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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06章 幕後主使 文 / 妖月空

    天劫下必成劫灰,連魂魄也不會剩下。

    從天宮仙殿甦醒趕往仙域戰場,可以說齊木根本是衝著死亡而去的,靠一人之力硬生生扭轉乾坤,他做到了。於是死的時候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沒想過死後還能有片刻意識,他竟然看到淵落像瘋了般衝進雷霆中,抱住僅剩的殘軀,說出了他夢寐以求的話。仙尊甚至還想隨他而去,整片天地震悚,億萬人跪地,景像極為壯觀。

    「騙人的吧。」

    齊木不敢相信,那種話其他所有人說出來都不奇怪,唯獨從淵落口中說出,卻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至高無上的仙尊徹底沒了從容,整個人像被抽空了般,對著那截焦黑得看不清形貌的軀幹,彷彿懷裡的人就是整片天,如今天塌了,什麼也不剩下。

    徹底潰不成聲,當真是仙尊?

    仙尊無上,早已堪破生死,洞悉輪迴,連赴死都能平靜面對,齊木自認做不到那麼從容,如今看到這一幕,齊木後悔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活下去。

    一定要魚死網破嗎,一定要這樣驚天動地,才算刻骨麼!

    「我要回去!讓我回去!」

    不能就這樣結束,怎麼能就這樣結束!

    齊木猛地睜開眼,大吃一驚。

    這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宇宙,周邊是混亂的星河,群星薈萃,靜寂無聲,他就像一團意識漂浮在虛空,沒有形體,四處飄動。不能說話,稱不上是生命。

    不遠處混沌氣滔滔,傳來一聲鳥叫,呼喚他前去。

    齊木心念一動,飄了過去。穿過重重迷霧,眼前豁然開朗,頓時大吃一驚,想不到這種孤寂的地方還有人居住。

    一個木屋,一棵柳樹,一桌,一椅,一人。那人面對著一幕巨大的水鏡,墨發很長,沒有束起,任它及地,發尾在腳邊繞了幾圈。

    「你總算來了。」

    這人是誰!世間還有這樣的存在,是在跟他說話?齊木愣了半晌,左右無人。

    那人轉過身,齊木徹底驚住。

    他看到了自己的臉。

    「你是誰!」

    他發現自己能說話了,無形的意識聚集成型,碎裂的靈魂從一片虛無中緩慢凝聚,聚成靈體,與對面之人有著相同的臉龐,氣質相差懸殊。

    「我的身體,你用的可還習慣?」玄衣赤邊,高冠如玉,那種凜然之氣呼之欲出,不怒自威,極為高貴。和當初在萬化聖池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答案呼之欲出,齊木感覺到自己整個靈魂都在震顫。

    「你是原主!」

    眼前的這位才是正主,魔皇轉世軀的真正主人,繼仙尊後仙元大陸大陸的最後主宰。

    那人詭異一笑,而後身影幻化成一個熟悉的人,漆黑兜帽包裹全身,眼角漆黑妖冶的紋路佈滿半邊額頭。

    「無災也是你!不,他太弱了,只是一抹印記,無災不是你的本體。」

    原主頗滿意地笑了下,恢復原身,道,「這是時空亂流境壁,時間與空間交匯的拐點,我花了上萬年才找到這裡,如今也不知道外界過去多少年。」

    木屋對面是混沌瀑布上,映照著仙元大陸的場景,一幕幕轉換,而原主獨自居住。這地方古樸而滄桑,承載了千萬年歲月流光,時間在這裡匯聚,空洞無邊,再無生靈。

    齊木瞳孔微縮:「除了無災,還有誰?」

    「我把你帶到那個世界,是想讓你完完全全變成我,以便在你死後我重回大陸,取代你的位置。」原主一概告知,並無隱瞞,他就是主宰,他遠比仙塵強大百倍不止,能拘禁殘魂逆轉往生,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用把齊木放在眼裡。

    「我殺了聖姚,死後靈魂還給了仙塵。」

    「什麼意思,全都是你做的!你在這裡關注著仙元大陸發生的一切,你究竟想幹什麼。」齊木有太多疑問,心底更是五味陳雜,他現在只想回到仙元大陸,想見尊上……原本回天乏術,此刻有了希望,卻有種不祥的預感,「讓我回去,你會這麼好心?」

    這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簡直無處不在!

    尊上說過有人在催促著他迅速成長,原本以為那是石人師父,還毀了石人軀。而今竟是另有其人。

    不在一個時空,根本不可能猜到,的的確確存在卻又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齊木只覺有些駭然。

    這是仙尊魔皇死後獨掌位面,活了多少年的存在,實力之強大以及超出了人類範疇。

    「我可以讓你再次回去,重新開始。反正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你的決定從來都沒變過。我的元神與我原來的時空相連,回不到過去。每一次逆轉往生都只能把時間推前一點點,只好麻煩你重新來過一次又一次,等到你回到我出生的那刻,經歷了那樣的折磨之後真正變成了我,重走和我一樣的路,到時候你就功成身退了。」

    如果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原主對尊上極盡瘋狂,殺了之後再後悔也已經晚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換個人取代他,這簡直在胡鬧,一步不同發展就是天壤之別,可最後還是回到了仙域大戰。

    無災不過是個小角色,卻一直給他一總詭異的感覺,為人低調得很,明明天賦不凡卻太容易被忽略。也就是說刻意引導劇情走向的都是原主,最後所有報應落在自己頭上。

    自己不過是工具,是他一人的棋子,從始至終,沒有選擇。因為原主,他才能與淵落相識相知相愛,但只要原主還在,他跟尊上從來就沒有未來!

