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艾伯特叫巴倫頂了他的班,走了過來:「有什麼發現的嗎?」
「有一點,但不多,畢竟紙張在海風下腐蝕得更快。」戈登將裝鳥肉的盤子遞過去:「先坐下吃一點,這事慢慢聊。」
斯內德卻摟著程千尋的肩膀冷冷道:「沒位置了。」
為什麼斯內德這個態度,大家都心知肚明,程千尋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他,微笑著道:「你也辛苦了一天,吃點,一起討論也可以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斯內德沒個好氣地道:「是很辛苦,工作感情都不放鬆。」
「別那麼小氣,只不過和你未婚妻聊兩句,就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以後有哪個隊友扶一下你未婚妻,是不是還真以為有什麼嗎?」魯道夫稍微讓開了點地方,對著艾伯特道:「別在意,戀愛中的男人不可理喻。」
艾伯特坐下來後,雷格爾裝出一副好奇地樣子:「你和程聊了些什麼?」雷格爾現在也是越來越奸猾了,這樣一說就證明斯內德和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斯內德吃醋的原因是在搜索其他船上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兩個在一起聊天。
「隨便聊聊而已。」艾伯特微微一笑,對著斯內德友好地道:「大家都是隊友,經常應該交流一下。」
此時去游輪上洗澡的阿克曼過來了,看到烤好的海鳥,樂呵呵地坐下了:「來的正好。」
對於肥胖的阿克曼擠進來,斯內德卻問的是:「老是洗澡,現在船上的淡水還夠回去用嗎?」
「夠用,但說得有道理。」艾伯特表示了認可:「從現在開始,洗澡去林子裡的淡水那裡洗。不能再用船上儲備淡水了。」
這樣可以更加緩和氣氛,艾伯特隨後環顧了下大家:「有什麼新發現嗎?」很隨意地從盤子裡捏了點肉吃,如此態度,哪怕有些什麼,也讓人無法當面發作出來了。
魯道夫從懷中抽出一個大約有小臂長短粗細的木筒:「紙張基本都完蛋了,我看到了這個,應該是以前裝信件用的。」
他拿起一把小刀。在火上稍微烤了一下後。小心翼翼地將木筒蓋子上的封蠟去掉。去掉了蓋子後,先往裡面看了眼:「有紙。」隨後慢慢地往外倒。
一張厚厚軟羊皮從木筒裡倒了出來,魯道夫打開看了就皺眉:「是英語。但這種的看不懂。」
這是用墨水書寫的,雖然羊皮的顏色都變黃了,但木筒將它保護得很好,阻止了帶著潮氣和鹽份的海風侵蝕。字跡清晰可見。
坐在旁邊的戈登看了後道:「是古英語,古代英語書寫方式以及語法單詞都會稍有不同。希望我以前學校裡學的莎士比亞原本英語應該管用。」
沒想到英語都有文言文。這裡應該只有戈登行了。
戈登接過去,囫圇地讀了起來:「敬……敬以此信,警……警示後人……」
「算了,你看完後告訴我們得了。」雷格爾聽得真是累。光這兩句,戈登大約讀了足足有半分鐘。
「你就看吧,這點還不相信嗎?我們先吃。」斯內德拿起兩塊肉。將骨頭少的遞給了程千尋。
戈登就在旁邊細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完了。」
這下所有人都看著戈登說信裡的內容:這是二百年前。船長在最後時刻寫下的信。二天的颶風將這船刮到了這個小島上,他們發現沒法離開,為了生存開始在島上收集食物。碰到了紅色螞蟻,吃人的黑色野獸,但也發現它們不敢靠近海水。後來一些船員拿著海水進入島深處,要麼有去無返,要麼回來後變得很古怪,發展到最後自相殘殺。
船長帶著倖存者逃進了樹林裡,等到那些人相互殺得差不多時才回到了船上,而船上最後一個去小島的船員說,島上有一個山洞,很大的山洞,裡面滿是金銀珠寶,凡是看到過的人,都會被這些財寶吸引,隨後發瘋。話完這話,這個人就傷勢過重死了。
為了保險,船長沒敢帶著人進去,等到第十五天時,海水上漲,小島消失不見,但他沒來得及帶著船員撤退。
戈登看著篝火緩緩道:「這信是他在第二個十五天快到前寫下後,放在其他船隻上,希望以後有人來時能發現這封信。」
魯道夫深沉地想著:「既然這封信是這個船長放在其他船上的,那麼有可能他已經回去了。」
艾伯特一下興奮了起來:「就是說,每隔十五天就有一次離開這個島的機會?」
「應該是。」戈登點了點頭:「我剛想起來,在差不多的時代有一篇作品就是描寫滿是金銀的島,難道這個作家就是聽說了這件事寫的?但所有人都把它當是故事而已。」
這樣匪夷所思的島,自然當做故事。難道還真有人相信,在大海深處有一處神秘的小島,島上有吃人的野獸和昆蟲,而島的深處有一個滿是金銀珠寶的洞穴?
