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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猛烈地吹著,四週一片漆黑,暗如黑夜。雨傾斜而下,將每個人的衣服全部打濕,所有水往頭上臉上澆下去般的大,連眼睛都差點睜不開來。
抬頭看去,從不時閃出的閃電光亮中,能看到頭頂是一片巨大的雲,而中間位置是一個更為黑暗的空洞。黑洞慢慢地帶著旁邊的雲一起旋轉著,就像宇宙中的黑洞。那景象又怪異、又恐怖,好似隨時會壓下來,把所有東西都壓扁;又好似隨時能產生一股龍捲風,將所有東西都吸上去。
「抱緊了,趕緊抱緊了!」艾伯特大聲地喊著。
只要堅持下去,風浪早晚會把他們帶到游輪那裡的,可這談何容易,所處的位置簡直就是個漩渦,不停地旋轉著。側頭看去,漩渦的邊緣好高至少要高上二米,根本看不到漩渦外任何東西。或者那山頭,不是被水全部淹沒了,就是天黑,根本看不到了。
程千尋感覺自己簡直要甩出去了,「登」的一聲,繞在身上的繩都崩斷了,她半截身體確實被甩到了半空。幸好手臂沒鬆開,只要一鬆,就等著死吧。
幸好隊友們都在身邊,將她趕緊地壓了回去。特別是斯內德,貼得最近,將她整個人和桿一起用力地抱著。
戈登趕緊地抓起斷掉的繩,在大家的幫助下,打上了死結後,再往程千尋的身上繞了兩圈。
「一定要抱緊了,千萬不要鬆手。」艾伯特大聲地喊著:「再堅持一段時間,就能到了。」
木筏轉得厲害了,原本放在上面當船槳的木頭,背包。一切的一切,只要沒有支撐,全部都甩了出去。如果上面放著的是寶藏的話,也同樣會甩了出去。
如果看到這一切,那些追求財寶的人,還會冒著可能走不掉的危險去山洞探寶嗎?
是再堅持一段時間就能到了,其實至少還要半時以上。人的耐力是有限的。目前的情況就像是在高樓邊緣。死死抱住救命的木桿,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手臂上。
艾伯特和巴倫在這條船上的欄杆最外面,巴倫突然手一鬆。幸好艾伯特一把拽住,否則真會甩出去了。
「堅持住!」艾伯特大聲地喊著。也在外延的雷格爾聽到了,伸出手一起幫忙,硬是是巴倫拽了回來。再下去大家都快沒力氣了。可離游輪還是有段距離,轉了那麼久。大約就轉掉一半的。難道,今晚就打算讓他們在漩渦裡轉上一晚上嗎?
「尼瑪,尼瑪……」程千尋一遍遍在心裡狠狠地罵著,也會玩人了。這一層變換最多,事情也最多。場景一變了好幾次,到最後還來了一個這玩意。
「一定能到了。一定!」艾伯特還是在鼓勵著大家,不光是這根柱的。還有被捆在一起的另一半竹筏上,緊緊抱著柱的人。
就快要成功了,什麼也要撐下去。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被吹斷的一樣東西飛了過來,一下砸到了艾伯特的肩膀上。讓他高叫一聲後,再也沒了聲音。
「艾伯特?」程千尋扭頭看去,原本站立艾伯特的地方已經沒了他的蹤影。
「艾伯特掉下去,怎麼辦,怎麼辦呀?」巴倫頓時急了起來,扭頭大聲地喊著艾伯特的名字。
那麼大的風浪,不可能倖存。對於艾伯特有這樣的結局,她也感到了遺憾。
「他在,他在水裡!」巴倫欣喜地叫了起來:「艾伯特,快點游,游呀~」
這樣的漩渦還能浮起來,科嗎?隊友們紛紛扭頭看去,果然艾伯特在大約七八米遠的地方,隨著漩渦跟著木筏一起轉圈,他奮力地游著,試圖不沉下去,但人畢竟是人,再努力還是無法靠近木筏再近點。
風雨依舊那麼急,一種惻隱油然而生,艾伯特哪怕騷擾過她,也不算是什麼好人,但他也應該屬於壞蛋中的了吧。至少在後面,也展示出為人性的一面。而且他有可能上岸後從政去,而不是當一個危險性很大的壞蛋。
好似明白了什麼,程千尋放開了抱著桿的雙手,將圍繞在她和木桿繩飛快地接下,一頭紮在腰部,一頭原本就繫在木桿上。
「你幹什麼,難道去救他,不要命了?」斯內德一見急了,大聲吼著。
「不,我不會死的!」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現在所處的快到颱風眼了,狂妄地笑了起來:「要死也先是我,但我一定不會死,否則你們玩屁去。」
完就一下蹲了下來,身上的衣服很濕,她貼著木桿就溜下去了。湊准了,從外面隊友的大腿中間竄到了外面。