    齊木聽到功成身退,他魂魄陡然一震。

    原主笑得冷漠,嗓音也是淡淡的,了無波瀾,「到時候作為回報,會讓你回到以前的世界,抹消掉所有記憶,你的生活不會變,也只是回到了原本的軌跡,普通人的生活,本來這一切就跟你毫無關係。」

    「不行,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不能失去記憶。」

    如果記憶沒了,那算什麼!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你比仙塵還該死,他是求不得,你是得到了。你覺得我會容忍你帶著記憶存活下去?因果自有定數,我在逆天改命,你也牽連在內,不同位面法則禁錮,最後你的結局我決定不了。你該慶幸我還不能打破兩大位面時空,否則如果能殺了你,我不會手軟。」

    原主才是最狠的那個,他能一怒之下殺死尊上,連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也能耐心地堅持了無盡萬年,更能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我逼不了你,一切但憑自願。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失去記憶重頭開始,我可以讓你回到過去,你可以珍惜以前……又或者回到現代,帶著記憶一輩子鬱鬱而終。」

    這算什麼選擇!

    齊木突然想起了天宮仙殿那面牆上,鋪滿的印記。如今回想,只覺毛骨悚然。

    「為什麼是我?就因為這故事是我寫的?」

    「故事?」原主一怔,然後輕蔑地笑出聲,「並不是你寫了那本書,而是你寫之前,仙元大陸已經存在了。我也想問,你明明是另一個位面的普通人,怎麼知道仙元發生的事?知道淵落,甚至是我的事,幾乎分毫不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木震驚,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莫非……

    「我沒死不可能轉世,你我沒有關係。這個問題無果,每隔幾百年你回到這裡就會問我同樣的問題,時間不多了,剩下的也一併問完吧。」原主望向虛空某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再過會,也該做選擇了。」

    齊木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個無限循環的死局,就像這個人瘋狂到空坐無數載,看著同樣的場景無數次一樣。他自己更是困在其中,明明知道結局,還死死不願走出。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選擇根本沒有懸念。有那麼多同伴親友,一同出生入死,更何況淵落還在那裡。

    是啊,怎麼能就這麼結束!怎麼能甘心!

    「就這麼結束,你甘心嗎?」原主道。

    叮。

    一聲脆響。有些熟悉。

    時空境壁方寸空間出現一出空洞,蕩出重重波紋,裡頭有景物變換全是現代化的建築,吸引了齊木的注意。

    「還有半個時辰,你先做決定。是重新回去,還是放棄。」

    原主起身,走了過去,下巴朝裡頭揚了揚。

    從那處時空空洞,能清晰看到裡面的場景。齊木看向裡頭,靈魂徹底僵硬,驚駭得無以復加。

    房間熟悉得格外陌生,房間很整潔,電腦屏幕還亮著,論文寫了大半。沙發上搭著衣物,浴室傳來嘩嘩水聲。沒多久浴室門開了,男人穿著睡衣走了出來,邊走邊拿白毛巾擦頭髮,到電腦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頭髮濕漉漉的,有些長了,剛好遮住眼睛。

    齊木這才發現自己側臉挺帥身材偏瘦也還湊合,就是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大學時每次通宵都會在外租房子,免得影響舍友。那時候正忙著交碩士論文在外閉關幾晚就快做完了,其他人加班加點夜以繼日,估計還在忙活。

    自己點開站,猛地抓亂頭髮,低罵了聲,又關掉。

    貌似開了新文,底下又是一堆罵。心情糟糕透了。

    無論他再怎麼不敢相信,那分明是穿越前的最後一幕,後來似乎是摔倒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跑到另一個世界去的。

    「逆轉往生是把時間提前,也就是說你現在所在的時間是在你穿越之前。無論你怎麼選擇,這便是因,你得讓自己靈魂穿越,才會擁有現在的記憶。沒有這個開始,就沒有現在的你。你是那個位面的靈魂,能自由進出那個世界,不用我教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齊木神色微怔,朝著空間洞門走去。

    房間內,自己不死心點開舊文,臉色旋即多雲轉陰。把下巴磕在鍵盤上,歎了口氣。

    「這爛文主角沒多大魅力,連文名都給忘了,可劇情不錯,結局這樣安排也是合情合理。怎麼總提這茬,放過我吧,這本寫完乾脆封筆算了。」

    此時,齊木的魂魄從時空洞中走出,洞悉一切的靈魂整個木訥著,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間的一角。

    空間風暴呼嘯,房間的溫度頓時降了大截。

    「好冷。」坐在電腦桌前的人搓搓胳膊,椅子後退與地板摩擦聲刺耳,起身去拿衣服。

    突然,齊木走過去,猛地推了他一把,靈魂普通人看不到,靈魂能觸碰到的也只有靈魂體。

    現代的身體傾斜,肉眼可見地有道靈魂脫體而出,跌進大開著的時空洞中。

    本體臉色僵硬在最震驚的一刻,身體維持著傾倒的姿勢,連斜飛的桌椅也呈詭異的姿勢停住。

    畫面凍結。

    時間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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