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是夠聰明,至始至終都沒透露任何來路。這下來了個最後通牒,如果是魯道夫一般的狠角色,到時痛不欲生、恨不得從沒生出來過。
怎麼辦?見招拆招吧,對於這樣的,硬碰硬就等著當英雄吧,英雄結局往往都是「光榮」了。於是她採取一個辦法,那就是……
「哇~,你那麼凶幹嘛,嚇死我了,嗚嗚嗚……」她索性咧開大嘴嚎了起來,一副被嚇得不清的樣子。
「你到底說不說?」「哇哇哇……」
「再不說對你不客氣了!」「啊啊啊……」
無論對方說什麼,都報以嚎哭聲來回答。都還沒審問,就成了快尿褲子的樣子,待會兒下點狠的,還不暈過去?
終於對方被嚎哭得不耐煩了,也吼了起來:「別哭了,再哭我真不客氣了。」
她趕緊地住嘴,否則惹火了,要麼一拳頭打暈過去,再狠點的一刀捅了。癟著個嘴,委屈異常的樣子「嚶嚶嚶」。如此自毀形象,不知道能不能矇混過關不。
對方深吸了口氣,應該是穩定一下情緒,隨後用原來陰鷙冷靜地聲音威脅著:「現在說吧,說出來,會給你一個好死,否則……」
「啊,死?」她頓時「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我還年輕,還不想死,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你們為什麼跟著參議員競選者?」對方自控能力還是挺強的。
她幾乎是嚷著喊道:「我告訴你們了。我就是喜歡了他,想和他握一下手也好。我不追了,我回家去。媽媽呀,我不追了……」哭爹喊娘也出來了,夠配合了吧?
感覺有人上來,她更是尖叫不以:「要拷問,別呀,我怕疼,打得輕點呀。」
一個人走到她背後。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拉起了她反捆的雙臂。往上一點點的提。
尼瑪,這叫開飛機,拷問常用手段。算是小兒科,但味道絕對不好。手臂就這樣往上提。很疼,卻不至暈死過去,哪怕弄得脫臼,也只需要再接回去就是。
「啊,疼疼疼,慢點,別再上去了。」她殺豬一般地叫著,反正不想當英雄,也沒有專業人士的忍耐力。索性熊包路線走到底:「我的手脫臼過,再脫臼就……啊~~~~」
但無論怎麼叫,對方就是不理睬。疼到最後是說不出話來。身體一個勁的顫抖,這種痛簡直真的死了才好。
就聽到對方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傳來:「還有比這更加痛苦的,想嘗嘗嗎?」
手一下鬆開了,她幾乎是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剛才的疼痛只有靠憋氣來挨過,魯道夫教的辦法很有效。時間憋久了,意識就會渙散。再繼續痛苦下去,就會暈過去。對方也察覺到,她沒有任何呼吸的症狀,怕她暈過去,也就鬆開了。
手臂壓力一下消失,麻木帶著輕鬆而來。她繼續喘著氣,為了拖的時間久點,語不成調地哀求:「等,等一會兒……」
喘了足足半分鐘,確定再拖下去,對方又會不耐煩,於是轉為嚎了起來:「你們到底是誰?我這輩子哪受過這種苦,救命呀,殺了我也行,救命呀!」
感覺到對方又靠近了,她「驚恐」地叫著,可以說是西斯底裡的痛哭流涕:「我不要死,還是拷問我吧……不行,我也不要疼,救命……」越是表現得想正常人應有模樣,越是容易擺脫痛苦,像電視劇裡硬挺著,面對重刑能不叫一聲的,裝樣裝給誰看?
