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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8章 仙容 文 / 妖月空

    齊木把那人帶回王府別院,安置在他庭院內的另一間房中,來不及換下衣袍便去找秦休。

    這人消失了近兩個月,一回來便是渾身鮮血,甚至還救了個男人,驚動了整個王府。秦休擔憂得很,光顧著齊木的傷勢,重傷垂死的人倒是被忽略了個徹底。

    「我沒事,先救這人,我有話想問問他。」

    秦休這才望向床邊,但見一人,驀然一頓。見慣了俊美的年輕修士,言行舉止亦無法免俗,而這人卻有種出塵氣質,無可比擬。他扭頭看了齊木一眼。

    「這人是誰?」

    「不認識。」齊木換了身衣袍,隨意道,「救得活便救,救不活就算了,若醒了便知會一聲,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兩日後齊木回來了,但見人未醒,又離開了。

    這些時日來邊界戰亂未平,大陸魔修並起,怒斬修真者,齊國數座城毀於一旦,皇朝所屬宗派底蘊盡出,前往紛亂之地混戰。

    老祖外出未歸,皇城略顯空曠,齊木趁亂一連數次闖入齊皇宮,還未靠近,恐怖氣機席捲開來,不由渾身發毛,讓人忌憚。

    齊木試了多次,這才尋到契機,隱匿身形入了皇宮,本打算趁機順手牽羊撈點好處,順帶弄點小破壞。

    誰知不巧聽到了些傳聞,齊木的好心情一掃而空,背脊冰涼。

    「這次魔域算是栽了,被魔族牽制住無暇顧及其他,魔修再猖狂也翻不起波瀾。魔尊在寂滅海上走了一個來回,似乎還與麒麟大戰了場,命去了半條怎麼會是老祖的對手,邊界數萬修士都是衝著殺他而去,最後肉身被撕裂差點墜入寂滅海,帶回了麒麟血也只能便宜了他人。真是可悲。」

    「誰讓他和仙尊陛下作對,當年還無故對我朝出手,落到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堂堂魔域主宰落到個割肉腕骨的下場,畢竟他也守護魔域多年,勞苦功高,無怪魔修暴怒。若是我皇回歸,哪裡輪得到他們放肆,區區人稀的小城哪怕被毀,又算得了什麼。」

    ……

    半真半假最是難辨,這不知道還好,僅是聽著齊皇族的口氣,齊木只覺一口氣憋著死活吐不出來。

    割肉腕骨你個頭!就你們這種貨色,魔尊一個巴掌就能拍死十萬八千隻。

    齊木手持黑劍,橫劈而下,直接割喉斷頸,三顆頭顱斜飛出去,血濺當場。

    緊接著一怒之下毀了四座宮殿,將裡頭至寶洗劫一空,還沒等侍從趕來,齊木拍拍屁股走人,半片衣角也沒留下。

    火氣狠狠發洩出來,人擋殺人,齊木戰勢滔天,半點也不知收斂。甚至還大搖大擺地往學院走了一遭,一時間老祖未歸,齊國皇族竟沒有把敵手算到這人頭上。

    不多久,最大的消息轟動整個修真界,齊木的惡劣行徑被淹沒忽略。

    十多位羽化境老祖殞命,命喪寂滅海。魔尊受傷慘重卻安然回歸玄天內殿,而今閉關不出,這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可魔域暴怒內亂將平一致對外卻是真的。

    一時間各大古國驚惶不已,先前所有謠言不攻自破。只覺驚悚不已。

    道則推演出魔尊並非真正至尊,需煉化神血才能臻至極巔,到最近才得到證實,極可能!

    正因為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封世不出的羽化老祖齊出,更有成千上萬仙脈境大能,最後卻是這等下場。

    回歸時重傷垂死的魔尊,以一人之力壓制諸位大能而不敗,怎麼可能跌落至尊位!

