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落十指在空中劃過一個圓,白光閃現,金色紋路勾勒成型,將齊木週身火焰盡數封印。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玄奧的法印瞬間縮小,變成細小白光進入齊木體內。狂暴炙熱的神火波動消失無蹤,空氣平靜了。
「那道神火的確不錯卻太過霸道,煉化不必急於一時,本尊幫你封印了,煉化之前別勉強催動,不然會有麻煩。」
在體內橫衝直撞的火焰終於平靜下來,靜靜懸浮在識海中,一動不動不再破壞筋脈。齊木見它不再反抗,嘗試著煉化,發現的確可以卻只能越慢越好。
只要知道神火在體內,馴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磨。
齊木長舒一口氣,緊挨著冰涼的皮膚,躁動漸漸平復,他情不自禁地轉頭吻了下,把人抵在樹幹上蹭蹭。
淵落眸光一暗:「好了,放手。」
「不放。」齊木摟緊了些。
淵落摩挲他的後腦,道:「怎麼,教訓還沒嘗夠,想來一次,荒郊野外?」
齊木毫不避諱,心情很好。
抬手順著他光潔的胸膛,沿著腰線向下,而後摸到後背,手感真好。兩眼泛著綠光:「尊上,還有沒有人敢像我這麼放肆,能隨手扯你衣服的!」
淵落道:「沒有。」
「從來都沒有?」
「你還得寸進尺。」淵落不悅,臉色陰沉下去。
齊木心花怒放,把頭埋進他懷裡:「尊上,我太高興了,我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好不好……等回去之後我就搬去和你一起住,我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能碰你的人只有我一個,我會……」
情難自控,說到最後嗓音戛然而止,齊木猛地驚醒了,目露駭然之色,身體微微僵硬。
他在想些什麼,他在一廂情願說些什麼!
似乎是感覺到齊木的不自然,淵落眸光複雜,拉開他纏上來的手臂:「你是認真的?」
齊木滿腔熱情一下子被堵了回去,道:「我……」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淵落背靠著樹幹,擒住青年的下顎,強迫他看著自己。
看著那雙黑眸,齊木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並未害怕,只是腦子陣陣空白。
然後,玄黑面具靠近,淡色的唇緊緊纏上了他,深情地啃噬舔咬。齊木頓了下,激動地伸出光潔的手臂,摟住他的脖頸,熱情地回應。
淵落緊扣住齊木的後腦,長指探入發間,加重了力道,靈巧地長驅直入,粗暴地攻城略地。
不知何時,兩人換了個位置,淵落埋首於他的頸窩舔咬,齊木被抵在樹幹上一陣戰慄,他完全不會克制□□,對這人的觸摸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意亂情迷之際,壓抑出聲,被進入的時候,精神都是恍惚的。
只聽到有人嗓音勾魂,在他耳邊問著——
「你是認真的?沒騙……」
然後自己大腦空白地回答了一次又一次。
「認真的,我是認真的!是真的……」
**
兩人膩歪在一塊,時間過得很快。齊木指引方向,淵落毫不懷疑跟著他,為了那些靈藥,倒是繞了不少路,廢了近一個月竟然尋到了大半,這才不緊不慢地去往中央。
頂好的仙寶法器功法之類,自然是古殿中央各處密地才會藏有,再好了法器功法靈藥對齊木而言不過是雞肋,他有了神火很是滿足,其他都看不上了。
這點倒是讓尊上很無語,自是隨他。
越往中央所遇妖獸越多道行越深,避開仙脈境霸主,沿途肆意殺戮,齊木簡直所向披靡。有尊上在,他一點後顧之憂也無,絲毫不知收斂。
身側那人在他心裡存在感太足,周圍路過之人驚艷讚歎或是挑釁的話語,一概無視了。
倒是聽到了些有趣的傳聞,據說齊皇朝出了個妖孽級天才,整個天宮仙殿無數人沸騰,不相信者有之,添油加醋亂說一氣的亦有之……
兩人同行,比起其他浩浩蕩蕩百十人的隊伍,著實低調了許多。沿途倒是聽到不少傳聞,齊木一門心思放在淵落身上,他人言論忽略了個徹底。
輕車熟路般穿行於各處空間通道,許多死胡同都能走出個柳暗花明來,淵落對此見怪不怪了。
兩人深入斷崖深淵下,尋到魂靈花。
此地邪異得很,乃是一處禁忌險地,隨意感受下便有數十道恐怖的氣息守護,哪怕靈草不少,卻少有人敢來,仗著尊上並未阻擾,齊木迅速毀了五處石碑,打開一處門戶,踏了進去。
「這地方有千處門戶,卻只有一處生門出去,若是運氣好的話能去往仙殿最深處,那裡才是異寶無數,多年未面世,靈氣最為濃郁,定有不少好東西。」
淵落輕笑:「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仙霧迎面撲來似有一股濃郁的藥香,誰知兩人走進,卻是一處寬敞得讓人咋舌的古樸大殿,沒有高大的石柱,空空蕩蕩顯得有些破敗,抬頭一眼望不到頂。
齊木一滯:「這裡是……」
兩人走向一側,齊木不由得伸手撫摸壁畫,似乎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仙氣,身著長袍的人跪了一地,背對大殿,面朝著最上方的一道虛影。
畫境超凡入聖,細看之下竟然灼燒人眼,很是玄異。
無數古老的圖騰滿是歲月滄桑之感,每一筆蘊含的道韻足以讓道修癡狂,若是能感悟,修為定能突飛猛進。只可惜,齊木悟道再深,修為也無法精進,也就失了興致。
一路走去,偌大的古殿彷彿無邊般。齊木看著壁畫上各樣的長袍修士,那種不可一世的仙道之氣呼之欲出,似有千萬人齊聚從跪到站,神情肅穆地望向前方,他微微失神。
「這是仙族。」
冰冷的嗓音傳入耳中,齊木抬起的手停在距離牆壁半寸處,面色幾分古怪。
「仙族看上去不大謙虛啊。」
有點……盛氣凌人?說法不大準確。
他看著尊上,又往前走,路到盡頭,壁畫也到頭了。齊木轉過頭看向最後一幅壁畫,然後愣住了,瞳孔睜大,倒吸一口涼氣。
彷彿無盡白光傾瀉而來把他覆蓋,光影的盡頭,有一道人影,身體修長,莊嚴而立,隨意地望向匍
匐跪地或俯首的萬民,白光中神情面容模糊。
可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勢讓天道為之傾折,萬靈膜拜,模糊了身後億萬里疆域,睥睨塵世!