突然間眼罩被揭走了,能看到眼前一切了。
睜開眼睛,和猜想得沒錯,這裡應該是地下室,所以聲音傳不出去,所以才讓她大喊大叫著,聲音充斥在這個大約四十平米左右的小空間裡,震耳欲聾還帶著回聲。
眼睛被蒙需要適應,眨巴了下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一共是四個人,一個看押她的,一個自然是剛才問她話的,一個是行刑的,還有一個……
她一看到就氣得暈過去,跟前抿著笑的傢伙還能是誰,就是那個一直想辦法靠近的艾伯特。
繩子解開了,她捂著手腕,平靜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問另外兩個男人:「剛才是誰動手的?」
審問的人老道,沒有說話。另外一個資歷淺一點,居然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抱歉,希望沒傷到你,我很小心了。」
看樣子就是沒傷到,否則她的雙臂還能動不?她衝著笑了起來:「很好,很好。」
在對方下意識微微往後退的時候,她動手了。但沒有打這個傢伙,而是一個轉身,一條手臂輪了半圈,對著艾伯特就打了過去。
只可惜艾伯特太高,已她的身高,可能墊著腳尖也未必能拳頭揍到人家的下巴。
艾伯特沒有躲,就笑著站在那裡讓她打。她是使了力氣,雖然沒有全力,但也有七八層了,但一拳頭揮過去,對方象沒事人一般地站在那裡,倒是她腎上腺素導致呼吸加快了。
「你幹什麼?」另外三個人緊張了起來。
「沒事!」艾伯特擺了擺手,嘴角笑意更濃,差點沒說,她的力氣算個什麼,皮上撓癢癢罷了。幾年沒見,他越發內斂了。
她翻了翻眼,平靜地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哄哄我開心?」
艾伯特一愣,隨即反應極快地手摀住被打的部位,裝模作樣做痛苦狀,唯一出賣他的是有點誇張地拉長音:「噢,好疼,我受傷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討人厭,看得她猛地笑了出來,所有的氣煙消雲散。
艾伯特眼角掃了下,三個手下就很察言觀色地往外面走,離開後還帶上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兩人也就這樣相互看著。從資料上看,艾伯特應該每天過得就像是打仗,商界、政界、家庭,他都是如此的完美無缺。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不可能做得那麼好,面對的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又過去了六年時間,對她來說只過去了六天,怎麼才能彌補之間的差距?
「你不是要見我,怎麼又沒有話了?」艾伯特站在那裡,身上雖然已經不是三副的制服,但高檔面料的黑色西服將他襯托得帥極了。哪怕他已經近四十,但平時應該鍛煉,肚子有小小拱起、還沒影響到整體效果。
六年了,上岸算起七年,歲月不饒人,七年時間能將少女變為大媽,鐵達尼號上的帥哥變為陽光下奔跑的慘不忍睹大肚腩。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地球就那麼大,碰巧呢?」她故意說著反話,艾伯特是個聰明人,喜歡具有挑戰性的東西,如果想讓他聽聽接下來的話是什麼,就不能太沉悶。
「碰巧?」他一個冷嗤,慢慢地走到一旁,那裡是個小酒吧檯。
一旁是吧檯,一旁是柔軟的沙發,一個牆壁上掛著液晶屏。這個房間應該相當於私人會所一類的,唱個歌、搞個小聚會,談談事情,都是很隱秘的好地方。當然,玩個女人根本沒人會知道,包括殺個人什麼的。
「要不要喝點什麼?」艾伯特去拿威士忌特有的方瓶,舉手投足之間就跟瓶子裡的酒一般,越久越醇,桌面上還放著一個冰桶。
「不用,我不喝酒。」她拒絕了。
「上岸後我派人到處找你,直到我在夢裡碰到了你,我才放棄了。我相信,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在杯子裡倒上了半杯威士忌,用夾子加二塊冰塊擱在杯子內。冰塊敲擊杯子和琥珀色酒的聲音,動聽得像是音樂。
她走了過去,坐在了吧檯的對面高腳椅子上,看著艾伯特倒酒,或者說是欣賞。
「你知道嗎?」艾伯特隨便地瞥了一眼的樣子,都富有男性魅力、溫柔又帶著威脅性他又拿了一個長玻璃杯,往杯子裡倒上帶氣泡的飲料,又加了點淡綠色的酒。
倒完酒,艾伯特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如同海底,凝眸深處帶著一抹讓人悸動的火:「你消失在海裡的樣子簡直美極了,哪怕我做公司廣告時,請了頂尖攝影師,最美的模特,想留下那一瞬間。哪怕每個人都認為是頂尖作品,得到了當年很多獎項。但只有我知道,照片效果不及你萬分。」
這種話能讓任何一個女人迷醉,看著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她無法挪動眼睛,用了好大力氣,才將目光膽怯虛弱地挪移到其他地方,輕笑著:「我有那麼好嗎?」聲音居然有點顫抖了。
艾伯特沒有正面回復,一杯冒著氣泡的雞尾酒推到了她跟前:「少量的薄荷酒,說不定下藥了,敢不敢喝?」幾乎讓人感覺不到這短短的冷場和侷促,這就是高手和初出茅廬毛頭小子區別。
「你還用得著下藥嗎?」她笑著捏起細細的酒杯,喝了口。淡淡的薄荷味道,很清爽;橙汁、可可、薄荷,永遠都不討人厭。
艾伯特喝了口酒,喉結上下蠕動的細微,都能讓女人看得眼睛直掉。他很爽快喝了一大口,看著杯中已經露出一角的半透明冰塊,聲音沉穩成熟,發出陣陣迷人的荷爾蒙,並帶著好似隱藏不住的情誼:「為什麼回來,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