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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密謀 文 / 花椒魚

    況南詔略略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這尼姑一眼問道:「你是……於師妹?」

    這尼姑雙手合十笑道:「小尼現下法號妙本,不再是什麼於師妹了。」

    「哎喲,真是沒想到啊!」況南詔連連搖頭道,「你居然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姑子,真是委屈你了!」

    「做姑子是師傅的意思,若非如此,我早被師傅處死了,哪兒還有機會與況師兄在這兒把酒言歡呢?」於方提起銀酒壺為況南詔斟了一杯杯道,「許久未見,我先敬師兄一杯!」

    兩人連喝了三杯後,於方,也就是現下的妙本,臉頰微微泛紅,更透露出了女性本來的清純,比她從前帶發時,更添了幾分姿色。那況南詔本就對她有心,見到如此模樣,不由地心旌蕩漾,忍不住伸手過去抓住妙本的手,笑容諂媚道:「師妹,你這些日子可真是受苦了!」

    於方將手一抽,笑容盈盈道:「師兄是不是喝醉了?怎地就動起手來了?」

    況南詔癡癡地盯著她那張淺紅的臉蛋道:「師兄是一心牽掛你啊!自打知道了你的事後,真是替你難過又焦心。原以為師傅已經把你處死了,後來你又托人帶信給我,我簡直覺得是喜從天降啊!如今再見到你,我怎能不激動?」

    「師兄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大仇未報,我難以脫去這一身姑子袍,還請師兄見諒。」於方說著又給況南詔斟了一杯酒,用白如玉的纖手送到了況南詔的跟前。況南詔一邊瞄著如花似玉的美人,一邊接過酒笑道:「師妹的仇就是我的仇,我們是一家人,仇自然也要一起報!」

    「報仇之事且要慢慢來,阮曲塵和靳寶梳都不是好對付的人。再加上他們身邊還有戚汝年,夏夜那些人,就更難對付了。」

    「說起那個戚汝年我就來氣!」況南詔一口飲完酒,氣憤道,「憑什麼?憑什麼讓他一個毛頭小子來做擄金幫的三幫主?我頭上壓個阮曲塵我已經認了,畢竟他是有真本事的。可那戚汝年算什麼?什麼都沒為本幫幹過,卻堂而皇之地做了三幫主,我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

    「阮曲塵,戚汝年,夏夜到底是師傅教出來的,師傅自然更相信他們了。」

    「那我呢?我入擄金幫這麼多年,為擄金幫盡心盡力,為什麼連個三幫主之位都不給我?不給我也罷,找個有能耐的我也服了,可為什麼要找個毛頭小子?只是因為他當過官嗎?」況南詔搖搖頭道,「我算是看淡了。你說得對,往後的擄金幫就是那三兄弟的天下了。幫主一蹬腿兒,阮曲塵就坐正,戚汝年當而二幫主,夏夜就坐三幫主,還有我們這些人什麼份兒?倒不如趁早自己拉幫結派好了!」

    於方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師兄的才能絕對不在阮曲塵之下,何必一直屈居他三人之下呢?所以,我才讓師兄你向阮曲塵謊報,你堂中兄弟大部分已經喪命了,好趁機將這些人藏起來,以備他日所用。」

    況南詔也為於方斟了一杯酒,慇勤地遞上去說道:「師妹好計謀,那阮曲塵壓根兒就沒發現,還真以為我堂中之人全都喪命了呢!其實我早讓他們藏起來了。他們都是效忠於我的,一旦時機成熟,我便調派他們來幫忙。對了,師妹,你什麼時候也讓我見見那夜月閣的閣主啊!我很好奇,幫主的兒子到底長什麼模樣。」

    於方抿了口酒道:「不急,有機會見的。眼下你先在城裡安頓下來,好好籠絡籠絡其他兄弟,讓他們都站在你這邊。只有這樣,奪權才會更容易。」

    「不過師妹,今日阮曲塵忽然問了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他好像懷疑你還活著。」

    「真的?」於方略微一驚,放下酒杯問道,「他親口這樣說的?」

    「不是,他只是這麼問了一句。他還說,夏夜大婚,師傅也會來。」

    「什麼?」於方拳頭緊了緊道,「一個夏夜成親也要勞動師傅來?」

    況南詔擔心道:「師妹,若是師傅來了臨安,你沒死的事情肯定就瞞不住了。」

    於方臉色陰沉了下來,白嫩如玉的手指在銅缽上敲了幾下道:「這事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你只用管好你那些兄弟就行了。另外,趁眼下靳寶梳和阮曲塵不合,你得好好利用利用,讓他們矛盾更大,這樣的話,兩人才沒有機會聯手來對付我們。」

