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麼多人全部綁票換錢,這種事情能想出來的,要麼是瘋子、但做成功了就是綁架行業的天才。看著局勢被控制住,程千尋只有苦笑,原本以為是泰塔尼克的沉船,轉為了豪華游*劫案。
二副拿起了對講機:「盡量不要殺一個人,記住,每個人都是錢。」
隨後他轉身對手下道:「拍一個人去把損毀的攝像頭修理了,派十五個人去把那四個傢伙翻出來。他們很厲害,不想死就不要輕敵。」
程千尋也擔心自己的隊友出事:「放心吧,我的隊友不會殺了他們的。」
「你那麼肯定?」大局已定,二副自然會有閒情雅致。
要肯定,不肯定也要肯定,她解釋:「就跟你目前不會殺了我一樣,最多把他們擊昏,不得已才做了。我們只是路過,不想惹麻煩,更何況是一個游輪都能全劫了的。和這樣象神一般的人物做敵人,並不明智。」
二副依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沒有說什麼,轉身繼續忙他的事情去了。所有乘客和船務人員全被控制住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幾個刺頭被捆上,不可能全被捆上的,幾千個人,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繩子,所有人的手機和聯繫外界的工具全部都上交沒收。
二副開始和其他幾個小頭目商量起來,他們打算用無線電開始向政府討要贖金了,並且拍攝一部分人的視頻對話錄像在互聯網上發送出去。接下來就是等著收錢,誰的家人將錢打到瑞士指定賬號,誰就將被送走。頂層有一架直升飛機。備有足夠的燃料,每一次起飛可以送出去至少八個人,他們就連每次送值錢二個、不值錢三個人質都討論清楚了。
而人質也沒有辦法蹦騰,四周是茫茫大海,就算坐上救生船。沒水沒食物的情況下能支持幾天?在這裡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有當魚肉任由宰割。
過了好一會兒,對講機響起:「頭,找不到他們。」
二副想了想:「全都找過了嗎?」
「是的,這一段所有的房間都搜過。沒有他們!」
程千尋鬆了口氣。暗暗慶幸,隊友厲害,希望他們能拿到物資,放到救生船上,然後逃得越遠越好。她眼睛一撇。就看到二副正盯著她看,那眼神讓她不寒而慄。
「走快點!」後面一個拿著槍的男人不耐煩地退了她一把。
「哎呦~」程千尋故意一個踉蹌,隨後摔倒在地,捂著腳踝裝受傷。
走在後面的二副,微微低著個頭:「崴腳了?」
「啊哈,沒事沒事。」裝樣子不能裝得太過,否則旁邊男人一扛就能將她搬著繼續走。程千尋好似很堅強地,咬著牙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繼續走。
也不知道這個二副看穿沒看穿,抿著的嘴,形成往上翹的好看弧線。
走到攝像頭壞的地方。已經有人開始修理替換起被砸破的設備。二副停下:「行了。」
隨後對著她道:「你把他們叫出來。」
「啊?」程千尋一愣,看著二副叫人遞過來一個電喇叭,還揶揄挑起一根眉毛看著她。
不喊對她沒什麼好處。才不想弄得像弱女落入壞蛋手中,用槍指著腦袋、卡著脖子,壞蛋一副窮凶極惡地聲嘶力竭吼著讓那個腦殘的找死英雄出來。
好吧,那就喊。她拿過喇叭,對著開始喊了起來:「隊友們。是我!快點出來吧……」
二副的表情顯示,應該是非常滿意她的合作。她繼續喊:「快點出來和我一起送死吧。我可不想一個人死,你們卻事後找個長頭髮長腿美女逍遙快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全都出來,快呀,誰不出來,小心我拿槍崩了你們的腦袋、打斷你們的手腳,也當人質換贖金去。」
綁匪們都聽得有點淡淡的淡疼,確實她在喊人出來,可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程千尋扭頭看著二副,很認真地道:「我已經喊了,這些不仗義的東西,怎麼可能出來救我,說不定早就登上救生船,遠走高飛了。看看我,如果是你,會捨了性命來救嗎?誰會那麼傻。」
二副抿著嘴,抿成了一條薄薄的線,也不知道是笑還是生氣。他的手從制服下擺探入腰部,抽出一把手槍,對著她的腦門。依舊不溫不火,很有魅力的風度地道:「那讓我試試。」
就聽到旁邊的人開始喊了起來:「快出來,否則一槍打死她。」
程千尋抬頭平靜地注視著他:「打死不是就少了五十萬?也許你對政府說我可能是通緝犯,要個一二百萬。」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二副依舊謙和有禮,不看樣子光聽聲音,還以為是和讓人心動的美女說話。
「快點出來,我數到十,一、二、三……」
程千尋苦笑著:「可能他們已經走了呢?要不我們去看看救生船是不是全在,否則你打死我也沒用呀。」
「五、六……」
快要到十了,她試圖商量一下:「要不先打我的大腿、胳膊,打了他們還沒出來,就證明他們根本不想出來。」
「九」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斯內德的聲音響起:「別開槍,我過來。」
程千尋翻了翻白眼,這個白癡,每次都是他,難道他就不知道死是怎麼樣寫的嗎?
