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居高臨下,還能看到牆外的一群騎士正在拿著梯子登著圍牆,還有兩排左右各三個共六個人,用繩子提著樹樁開始撞大門。
為了區分,他們在胳膊上綁上一根麻繩。
大門也是木質,雖然有粗大的門栓,可不可能經得起這樣撞。而翻牆進來的騎士,立即被院子裡的圍攻。
還真拚命呀!她看得只有苦笑,大張旗鼓的搶婚,真刀真槍的幹。聽起來滑稽,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好玩了。
「啊,啊~」院子裡時不時傳來受傷或者被殺的騎士慘叫聲。
「咚咚咚……」木樁一直在撞著門,終於把門撞開了。
「殺呀~」在騎士蜂擁而入中,路易侯爵和他女兒撒拉,披風搖曳的,很是威風地走了進來。
對方人數多,當一些農奴也加入的戰鬥。一時間整個院子成了拿著武器群毆的戰場。
三個貴族老爺也拿著劍加入了戰鬥,他們武藝沒話說,路易的人被砍了手、劃傷了腿、甚至刺了個透心涼,紛紛倒在前面。
撒拉見到後,大吼一聲:「不行就殺了,只要留下一個就行!」
斯內德頓時叫了起來:「還沒娶你就要謀殺,誰敢娶你誰是傻子!」
撒拉聽後越是氣憤,像貓一般的大眼猛地倒豎,手指著就喊:「給我沖,有賞,重重有賞。」
魯道夫解決了跟前的幾個人後,跑到了三個貴族老爺身邊:「背對背,誰敢上來就儘管刺上去。」
可對方的人太多了點,還有一些是原本是自己人,為了保命也先站到了對方那裡。這個時代就是混亂,錢和權在誰的手上,誰就是主。
程千尋轉身就跑出了門,到了院子裡一看。四個隊友已經開始疲於應付了,而旁邊的一些騎士也苦苦招架著。
正對著她的斯內德猛地看到了她,有點驚愕:「你來幹什麼?」d敢用劍來對付她的隊友,不想活了嗎?程千尋火氣上來了。不能讓斯內德他們出事,否則死一個,她就任務失敗了。地上有一個死人,胸口插著一把劍,躺在地上。他手中的劍不知道去哪裡了,混戰中,拿到什麼是什麼。
程千尋上去,一腳踏著屍體,猛地拔出劍來,提著帶著血跡的劍。就大步走了過去。路過之處,見手臂綁有麻繩的,舉劍就砍。
都已經拼了一段時間,大家都彼此耗著,力氣都快耗盡了。此時有任何的外界攻擊。很難招架住,外加打仗完全拼的是氣勢。
「嘶~」程千尋沒有招架住,手臂被劃了一道。她眉頭沒抬,反手砍了過去,也給對方一劍。
斯內德心疼地喊著:「別打了,進去,這是男人的事情。」
滾你的蛋。是撒拉這個女人要搶你們去做老公,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得逞了,否則好不容易聚集的人一散開,還要一處處的找。以她目前的特殊情況,可能剛出去十公里,不是被野獸吃了。就是被男人搶回去當女人了。程千尋舉劍繼續揮砍著,完全沒管胳膊上的血滲出。
「嗯~」她微微皺眉,腰側又中了一劍,這就比較重了。她用手一捂,火辣辣的疼。可拿著劍的手沒有停歇的又狠命砍過去。對方用劍擋住後,還沒繼續,對方就叫了:「我不和女人打!」就往旁邊跑了。
這讓很多騎士都愣住了,這個時代的女人,哪有那麼凶悍的。就這樣,居然讓程千尋連砍傷了三四人,一路往斯內德那裡去。
撒拉氣急敗壞地吼:「這個女人是誰?殺了她。」
程千尋一手捂著腰側的傷口,沒有看,但感覺到血將長袍染濕了。她手舉著劍對著撒拉,面露輕蔑之色。雖然她沒有說話,但表情很明顯:有本事自己來,大家都是女人。
三個貴族老爺都面露驚喜,以為程千尋為了他們拚命,幾乎同時喊著:「她是我的女人!」
相互看了看後,魯道夫臉色鐵青地道:「是我的吧?」
斯內德發揮了平時和稀泥本事,補充著:「是誰的正在商量。」
程千尋眼睛翻了翻,要不是現在事態嚴峻,聽得真會讓人暈倒。
路易侯爵上下打量了番:「你們居然為了一個異族不肯娶我女兒?」
「別煩了,殺了就是!」撒拉轉身從一個騎士手中奪過了一把劍,左右甩了兩個劍花。
「程,你退下。」斯內德看到這個叫程的東方女人腰部的血還順著衣服往下滲,急著道。
魯道夫猛然也想起來了,確實叫程,看著自己僱主那麼關心和**,氣惱地喊著:「大人,我娶她可是說好的。」
斯內德猶豫了一下,旁邊的雷格爾喊道:「等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顯然剛才程千尋的拚命,讓他感動得不得了,又動了心思。
