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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個乞丐 文 / 艾曉蕾

    月亮從身後噴薄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那片陰影——一個垃圾桶旁,躺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骯髒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就連那雙清晰的銀灰色的眼睛此時卻也灰蒙的看不見任何一點色彩,他彷彿沒有注意到身旁有人一樣,雙眼無焦距點的盯著前方空白的牆壁。

    原來是乞丐……季雲歌放下心,要轉身離開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那個乞丐氣喘嚴重的樣,看起來像是病得不清。

    她看了他一眼後,微微一皺眉,便轉身離開。

    巷再次恢復以往的安靜,當男人絕望要閉上雙眼時,突然從身旁又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他微微一頓,吃力的睜開雙眼,只見一個戴著面具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雙手遞來剛出爐的熱騰騰的麵包和一杯像是剛剛熱好的牛奶:「要死,也別死在這裡。」冰冷的聲音,此時讓人聽起來卻不在那麼冷了。

    男人銀灰色的瞳眸驟然一亮,他顯然被季雲歌這一舉弄得愣愣的,他原本以為這個人會離開的,因為像他這樣低賤的乞丐,就算哪天死在哪裡,也不會被人記住,更不會得到別人的同情。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卻又回來了。

    在他伸手顫顫巍巍的要接過季雲歌手中的東西時,突然他再次翻天地覆的咳了起來,「嘔」了一聲,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季雲歌一驚,迅速放下手中的食物,伸手將這個有些沉的男人扶起,走出巷。

    「……你,你不嫌髒嗎?」耳邊傳來嘶啞低沉的聲音。

    是那男人說出的,他大口喘著氣,顯然說話都費了好大勁。

    季雲歌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對你們這樣的人,我已經習慣了。」

    銀灰色的瞳眸微微一縮,男人彷彿看著天外來客一樣看著身旁這個不願露臉的少年,雖然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他似乎能明白到,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為了保持體力,季雲歌不能用治癒卷軸,便帶著身旁這個男人到了附近一家醫院,只是在裡面的醫生和護士看到季雲歌後,先是一嚇,然後看到站在那位黑魔法師身旁的骯髒不堪的乞丐後,眼裡立即露出的一股厭惡,下一秒卻被季雲歌那雙冰冷的紫眸一盯之下,馬上收起情緒的跑上來一名醫生,幫這個男人檢查身體。

    「怎麼樣?」季雲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然咳得厲害的男人,便問身旁的醫生。

    「……魔法師大人,請,請您放心,這個病人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幸好您發現的及時,還有辦法治。」在那雙冰冷的紫眸看之下,那名醫生戰戰兢兢地才把話說完。

    季雲歌聽聞,暗暗鬆了口氣,丟下幾塊金幣放到桌上,留下一句話:「好好照顧他。」在她說完要轉身離開時,突然她的衣袖被人緊緊的抓住,季雲歌一驚,回頭,對上一雙懇求的目光:

    「……別走……」那男人吃力的望著她希望到。

    季雲歌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卻發現怎樣也弄不開,她微微一皺眉,低頭看了他一眼:「留在這裡,你可以活下去。」

    「……別走……咳咳,因為在這裡,只有你會在乎我一個乞丐的生死……」男人說什麼也不願鬆開手。

    這副模樣,真的——像了那個人!

    季雲歌這時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醫生,那位老人嚇得馬上回過神來:「快點,一會兒我就帶走他。」

    「……好的,魔法師大人。」說完,他馬上叫來護士一起幫忙。

    那男人一聽之下就衝著季雲歌微微一笑,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那雙銀灰色的眸隨著笑意而閃耀出的奪目光芒,竟讓季雲歌一時無法正視的微微錯開了視線——

    她又開始懊悔,因為……這麻煩,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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