    「既然那個靳寶梳是個大麻煩,那不如找人先滅了她?」

    「不,」於方抬手道,「靳寶梳不需要你找人去殺,她要死,也得死在我手裡!上回讓她逃脫了,算她運氣好!若不是那楊晉忽然出現的話……」

    「楊晉又是誰?」

    「城裡的一個捕頭,對靳寶梳有些意思。哼哼,」於方邪笑了兩聲道,「那個人倒可以再利用利用,橫豎我跟他也有一筆舊仇要算呢!」

    「需要我幫忙嗎,師妹?」

    「不了,你我還是少見面為妥。必要時,我會讓人聯絡你的,先走了!」

    隨後,況南詔往於方的銅缽裡扔了幾兩銀子,於方便捧著銅缽走了。況南詔第二天一早便去了超山,遊玩了一圈後當日就回了城裡。回到清風客棧時,他竟遇見了寶梳。細下聽了幾句後才發現,原來這家客棧的老闆打算把客棧盤出去,寶梳是來看屋子給價的。

    寶梳很爽快,三言兩語就跟客棧老闆談好了價,並說好明日帶銀子來換契約。說好之後,寶梳便領著元宵出了客棧,正要上轎時,迎面來了一頂轎子,就放在了她跟前,隨後轎中出來了一個人,原來是陳老爺。

    說起這陳老爺可今非昔比了。往日有施家在頭上壓著,他一直得不夠氧氣喘息,如今施家沒了,連施家獻女這樣的好事都落到了他家。他女兒前些日子就被送去宮裡,封了淑媛的名號,眼下是國丈爺了。

    見到陳老爺,寶梳並不意外,倒是陳老爺看見她時有些不高興了,問道:「靳老闆娘,你來這兒幹什麼?」

    寶梳淺笑道:「陳老爺這話問得好奇怪,我來這兒幹什麼跟陳老爺有什麼干係嗎?」

    陳老爺掃了她一眼道:「我聽說你最近又開了家小青社,專門花高價收東西是不是?」

    「哪裡說得上是高價?陳老爺你嚴重了。」

    「呵!靳寶梳,該不會是跟阮曲塵和離了,把你氣糊塗了吧?花高出市價一成的價格收東西,你就不怕虧得血本無歸?」

    「我可不認為我出的價高出市價一成,我出的價那就是市價。怎麼了?我收點東西而已,也把陳老爺您這國丈得罪了?做買賣本來就如此,價高者得,陳老爺不是不清楚吧?」

    「哼!」陳老爺不屑道,「我是看你被阮曲塵趕出家門可憐,好心想提點你幾句,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受教!照你那麼個收發,一旦金兵打過來,整個臨安城的買賣就會崩塌,你只會虧個血本無歸!」

    寶梳掩嘴笑了笑問道:「陳老爺,您可是國丈爺,難道您希望金兵打過來嗎?我是信朝廷,也信皇上的,我相信金兵不會打過來,所以才會把身家性命都押在

    這兒。難不成陳老爺您不是這樣想的?那可說不過去啊!」

    「你……算了,」陳老爺拂袖道,「跟你這種不會做買賣的談買賣經,簡直是對牛彈琴!」

    「陳老爺等等!」寶梳叫住了正要進客棧的陳老爺笑道,「你若是來買這間客棧的,那你就不用進去了。我剛剛已經跟這家老闆談好了價,他答應賣給我了。」

    「什麼?」陳老爺抬出去的腳立刻收了回來,怒瞪著寶梳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靳寶梳?你又跑來插一腳!你果真跟阮曲塵是一路貨色對不對?他搶了我的裡弦書院,你就來搶我的客棧,你們兩口子都是錢多燒心啊?」

    「陳老爺,你可說錯了,」寶梳抿嘴笑道,「我跟阮曲塵可不再是夫妻了,哪兒說得上什麼兩口子啊?我跟他現下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一條道兒,只是碰巧都喜歡花高價買心頭好而已。有得罪陳老爺的地方,只能請你包涵了!做買賣嘛,原本就是這樣的。」

    陳老爺氣得臉色都青了,狠狠地瞪了寶梳一眼,轉身上轎走了。等他走後,元宵合掌笑道:「那個陳老爺怕是要氣得睡不著了吧?之前書院被搶,現下客棧又被寶梳姐你給搶了,他可真倒霉,剛好就碰上你們倆口子了!」

    「什麼兩口子?」寶梳略略歪頭,抬手理了理髮簪,輕描淡寫道,「誰跟他阮曲塵是兩口子了?美了他了!往後可不許這麼說,聽見沒?」

    「還賭氣呢?」

    「這不是賭氣,是事實。走吧,」寶梳轉身鑽進轎子裡坐下道,「去阮府。」

    「去阮府?你想通了?」

    「什麼想通了?這個時辰阮曲塵應該不在府裡,我趁機好去把詹小寧那小子逮回來。他現下可得意了,認了個二皮姐夫,連我這個姐姐都不認了。」

    「你是心疼他,想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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