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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7仙光 文 / 妖月空

    大著膽子讓尊上離開了,也好專心修煉。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這一次,齊木幾乎是竭盡全力!

    仙光看似極多,卻無跡可尋,當初看著尊上隨手一抓,還以為很簡單,結果自己嘗試,抓住一根細絲便耗費了十日之久。小心翼翼嘗試稍有不慎便會湮滅。

    百次失敗後,齊木終於有了些許明悟。

    石人煉體之法催動到極致,身體融入虛空中,摒除氣機,齊木閉了眼。演化空間法,無數冰藍細絲在週身遊走,漸漸活絡。

    這一站便是五日。

    這才分化精神力與仙光融合,初次太過急切,探入的剎那如遭雷擊,頓時喉間一抹腥甜,齊木精神萎靡了些許。屏息凝神,緩緩制住一縷,剛接觸,齊木驀然一驚。

    仙光並非是單純意義上的光,而是以法則勾勒而成,並不像想像中那般很不穩定,而是自成一個整體。這是最純粹的空間之力,與石人一族一本同源,竟然與身體共鳴,直接化為藍光衝入體內!

    狂暴波動在經脈中橫衝直撞,藍光瘋狂肆掠,所過之處經脈盡碎。齊木臉色大變,渾身痙攣,內臟幾乎被粉碎,他身體失去平衡砸向地面,皮膚如蛛紋般裂開,大口咳血。

    平衡被打破,空間波動迭起,肉眼可見的恐怖漩渦如颶風般迅速成型。頓時整個空間震顫,正在切割的一方小世界像要坍塌了般,裂縫處白光忽閃忽滅,轟隆巨響聲震耳欲聾。

    齊木額上青筋直冒,渾身幾乎被血浸染,吼道:「煤球穩住!我沒事。」

    石人煉體之法瘋狂運轉,齊木一躍而起,真元爆體而出瘋狂聚攏仙光,恐怖空間波動以他為中心向外肆掠。

    整個空間搖搖欲墜,眼看著龐大的冰藍體開始混亂。齊木不再遲疑,將狂暴的空間旋風牽引住,衝向遠方,遠離煤球所在區域。

    空間瘋狂切割軀體,齊木以領悟的空間法則困住體內肆掠的仙光,卻根本於事無補,渾身血流不止,幾乎瀕臨崩碎。

    在仙光入體的時候,齊木整張臉都嚇成灰了,法則無所不破更何況小小肉身,讓他不敢相信的卻是筋脈寸斷的同時,破碎的細小經脈正以並不緩慢的速度癒合。

    肉身有種奇異的波動竟然與法則共鳴。除了石人煉體之法,別無其他。

    破罐子破摔,催動渾身氣力突破石人煉體之法更高層境界!齊木悶吼出聲,渾身骨骼作響,正經歷著無與倫比的巨力壓迫。煉體本就逆天,以空間淬體根本叫找死。

    既然石人一族活在時空亂流中,齊木只敢賭一賭了。師父千叮萬囑不能心急,煉體越到後面越要緩中求進。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渾身穴位似在發光,與大道共鳴,而濃郁的空間波動更有不小的好處,更利於悟道。瘋狂肆掠的銀藍細絲稍稍平定,齊木傾盡所有精神力化為三耳鼎煉化仙光。

    消耗如此之大,身體更是搖搖欲墜,齊木幾近暈厥,但現在昏過去功虧一簣!

    沒痛覺就是這點不好。要暈的時候,連疼痛刺激使頭腦清醒都做不到。

    突然間腦中閃過一幕,齊木想起當年在寢宮外見到之景,尊上化己身為熔爐煉化萬千陰魂……

    頓時眼前豁然開朗,迅速捏印演化道法,恐怖空間颶風漸漸以他為中心化為巨大的熔爐,將讓包裹在內部,空間震盪歸於平靜,能看到無數銀藍細絲被困於巨大熔煉內。

    齊木緊閉雙眼心情歸於平靜,骨骼卡嚓作響碎了而後重生,空間法則為熔爐錘煉己身。世人根本不敢想,簡直驚世駭俗。

    不遠處煤球並不算輕鬆,但見齊木竟然化空間為熔爐,不禁苦笑:膽大包天,希望早早醒來,恢復空間平衡,不然得出大問題的。倒也識趣地沒有叨擾,一心切割世界。

    熔爐內,齊木以天火地火精神力融合煉化,整整兩個日夜終於煉化了仙光半寸。法則竟然真能煉化,齊木振奮無比,不動聲色瘋狂煉化,每隔幾日便拿出無數仙珍彌補真元消耗。

    直至最後仙光完全平靜下來,竟然化為一滴極小的藍色液體懸在識海中!

