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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6章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 文 / 雲沐晴

    澹台瑾冷冷的掃過他勉強的不能再勉強的笑容,嗤笑一聲:「醜死了!」

    澹台衍笑容一僵,再也裝不下去了,用力推了澹台瑾一把,蠻橫的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仰頭就猛灌進口中,辛辣的酒味兒瞬間瀰漫整個口腔,他『哈』了一聲,將酒杯用力一撂:「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你屈駕來到這裡喝酒!」

    到底是這麼多年的患難兄弟,饒是澹台衍是四兄弟裡與澹台瑾他們走的走遠的一個,但關係卻從未因為這些而產生任何距離,相反,因為澹台衍不拘一格的性子,很多時候澹台瑾還願意來找他,以前他想不通,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才明白什麼叫做血濃於水,比起至始至終都對他冷漠相待的澹台璃來說,澹台衍更像一個兄長。

    澹台瑾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後很快恢復自然,繼續他的自斟自飲,對於澹台衍的追問,就好似沒聽到。

    澹台衍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在他喝完一杯準備倒酒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拿起了手邊的酒壺,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是因為那個丫頭對不對?」

    澹台瑾懶懶的抬抬眼皮,朝他伸出了手,澹台衍看他這幅死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酒壺用力往桌上一放,聲音從齒縫間蹦躂出來:「我真是受夠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做什麼?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喝酒就要有喝酒的樣子,這樣悶不吭聲的,我受夠了!不說是吧,不說我走了,你自己在這裡面壁思過吧!」

    怎料,澹台衍剛坐起身,就被澹台瑾一股大力拉了下去,清冷的聲音旋即響起:「坐下!」

    澹台衍如刀子般的眼神凌厲的朝他看過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給我個痛快,行嗎?本來就困的要死,你要再不說話,是想憋死我還是怎麼?」

    「她去妓.院了……。」

    「誰去妓.院了?」

    澹台瑾瞇著眼睛看向他,澹台衍眸光微閃,突然愣住了,「你是說,霏兒去妓.院了?」

    澹台瑾沒有回答,默認了?

    澹台衍薄唇微抿起,擰著眉看向他:「霏兒告訴我,你們在打賭,那麼她去妓.院,可是為了履行你們之間的那個賭約?」

    澹台瑾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沒錯。」繼而,將與夏侯霏之間的協議詳細的告訴了澹台衍。

    「所以你在知道她去了妓.院之後,不舒服了?不爽了?」難得澹台瑾有這麼主動的時候,澹台衍認真聽完後,看著他幽暗的讓人窒息的臉色,突然間笑了,「那你是因為她不知道自愛去了那種地方賺銀子而生氣,還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

    「你、說、呢?」澹台衍的這句話似乎戳痛了某人的痛處,聲音中隱含著一股莫名的森寒之意。

    「哈哈,看你這幅樣子,該不會已經吃了閉門羹了?」難得他澹台瑾也有這一天,澹台衍心中因澹台瑾而引起的不爽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澹台瑾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聲音低沉中又透著冷漠:「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動物,連給你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想當然的以為我嫌棄她的銀子,她怎麼不想想,她自己待的那是什麼地方,那是該她一個女人家去的地方嗎?嗤,居然還要去幫助那些妓.女,簡直匪夷所思,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噗……。」澹台衍一著不慎將剛剛喝下去的酒很沒形象的噴了出來:「咳咳咳,你,你剛剛說什麼?幫助,幫助那些妓.女?怎麼幫?」

    澹台瑾一個眼刀子刮過來:「你說怎麼幫?還能怎麼幫?」

    澹台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瞠目結舌的看著澹台瑾的鍋底臉:「所以呢,你們大吵了一架?你就跑到這裡來了?」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霏兒呢?你將她丟在妓.院沒帶出來?」

    澹台瑾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她說我無權過問,而我,也沒有理由將她帶走。十天的時間還未過,如果我執意將她帶走,又會是一場無休止的冷戰。」他們前幾次的危機雖說均在無形之間化為須有,且他女人的憤怒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是這一次,因為有那個協議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畢竟,這丫頭已經因為這個與他鬧過一次,倘若這一次他不給她留有機會,兩人的關係只會更加的僵,這不是他的目的,而他,也不想那麼做。

