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斯內德的懷中,程千尋也緊緊地摟著他的腰。人是由群居動物演化而來的,身邊多一個人,就少了一份擔憂和害怕,但也多了一份責任。
斯內德輕聲道:「如果成為天使,我還是願意天天抱著你。」
她喜歡這種相互依偎的感覺,而斯內德此話也表示出喜歡這樣。她微笑著:「說不定天界把我們兩個變成兩個胖乎乎的小天使,就是油畫裡那種光屁股小孩。好像天使的形象和愛神丘比特倒是很像!」
斯內德此時的聲音如此動聽和磁性:「我當丘比特,你就當丘比特的妻子普緒克。」
看過希臘神話的程千尋笑了:「普緒克是大美人,我可不是。」
「但在我眼裡,你是最美的。」斯內德的話簡直象塗了蜜一樣甜。
「你又在哄我,大帥哥。」程千尋的臉往斯內德胸口拱了拱,心花怒放、幸福無比也許才能形容此時的心情。彷彿所有一切苦難和勞累減去了大半,活著還是好的。
又要爬階梯了,程千尋幾個醒來後,就歪歪扭扭地靠在沙發上,無聊時翻翻書,餓了就在餐車上找點東西啃啃。
幾個巨大的身影出現了,是那些天使們。
「各位,各位,又要走了。」拉斐爾拍了拍手,又很高昂的態度,就像起跑前鼓勵運動員的自願者:「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再繼續,天界還是很寬容的。」
這天界和冥界的階梯不同地方,冥界只有前沒有終止,失敗就是死亡;而天界可以隨時隨地放棄。
但沒人願意就此放棄。四個隊友都看著程千尋。畢竟這三層一直是她在頂著,如果她不想繼續,那也正常。
程千尋牽著斯內德的手站了起來:「那就繼續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舒服是給死人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們很有韌性和鬥志。」拉斐爾開心地相互搓著手:「這下老本先保住了。」
其他天使都為止側目,拉斐爾還不知死活的道:「難道你們不打賭嗎?我可是知道拉貴爾還賭了十罐子的羊奶。」
「你知道得還真是多呀。」拉貴爾氣得臉都歪了,但依舊盡量保持溫和。也不想讓這些亡靈逗留太久,她手中的羊鞭一揮,書房和游泳池全部消失。這裡又變成了白雲覆蓋的空間。
米迦勒看了看消失的游泳池:「拉斐爾,他們看來挺聽你的話。」
「當然啦。游泳是最能消耗能量鍛煉體質的一項運動。」拉斐爾笑呵呵地回應。
拉貴爾對著拉斐爾斜眼看了看,隨後將羊鞭往地上一點,地面上的雲就開始形成了漩渦,不一會兒往下階梯形成。
拉貴爾悠悠道:「好了,下去吧。這次時限是三十天。如果三十天後你們還能保住性命。那麼此關就能通過。」
沒再說什麼,直接往階梯上走。
前三層都是三個月、一百天的,這下一下濃縮到了三十天。可大家並沒有為此歡興雀躍,時間越短,事情反而越多。如果濃縮成三天,那麼有可能這三天別想吃飯睡覺了。
而且三十天時間,沒吃沒喝的話,足夠把人餓死至少三回。
一級級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了最後一級結束。眼前一片白漫漫,而身後的階梯漸漸消失。
大家站在那裡繼續等著,就感覺是從較為陰暗處走到光亮的地方。眼前的白色漸漸褪去,而耳邊也漸漸有了聲音。
「哇,日出,太美了……」有人在喊。
當大家能基本看清一切,前面大約十幾米遠,有三四十個人正在欄杆前。看第一縷曙光從海平面上冒頭。
就聽到「嗚~」的一聲低沉的長鳴,所有人轉身看。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煙囪。而煙囪裡還冒著煙。此時他們身處在一條巨大的游輪上!
