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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6風騷出場 文 / 妖月空

    幾人在外圍逛了幾圈,談及魔尊,齊木不動聲色應和著,田白自從幾人出現後,若有若無地施威,倒是乖巧了許多,時不時看向齊木,驚歎後者何來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與其他殿的天才如此熟絡。

    齊木當時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人還真有個兄長。

    田白此人,喜怒哀樂寫在臉上不善偽裝,許是想法天真了些,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趁亂把他殺了。不得不說,報復人的方式考慮不周,實在想不透這人怎麼就在剛看到憎恨的自己,隨機應變打算靠其他人來殺自己。

    看上去是個良計,實際上並沒太大可行性。

    可自從知道這人竟然未滿二十歲,齊木也就不想說什麼了。

    池傲天一副老謀深算的口吻,對田白進行深刻的教育,言稱後者要想開些,當年兩次被打趴下之仇而今還能活蹦亂跳說明是有緣分,多大的深仇大恨不能解,但想要殺人,至少也得一番謀劃叫上父兄等一夥人群毆才行……

    田白當場惱了:「仇恨當然要自己報,讓別人出手就算殺了人也不痛快。要親眼見到,恨恨地虐,撕成碎片、殘渣!」

    這是什麼邏輯?難道剛才不是叫人上的麼,怎麼陌生人可以,親友相助反倒不痛快了?

    聽到那話,齊木也不惱。

    一直以來憎恨會讓人失去理智,最常見的劇情便是傷了一人,全家老小齊上,本族外族師門朋友等等,陰狠手段齊出,無非成為主角的墊腳石,但是殺起來沒完沒了,還特別撓心。從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也不知算不算太天真。

    池傲天打趣道:「勸你還是放棄算了,這樣可做不成壞事的,鬧出這麼大動靜,最後還不得不了了之,小木沒那麼容易打敗的,和和氣氣多好。」

    田白不服氣:「他很強嗎?你們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他一個,才幫著說話?」

    池傲天啞口,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幫著說話怎麼就扯到打不打得過了,這人挑撥關係倒是一流。

    「強倒是算不上,」齊木隨口接了句。

    「聽到沒,當事人都說自己不強,你們這些……」

    「也就恰好打得過你。」

    田白:「……」

    安靜下來,耳根倒是清靜不少。田白一問三不知,硬是和齊木反著來,若非碰上池傲天一行,還真是什麼都不知情。

    這裡並非能進不能出,若是中途放棄之人,只需找長老帶路,從另一方出去即可,但那個專職負責的長老又不見蹤影,幾人兜兜轉轉,詢問之下也無從得知。

    一聽到要出去,田白死活不幹,好不容易能見到魔尊的機會,怎麼能就這麼放棄。

    上一次就是齊木大鬧一場錯過了機會,這一次竟然還是!一時間想撞牆的心都有了,怎麼關鍵時候總是沉不住氣。

    正苦惱之餘,耳邊傳來一句。

    「你喜歡男人?」

    田白一滯,抬頭正對上齊木的眼,這才回神這話是問他的,頓時臉色鐵青,爭辯道:「誰喜歡男人,你才喜歡男人,你全家都喜歡男人!」

    嗓音洪亮,傳遍四方。不少人回過頭來,戲謔地竊竊私語,卻並沒有異樣的目光。

    齊木又道:「那你怎麼如此執著想見尊上,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何苦記恨我這麼久?」

    此話一出,像是踩中軟肋,面前這人差點跳起來。倒是把齊木嚇了一跳。

    「崇崇拜祖師怎怎麼了!我、我只是……」田白急了,紅了眼眶,轉念一想自己何必解釋那麼多,忍不住吼叫起來:「放開我,不恨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恨你了,跟你有什麼關……唔唔……放手……」

    「別激動,好多人看著,你想告訴所有人說你喜歡男人?」

    「你無恥!歪曲事實!」

    田白臉紅到耳朵根,近乎跳腳。少年骨骼纖細,五官秀氣,看上去風雅,說話起來格外孩子氣,和齊木簡直兩個極端。

    一路無語的赤天殿之人沒把他當同輩人看,這一下更是有些忍俊不禁。

    「那說說祖師是怎麼回事?」尊上什麼時候有祖師這個稱呼了。

    果然是年紀輕不能激,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田白臉色轉白,一個勁搖頭。

    「這不是銘紋峰首席弟子的親弟弟麼,木頭,你們怎麼湊一塊去了,都讓開讓開,別擋道。」

    輕佻的嗓音傳來,接著一個鮮艷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神色不耐地推擠著,周圍人均是一臉不悅,但看他穿著打扮極盡招搖,哪怕封住修為,靈魂波動不弱,明顯不是好惹的。