——這是,仙尊。
齊木僵硬在原地,那種震撼讓人發悚,他幾乎是渾身不受控制地把手伸了過去。
淵落若有所思:「喜歡嗎?」
齊木傻了似的點點頭,又使勁搖頭,努力地轉過身,認真道:「我喜歡你。」
「壁畫蠱惑人心,別看了。」
齊木一滯,道:「嗯。」
淵落彎起唇角,摸了摸他的頭,便說:「你站在這裡別動,本尊去取一樣東西,不遠,很快回來。」
齊木看了看周圍,並無生靈氣息,想著這裡似乎離那地方不遠,也就釋然了。
「好,我等你回來。」
右方上古法陣內有聖藥波動,想必是取那物。待尊上走後,齊木沒再看牆壁,只覺有些發寒,這才發現自己手撐在牆上,條然放下手。眼角一道暗芒一閃即逝。
齊木幾乎是下意識屏息凝神,精神氣集中到極致,神識之下,偌大的宮殿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左右找找,也沒發現異常。
他心神一動,再次摸上牆壁,不受仙道之氣影響,望向前方。驀然一頓。
另一道牆邊,竟有一處重合。齊木移開手,那地方又變成了平整的牆壁。
果然只有摸著牆才能看到,腦中念頭一閃即逝,齊木眼睛亮了。
他扶著牆壁往裡走,穿過石牆,裡頭另有一牆,彷彿天穹般透明白亮很刺眼,靠近卻發現是純黑色。
有種莫名的神性,漆黑的光澤閃現,如鏡面般平滑,裡頭映著大6之景,時刻變動。
據傳仙尊曾得到一塊真正的天石,能開天闢地的時候蒼穹碎裂落下的古寶,乃是不朽,有奇異用處。可這天石不甘被俘,反抗至尊,超脫而出,真正的天石唯有緣之人才能見到。
天石,不會被歲月侵蝕,不滅不朽。
齊木心念一動,腦中想著神靈草的模樣,目不轉睛地望向天石。漆黑鏡面閃動,畫面漸漸清晰,神靈草搖曳,此地竟然真有此物!
迅速記下具體方位,他緊張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手一揮,畫面模糊不清,迅速漆黑一片。
這天石還真是好東西,真想切一塊帶走,奈何有心無力。
敢於反抗仙尊,見著一物也不容易。
齊木玩心大起,拿出黑球,變成短劍,以劍為筆,在天石面上刻了兩個字。
落木。
不朽就不朽,只要天石不滅,這痕跡永遠也無法抹去。難得被自己幼稚得心臟直抽抽,齊木呼了一口氣,掩飾似的在後面刻了倆字,蕭蕭。
思忖片刻,都寫了古詞開頭一句,乾脆後面的也寫了算了。正欲動筆,就聽到尊上的聲音,齊木手一抖,望向天石,頓時渾身僵硬。
偌大的漆黑鏡面上,密密麻麻全部被字覆蓋,儘是相同的字跡,只有一句,落木蕭蕭。
齊木背脊發涼,猛地往後一步。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淵落走近:「怎麼了?」
齊木難得有些慌亂,再轉過頭來看,卻發現黑壁上只有四個字了。估計是剛才眼花,著實大驚小怪。
他迅速回身,把淵落攔住,拉過他就往外走。
「沒事沒事,什麼事也沒有。」
淵落隨意地看了一眼,道:「天石,竟然出現在這裡。」
齊木趕緊拉著他,面無波瀾,鎮定無比:「就是塊破石頭而已,沒什麼好看的,連仙尊都留不住它,我看了也沒用。」
淵落彎起唇角,了然道:「不朽神石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可以貫通古今連接不同時空,它鮮少在一處停留數久,難得一見,不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齊木不屑道:「我會稀罕這破石頭,真正仙殿深處還沒到,比這更有意思的多得去了。我帶您過去。」
兩人前腳剛出門戶,天石已然消失不見。
半日之後,兩人到了一處仙境。
萬籟俱寂,仙籐叢生,靈樹繁茂,全是上了年份的老藥,這裡竟然隨處可見。
「你說的好地方,便是這裡?」
淵落嗓音冰冷,玄黑面具遮了半張臉,神色一如往昔。
面前是碧綠宮絛神光勾勒而出的大殿雛形,恢弘浩蕩,像是古老仙殿的縮影,仙氣瀰漫。微風吹拂,似有道鐘鳴響,洗滌凡塵之氣,讓人精神一震,頓生誠服之感。
每一株草均有天紋鐫刻,相輔相成,極為可怖,將萬事萬物隔絕開來,就連仙殿雛形也無法看清。
齊木點了點頭,吸了口靈氣,瞇著眼。
「仙尊居處,真正的天宮仙殿便是這裡,除了仙尊沒人能夠進去。難得來一趟,不看看真正的仙殿,不是白來了嗎。」
如今天宮仙殿被封印,重重天紋並列,此地就是靠近也難。能來此地自然看看才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