢是感動:「瑾哥哥,你對我這呢是太好了,我這病若是不好,真的是對不起你的疼惜啊!」

    ***

    五千保底,五千還賬,還欠七千字,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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