    至尊萬古不朽,麒麟神血,實則是為仙尊,或為仙族準備?

    如當頭棒喝,齊木僵硬在烈日下,渾身冰冷。

    當年尊上說仙塵離了禁地活不了幾年,這些年仙珍神藥泡著也該好得差不多了,那兩人相處詭異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遲早會分開。

    而今如他所料果真鬧翻了,他卻沒想過哪怕兩人完全對立,尊上還是放不下仙塵。

    宮漠說,你當真如此看得開,能為了不傷害那人而委曲求全,把他讓給別人毫無怨尤?

    齊木手掌握拳,指甲陷進肉裡而不自知。

    怎麼可能無怨尤,他嫉妒得都要發瘋了!

    那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都做出了那種事,一句話不說就去了神界,設了天大的局回歸後平定了魔域內亂。

    ……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黑芒驚天,彭地一聲,庭院前兩排巨木碎成一地齏粉。

    侍者大驚,顫抖道:「大人!」

    「那人還沒醒?」齊木道。

    「剛才,剛剛醒過來,丹聖大人在裡……」

    沒等那人說完,齊木眸光陰鷙,衝進庭院,推開門。

    濃郁藥香迎面撲來,他皺了皺眉。

    秦休見來人,凝重之色稍稍緩和了些:「你來了,小木。方纔還讓人去告訴你,他醒了,但……」

    「還真是命大,我有話要問他。」齊木冷哼一聲,逕直打斷了秦休的話。

    那人穿得很單薄,一身素白裡衣,半倚在床邊,黑髮垂下,只看到白玉般高聳的鼻樑,半闔著眼,睫毛很長。

    「你在那地方既然沒死也該看到了些什麼,我問你,你見過魔尊了麼,他真的受傷慘重,被人圍殺甚至碎屍?還是說根本全是假的,是你們被屠殺?愣著幹什麼,你說啊!」

    秦休愣住了。

    見那人皺眉,似乎很疲倦,半晌沒有睜開眼睛。齊木沒來由一陣煩躁,手撐著床沿,靠近,一把捏住那人的下巴,抬了起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說不出的出塵脫俗,好看得讓人生不出半分邪念,彷彿蒙上了淡淡仙光,只覺仙人也不過如此了。手上的觸感很溫潤,齊木有片刻呆滯。

    那人睜開了眼,灰白的瞳孔裡一片虛無。

    齊木像觸電般,條然鬆開了手。

    「瞎子!」

    「是你救了……我?」那人眉頭皺了下,灰白的眸子空洞地望向齊木,嗓音有些低啞。從醒來到現在,他看都沒看秦休一眼,對這個照顧他的人很是冷漠,甚至有些隔閡。

    「我沒想救一個沒用的人,瞎子什麼也看不到,問了也白問,沒事了,方才失禮之處還望包涵。我只是把你帶回來,真正救你的是他,要謝便謝他。」齊木指著秦休,一想反正這人也看不見,也懶得

    得多說了:「你醒了就趕緊離開。」

    「他受傷慘重還未痊癒,一身修為盡失,沒了雙眼,就連普通人也不如。就這麼離開,與死無異。救人救到底,至少也等他能下床行走了再讓他離開也不遲。你若是不喜,讓他去我那住著也行。」秦休拉住齊木,側著看就像摟著一般。

    齊木平靜下來,看了看秦休又看了眼床上那人,應道:「隨你,一休哥就是心軟,對個瞎子也這麼有耐心。我這兒空房間多,搬來搬去省得麻煩。」

    「沒有人生來自願如此,多寬待些也是好的。」

    一聲極低的嗤笑傳來。引得兩人詫異回神。

    那人面無表情,斥責秦休:「與你何干,出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再敢對秦休無禮,我便殺了你!」齊木道,「就是平日裡高貴慣了,沒了修為就別那麼張狂,這是在齊國,你是誰?」