看到艾伯特目光看著篝火閃爍的樣子,程千尋皺了皺眉:「難道你想帶人進去找財寶?」
「難道你不想嗎?當然,女人和男人不同。」艾伯特環顧著其他人:「這種故事是每個男人小時候都會做的夢,難道你們不想去看看那個滿是財寶的洞穴?」
「不想!」魯道夫直接就否決。
雷格爾也搖頭:「為了錢,丟了命,不值得。」
程千尋側了下頭:「聽到沒有?勸你還是算了,再等個十二天離開這裡,上岸後找個中立國家,舒舒服服享受你的幾千萬美金贖金。」
斯內德描繪出一副美好的畫卷:「以你的底子,只需要二三百萬買套海邊別墅、弄輛好車,美女儘管的泡。何必去發瘋?」
看著這些人都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艾伯特帶著幾分遺憾地歎了口氣:「說得是,已經有錢了,不值得再去送命。」
程千尋盯著一直愣愣坐在那裡的阿克曼:「教授。」
可阿克曼還是在發愣,盯著篝火。於是旁邊的雷格爾捅了他一下:「哎,教授!」
「啊?」阿克曼這才回過神,略顯慌張地道:「沒,我沒想去。」
不打自招,大家都笑了出來。
「教授!」程千尋很嚴肅地對著他道:「希望你不要說出去,記住一點,其他都撈不到的東西,盡量不要去想。除非你想送命!」
「是,是……」阿克曼猛點頭,隨後強笑著繼續啃手中拿著的肉。
程千尋看了看自己的隊友,隊友們也用眼神回應,這個阿克曼可能會帶人去,要盡量注意著了。
為了轉移艾伯特的目標,程千尋於是道:「頭,明天開始可以砍樹,收集食物了。再過十二天就可以走了!」
戈登提出意見:「多收集一些椰子,椰子是放不壞的。」
「再弄些海帶,還有挖一些蚯蚓。」魯道夫也有很多生存的好辦法:「萬一沒食物了,蚯蚓可以釣魚。而且蚯蚓也好養活,弄些草皮,連土一起挖走。」
鍋爐裡需要東西燒火,路上需要有吃的東西。艾伯特領情,表示明天一早就開始著手離開的準備。
又一天開始了,離傳說中可以離開的日子只剩下十一天了。程千尋也暗暗計算著,那天也同時是他們完成任務的前一天,就是說他們不能呆在這個到時會消失的小島上,否則就是淹死。
算得還真是準確呀,場景和主題換了一個又一個,這場戲簡直比前三場加起來的還要多。
一早起來,艾伯特就命人開始砍下樹往船上運,還有一些人將船上的椅子櫃子等、只要是木頭做的全部收集起來。用五天時間將所有需要的木材全都準備好,隨後的五天就開始準備吃的東西。
這樣的準備也是很合理的,食物容易**,太早準備也是枉然。
程千尋他們躲在簡易的帳篷裡,舒舒服服地躺著。海風雖然有點熱,但吹過來還是挺舒服的。
也在裡面躺著的阿克曼突然道:「不知道那些財寶是不是在。」
「別再想了,保住小命回去才是真的。」戈登沒個好氣地道。
其實這件事對於程千尋以及隊友們很容易,他們到時就走,什麼都將帶不走。可對於活在這裡的普通人來說,這種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阿克曼坐了起來,察言觀色著:「難道你們一點都不動心嗎?那可都是財寶呀,而且遊船那麼大,裝得下。」
「嗯,是呀,確實全都裝得下。然後呢?」雷格爾嘴裡叼著一根草棍,雙臂墊在自己的腦後,悠哉悠哉地道:「不要忘了,來過這個島的人有很多批,可活著出去的大約只有那個寫了羊皮卷的船長。其他人見了財寶就起了貪念,互相殘殺。你認為你能搶得過其他人嗎?」
阿克曼臉上堆砌起了笑容,滿是肉的臉上露出的笑,顯得更加的貪婪:「只要你們願意,他們根本就搶不過。要不這樣,一起去,大家平均分……不,你們拿九成,我拿一成就夠了。怎麼樣?」
「好誘人!」程千尋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阿克曼:「但抱歉,沒興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