連滾帶爬的爬到木筏邊緣,對準還在水裡掙扎的艾伯特,深吸了一口氣就一頭紮了下去。
跳下去後就知道艾伯特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水的衝擊力和旋轉,讓她一下就叉了氣,憑著平時隊友教她的游泳技巧。拚命地踢腿,硬是將頭伸出水面,還沒看清楚艾伯特的方向,又沉了下去,一連灌了好幾口又苦又澀的海水。
「別等了,把她拉上來呀……千尋,你聽得到嗎……求你們了,快到了……到個屁,快把她拉上來,程,堅持住……」隊友們的呼喚聲和巴倫懇請聲也模模糊糊的,浸歾在更響的水聲中。
「我不能死,死了也去算賬……」拼著這股惡氣,她奮力在水裡掙扎,努力將頭揚起去吸空氣,哪怕這空氣裡也帶滿了水沫、哪怕肺部已經嗆到了水、吸到的氣比咳得多不了多少,也要多吸一口氣。
溺水的痛苦,不是親身體會,是難以想像的。眼前終於因為缺氧發黑,身體發軟了。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拚命,哪怕心有力、但無法避免她此時還是凡人。
在意識最後快要消失的時候,她終於碰到了一樣什麼東西,隨後被緊緊抱住……
一片黑暗,呼吸也停止了,可身體的任何不適卻消失了。這應該就是死亡的前兆,痛苦過後的那種輕鬆感,無論天大的事情,此時放不下也會放下。
真的要死了嗎?沒有痛苦,也沒什麼歡樂,一切都是麻木的……冥王,好想再見到冥王,可死後是在天界,還能見到冥王嗎?如果見不到的話……不,她不能死,對了,冥王沒出現,這裡除了一片虛無,沒有冥王。她不能死……
「咳咳……」當嘴裡的吐出一口氣後,第一感覺就是難受。
「好了,吐出來,沒事了!」
全身冰冷的她,被緊緊地抱在了溫熱的懷中,耳邊傳來了斯內德激動異常的聲音:「千尋,好了,你醒了,快點再呼吸。」
「你抱得不要那麼緊,讓她怎麼呼吸?」魯道夫依舊平靜的聲音傳來。
「噢,好的。」斯內德又將她放下,但怕她冷,手掌一直摩擦著她凍得像冰棍的胳膊。
眼睛好沉,但還是能睜開來,虛弱得全身都沒力氣。看到隊友和其他倖存者都站在旁邊,一個個臉上都是放鬆的,有的還露出了笑容。
有幾個人抱來了被,巴倫喊道:「快點放到被上,她體溫低了。」
斯內德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性就抱著她坐在被上,讓人將被將兩個人層層包裹起來。
她眼睛還能轉,左右看了看。艾伯特就坐在不遠的地上,站了起來,走過了過來。從他走的樣可以看出,這次他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艾伯特蹲了下來,臉上不再有深藏不露的狡詐,也沒有風流倜儻的抿笑,只有感激:「你為什麼要救我?」
是呀,為什麼td要救他,不知道,可能感覺這可能是考驗,如果不救他,整個木筏上的人都活不了;也有可能是試試她到底會不會死……反正天知道,救都救了。
「算了!」斯內德緊緊地摟著她,對艾伯特道:「她累得什麼都不出,有什麼事情以後再吧。快點想辦法開船,衝出去。」
巴倫立即就安排了起來:「快點準備起來,你們個去燒鍋爐;你們個去控制台……」十個人都沒死,人手就夠了。
艾伯特伸出了手,也不管斯內德是不是瞪眼,輕輕將程千尋含在蒼白的雙唇間黑髮輕輕拉掉。他猶豫著,眸中帶著的神情,有點不對勁餓了。
但他也是個聰明人,也知道不能做更多**的舉動來,帶著幾分羨慕地拍了拍斯內德的肩膀:「好好照顧她。」
「還用得著嗎?」斯內德的那股酸意簡直能將整個大海都釀成醋了。
艾伯特笑了笑,站了起來。不用巴倫過來提醒,他知道目前應該做什麼。一定要趁著海水還沒褪去,衝出去,否則還要在這裡再呆上個十五天,等下一次的機會。
有過漩渦中木筏經歷,此時游輪上的搖晃程簡直是輕晃搖籃,所有人的暈船都無藥而痊癒了。
斯內德抱著程千尋去了最近的客房,其他隊友到處去翻翻有沒有可以讓程千尋身體很快暖和起來的東西。
斯內德抱著她就心疼地不斷摩擦著她冰冷的身體,凶巴巴地道:「你這女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救什麼人。要救也不是你的事情,男人都死光了嗎?以後你再敢擅作主張,我非把你弄得天都起不了床,看你有什麼力氣還去折騰。」(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