    那人閉上眼,沒有說話。

    齊木也沒想和個傷殘者多費口舌,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現在心情就不怎麼好,卻也不至於發洩在個瞎子身上。

    「不說也罷,反正我也沒打算記住。」

    齊木正欲轉身,卻聽到稍微清晰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在氣什麼?」

    據說五感有缺的人,哪怕看不到聽不到,也能清晰感受到旁人的情緒變化,看來這話不假。齊木說話嗓音如常,面色毫無變化,他收斂了情緒,並不明顯。

    「和你沒關係。」

    沒人想過把這陌生人留太久。更何況那人大多數時候都在沉睡,甦醒過來也說不上幾句話,需靜養。

    沒多久便傳出齊木庭院住了位男修,哪怕就在院中嬉鬧,也沒人見過那位一面。久而久之也就多了些神秘,笑稱能被齊木看上,那人肯定也是天縱神姿,世間少有天上難尋。

    齊木勾過一人的腰身,道:「不過是個沒修為的居於此地,哪說的那麼神,論風情,不及驍兒十之一二,若要相比,我還是更喜歡你一些。」

    此話一出,頓時一群人起哄,那人掙脫了下就任由齊木摟抱著,頓時滿臉通紅。

    這位道修七日前來寧王府趾高氣昂欲見這位妖孽天才一面,那時還敵意滿滿,到如今這般欲拒還迎幾近淪陷,不過短短五日。齊木就是有這本事。

    數日過去,屋內那人更加沉默,偶爾起身走動,透過窗,他看不到,卻聽得一清二楚。外頭便是把酒言歡的年輕道修,眾星捧月般被圍在中央的青年正是齊木。

    那人站累了,再回去躺下。

    「你喜歡那些人?」

    齊木難得進屋給他餵藥,那人寡言少語像個啞巴,終於說了一句。

    「喜歡啊,其實我也可以喜歡你的,若你能取悅於我,我心情好了或許會准許你在我這久住,甚至用無上奇珍異寶讓你在短時間內恢復修為,你何不也試試?」

    「出去。」

    「呵。」齊木毫不遲疑轉身離去,順手關上了門。

    到後來但凡與齊木相熟之人也瞭解了他的喜好,越是冷傲孤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越是能激起他的興致。

    雖知道齊木水性楊花,但好在不會冷落任何一個人,亦不會與任何人關係更深入,大多點到即止,換言之誰都有機會。

    修真界中但凡妖孽天才大多心高氣傲不與人結交,齊木卻是反其道而行,指點道法給人解惑,他出手闊綽,隨手便是神料靈珍甚至罕見寶器都能隨手贈人,但凡被他瞧上也不虧,更何況還極為順眼。

    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不閒也總往寧王府跑的這些人,大多對齊木有那麼點意思,也甘願與他曖昧。

    當然丹聖秦休除外,這位更像是大哥而非情人。而能夠指責齊木的,也只有這位。

    自仙元邊界回歸,齊木更加變本加厲,他像換了個人似的,日日笙歌,原本的點到即止到後來變得更過分了。

    秦休皺眉看他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待眾人走後,秦休走過去,一把奪了齊木手中的酒壺,摔在地上。

    彭地一聲粉碎,驚動了屋內另外的人。

    酒香四溢,秦休道:「你高興了麼?」

    齊木抬眸,有些失魂。

    「這樣好玩嗎?」

    齊木沉默著。

    「你說話!」

    秦休最見不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可是他最在乎的小木啊,一直意氣風發,哪怕被傷得體無完膚也能挺直了背脊站著離開的人!怎麼就這幾年,竟然也會變成這樣。

    「很簡單對吧,輕而易舉把人玩弄於鼓掌,隨便戲弄一下說幾句情話,就能讓人死心塌地,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不該很高興麼,可你這是在高興嗎!既然不覺得好玩,你又在做些什麼?」

