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一種辦法,災難來臨時,跟著老鼠或者其他動物逃,這都快成了真理了,逃生之後還不用發愁沒有食物。
不用再說什麼了,雖然有人還是心中犯嘀咕,畢竟螃蟹沒有爬過來。這次也算是奇怪了,上回是螃蟹集體往洞裡爬,這次變成了野豬了。但大部分還是認可進洞,還有野豬也不知道為什麼變的沒有什麼攻擊力,哪怕到嘴的食物也不圍攻了。
還在商量著,突然魯道夫將手中火把塞進了雷格爾的手裡,趴在了地上,隨著是戈登。
看著兩個人像探聽前面腳步聲一般的趴著、耳朵貼在地上,艾伯特做了噤聲的姿勢,問二人:「怎麼了?」
「難道是螃蟹爬來了?」有人問。
但兩人就是不理睬,繼續聽著。突然兩個人幾乎同時跳了起來:「快點走,快!」說完魯道夫一把抓過火把,就作勢往洞裡跑。但總算還想到什麼,一把拉過有點發愣的雷格爾:「還愣著幹什麼,逃命吧!」
這話原本鏗鏘有力的振振有詞強多了,看到程千尋一組,一個個往洞裡逃,艾伯特和巴倫也跟進去了,有一半人都跟進去了。
洞裡面黑暗而潮濕,而且野豬踩踏後變得泥濘一片。走了幾步巴倫就道:「這洞好像一路往上的。」
大家都感覺出來了,腳需要往上抬的,如果洞是一路往上,那麼就證明……就聽到洞外有人喊:「什麼聲音……像是水聲,不好,是潮水,潮水來了。」
後面沒進來的人,推搡著往裡面衝。洞口亂作了一團,艾伯特不得不喊:「慢著點,否則誰都進不來。」
「放心吧。還有一段距離,又不是海嘯。」魯道夫對著後面喊完,輕聲道:「跑。」戈登加了一句:「不知道這潮水到底什麼速度。」
還能幹什麼,跑唄,於是隊友們都撒開腿,盡快往上快步走。這裡太泥濘了,哪怕是用跑的也是舉步為艱,一腳下去,污泥就漫過到了腳踝這裡。
艾伯特在後面急叫了起來:「斯內德,幹什麼你?背著程。」
是呀。她還有「身孕」來著。斯內德和她大眼對小眼,就聽到艾伯特氣呼呼地走過來:「你不背,我背。」
「好,好吧,背!」斯內德也只有捲起了褲腳管後,無奈地蹲了下來,讓程千尋上了背。程千尋也只有配合了,她現在可是孕婦,不能勞累的。也只有委屈斯內德了。
怪不得螃蟹都沒有逃,原來是潮水漫上來了。趴在斯內德背後,不用自己一腳高一腳低地爬還真是舒服。
但一路上去,並沒有看到所謂的寶藏。全是往上的泥濘山洞,在一旁還有流水潺潺。至少上面應該有水,只要有水,就能活命。
「累不累?」她未免有點心疼。輕聲道:「反正一步步走,索性我下來吧。」
「不要緊,你還不算胖。」哪怕她再輕。也是個大活人,斯內德背得有點喘氣了,腳步也比剛開始時慢了點。
「要不還是我來吧。」戈登走了過來。
「不用!」斯內德雙手托住她,繼續往前:「這點不算什麼。」
水聲越來越大,從受阻的空氣判斷,水好似已經進洞了。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等到走出洞,天空已經是濛濛亮了。當第一道曙光,通過水面倒影過來時,大家不由都瞪大了眼。
眼前是一個世外之地,像個大約千米的山腰平地。一座小山在正前方,山上有樹,一道瀑布從山頂上衝了下來,地上的草到膝,除了山之外,其他三面都能一覽無遺到海面。無數的鳥正往山頂上飛去和停留,將整個山頂都弄得斑駁一片。
「我的天。」斯內德一屁股坐了下來,坐在草地上直喘氣。
「老公,累壞了吧?」她笑著用袖子幫斯內德擦汗。
艾伯特表示出了滿意:「只要你不累壞就行,他累點不要緊。」
「是呀,我累,累算什麼……」斯內德有點委屈地癟著個嘴:「誰叫我是男人,活該倒霉。」
「那是自然。」艾伯特還很高興地道:「以後你就知道了,剛才你背得一點都不虧。」
「嗯,不虧,一點都不虧。」為了配合演戲,對此斯內德也只有苦笑了。
程千尋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忍笑忍得很辛苦。
「我的天!」其他人叫了起來,現在是在山腰上,可眼前沒有沙灘,好的船都浮在了海面上,風化得差不多的船,也沉在了水裡,除了有二根桅桿還能看得到。船上也有很多鳥停留著,當漲水的時候,它們可以翅膀一拍,立即逃離。
「怪不得它們能帶著鳥蛋飛,原來是這樣的。」有人說道。環境造就了生物適應性,否則這裡一漲潮,鳥蛋就全泡湯。
而原本腳下的一片樹林,也只有頂部在水面上微微搖晃。上面時不時火紅一團團的,像紅色妖艷的花簇,其實是行軍蟻巢。
