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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魔族 文 / 妖月空

    石人這才看向齊木方向,抬起石臂指了指一邊的凳子。

    「齊木是吧,隨意坐不用拘束。老伴閒得發慌,老夫怕他悶壞了生氣,讓你來陪著他聊聊天。」

    齊木機械地坐下,看著無比怪異的兩人,看到石人眼睛裡滿溢著的溫柔寵溺,似乎滿心滿念全是眼前的那個人,突然眼睛有些發酸。

    白鬍子老者已經逝去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留有下棋的本能,可的的確確是個死人無疑。

    「老夫悶得慌,外頭的新鮮事好多都沒有聽過了,」石人輕輕地抬起手環過老者的肩膀,很輕很輕,彷彿怕稍微用力點就把人捏碎了,淡笑道:「很奇怪嗎,他脾氣倔不服輸,生前從未贏過老夫,現在好了,老夫下不贏他,他應該高興了。」

    齊木深呼吸一口氣:「前輩,人死已矣,若是這位前輩九泉之下有靈的話,定然會高興的。」

    「早知道當年何必在乎那些沒用的名利,從不服輸也從不成手軟,知道嗎,當年他年輕氣盛,下棋把自己給輸了,老夫永遠都記得他當時的表情,早知道,該好好畫下來裝裱了才是,現如今看來是沒有了。」

    「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個早知道。」

    有些話藏得久了話匣子一旦打開想收也收不住,微不可覺的歎息聲在耳邊縈繞不絕,石人老者開口:「他當初何苦救了老夫搭上自己性命,真想陪著他一起死了多好……」

    這是他自己寫的故事,凡事與主角關係不大的人和事似乎都較為清晰些,這樣的情愛,其實客觀來說齊木並不反感,甚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然後他聽見自己說:「傳說石人癡情,這話果真不假,這位老前輩既然還留有陪您下棋的執念,那麼必然也是希望您活著的。」

    石人看了看懷中的人,輕輕笑道:「是啊……齊木小子,你覺得老夫這樣算慘嗎?」

    齊木一怔,如實地點點頭。

    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既而轉過頭溫柔地把老者摟在懷裡,道:「每當老夫自認為很慘的時候,和某些人相比,頓時就覺得不算什麼了。」

    「石人專情不假,但你知道這世間萬族,血脈深處執念最深唯一能配得上永恆不朽這四字的是何種族?」

    幾乎所有與主角間的陰謀關係網有關的,完全一片空白,可偏偏那些都極其重要,現如今竟然發現可以從其他人口中瞭解到,簡直像是又打開了一扇大門。

    聽聞這句話,齊木喉嚨乾澀地道:「是什麼?」

    石人道:「是魔族。」

    齊木呼吸一窒:「那麼最慘的那個人,是魔尊?」

    石人疑惑地抬頭:「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是魔尊?」

    「難道不是?」齊木腦袋天馬行空開始瞎想:「他不是有執著的人嗎,興許是喜歡的人並不喜歡他,一直執著著,還把人關了起來。」

    石人無奈搖搖頭:「初衷就是錯的,魔尊並非魔族,唔,或者說並非純種魔族。」

    此話一出,齊木陡然間睜大了眼。

    魔尊並非純種魔族!

    艾瑪,瞬間覺得好複雜。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覺得這個內幕挖出來時會感覺如此震撼,雖然玄天殿也有純種魔族的依附,但為什麼潛意識裡如此篤定魔域之主必然是魔族,這算是天大的誤區?

    執著的並不是他,也就是說他是被人看上的那個。那麼被他關起來的那個,又會是誰?

    石人道:「齊木小子,你還有機會,老夫挺看好你,傳聞果然不可信,和現實相差太遠了。」

    聽到這個齊木還能說什麼,既然都認為他是喜歡魔尊的,那麼就這樣好了,至少目前拆穿了對他沒好處,忙點頭應道:「晚輩不會放棄的,畢竟晚輩對尊上絕對是一片真心。」

    ——真心都被狗吃了。

    「好好好,有志氣有膽量,老夫就是欣賞你這樣的!」

    兩人聊了很久,一直到申時過後日落西頭。聽上去石人前輩算是那種不怎麼愛說話的人,甚至是這隱居的千年時間裡並沒有談起過分毫。

    如今卻像是人到暮年很多事都不想爛死在肚子裡,他沒有過多地講述自己的好,卻齊木很困惑。

    他回答說,人一旦真正愛的,所有的回憶都將是自己對喜歡人的不好,和你愛的人對你的好。

    話題轉的不快不慢,最後齊木問要了張魔域地圖,千恩萬謝之後原本打算告辭。

    石人看著齊木,緩緩道:「給你這地方的通行令牌,這地方隱蔽,若是以後想要來此地修煉,老夫指點你。」

    「雖然老夫隱居起來不問世事已久,但教教極境以下的小輩還是有餘的,記得有事沒事多來陪陪老夫二人就再好不過了。」

    齊木目光炯毅,幾乎難以置信,竟然就這麼短短的幾小時時間就交到一名極境巔峰超級高手?主角果真磁鐵體質!