斯內德雙手舉起,走了過來:「我沒有武器。」
不用下命,一個綁匪上前去,把他搜了一下,還摸遍了整個後背,對著二副道:「沒有武器。」
程千尋喊著:「害怕他的話,儘管捆上,用粗一點的繩子呀。」
人家好心好意來救她。她卻提醒別人捆了人家,這下又讓在場的綁匪多看了她幾眼,懷疑她是不是傻缺。
二副略微思索了一下:「捆上。」
看到繩子拿出來,程千尋又很「幫忙」地喊著:「這根繩子夠結實,捆得要不鬆不緊專業點。太鬆他回掙脫的,太緊雙臂血液不流暢,一個雙臂壞死的通緝犯,那要價就低了。」
綁斯內德的綁匪翻了翻眼,手勢應該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快速、有效、不緊不松。
旁邊的劫匪已經有忍不住笑的了。二副對著捆起來的斯內德,抿著笑:「她總是這樣?」
斯內德長長歎氣一副命苦的樣子:「有時更厲害。」
「因為她知道一定會捆了你的。」二副看著兩個人:「還有三個人,你們兩個誰更容易讓他們出來?」
程千尋還特地往後退了一小步,祥裝退縮:「他是我未婚夫,又大男子主義。所以才出來的,其他人根本和我沒關係。要選你選他,反正打死我們兩個,他們都不會出來。」
斯內德苦笑看著二副:「好吧,拿槍指著我的頭試試。」
看到二副真的拿起槍對準了斯內德,程千尋又上前一步,攔在前面,可憐巴巴地道:「還是我吧。他死了的話,其他隊友都饒不了我。反正早晚我都是死,一槍崩了還舒服點。還是讓我來吧!」
「確實應該你來。」二副將槍轉向了她的腦門:「什麼聰明反被聰明誤。」
程千尋看著二副。她就是盡量讓二副知道,她很聰明,所以難以駕馭,要殺也是先殺她。冷笑了一下,大聲道:「是你說的,一個人質五十萬美元。原本我還打算看看我能不能更值錢點。」
任何人不會對錢過不去的,也許這樣能保住一條小命。雖然她無時不刻想著可能替隊友去死。但能活為什麼要去死?
「早就說過,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二副拿槍的手,大拇指按下了保險栓,對著了她的腦袋。
斯內德卻盯著槍笑了起來,很是高興地樣子。看到二副扭過頭來有點奇怪地,忍著笑道:「其實,我早就想這樣了,就等著哪個男人更忍受不了她。」
二副好似來了興趣,暫時放下槍:「哦,那麼為什麼非要等到別人來殺她?」
斯內德微笑著:「因為她是某黑社會老大的女兒,我殺了她,我找死呀?」
好了,她又成了黑社會老大的女兒,這些隊友和她一樣,長期的歷練使得一開口,假話能說得像真的一樣。
「別這樣,早就告訴你不要說了。」程千尋責怪地道:「否則他們會把我送回去,我爸爸還不關我禁閉,就沒得玩了。」
為什麼有點膽識,伸手卻那麼差,而且四個男人圍著她轉。剛才的聰明其實是傻,有啥說啥罷了。
如果是其他隊友在這裡,一定也會笑出來,而斯內德想笑努力忍著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苦笑,表情很配合此時的情況,拿捏得相當準確。
二副又上下打量了程千尋幾眼:「看來你很值錢,剛才一百萬是不是報了少一點。」
「這個嘛……」她撓了撓腦袋:「我老爸也不愁錢,但我畢竟有二個兄弟,一個姐姐,雖然我是最小一個……」
隨即放下手笑了起來:「就看你們兩個誰更厲害了。到底是你能從我老爸那裡要到贖金,還是把我殺了,我老爸正好閒著無事滿世界追拿你。或者,嘿嘿,你就把我給放了算了!」
一個鮮明的形象,活靈活現出來了:黑社會老大最小的女兒,平日裡嬌生慣養,大場面也見過一些,但老大為了保護她,幾乎足不出戶,出去也是一堆保鏢。腦子有一點,遺傳了老大的狡詐,可到此女身上,就只剩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不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