    初次成功,緊接著便是第二道仙光。

    齊木演化萬法,入了道境,全身心投入,五感五識盡無。煉化仙光幾乎成了本能,磨碎的法則碎片中演化出空間道法,讓他極為癡迷。

    恐怖的壓力下,恍若無物般,竟然在創新法。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修道千年也難以觸及,齊木不過觸到邊角便能死裡逃生,這具身體天賦超絕。

    他丹田破碎,幾乎所有的法術都不能施展,這一缺陷無法彌補,實在是很大損失。

    隱隱能看到巨大熔爐中,攻伐失敗數百次而後才緩緩成型,這些均是本能齊木陷入玄奧境地,極為難得,廢寢忘食。

    把他震醒的是雷霆巨響,整個空間地面盡數裂開,偌大熔爐轟然粉碎。齊木猛地睜開眼,望向龐大冰藍晶體所在的方向。

    才剛回神,鋪天蓋地的情緒擠滿了整個大腦,儘是煤球的咆哮,齊木驀然瞳孔微縮。

    「怎麼回事?」齊木問道。

    煤球帶著一絲悲慼愴然,也不知它究竟做了些什麼,巨大冰藍晶體只剩一半,是崩碎最嚴重的地方,難怪不讓自己過去。

    卻已經晚了,整個空間寸寸崩塌,仙光混亂,微小世界爆發開來,天地失色。

    一道白光穿破虛空落到他手中,是神器指環,先前讓煤球拿著,卻沒想到它這時候扔了過來。

    「不管成功失敗,這空間若是爆炸,屍骨無存!還能更不靠譜嗎……」

    齊木吼道,聲音湮滅在雷霆中,巨大的小世界爆發出刺眼的白光,震天轟鳴像消音了般,整個世界靜寂了。只看到極盡混亂的龐大冰藍晶體朝著自己飛來。

    齊木目露駭然之色,殘餘真元爆發將率先爆炸的小世界掃向它方,空間碎片太多,、。

    崩塌的小世界比之時空亂流還好狂暴百倍,躲避不及,危機之際。眼睜睜地看著一塊漆黑圓罩憑空而現,擋在自己身前……

    【哈……是挺不靠

    譜的。】

    轟地幾聲巨響,齊木肉身未損,神魂震盪幾近半死。

    識海中靜寂無聲。

    齊木渾身發毛,正要問煤球怎麼樣了,抬頭卻發現漆黑壁障裂縫極為嚴重,最後轟然粉碎。

    並非以往分裂成無數塊神威尚存,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蛛網般碎裂,參差不齊,暗淡無光。腦中與它的聯繫完全斷絕,像是一瞬間整個空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快得來不及反應。

    齊木肉身被甩出暴風眼,他猛地伸長胳膊,煤球殘身最大的一塊距離指尖半寸處,飛離錯過,碎塊撲向最為恐怖的爆炸中。

    從沒想過煤球會這樣消失,高傲如它最後留下的遺言竟然只是那一句……難言的情緒讓他完全無法思考,識海翻滾,無數道仙光鋪天蓋地般席捲而出,仙光演化小世界攔截碎石瘋狂爆開,整個空間再次狂暴起來,爆炸中心轉移。

    齊木嘶吼一聲,拼著骨骼爆碎撲身上前。抱住黑劍殘存的一角,身體蜷縮著,擋住了萬千攻擊,霧氣模糊了雙眼,厲聲驚吼。

    「尊上!!——」

    恐怖的空間爆破並沒有波及他的身上,還未到身死道消,齊木卻已經無法思考了。他身體蜷縮著,死死抱住煤球一角殘身,靜靜地停在虛空中,渾身血肉模糊也不知道。

    從未有過那種感受,就像一個本就自然而然存在的,突然之間就沒了。

    吵過鬧過生氣過,但身入險境陪著自己的只有它,哪怕時刻愛唱反調卻無時無刻不站在他那一方,真正到了身死關頭,會毫無徵兆擋在自己面前的,也是它。

    撕裂開的空間並不穩定瘋狂爆炸開來,淵落出現,一把將齊木攬入懷中,迅速離開此地。

    下一瞬,偌大的空間整個爆炸開來,數以千萬倍的空間亂流鋪天蓋地,毀滅了數以千萬里區域,亂流從裂縫蜂擁而出,被淵落擋住。一角殘片隔開肩頭,鮮血流出,魔尊毫無所動,麟雲袍自動癒合,遮住了猙獰傷口。

