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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0章 半夜找酒 文 / 幽幽弱水

    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同樣的,要麼阿克曼去死,要麼看著隊友去死。

    程千尋一路往前走,連頭都不回。只有繼續前進,才能讓她早已破敗不堪的心不去想別的。

    一路走到沙灘上,退去的海水還在遠處,而原本在那裡的一條條干章魚,都吃得基本差不多了。剩下的在高溫之下,也許暫時不會風化。在等退潮的時候,那些螞蟻和野豬應該可以打掃乾淨了。

    還不允許多想,海水上漲了,一長條的白線一路奔騰而來,轟隆作響,震耳欲聾。不一會兒,就水到原來位置並且衝上岸來。水沖上後,又迅速落下,水漸漸平靜後,海面又如藍寶石一般湛藍清澈。

    螃蟹大軍也從樹林一邊爬回來了,一隻隻開始挖坑,往沙子裡逃。

    程千尋速度極快地拿起一個桶開始撿起螃蟹來,她需要幹點什麼才能平復心情。

    身後艾伯特喊道:「大家準備晚飯吧。」

    「幹活了,幹活了。」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哪怕死了再多人,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斯內德一直沒有和她說話,沉這個臉。哪怕非要說話,也是和其他隊友說話。

    螃蟹洗乾淨後,程千尋拿起廚房的菜刀,將一隻隻螃蟹從桶裡抓著後爪放到砧板上,刀鋒壓在螃蟹身體中央,往下用力壓,斷成兩半。趁著螃蟹還活著,直接扔進鍋裡油煎。這螃蟹挺肥的,一隻只有半斤的,應該味道也好。

    正在忙,就聽到身後魯道夫毫不客氣地輕聲提醒著:「她至少為了救你和救我們!而不是像我一樣,殺人只為了自己,別傷了她的心。」當然這話是對斯內德說的。

    什麼傷不傷,只要能活下去。對得起他們,殺人算個啥。她又抓了一隻,抄起刀就狠狠地剁了下去,一刀二段。

    一鍋香辣蟹燒好,那熱氣騰騰燒得油光發紅的,遠比其他篝火旁的紅酒噴、鹽水煮的更香。

    當鍋蓋剛掀起來,艾伯特和巴倫就像以前一樣,無論在什麼地方,都閃了過來。

    「是微辣的,希望你們喜歡。」程千尋拿了一些坐到一旁。自己吃了起來。

    「嗯,不錯,那裡的人就是會吃呀。」巴倫看來是不會吃螃蟹的,但也是放在嘴裡嚼。

    「這樣吃!」程千尋對著巴倫和艾伯特示範,如何掰下蟹腳,吸出裡面的肉。

    「斯內德,你也來呀,味道好極了。」雷格爾召喚著在旁邊撿柴火的斯內德。

    「我吃肉就行了。」斯內德嘴巴還硬著,但看到大家都在吃著。不吃白不吃,何必為了慪氣不去吃東西。

    他扔下柴火,也過來吃了。弄得其他隊友暗暗偷笑,真是吃貨難擋。

    反正晚上有的是空。大家就篝火旁慢慢地吃著,一大鍋的螃蟹全部吃光。蟹殼被扔在了海灘上,立即有螃蟹從洞裡爬出來,用前面的大鰲挑著殘羹剩飯。從殼上再搜刮出來一些軟的、能消化的東西塞進嘴裡。

    同類相食,對於沒有是非觀念或者習以為常的生物來說,不是不可以。為了生存。必須適應環境。而人類也如此,無可奈何。今天野豬吃了幾個人,而被打死的野豬也被扛了回來,殺了上火烤,現在有三頭已經進了大家肚子。你吃我,我吃你,誰厲害,誰吃誰。

    程千尋略帶呆滯地看著那些大咀大嚼的螃蟹,腦子又想起了阿克曼臨死的樣子。

    他胸口插著一把刀,被踹了下去,身體在啃食他的一圈野豬中央微微抽搐顫抖著……

    「別再這樣了。」雷格爾在後面輕聲勸的聲音傳來。

    她有錯嗎?誰知道,也不在乎,程千尋輕笑一聲。

    晚上躺進救生船裡睡,有些船上的人越來越少,今天又死了五個,受傷的、最弱的。

    斯內德不像以前那樣,摟著她,而是自己管自己背對著她。斯內德做得有點過了,但也是為了她好,為了讓她殺人前想一想,逼不得已才殺。而不是無論是孩子,還是白髮蒼蒼的老人,感覺不好就宰了。

