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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停工封場 文 / 花椒魚

    侯安不服氣道:「你這是存心為難啊!」

    竇連冷笑了笑道:「你要有不服,就去衙門裡或者皇上面前去告好了!我這可是公事公辦,何時存心為難你們了?行了,阮老闆,請你們都退出去吧!這兒現下已被安西王府封了,等一切查明之後,自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你……」

    「算了,侯安,」曲塵抬手阻止道,「不必跟他廢話,我們先走。」

    侯安狠狠地甩了竇連一眼,跟著曲塵走了。他一邊走一邊問道:「老闆,就這麼算了?就這麼讓那混賬查?擺明了是故意針對我們的!這麼一封場一停工,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封?他安西王一年半載不給我們解封,我們這工期還就耽誤在這兒了?」

    曲塵往前走道:「知道人家是故意為難的就不用說出來了。」

    「那現下怎麼辦?要不要去找找景王爺?」

    曲塵搖搖頭,停下腳步想了想道:「你去打聽打聽,看牛二虎平日裡跟什麼人交好,把人給我帶過來。」

    「您覺得牛二虎死因可疑?」

    「你相信是他喝醉酒栽進那個廢池子裡淹死的嗎?三更半夜,他跑哪兒去幹什麼?別問那麼多了,叫你去就去。」

    「知道了!」

    侯安往回跑了去,曲塵繼續往前走著。剛出了那個巷子,背後忽然想起了楊晉的聲音:「阮曲塵。」

    曲塵停下腳步,回過身來一看,果然是楊晉。不過今日這楊晉面色不太好,看上去很憔悴的樣子。曲塵有些好奇地問道:「楊捕頭叫住我有什麼事兒嗎?」

    楊晉走近他道:「於方被人提走了。」

    曲塵眉心一緊,問道:「被誰提走了?」

    「安西王府的人。」

    「安西王府的人?理由呢?就是上回你告訴寶梳的那些理由?」

    「沒錯。」

    「殷大人到底還是放人了。」

    「不是殷大人放的,是我放的。」

    「什麼意思?」

    楊晉深吸了一口氣道:「昨晚我弟弟不見了,跟著安西王府的人就來提於方。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我沒別的法子,只好先把於方交給了安西王府的人,隨後我弟弟就被送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綁架了你弟弟,暗中逼你交出於方?」

    楊晉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知道是誰綁架了你弟弟嗎?」

    「我問過我弟弟,他一直在昏迷中,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猜應該是安西王府的人。放走於方,情非得已,但我親手放出去的人我會親手再把她抓回來。我來告訴你,只是想給你提個醒兒。最近看好寶梳,別讓於方有機會接近她。」

    「我一直看得很好,就算你不來提醒我也一樣,不過你一片好心我還是得說聲謝謝。至於於方的事,你最好還是別插手了。」

    「看不起我一個小捕頭嗎?我說過,我親手放出去的人我一定會再抓回來。於方欠下那麼多條人命,我絕對不會讓她就這麼逍遙法外了!你還是看好寶梳吧!」楊晉說罷轉身走了。

    曲塵站在原地斟酌起了事情。正想著,侯安帶了一個工匠過來,說這工匠平日裡跟牛二虎很要好,還是打小的夥伴兒。曲塵把他帶回了浩瀚閣,問起了牛二虎最近的動向,他說:「二犢子沒什麼動向啊,老闆!還是該幹活兒幹活兒,該喝酒喝酒啊!」

    「沒跟什麼陌生人接觸過?」曲塵問道。

    「沒啊!平日裡就跟我們幾個兄弟混,昨夜裡我們還一塊兒喝酒來著呢!喝完之後,我們都各自回去歇著了,哪兒知道他又會跑回工地去,還一頭栽進廢池子裡淹死了!可惜了!」這人搖頭歎息道。

    「你再好好想想,牛二虎最近就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曲塵說著往桌上丟了一錠五十兩的銀子。這人頓時眼冒金光,口水沫子都快流出來了。他趕緊拿過來,緊緊地攥在手裡,哈腰賠笑道:「謝老闆!謝老闆!您都這麼豪氣了,小的還怎麼好意思瞞著您呢?不過這事兒小的也是聽二犢子說的,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先說來聽聽。」

    「我和二犢子從前都是住那貧居屋的,後來老闆您買下來了,給了銀子讓我們搬遷,我們才搬到別的地方去的。當時搬遷的時候,二犢子的老娘有重病,一直昏迷著。後來等她醒了,她就把二犢子狠狠地罵了一頓,說死都不能從那個地方搬呢!」