    暮鈺盛裝出行,七彩顏色泛著朦朧聖光,必然是極為罕見的衣料。整張臉如羊白玉脂般晶柔潤,風姿卓越高挑出眾,奪人眼球。

    齊木默默把頭扭向另一邊,移開幾步,實在不想說和這人認識。

    與之做出相同反應甚至更甚:田白旋風般逃到幾人身側,隱住身形,臉色比剛才更白了。

    直至那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看到齊木的反應,另外幾人疑惑,露出幾分警惕。

    暮鈺似有所覺,雙臂抬至眼前,寬鬆衣袖落下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似乎很是滿意,道:「別吃驚,聽說上次騷動太大才吸引了尊上的主意,這次我也是另一法子引人注意,幾日沒見,木頭你這身也太寒磣了點。」

    並非這身五光十色的衣裳有什麼問題,只是暮鈺抬起的雙手上,十根指頭,十枚大寶石戒指……

    齊木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洗澡,你夠了!快打住,不走過來,我們還是朋友!

    花俏身影越走越近,齊木和田白的反應有目共睹,不知是敵是友,池傲天幾人面色嚴肅蓄勢待發。

    齊木拍了拍池傲天的肩,意思是不必,終是偏過頭,道:「嘿嘿,好巧,你怎麼也在這。」

    「來湊熱鬧而已,我就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別這麼見外,都是自己人,」暮鈺一臉自來熟的模樣,特地歪過身子對著瑟縮著努力削弱存在感的田白道:「要說我和你兄長也是老相識了,你怎麼見我就躲?」

    田白不出意料被發現,抬頭欲哭無淚:「兄長說過,見到谷流峰峰主要繞道走。」

    全場寂靜。

    暮鈺一臉受傷:「你怎麼這麼聽你哥哥的話,太聽話了不好。」

    田白低聲道:「不,兄長說的,我就聽這一句。」

    齊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寂靜中格外突兀,疑惑地抬頭才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在笑。周圍所有人面色慘白,暮鈺恰好側跨一步,陣陣驚噓聲,腳步聲整齊,所有人連續後退,留出偌大的空地,忌憚非常,避如蛇蠍。

    「谷、谷流峰,竟然是谷峰峰主,快逃遠點……」

    「什麼,怎麼是這位,這方位不好,快走!」

    ……

    齊木扭頭,池傲天臉色也白了一些,其餘幾人臉色更是不好看。

    想不到暮鈺在八大殿名氣都這麼響!

    暮鈺神情淡淡,熟視無睹,依舊自來熟地攀談,另幾人最初回話有些不自然,事後近乎垮掉的臉,才逐漸恢復。

    自同行多了一人,田白頓時矮了一截,再沒敢唱反調,倒是再看向齊木的眼神大不一樣,相較於其他人,此刻更是震驚,萬萬沒想到齊木竟然和谷流峰峰主也如此熟絡,簡直非人哉!還敢和他作對嗎,這還報復個鬼啊!

    瞥了眼暮鈺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修長細膩,五枚指環份量極重,如此誇大的做派卻絲毫不顯得俗氣,但重點不在這裡,田白抖了下,再次欲哭無淚。忍不住抓住了齊木的手臂,怎麼也不鬆開。

    一時間有問必答,先前沒說的倒豆子般全說了。

    「銘紋峰陣文錄上記載陣法符文之多數不勝數,數年前我也只是有幸觀摩過兄長的手札,偶然得知裡面最為高深的陣法均出自於一人之手,陣法造詣之高駭人聽聞,甚至能溝通天地大道,初任峰主當場折腰對之三叩首,而後敬之為銘紋峰祖師。因此無比景仰祖師,才想見上一面。只是對強者心生嚮往,才不像你們說的那麼齷蹉。」

