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居然走了,沒搞錯吧?心血呀,全白費了!看著拉加西離開的身影,程千尋抓著頭髮,欲哭無淚呀。
她的失望也許比神廟前的新娘更多,或者說,就她一個人失望了。那個新娘將羊皮裹裹緊後,好似哆嗦得不那麼多了,如果能看得到的話,或許還能看到她臉上露出的微笑呢。
此時夜已深了,經過神廟的男人越來越少,十分鐘也不來一個。哪怕再繁榮,也是五千年前,所有人還沒有過夜生活的習慣,很多人家太陽一下山就睡覺。
侍女長回來了,微微喘著氣道:「我親自去問了,他說,他會幫新娘送飯送水的。」
這叫什麼話,索性就找這個機會賴上了?程千尋氣惱地問:「去告訴他,我現在就撤了人,然後找一個又老又醜的傢伙過去。老大臣不知道還行不行,不行的話,財政大臣的傻兒子也可以。」
侍女長努力忍著笑,大約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有趣奇怪的事情:「也說了,但他說,一切全憑神的安排。」
程千尋頓時洩氣,是她太封建古板,還是拉加西故意讓她繼續做下去?
看著已空無一人的神廟前面,一個年輕美麗的新娘還坐在那裡,身後四個侍衛的架子依舊拉得很足。
好吧!程千尋一跺腳,轉身走了。
新娘坐在神廟前很久了,月亮已偏西,也許今晚不會有人來了。她回頭看了看,身後四個侍衛還在,如果他們明天依舊在的話。那男人還是不會來,那麼她也許就趕不上她的婚禮了。
此時一個人影出現,是個留著鬍子、個子中等的男人。只見他穿著的只有老年人或者異常富有人才會穿的全身長袍,肩膀上披著一塊雪白柔軟的羊皮,而且還盤著頭。應該是遠道而來的客商吧!
他走了過來。也不管那四個侍衛瞪著眼睛站在後面,手一伸……一枚發亮的銀幣落在了新娘的裙子上。
有人要她了,新娘又高興又忐忑不安地站了起來。接下去不知道這個男人會怎麼樣的對待她,據說有些男人很粗暴。來之前所有的母親都會提醒自己的女兒,盡量的溫順,討得男人喜歡。也許他們就會輕一點、溫柔一點。
這個男人一路往前走,最後走進了一家客棧。
此時客棧裡的人都已經入睡了,只有掌櫃的還披著羊皮坐在門口打瞌睡。
一看到客人來了,立即站起來,等到客人帶來的女人進去後。大約看生意應該不會再有了,才關上了門。
這樣的客棧一般一層是吃飯的地方,二三層才是住房,房間會被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
進入二層的房間,新娘看到男人等她進去後,將門關上後。渾身顫抖地往後退,一直退到了在牆角的地墊上,無路可退的才停下。
她按照她母親教導的。跪了下來,揭開了蒙在頭上的布,微微低著頭。像個羔羊一般地道:「謝謝您選了我,我願意象侍奉天神一般的侍奉您,請多關照我這個對神恭敬的新娘。」
把神靈扯進來,也許能奏效。沒想到對方搓著雙手,嘿嘿嘿地獰笑著:「不錯,不錯。長得可真好看。你那個老公可真有福氣,但今晚你是我的了。來吧,親一個!」
說完就撲了上去。緊緊抱著新娘,朝著臉色就來了一口。
新娘頓時愣住了,剛才還好好的,看上去也斯斯文文挺有修養的,怎麼關上門後一眨眼的功夫就變了一個人?