    可她不能冒險,一點險都不能冒,為了這些隊友,他們是為了她才放棄可能安穩舒適的生活,陪著她一起出生入死的。

    可也睡不著了,她慢慢坐了起來,盡量不影響其他人的下了船。

    輕微的水聲吵醒了魯道夫:「那麼晚了。」

    她輕聲道:「我覺得渴,去喝點水。」

    淌著水,走到了沙灘上,篝火旁也就圍著四個值班的人,其中一個就是艾伯特。

    「想要什麼?」艾伯特坐著看著她走到剛才屬於他們篝火旁,而篝火此時已經熄滅。

    「有沒有酒?」心中鬱悶,今晚一定睡不好。索性喝了酒後,身體稍微發熱後就上船去睡,閉上眼睛,一覺睡到大天亮。

    「酒都收起來了,跟我走吧。」艾伯特站了起來,將身上披著的制服外套拉拉緊,往旁邊的樹林裡走。

    跟著走去,走到樹林裡,艾伯特環顧著四周:「我記得酒裝進箱子,放到這裡來的,不知道又被放哪裡了。」

    「別裝了,有話就說。」她站在那裡冷笑了。

    艾伯特轉過身,慢慢地走了過來,那種身高的落差,足夠讓普通女人感到窒息。但她並沒有狼狽膽怯的躲避,就站在原地。

    站到跟前後,艾伯特微微笑著,低著頭,輕輕捻起她一縷頭髮:「看來你的付出,有人並不領情。」

    「不領情就不領情,他目前還是我的未婚夫。」她義正詞嚴地提醒著。

    艾伯特好似聽到很好笑的事情一般,抬頭對著空氣吐出一口氣輕蔑地輕笑著。還未等她反應得過來,一把摟過了她,硬是扳過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身高差異,讓艾伯特需要花點時間,要麼選擇抱起她吻,要麼就彎下腰。當他的唇到達時,一把冰冷的刀就架在了艾伯特的脖子上。

    見識過的人都會知道,這個女人真會殺人。艾伯特只能將唇挪開了,慢慢地抬起頭,站直了身體,試探性的問:「何必這樣,你還是挺有魅力的。難道你那個除了打架,跟你發小孩脾氣的未婚夫,以前這樣也是被架著這玩意?放下。」他的手慢慢要上來。

    「別動。」手加重了點,讓這傢伙的脖子破了一些油皮,也同時也讓他不再輕舉妄動。

    「我還是明著跟你說吧。」她冷冷地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同時放輕柔了:「你想殺了斯內德是行不通的,他死了,其他隊友會為了他報仇的。我都能看出來,你做的把戲,更瞞不住他們!」

    斯內德在樹上,不會恰巧無緣無故掉了下去。哪怕艾伯特手法再巧妙,巴倫再配合,雷格爾也會有點感覺的,從雷格爾側頭看過去的樣子就可以判斷出來。

    斯內德掉下去後,艾伯特蹲下作勢要拉。情況危急,斯內德能借助於其他人幫助就能越快脫險,他哪怕有察覺,也會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

    但艾伯特就是不可能的可能,他一手抓住斯內德的手後,不是往上拉,而是用足力氣往前一推,斯內德又一次掉了下去。這次是後背先著地,一下摔懵了。

    「我拿繩子!」巴倫將背後的背包要脫下來,他正準備拿的時候,看到了艾伯特陰鷙的眼神或者表情。就明白了意思,將包往下一扔,裝模作樣的大罵了一聲:「該死!」

    雷格爾正要跳下去救斯內德,不是艾伯特暗示,就是巴倫已經明白了,要死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斯內德。其他人留著還有用,於是他一把抓住了雷格爾,吼道:「你幹什麼,要去送死嗎?」

    可那麼長時間的生死經歷,怎麼可能扔下隊友,白白看著他死?於是隊友一個個跳了下去。

    只要一個死,可全下去送死,艾伯特氣得也只有掏槍一起幫忙打衝來的野豬,否則死的可都是最有用的人。

    「你這個傢伙,告訴你,如果你敢殺死我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饒了你。」她手依舊抬著,此時手臂還真有點發麻了,這個傢伙身材實在太高。

    「不是他還沒死嗎?阿克曼是我的人,你殺了他,我還沒找你算賬。」艾伯特倒打了一耙,要不是他加害斯內德在前,阿克曼會死嗎?

    當她的手因為血流往下,微微顫抖時,心中暗叫不好,艾伯特站直的原因就是讓她的手臂舉得時間長了後無力。而且艾伯特明白,她是不敢真下手,還有十天時間,需要有人看著這堆攤子。需要有人指揮駕駛遊船,他死了,巴倫未必能完全接得起來。

    果然艾伯特動手了,手猛地抬起,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只靠著手指力道,就讓她疼得鬆開了刀。一個反剪猛地壓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既然她沒有退到角落裡,那麼這樣也能到。

    到底是專業的,一隻手就讓她全身貼在樹幹上,動都動不了。

    「放開我,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此時只有放軟,臉皮首先要厚,忘記了剛才是自己先拿著刀架在人家脖子上的。聲音壓得嬌滴滴點,喊疼:「輕點,我的手腕都快拗斷了。」

    「最好不要喊,否則我不能保證做點什麼。」艾伯特好似在她身上亂摸著,其實將她身上藏著的武器全都摸出來,扔在了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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