程千尋穿著一條裙子,而其他四個隊友都穿著西裝革履。「嘩嘩……」船外四周全是一片深藍色。都是海水,根本看不到頭,只有游輪前進的時候,海水沖擊在船外表面的洗刷聲。
看來拉斐爾暗示她學游泳,是有原因的。
程千尋拉著斯內德的手,笑著道:「我好高興,這次並不是我一個人單槍匹馬了。」
魯道夫聳了聳肩肩膀:「其實忘記一切也不錯,死得也可以渾渾噩噩。好吧,開始分析我們在什麼地方。」
首先肯定是在船上。雷格爾舉起手,低頭看了看袖子:「高級面料,我們身上一套衣服,價值不會少於二萬歐元。」
戈登有點擔憂了:「難不成玩一次泰坦尼克號?」
斯內德看了看程千尋身上的晚禮服裙和那些正在看日出的人。這些人都是一個個西裝革履,還有人拿著香檳酒瓶,大半都微醺著:「這應該是現代的裙子,而且現在的溫度並不冷。」
早上往往氣溫較低,但現在的溫度應該在十幾度,並不是泰坦尼克那樣吐氣有霧、渾身發抖的寒冷。斯內德將外套脫下,披在程千尋的身上,並摟著她,還是怕她冷的。
戈登往一旁走去,從側面看了看船的大概,回來道:「是現代豪華游輪,8層甲板,船長估計二百米左右。如果估計得沒錯整艘船的中段頂層還有游泳池,有二個網球場,可以容納三千至四千人。」
這豪華游輪還是挺大的,如果沉船的話也應該很有氣勢。
魯道夫微微揚起嘴角:「沉船的話更好,只要不是冰海沉船,我們就有辦法活。」海上熬上三十天,苦是苦了點,但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必死無疑的事情。
首先要解決吃和住的問題,魯道夫、戈登和雷格爾去打探,而斯內德和程千尋則繼續留在前甲板上。
那裡有躺椅,程千尋就挨著斯內德的身邊,幸好她夠瘦,否則一張躺椅還真不夠了。斯內德側身,手勾在她腰上,而另一條手臂則墊在她的脖頸下。
有隊友在,還有斯內德在身邊,她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哪怕此時發出沉船警報,也不會感到害怕。
不一會兒,戈登回來了。戈登道:「住的地方搞定了!」
戈登拿著房卡在識別器上掃了一下,房間門打開了。進去後將卡插在了指定的卡槽內,這樣房間裡的電器都可以使用了。
是普通小套間,但還是能看到大海,也算是景觀房。
戈登進去後就躺在了沙發上,能保存體力就盡量保存:「這房間你們住。」
程千尋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一覽無遺的大海:「原本的史密斯夫婦是不是現在正在暢遊大海?」
「我沒有那麼殘忍。」戈登靠在沙發上悠悠道:「這間房是空房,我只不過編造了兩個名字上去,這樣房子就有人了。現在辦公室有人在,等一會兒我和魯道夫還會過去,需要在這房子附近另找一間空房。」
此時有人敲門,是魯道夫和雷格爾回來了。
「接著!」魯道夫將一個房卡扔到了躺在沙發上的戈登胸口。
雷格爾將手中的衣服開始一套套扔給隊友:「起來吧,附近沒有空房,我們要假扮船上的人,讓隔壁的一對小情侶搬到豪華套房去。」
「而我則是二副。」他將最後一套放在旁邊,隨後拿起制服往身上套,穿完後照了照鏡子:「正合適,這個二副身材真不錯。」
大家都笑了,也開始穿起衣服來。
只披上一條睡衣,睡意未了的男人來開門了。「恭喜!」門前好幾個人圍著,臉上洋溢著笑容,其中一個還穿著二副制服,而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船上有不定期抽獎,隔壁的小情侶自然成了中獎者,高高興興地搬到房間更大的房間去了。於是通知中獎的三個服務員、一個船員以及二副,其中的三人脫去了衣服後,成了隔壁史密斯夫婦的鄰居。
進了房間,程千尋拿著她的晚禮服去洗手間換衣服。等她換好衣服出來是,雷格爾依舊穿著制服在鏡子前照著:「這個二副身材還真不賴。我小時候一直夢想當船長,但當一個健美教練也是我的夢想。」
「我小時候一直想當個宇航員呢。」魯道夫將他的衣服扔了過去:「快點換了,還要送去洗衣房。」
程千尋趕緊地道:「最好再弄兩套平時穿的衣服來,我們總不能大白天的也穿得那麼正式。」
魯道夫和戈登回來了,帶來了一大包的衣服:「給,按照你們的尺碼選的,試試吧。」
女人的衣服自然都是程千尋的,只要看到是女人用的,就只給扔給在旁邊床上坐著的程千尋。
汗衫、牛仔褲……雷格爾手指吊起了一個鮮紅的蕾絲胸衣,吊在面前揶揄看著:「程的胸有那麼大嗎?」
魯道夫嘴角抿著笑:「這要問戈登的,是他拿的。」
「不夠就裡面塞點棉花。」戈登一把搶了過來,扔給了要不是臉皮早厚了,非要紅著臉的程千尋。
魯道夫又扯起了一條幾乎透明的蕾絲小褲,左右兩根手指捏著,隔著看戈登,反而越發一本三正經地道:「你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這下斯內德不得不發話了,但也算是給了臉面:「戈登,沒想到你也喜歡性感型的女人。」
「裡面女性女衣少,湊合著吧。」戈登又一把搶了過來,扔給了程千尋,辯解著:「船上應該有商店,待會兒去偷點錢,你去買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