    「她不是易容了嗎?而且霏兒又有武功傍身,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若是將你的女人放在妓.院裡,你放心?」澹台瑾的反問,澹台衍表示無語:「你這是強詞奪理,自己搞不定,拉我做什麼?再說了,你的女人,那是女人嗎?你幾時見過女人逛妓.院?更可笑的是,居然還要幫助那些妓.女,我說老五,你該不會真的就這麼慣著她吧?她可是未來的皇后,若是將來……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他是怎麼想怎麼彆扭,幸虧她夏侯霏不是他的女人,養這樣一個不省心的女人在身邊,無疑是自找麻煩。

    「我找你來,可不是聽你落井下石的。」澹台瑾不悅的擰眉,澹台衍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那我還是閉嘴吧,你的女人你都搞不定,難道還指望我去搞定不成?女人絕不能這麼慣,她夏侯霏再怎麼樣,也終究是個女人,早晚都要給你生孩子治理後院,商場之上,哪裡有她一個女人的地方?別想得太簡單了!」

    「她夏侯霏或許有幾分真才實學,也或許有這方面的天賦沒錯,可商場如戰場,那都是男人們生死較量的地方,她一個女人家家的,還是應該回歸到自己該走的路線上,免得將來吃了大虧!」

    澹台衍的話無疑說到了澹台瑾的心坎裡,可每當面對夏侯霏那懇求的小眼神時,他又狠不下那個心,一次意外就讓她昏迷三天,下一次意外會發生什麼他不知道,他只希望這樣的意外不要再發生了。至於這場較量,一萬兩的承諾,他也早料到她能完成。可既然這是她的願望,他就願意給她這個機會,至於將來,就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澹台瑾的沉默,讓澹台衍遲疑了一襲:「喂,你該不會由著她這麼胡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身邊更是連個女人毛都沒有,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

    澹台瑾擰眉,正待開口,一道清靈的輕笑聲陡然響起:「不知隱王殿下能否告知本宮,將來太子爺會出什麼大事?」

    夏侯霏?

    她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他一點感覺也沒有?轉眸看向澹台瑾時,後者那微擰的眉頭,似乎也說明了什麼,澹台衍詫異的看著她:「你來了多久了?」

    夏侯霏水眸一轉,淺淺一笑:「別緊張,我剛來,恰到好處的聽到了您最後一句話,有些不大明白,能不能勞煩您給解釋一下?」

    澹台衍張了張嘴,突然捂起肚子:「哎喲,不好,肚子好痛,那啥,你們倆先談,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給我站住,話不說清楚,休想!」夏侯霏要攔,澹台瑾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行了,坐下。」

    霏兒一臉不悅的回眸:「憑什麼要算了?難不成你十分贊成他剛剛的話?」

    「難道他有說錯?」澹台瑾的聲音如刀鋒般犀利,目光更是清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看在夏侯霏的眼裡,心,莫名的一痛。

    「你後悔了?」夏侯霏任由他拉著她坐下,不躲不閃,嗤笑一聲。

    「後悔什麼?我有什麼可後悔的?難道你不該給我生個孩子?還是說,我身邊有女人的毛髮?他剛剛的話,哪一句說錯了?」澹台瑾輕飄飄的話,讓夏侯霏陡然抬了眸:「你……。」

    「我什麼我?這麼晚你跑出來做什麼?不是不走吧?現在追到這裡又是幾個意思?」

    霏兒咬了咬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別過了臉:「我閒的沒事幹,隨便溜躂溜躂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只是你溜躂的地方真巧啊,嗯?」澹台瑾淡笑著發問,同時凝視著她的眼。

    霏兒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柳眉倒豎,怒瞪著他:「你還說,若不是因為你,我能半夜出來晃嗎?更可恨的是,某人居然還頗有閒情逸致的坐在這裡喝酒聊天,澹台瑾,你到底什麼意思?能不能給我個痛快?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堅持走下去了!」

    終究是她想的太過簡單了,這裡不是現代,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身為未來的後,她如今這麼做,的確是在給皇室抹黑,澹台瑾能容忍她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這還僅僅是一方面,剛剛澹台衍的話,無疑提醒到她另外一個『霸權』,時至今日,她不僅沒有給他生兒育女,甚至於就連侍妾與側妃,都不曾有。

    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更何況,他最終歸屬的是那個『後宮佳麗三千』的至尊位置!

    只有皇后的後宮,怎麼聽怎麼覺得詭異,世界上,真的有那樣的男人嗎?她夏侯霏不相信!