人的跑動速度遠沒有野豬快,他們之所以能較為從容不迫的走到這裡,都是事先有人提醒和堅持。如果他們還睡在下面,還不淹死了。
看著所有人投來的感激目光,程千尋卻搖頭:「我們應該留在原地,說不定就能出去了。」
突然場景發生了奇怪的一幕,原本的空氣好似變得扭曲了,並且微微發紅,漫天席地靠近。海水如同沸騰一般的表面冒泡,並且有水蒸氣騰起。當發紅如同霞光般的空氣到達了原本海灘的樹林旁,點燃了幾棵樹的樹頂後停下。
大家都張口結舌地看著這一切,幸好樹的大部分都在水下,所以燒了一段時間後,火勢就停了。
「是高溫引起的。」巴倫吐出一口氣:「離開不了,只會烘烤成乾屍。」
除了到這裡來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死路一條。要麼淹死、要麼烤死、要麼爬在樹頂被螞蟻咬死。程千尋和隊友們不由自主地朝著天空看了眼,算得還真是天衣無縫,什麼都沒拉下。
「我們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辦吧。」魯道夫先一步將目光對準了,在千米左右水邊,正在喝水啃草的野豬們。還剩下五天時間,吃喝的東西幾乎都沒帶,而且和天敵在同一個方舟上。
野豬是雜食性動物,草根都能啃,而人不同,誰願意去啃草根?
大家聚集著,面對著這上百頭野豬,幸好目前野豬好似驚魂未了,還不想攻擊人。否則上百頭的衝過來,還沒野豬的人,根本抵禦不了。
魯道夫坐在了地上,看他沉思的樣子,隊友們也都坐了過去,圍成了一圈。
艾伯特知道顯然他們在想辦法,於是也加塞了進來:「有什麼想法嗎?」
魯道夫沉思著:「如果那個船長活過了最初的十五天,等待下一個十五天。他那時是不是也碰到了漲潮?」
「那羊皮捲上但也沒有說。」程千尋也帶著疑問:「難道他遺漏了,或者根本沒碰到?」
魯道夫又回憶了一下,隨即很肯定地道:「前面的字跡清晰,後面的字跡模糊,如果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沒墨水了。」
沒墨水了?雷格爾頓時噴笑了出來:「沒墨水了,他居然因為沒墨水才沒寫?還敬以此信,警示後人。他前面寫了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當時讀的戈登重溫了一下羊皮卷裡的內容:「島上有一個很大山洞,裡面滿是金銀珠寶,凡是看到過的人,都會被這些財寶吸引,隨後發瘋。沒敢帶著人進去,等到第十五天時,海水上漲,小島消失不見,但沒來得及帶著船員撤退。」
魯道夫插了一句:「如果沒有錯的話,寫到這裡字跡已經非常淡,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寫了一半。」
「是的!」戈登點了點頭:「最後一個字是我按照古語法猜測出來的。」
「就是說,海水會一直上漲到小島全部淹沒。」雷格爾看著另一邊的野豬:「但這不可能,那些野豬不是全淹死了,還有下面的螞蟻。」
也許這個時候考慮野豬和螞蟻不合時宜,但程千尋他們卻不這樣想。這是很關鍵的一點,如果小島全部淹沒,那麼生靈全都逃不了。鳥可以飛,但不會飛的又怎麼辦?
戈登提出來:「他們會不會在小船上,然後往林子裡劃,只要避開那些螞蟻就行。而這小島也許並沒有全部淹沒,還留有一點站腳的地方。可能是古語法,我沒有讀得很清楚。」
也有這個可能,斯內德又問:「不是說洞裡有很多黃金珠寶,還能致人發瘋,怎麼這一路什麼都沒碰到,只有爛泥巴。」他說著的時候還扣著腳上的泥,那有點半干的泥都糊到了小腿了。
魯道夫回想了一下:「洞窟裡有好多好多蟲子,吃人的野獸,野人……」
那是另外一個船長寫的船長日誌,當時在重壓之下,他幾乎崩潰,所以寫得斷斷續續,到最後幾乎辨別不輕。
可洞裡確實什麼都沒有,蟲子也許是指那些螞蟻,而吃人的野獸指的是野豬。那野人……又是什麼玩意?
突然聽到在前面一陣怪叫,大家側目看過去,一群全身烏黑的「東西」,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
「趴下!」艾伯特一聲低叱,所有人趴都來不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