    「有沒有很像?」齊木的冷靜快要掛不住了。

    「當初魔尊對我,不也是這樣。高高在上的隨意一點在他看來微不足道施捨,在下人眼裡就像天賜的神物,感激涕零恨不得貼合迎合,忍不住想入非非,覺得自己在對方眼裡很重要。」

    秦休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睜大了眼。

    齊木嗓音如常,接著道:「其實我看來,他們一個個,隨時都能丟棄。他們說的任何話都像兒戲,我根本聽不進去半句。尊上當初不也是這樣的麼,所以我可有可無,可這些,我到現在才明白。」

    秦休有些發堵,他並不是要責備齊木,在秦休眼裡只有齊木,其餘人的死活根本無關緊要,只是讓他所不理解的卻是,齊木明明不愉悅,卻還是勉強自己迎合那些人。他不願齊木受委屈。現在卻是懂了。

    與這些人相比,齊木乃是地府府主,屬下近千萬之數,修為已是極境巔峰,與相熟的這些人不在同一層面,他就像站在高處俯瞰眾人,本心從未動搖。

    齊木之於這些人,就好比當初魔尊之於齊木。

    「我為什麼不能難過!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啊。就算他做了那麼無恥的事,我恨得發瘋,可知道他出事,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齊木酒喝多了,抓住秦休的衣襟,「我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又怎樣,難道不能忘麼!我也不想這樣,一點也不想……」

    秦休臉色有些發白,他攬住齊木下滑的身體,手指深入發間,把頭按

    進自己頸窩。摟得緊緊的,捨不得放開。

    「對不起,當年我不該走的,你當然可以忘,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永遠站在你那邊,玩心再大也無所謂,把那些人殺了剁了也沒關係,你開心就好……」

    「我只是不要他了,想重新開始不可以嗎?」齊木嗓音啞了。

    秦休道:「當然可以。」

    話開了個頭,便有些收不住,說出來卻真的鬆了口氣。

    半晌,齊木渾身氣勢凜然,嗓音抬高一截,厲聲道:

    「這輩子也就我一個這樣真心對他,再也沒有了。以後後悔的是他,絕不可能是我!」

    這樣才對嘛。

    秦休認真道:「你和尊上不一樣,你不必主動去示好,也會有人被吸引。他們有多少是真心,至少不會讓你受苦。你還小,日後還長,痛苦總會過去,等到以後再回想,不過是少不更事一時衝動罷了,紅塵走一遭就當教訓。」

    齊木骨子裡是自負的,他的不甘與失敗從不現在人前,失意也只是暫時的,只是偶爾也會想不通罷了,這些秦休以前就很瞭解。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聰明,的確很有說服力,齊木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些。

    突然,彭地一聲似有什麼砸落在地,同時屋門大開,有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少在那亂說!進來。」

    那人竟然醒著,方纔的話全都聽到了?畢竟是齊木救下的人,秦休一直對他很有耐心,可那人除了偶爾和齊木說上幾句,誰也不搭理。

    秦休有時候甚至有種感覺,這人很厭惡他,不知為何。

    「你又知道些什麼?」齊木並未醉倒,聞言冷笑,與秦休一道進了那屋。

    屋內昏暗,靈晶散著朦朧光暈,映著那人的眉眼,像極了一副畫,有些不真實。

    那人穿得隨意,卻彷彿自成一方天地。虛無空洞的眼朝著兩人方向,面目清冷漠然,如畫中仙,異於凡俗。

    齊木只覺越看越順眼,心念一動:「你叫什麼名字?」

    「淵落。」那人嗓音清冷,直截了當。

    如一盆冷水當頭砸下,齊木陡然清醒了過來,背脊冰涼。眸光驚詫如針刺寒芒般狠狠打在那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冒泡麼麼麼麼噠

    什麼都不說了,一百萬字留影!∼

    陪著親媽的各位,包括一直高冷霸王的親們,親媽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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