    齊木輕聲道:「還是祖師,從未聽說過呢。」

    田白正色:「是的,這人正是魔尊陛下。」

    有四大勢力對魔尊忠心耿耿,丹神峰,煉器宗,銘紋峰,天機門。一方勢力最為重要的煉丹者,煉器者,佈陣者,推演天機者,修士中心高氣傲地位崇高者,均忠於尊上,這四方勢力許多分支,遍佈於魔域八大殿,是魔域的基石,有這些支撐,哪怕魔族再怎麼反抗也翻不起波瀾。

    只為一句話,對強者的畏懼與景仰。原來淵落還曾有過這樣的過去,並不是以絕對實力強勢上位,而是讓人心甘情願折服,以絕世強者姿態統治整個魔域。

    於是哪怕不知其真面目,自願送死的人,數不勝數。

    ……他真的是魔嗎。

    淵落這個名字,除了自己,知道的人又有多少。

    「喂,木頭,九峰大會只剩一個月,時日無多了,前幾日書生還在找你呢,考慮清楚了沒?」暮鈺說的很隱晦,旁人聽了也不知所謂。

    只是聽到書生二字,池傲天一陣欣喜:「書生兄也在,太好了,這次來一定得好好會會,這事有什麼大事嗎,閒來無事,我等能否去一觀?」

    「當然可以,雖然比不過這等排場,不過也還是值得一觀的,」暮鈺揚了揚下巴,道:「得看木頭了,沒他在,估計也熱鬧不到哪兒去。」

    人煙稀少了些,齊木抬起頭,這才發現此地景色有些熟悉。山峰高聳入雲,層巒疊嶂,翻過這個山域,便能清晰地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宮殿群。那是……故事的開始。

    不知想到了些什麼,齊木停下腳步,轉了個方向。

    「你們先聊,我落下了個東西,去去就來。」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池傲天:「他去哪了?」

    暮鈺漫不經心:「誰知道呢,說不定去排隊報名了,看樣子沒那麼快回來。」

    田白想說什麼,看了眼暮鈺一陣瑟縮,話頭卡在了喉嚨眼,硬憋了回去。

    說著尋了處陰涼地,樹蔭相映成趣,景色甚好。暮鈺微笑,抬手間玉石桌椅憑空出現,靈藥仙珍靈霧氤氳清香撲鼻,眾人眼前一亮。

    他招呼人坐下,翻轉手腕,手中出現了一沓整齊的白紙片,樂呵呵道:「來來,一個小遊戲,挺好玩的,打發時間。」

    ……

    綠木輝映,枝條搖曳,草木欣榮,枝繁葉茂的綠籐邊,八位修士席坐,除了彩色的一人外,其他均是道袍飄飛,風雅之至。

    走近看,兩桌牌。大煞風景。

    齊木半路調轉了個方向,朝著內殿飛奔而去。

    為掩人耳目,這一趟去往魔殿極其波折,沿途所見之人比之於先前少了許多,管事大多都在魔殿內,齊木遠遠望了眼,被黑壓壓的頭鎮住,遠遠望了眼,沒覺察到尊上的氣息。

    找到尊上之時,日照當空,竟然是在嵐煙亭,水榭之上,一人獨坐細飲,殷老侍奉在側,氣氛極為壓抑。

    時機不對。

    齊木心頭咯登一下,想轉身往回走。

    他自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但每次直面尊上,特別是後者心情很差的時候,說句話都有種死了一次的錯覺。

    殷老冷汗涔涔,似有所覺,看到齊木的剎那,渾濁的眸子頓時亮了!

    齊木背脊發涼,他直覺向來準確,這若是出去,搞不好會被碎屍……訕笑,齊木比劃了下,輕手輕腳準備往後走。

    殷老喟然長歎。

    淵落回神,隔了許遠都能感受到刺骨寒氣。

    「何事?」

    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滲人的眸光如實質性寒芒打在後背上,齊木陡然僵硬。

    再裝就不像了,猛地轉身,對著淵落露出一口白牙,奈何表情不給力,對方面色霎時陰沉了一截,估計是沒看出這高深表情下的無奈、傷感、以及那一句別來無恙。

    走近,呼吸變得困難。

    齊木腦弦一顫,說出了這些時日來第一句話。

    「尊上,我叫齊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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