    還有他們兩人之間,他對她雖然無可挑剔,但她總感覺少了些轟轟烈烈的感覺,比起現在他對她的好,其實,她更喜歡他曾經的『冷言冷語』,平淡的生活下,愛情能夠維持多久,沒有人計算過,但她知道,這樣的關係不會長久。

    「夏侯霏,你究竟想要讓我怎麼做,才算滿意呢!」良久之後,男人輕飄飄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夏侯霏抬眸與他對視,那雙黑眸卻如黑洞般深不可測,讓你根本窺不出其真實意圖。

    「我都已經默認了你的行為,你如今卻又跑過來說我讓你『提心吊膽』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究竟還要怎樣?」

    究竟還要怎樣?是呀,她究竟還要怎樣才能滿意呢?

    夏侯霏臉上自嘲的爆炸了,莫名的燙手,她斂著眉,低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澹台瑾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輕輕地歎了口氣:「行了,你回去吧,該做什麼做什麼,至於其他,暫時不要去想。」

    不去想就可以嗎?不去想事情就能解決了?霏兒自己也彷徨了,得不到的時候拚命去爭取,得到了,卻聽不得別人的冷言冷語,人走了,卻又後悔,跑過來了,居然又理直氣壯起來,夏侯霏,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如此這般,澹台瑾還能容忍你到什麼時候?

    在這麼一瞬間,夏侯霏突然覺得自己腦中千頭萬緒,亂麻一般的纏繞著,她怔怔的看著澹台瑾,欲言又止:「我,我又過分了,對不對?我又讓你為難了,是不是?我不應該這麼得寸進尺,不應該對你視若無睹,不應該不將你放在眼裡,是不是?瑾,我現在好亂,你剛剛問我我究竟想要怎麼樣,其實,我自己又何嘗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

    夏侯霏聲線顫抖著抱著自己,緩緩蹲了下去,澹台瑾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面龐若隱若現,像是如水墨勾勒而出的眉目俊美而絕世,徐徐的夜風中,他的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柔和。

    「起來吧,沒有人責怪你,也沒有人質疑你,你只要將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去管。」

    「澹台瑾,你能不能對我狠一點?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對我霸道毒辣點?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次次的挑戰你的極限,一次次的讓你為難,你該生氣的,你該發怒的,可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能做到現在這般?這不像你啊,這不應該是我們相處的模式啊,我們到底怎麼了啊,到底怎麼了?」

    夏侯霏抬眸,正對上一雙幽暗無波的黑眸,靜靜的凝視著她,似乎要看穿她內心深處的一切想法,內心強烈的震撼了一下,熟悉的感覺瀰漫在他們中間,「你……。」

    澹台瑾輕輕抬起手臂,夏侯霏瑟縮了一下,正待躲閃之際,男人修長的手指突然來到她的鼻前,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斑駁淚痕,她張了張嘴,正待開口,男人卻薄唇一勾,鳳眸晦暗幽深的看著她:「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嗯?」

    夏侯霏微微怔愣了下,很快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對上他如今這張面無波瀾的臉,她突然間又猶豫了,「我……。」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男人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薄唇揚起森冷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後,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這般漠然的離開了……

    夏侯霏只覺得內心猛然顫抖了一下,心在這一瞬間揪了起來,她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啞著聲音艱難晦澀的開口:「我就這樣的,失去你了嗎?」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女人!」不知何時,澹台衍回來了,立在不遠處的梨樹下,看著夏侯霏冷然一笑。

    「是啊,這的確是我自找的。」夏侯霏自嘲一笑,突然輕佻黛眉:「可這卻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嗎?」

    澹台衍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你如此特別,甚至於一改以往的性子,全心全意的去疼你,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自己的氣場,曾一度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之不適應。這樣的他雖然表面上看與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我們知道,他終究還是變了,變得婦人之仁,優柔寡斷。這不應該是真正的澹台瑾,沒想到,成也夏侯霏敗也夏侯霏,到頭來,將他拉回來的,居然還是你。不得不說,我們都低估了你的本事!」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告辭了!」

    「你等等!」

    霏兒腳步一頓,目光冷清的看著前方,沒有回頭:「不知隱王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這是你自己真心希望的,還是說有人……。」澹台衍的話還未落,夏侯霏霍的轉過身:「不管過程是什麼,結果對了,不就可以了嗎?」

    「你,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澹台衍的質疑,讓霏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會連累他,更加不會的去陷害他!」說完這句話,她沒有再多停留,清冷的身影帶著股複雜的氣息消失在夜幕中。

    看著她離開,澹台衍微瞇了鳳眸,眼中瞬間有厲色閃過:「夏侯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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