    「這法器倒是忠心,若不是它拖延了一時半刻,就是本尊來也救不了你。」

    出來,也不知落到何處,四周荒蕪人煙,可見偏離之遠。

    齊木點了點頭,抱著漆黑殘塊一動不動。

    「它有可能活過來麼,我都感受不到煤球存在了,先前明明認主了的。」

    毀滅性的爆破數次,這幾乎看不出是法器,毀得很是徹底,神紋全無就像本就不存在一般,既然連感應都斷了,結果顯而易見……

    「既是神器,各有迥異,不一定真毀了。不過比起修復如初,還不如重新煉製,自然也不會是原來那個。」

    齊木應道:「哦,知道了。」

    淵落沒有問緣由,見殘劍一角也能猜出些什麼。

    那片空間已經衍化出了世界雛形,一旦毀滅遠比空間崩塌要可怕得多,爆炸的瞬間時間會被改變,外界可能只有轉眼的時間,那地方許過去幾日。

    去之時在內殿還能知曉並無危險,誰知到了那地方竟然已經天翻地覆,簡直難以想像,若是晚去一時半會……

    淵落明顯極為不悅,嗓音冷得嚇人。

    「不過是法器而已,毀了也就毀了。日後再有危險,別不怕死地擋在別人面前,它為救你毀了也罷,若是你出了不測,本尊斷不會讓它苟活。若是救人,更是如此,你記住。」

    齊木不可思議地抬起頭,渾身一顫。尊上是認真的,這絕不是開玩笑!他把殘塊握緊了些,而後扔進指環空間。

    「記住了。」

    突然,淵落疑惑,問道:「小世界怎麼會毀,你隔離了仙光?那是不能隨意亂動甚至帶走的,但也不至於讓世界崩塌。」

    齊木小聲道:「我……我煉化了部分。」

    「你……」這下就連尊上也無語了,無奈道:「仙光是世界法則,若是小世界時空不同,法則也和仙元大6不一樣,誰都知道那是不能煉化的。」

    齊木驚訝,道:「可我真的煉化了一點點。」

    雖然就用了一次,就脫力瀕死,剩下的估計只有小部分不到。

    「那的確是逆天之物,價值和小世界等同。這一趟死境走得不冤。也好,有此物自保,日後本尊也不必總擔憂你。」

    齊木這算是懂了,不能煉化並非煉化不了,空間法則領悟些許便能煉化。

    只是仙光伴隨小世界而生,一旦失衡,小世界湮滅,裡頭的人逃不出來,時空生變時間流逝加快,外界的人救不了。如此才叫死境。

    好在尊上和煤球均非等閒,這次能逃出來,也是前所未有。

    尊上還是擔心他的。

    齊木握緊他的手,心情稍微有些好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總是走神。

    「算了,這或許是天意。那神器不止自以為是,還總愛唱反調,非常自戀總是各種高要求……以前說想甩掉它,現在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嘿嘿……」

    淵落看著他,抬手擦了擦他的臉頰。

    「既然看得開,那你還哭什麼。」

    齊木胡亂擦了把臉,一手的水漬,這才恍然。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

    回了玄天殿,齊木別了尊上,往地府走去,明明領悟了空間法則,卻似乎忘了要撕裂空間,看不出任何失魂落魄,也沒見劫後餘生的欣喜。

    淵落眸光幽暗,擋在他面前。給了他一個乾坤袋,裡頭放著五塊巨大的虛空石,不知齊木索要有何用,不過這人要了數久而今卻忘了個徹底,倒很是失常。

    不能理解,畢竟只是一件法器而已。

    魔尊摟住他的肩,把人按進懷裡:「算了,隨本尊回內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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