「你,這……」她想推開,可碰到對方胸口的感覺有點不一樣……怎麼好軟?對方披著羊皮,看不清身材,只能判斷人瘦瘦的,高度一般。
沒想到對方放開了她:「哎呀,怎麼那麼害羞。」
他走到旁邊,拿起一個罐子,往杯子裡倒了一點酒,端了過去:「來,喝下去。喝下去就不怕了!」
這個男人有點奇奇怪怪的,臉上露出的皮膚很好,一點都沒有其他客商那樣,皮膚被沙漠的風、灼熱的太陽曬得烏黑、又粗糙。不但皮膚好,而且還很白。
但他也算是體貼,酒喝了也許能好一點。於是新娘就將酒杯裡的酒全都喝了下去,顫顫巍巍地遞還給了男人:「謝謝!」
「嗯,不客氣,去那裡躺著吧。」男人走回去到了酒罐子前倒酒。
新娘按照吩咐走向的草蓆,躺了下來。酒這個東西不錯,她都感覺有點暈乎乎了。
程千尋轉過身時,新娘已經躺在那裡睡著了!她笑著將杯子放在旁邊,這個世界藥物奇缺,就那麼一點埃及送來的安眠藥,當然要省著點用。
她再將貼在下巴和嘴唇上的鬍子貼貼好,等到明天新娘醒了,迷迷糊糊的應該不知道昨天到底那男人碰了沒碰她。想想花了錢,又那麼色瞇瞇的男人自然不會不碰的。
反正一個銀幣到手,也算是服侍過了。她會拿著銀幣去神廟交差,神廟祭司就會給她一些灑了神水的花、帶著咒語的布囊香袋之類的東西,讓她拿回去塞在新婚頭一夜的地墊下面。等到拉加西和她在一起時,哈哈哈……
程千尋那個得意呀,什麼狗屁祝福不祝福的,天上要是有神靈的話,也不是蘇美爾的天神安努之流。這些祭司也夠狠,哪怕四千多年後貴族才能擁有的初夜權也變成了錢,流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幫這個熟睡的新娘蓋上幾條羊毛後,她出去後,輕輕合上門。外面涼,她將亞麻布也包裹在了頭上,半夜三更的來做這個事情,希望拉加西能好好對待這個姑娘,找人打聽過,這個姑娘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外面的空氣感覺特別的清新怡人呀,程千尋感覺自己就像男人剛上了新娘那種心態,樂呵呀!
突然看到街邊有個黑影,難道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程千尋走了過去,說幾句鼓勵的話也好。如果是其他王的探子,那麼更要好好聊聊。
那黑影看到她走進,也沒躲,就站在那裡。
程千尋走了過去,等靠近後才發現居然是拉加西。哈哈,程千尋頓時心中一樂,沒想到拉加西也是砂鍋燉肉類型,悶燒呀!
於是她故意低著頭,拉低壓粗嗓音:「小子,是看我玩了你的新娘嗎?」
拉加西咬著牙,聲音像是牙縫裡逼出來的:「你應該是外來的客商,應該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的。她是在為了天神侍奉你,所以不要污蔑她。」
這小子本質一直不錯,又能幹又重情義。程千尋忍著笑,繼續故意激怒拉加西:「也只有平原這些國家有那麼可笑的規矩,看著自己未來的妻子被被的男人睡了,以後還可能生下我的孩子,你就感謝你的天神吧!」
拉加西終於發怒了,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襟。
這下程千尋不能淡定了,胸大也有煩惱,為了隱藏著高高的胸,她披上了羊皮,走路時還要微微彎著腰。這拉加西一抓,正好抓了個正著。
手感不對呀,拉加西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就聽到對方原本被沙漠風吹得沙啞的嗓子,變得尖嫩了,並且帶著幾分慍怒:「摸夠了嗎,還不放手。」
拉加西觸電一般地送開了手,只感到手指都快僵硬了。還沒來得急跪下,對方轉身,又用裝出來的嗓音道:「走。」
程千尋一路走回了王宮,進了偏殿,就一把撩開了頭頂披著的亞麻布,胡亂抓下了鬍子,氣得指著拉加西就罵:「你小子說你什麼好!害得我變成了這樣,幫你去保全你的老婆。」
拉加西跪了下來,低著個頭:「女王,我……」
其實又能讓他說些什麼呢?原本這就是規定,拉加西不去也是應該;剛才鹹豬手也是無心的。程千尋氣順了點:「給我回去,明天給我乖乖的迎娶新娘。不要讓我再為你操心!」
「是,女王!」拉加西低著頭站了起來,退了出去。
侍女長帶著人端著水過來,程千尋開始洗漱。看著侍女長的嘴唇都憋成了一條細線,沒個好氣道:「要笑就笑吧,但不准傳出去,否則全部割了舌頭。」
「是,女王。」侍女長恭謹地點頭,隨後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確實可樂,大臣不肯結婚,女王下死命令。女王又假扮男人把大臣的新娘給帶走賜福去了。說給任何人聽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程千尋也笑了,心想幸好襲胸的事情她們還不知道,否則笑得更樂呵了。
躺在地墊上,程千尋歎了口氣。
侍女長到底是伺候人很多年的,於是貼心地問:「女王還是對拉加西大人的婚事擔心?」
「是呀!」程千尋當然擔心:「結婚行禮應該沒問題,就怕到時他不碰新娘。這可怎麼辦?」
侍女長想了想後道:「可以問女祭司要點藥來,據說一吃就見效。」
「什麼藥?」程千尋還以為是什麼大力丸之類的:「拉加西沒病。」
「不是的女王,是那種男人吃了就克制不住的藥。」侍女長解釋著。
「這好呀!」但想了想她搖頭了,已經帶走新娘還下藥,現在又要給新郎下藥,這也太胡鬧了。
出去道德敗壞的因素不說,吃了藥誰知道有沒有副作用,要優生優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