    「為什麼不能搬?」

    「是呀!二犢子也問她為什麼不能搬,她又不肯說,只是一直罵二犢子。直到上個月,她老娘過世之前才告訴二犢子,說原先她家受了一個大恩人的恩惠,為了報恩,她公公,也就是二犢子的爺爺答應替那個大恩人保管一樣東西。那東西就埋在她家屋基地下。那大恩人說了,有朝一日會回來取的,千萬別丟了,千萬別搬家,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些是你親耳聽見的還是牛二虎跟你說的?」

    「是他告訴我的。」

    「可有說是什麼東西?」

    「他老娘也不知道啊!他爺爺臨死前也沒說清楚明白,只是叮囑他們,那大恩人沒回來之前不能搬家,不然就找不著人了!」

    「這事他跟別人說過嗎?」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他自己沒挖來瞧瞧?」

    「他不敢吶!那地方現下都是老闆您的了。他哪兒敢在您的地方說挖就挖啊?不過說實話,他自己也三更半夜帶鋤頭去刨了幾下,什麼都沒刨著,大概就算了。」

    「行了,」曲塵衝他揮揮手道,「拿著銀子走吧!最近最好別在城裡露面,帶著家小離開臨安!」

    「是是是,小的知道!多謝老闆了!多謝了!」這人捧著那錠白花花的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侯安關上門後,轉身問曲塵道:「會不會那個牛二犢子吹牛的?這跟他的死有什麼干係嗎?」

    曲塵玩著手裡的銀鑰匙道:「有沒有干係今晚去瞧瞧就知道了。」

    「今晚去瞧瞧?去哪兒瞧?」

    「自然是裡弦書院了。對了,傳令下去,全城搜捕於方。」

    侯安微微一愣,問道:「於方逃了?」

    曲塵點頭道:「還逃得很明目張膽,逃得很有靠山。安西王府的人把她從牢裡提了出去,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們還不知道,但必須得防著。」

    「她最想殺的就是老闆娘了,得多派幾個人去保護老闆娘才行。」

    「派再多的人還不如直接把她揪出來更為妥當。傳我的話下去,於方為本幫叛逆,生擒者賞銀五千兩;滅殺者賞銀二千兩;發現屍體的也能拿到一千兩,立刻去辦!」

    「是!」

    侯安走後,曲塵坐在椅子上理起了思緒。安西王會跟於方有什麼來往?為什麼是安西王府去提人?這個安西王背後難道真的有人在指手畫腳?寶梳曾經懷疑過夜月閣,他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但道悟師兄心高氣傲,又怎麼會去跟一個紈褲子弟湊搭子呢?這背後一準是有事的!

    此時的安西王府裡,於方才剛剛醒過來。昨晚被提走時,她因為受了刑還處於昏迷之中。等她醒來時,忽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寬大柔軟的*上,頓時一驚,霍地一下坐了起來。

    「姑娘,你醒了?」旁邊傳來了一個丫頭的聲音。

    於方撩開紗帳,往外看了一眼問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這丫頭回道:「你先別管是什麼地方。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得去稟報王爺了,你請稍後!」

    「王爺?」於方立刻想起了之前曾有安西王府的人來要她,難道說自己已經被帶出了大牢,來到了安西王府?她心裡一陣竊喜,慶幸著自己命不該絕,還有翻身的餘地!她也猜到了,多半是道悟讓人這麼做的。

    不多時,安西王來了。她忙掙扎著想下*行禮,卻被安西王攔下道:「你還有傷,不必行此大禮,歇著吧!」

    她故作柔弱之姿道:「怎麼敢在王爺您跟前放肆?一定得多謝王爺您的搭救之恩才是!」

    「沒必要這樣客氣,我也是幫一個朋友而已,」安西王在*前的圓桌旁坐下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得替我朋友跟你問一件事了。」

    「王爺請說。」

    「我朋友讓我問你,你拿走的那張上京城防圖現下在哪兒?是不是還在你手裡?」

    於方微微一怔,反問道:「難道你那位朋友救我就是為了那張上京城防圖?」

    安西王笑了笑道:「我聽我朋友說,那張城防圖原本是他的,是姑娘你順手拿去的,現下還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哦……」於方在心裡盤算了起來,「是有這麼一件事,東西的確是我拿去了,不過現下並不在我這兒。我知道那是一件很緊要的東西,所以就藏了起來。不然的話,早給衙門裡那些人搜羅去了,不是嗎?」

    「那不知道姑娘藏在哪兒?你說個地方,本王好派人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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