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季雲歌幾乎沒有睡。
她躺在床上是心煩的翻來覆去,最後還是翻身坐了起來。
「主人,您怎麼了?」這時彷彿察覺到季雲歌的心情,戒指裡傳來法西斯擔憂的聲音。
「法西斯,安吉拉有消息了嗎?」她問。
但卻傳來法西斯抱歉的語氣:「……主人,很抱歉,這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
季雲歌微微一皺眉,卻沒有再說話,就算她可以再等,恐怕時間也不願再等她了……因為她的疏忽大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還引起了四大天王之一的冰伺的注意,她的身份一定已經敗露。
恐怕之前的計劃——
這時紫色的眸瞳微微一縮,思緒驟然被打斷。季雲歌迅速抬頭望向門的方向,只見門外此時有一道晃動的黑影,這讓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此時站在門外那個人是誰。
正當夏佐抱著枕頭坐下時,突然身後緊閉的房門「吱」的被人打開,他險些栽倒。
「你偷偷摸摸在這裡做什麼?」季雲歌站在門口,低眸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我……」夏佐猶豫了一下,抱緊手中的枕頭,隨即當機立斷道:「我在保護雲歌,因為我不知道那個男人什麼時候還會來偷襲雲歌!」
「我還需要你的保護?」季雲歌一皺冷眉。
「我……」
夏佐頓時語塞,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
夜晚的風有些微涼,身穿單薄的夏佐,連高大的身軀也禁不住吹來的一陣冷風的而微微打了一個冷顫,季雲歌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將地上的男人拉了起來,「你不要在做傻事了,至少我現在很好,不需要你的保護……進來吧,記得把門關上。」
夏佐一愣,隨即馬上高興的應了一聲,關門走了進來,因為這是第一次雲歌沒有趕自己走。
「站在門外冷嗎?」季雲歌這時倒上一杯熱水,輕輕放到他的眼下,看著這個真的很笨的傻瓜。
可夏佐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笑得傻里傻氣的。
「夏佐,讓我再看看你脖上的印記。」季雲歌瞄了一眼他脖的方向。
「嗯,好的!」夏佐很樂意的馬上抬手解開衣領的扣,將脖上那塊黑色印記露了出來。
季雲歌走上前一看,再仔仔細細觀察那塊印記一遍後,伸出手試圖要再次觸碰它時,卻得到了相同的反應,這塊印記依然在排斥別人的接觸。
如果找不到對他施咒的人,別說最強的治癒師,就連父親大人也無法幫助這個男人。
只是……有些事,她依然是放心不下。
「夏佐,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在你最後失去意識前,還記得誰?或者發生了什麼事?」季雲歌這時收回視線,再次放在了眼下這個男身上。
但卻得到是相同的回答,夏佐依然是一副想不起來的模樣,搖頭:「……真的不記得了,就和雲歌上次說的一樣,我已經記不得自己是誰了,知道自己叫什麼,是什麼人,這也是雲歌告訴我的……」
季雲歌微微瞇了瞇眼,試探性的輕喚:「夏佐?」
「嗯。」他抬起頭看著她,目光乾淨的沒有一點雜質,這種單純的目光和平靜的反應,和那個人不一樣,至少曾經那個男人看她的目光,冰冷的很無情。
「沒什麼……」季雲歌輕輕鬆了口氣,就當她準備開口繼續說些什麼時,神情一凝,「雲歌——」這時夏佐的聲音也驟然停住,因為季雲歌對他做出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她站在那裡,仰頭望了一眼天花板,微微瞇了瞇眼,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向上一彈,一團小型的火焰彈應指而出,飛快的向上一竄,「轟」的一聲,天花板被砸出了一個洞來,零碎磚石紛紛飛落而下,一個黑影也隨之快速的掉了下來,隨即房間裡響起一個慘烈的叫聲。
「啊喲,我的屁股……要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