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玻璃窗被敲響,坐在桌前看書的季雲歌,動作一頓。抬頭一看,只見一頭夜鷹停落在窗台前,睜著圓溜溜的兩隻眼睛盯著它。
她的眼裡染上一絲疑惑,卻沒有多想。輕輕合起桌上的書,伸手推開窗,那頭夜鷹也沒有飛進來,只是張了張嘴用了一句熟悉的聲音說:「我現在在北面樹林裡的大湖邊等你。」說完,它就拍著翅膀轉身飛走了。
那個聲音……
季雲歌微微一皺眉,那個傢伙又在搞什麼鬼。
……
……
大樹高聳入雲,明朗的夜空星星閃爍,四周帶著一點風,風中飄散著樹木的清香。
季雲歌慢慢停下腳步,抬頭往前望去——
夜空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清澈湖藍。在岸邊一棵綠樹下,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色華貴的制服,銀髮的頭髮有淡淡的光澤,那修長的身形散發著貴族的氣質。這時他的背影微微一動,緩緩轉過身來。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後,感的唇角微微上揚起了一個優雅迷人的微笑,閃亮又魅惑的眼睛,就像是一道炫目的光芒,頃刻間讓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
然而,季雲歌輕輕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的向他的方向慢慢走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夏佐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面前來的她,微微笑道。
季雲歌冷哼一聲:「什麼事?」
話剛落音,她的手迅速被人扣在掌心強拉到一邊的大樹下坐下。
「你在幹什麼?」季雲歌用力甩了甩拉著她不放的大手,但是某人始終不願放手。
「陪我坐一坐吧,反正你也睡不著。」夏佐說得漫不經心地,反而握著她的手是越來越緊,就怕她會逃走一樣。
「你再不放手,我可是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放手!」
夏佐看著她,不語。只是下一秒唇角勾起一抹邪治的笑意:「那讓我親你一下。」
見他作勢要湊上來,季雲歌條件反射的迅速往後一退,緊緊閉住嘴,生怕他會撲過來一樣。只是等了一會兒,安靜的空氣中卻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帶著愉快的節奏,而笑的人正是身旁的夏佐。
「所以都和你說了,乖乖陪我一會兒。」說完,他一手拉過季雲歌的手,順勢將她靠近自己身邊一點。
「真希望能一直這樣……」突然一句平靜柔和的話語,讓季雲歌微微一頓,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男子,微微一皺眉:「你在發什麼神經!」
他只是笑了笑,然後回頭輕輕看了她一眼:「小雲,你留在我的身邊好嗎?」溫柔可溺斃人的眼神,竟讓季雲歌一時難以正視。
這個,傢伙……今晚有點奇怪——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向你道歉,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更不允許任何人可以看不起你。所以,別走……」
紫色的瞳微微一縮,季雲歌驀地抬頭有些意外的望向他:「……你在說什麼?」
「別走,」夏佐握緊她的手,眼神出奇認真的注視著她:「不要跟納斯走,就算你去了,他的大哥你也救不了。就連這個大陸上最好的治癒師都救不了那個活死人,更何況是你——」
「夠了!」季雲歌實在聽不下去的打斷他的話,在他愣神的頃刻間,她迅速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看著他,眼裡略帶嘲諷的說道:「這就是你們朋友之間該說的話?」
「我說的只是實話,」夏佐也起身站了起來,有些慍怒的看著突然對他翻臉的季雲歌,「為什麼你總是為別人和我鬧脾氣,難道我所說所做的在你眼裡都是錯的嗎?」
「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夏佐一愣。
「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自己是王子,動不動就喜歡用權勢來命令人,玩弄人,又目中無人的貴族,我——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夏佐一聽之下表情凝固了一下,隨之轉為不可饒恕的憤怒:「季雲歌,你知不知在這個國家也只有你敢這樣說我,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看吧,」夏佐一愣。季雲歌用著輕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就是我剛剛所說的一樣,果然很像你的作風。」
那瞬間,夏佐心中的怒氣就像是被戳破的皮球消失殆盡。
季雲歌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從他面前走過時,留下了一句話:
「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這輩子不會有人願意喜歡你。」
她說的清晰地,就像是要刻印在他的心裡。
夏佐遙望著那在月光下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氣得渾身發抖的,忍不住朝著前方嘶吼了一句:「我不會放過你的,季雲歌!」
我一定,一定,要你嘗試今天你所帶給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