    忙行禮道:「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如果有空閒時間一定過來!」

    閒談起來昏天黑地,盛情款待之下吃了頓大餐,再出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齊木將令牌小心收好,精神狀態不錯,完全未作遲疑就依照石前輩提到的銀境園,這地方花團錦簇,仙霞蒸騰,勝似六月天,天微亮,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

    「前輩說尊上基本上每天都會過來這兒究竟是不是真的?這麼早還不如多陪前輩說說話,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齊木蹲在花樹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刻畫著腳下的地面。

    過了許久許久,接近中午的時候,魔尊才姍姍來遲。

    齊木抬眼看了下,又低下頭,緊接著猛地抬起頭。

    站起身,頭昏扶著樹,腿麻了……

    魔尊目不斜視,逕直朝著某個方向行去,明明看上去一步步卻彷彿像在漂移似的。

    顧不及其他,齊木以一定速度運轉體內真元,飛也似的追了上去。

    縱身擋在了他面前,目光炯炯有神:「尊上,好巧!」

    路被攔住的剎那淵落頓了下,看清面前人時,嘴角抽搐道:「好巧。」

    瞥了眼少年頭上的露珠,明顯是站在某處很久之後才會有的。

    淵落道:「沒什麼事就別擋路,本尊有要事。」

    「恰好現在我沒什麼事,需不需要我端茶遞水?我隨叫隨到,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如果不嫌棄請務必帶上我!」

    「本尊不殺你已經是法外開恩,對你極大容忍了,別試圖挑戰本尊的極限。」

    齊木臉皮極厚地抬起手戳淵落的胸膛,被後者側身躲開,頓時屁話不經由大腦就說了出來。

    「尊上,這幾天都沒有見到您,我食慾不振,什麼都吃不下。」

    淵落似乎心不在焉,並沒有聽進去齊木的話,逕直想要繞過他走過去。

    齊木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真元之氣重新充盈整個丹田,體溫正常了些,不只是那兒來的豪氣一不做二不休,完全不顧此刻狀況,直接跳起來摟住淵落的脖子,雙腿夾在他的腰間。

    「淵落,我說我想你了,你是在躲著我嗎?」

    堂堂魔尊被突然用這種姿勢抱住,瞳孔微縮,厲聲道:「給本尊滾下來,不然本尊殺了你!」

    源源不斷的真元在體內循環往復,就連曾經碎掉的經脈靈璧也在逐漸恢復。齊木心裡樂開了花,臉皮政策,毫不理會渣攻發怒,把頭往他脖子處蹭,觸感極好。

    「不要下來,我願意就這樣自生自滅!」

    淵落目光陰寒,一把握住齊木後頸,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語氣不善。

    「別給本尊得寸進尺,就算仗著天宮仙殿也別以為本尊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本尊有至少兩百種死法讓你成為活死人或者靈魂灰飛煙滅!」

    齊木雙腳著地,輕輕歎了口氣:「我只是想要碰您一下,都不可以嗎?畢竟都好幾天沒見了。」

    淵落週身爆發無形氣勁,將齊木的手指生生擋在了外面。

    這麼長時間沒見,更何況一大早在這破地方等了這麼久,各種不如意,齊木猛地跺腳,地面崩裂,冷聲道:「哼,小肚雞腸!不就是碰一下嗎,又不是沒睡過!」

    前後反差太大,以至於淵落愣了下,道:「你剛才說本尊什麼?」

    齊木繼續道:「沒想過堂堂魔尊大人竟然是如此小肚雞腸,小心眼的人,先前還以為戴面具是真人不露相,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掩蓋小肚雞腸的事實,實在是太失望了。」

    淵落微微揚頭,嘴角竟然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你確定、剛才是在跟本尊說話?」

    陡然回過神來,齊木背脊發涼,眼前這人臉上這抹笑格外滲人,熟悉的自然威壓瀰漫開來,他脖子有些僵硬。

    完了,請問現在後面有路可以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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