也確實先將外敵趕出去,內部問題關起門來慢慢解決好了。
為了轉移話題,戈登喊著:「我贏了的話,騎士的撫恤金翻倍,外加每人二個金幣。」
話一出,就有騎士目光游離了,二個金幣呀,相當於一年的佣金了,給誰拚命不是拚命,當然是給錢多的。
雷格爾也發話了:「外加麥子五斗!」
斯內德也不能不拿出來一點,只要反攻下路易這個錢多多的土豪,什麼都會有的,他喊著:「我再賞布二匹,珍珠二粒。」
不管珍珠多大,那麼只有芝麻綠豆,在這個時代也可以值上二個金幣了。
此時廚娘女傭們拿著鍋碗瓢盆在門口喊著:「保護老爺,姐妹們,我們拼了,殺呀!」舉著各種能當武器的廚房用品衝上去了。如果輸了,她們的命運也堪憂,可能會成為敵方騎士的玩物,被活活玩死的也經常聽到,看到一個東方女人,如此彪悍的拿著劍出去戰鬥。勃發起她們的鬥志。
雷格爾猛然大樂,笑著道:「無論男女地位如何,只要效命的,也有獎賞。」
戈登哈哈笑著:「上呀。難道還不如一群娘們嗎?」
這下家丁、農奴們也拿起木棍、叉草的木叉,只要能用上的,抄起傢伙就上了。形勢有了大逆轉,那些被賞金弄動心的騎士,悄悄將綁著的麻繩取下,又回歸到了原來主子這裡了。
「光光光……」這裡三個廚娘正在對付一個拿劍的騎士,用燒湯的鍋打得他暈頭轉向。
「滾你的,走你的!」一個園丁拿著澆水的木桶東頂一下,西打一下,幫著自己人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辟里啪啦!」幾個農奴用腳踩著一個抱著頭躺在地上的騎士。真正的群毆。
撒拉氣得眼睛都紅了,舉著劍就過來,和程千尋單打獨鬥起來。
程千尋原本也沒底氣,她的身材和力量遠不如撒拉,可拼擋了幾劍。總覺得有點不對。沒幾下撒拉已經有點微微喘氣了,體態也有點臃腫。
遠處號角響起,戈登頓時驚喜的叫:「我一百個騎士來了,他們終於來了,我非宰了那個老是喝酒誤事的傢伙。」
一聽到一百個騎士,嚇得剩餘的人魂飛魄散。
其實也就五十個,可打仗有時也需要吹牛。在東方,幾千年前就能將三萬人馬能吹成個十萬;路易一百來人還不是吹成了二百人。這下剩餘的人打還在打,可是一路打一路往外退。
「不要打了,快走!」路易感覺出大勢已去,他往外退著,連他都要拿著劍抵擋住蜂擁而來的騎士。現在這些騎士要拿著他去領賞金。
撒拉對著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女人,瞪了瞪眼睛,咬牙切齒一番後,還是拎著劍趕緊撤退了。
斯內德對著魯道夫命道:「一定要抓住路易。」
確實要抓住路易,賞金就要從這個老傢伙身上拔毛。魯道夫立即喊著:「騎士們。跟我走,抓住路易,有重賞。」
「該死的老傢伙!」戈登也提著劍跟著一起去了。
騎士們追殺了出去,追著路易一夥。
天空已見白,晨曦即將來臨。程千尋眼前有點發黑,她必須撐住,這點傷雖然不至死,但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變身。
她捂著傷口,微帶搖晃地往屋子裡去。
剛到門口,斯內德就後面喊:「程!」
天快亮了,她咬著牙,手緊緊捂著傷口,加快腳步。血染紅了半邊的長袍,黏在了腿上。
雷格爾看到斯內德跑進去,急著道:「別走,這裡的事情還沒完。」
「有你在就行。」斯內德還是追著進了城堡。
程千尋扔了帶血的劍,繼續往裡走。太陽就要出來了,速度必須要快,可身後的斯內德速度更加快。
如果上樓來不及了,她朝著餐桌那裡掙扎著跑了過去,跑到後就蹲下。此時斯內德正好跑進門,他看到了一條白影往餐桌那裡去的,於是繼續追了上來。
當斯內德站在跟前,他四處張望著……只有一隻身上帶著血跡的銀狐蹲坐在面前,仰頭看著他。
斯內德還蹲下,在桌底找,可什麼都沒找到。他帶著遺憾地問銀狐:「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
銀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狐狸到底是狐狸,斯內德滿臉的遺憾。而外面的雷格爾在喊他出去幫忙,雖然戰鬥勝利了,但滿院子的狼藉還有城池裡也應該也有打理的。
這個女人哪怕十幾個人帶狗地毯式的搜索都搜不到,不要說光靠他一個人了。斯內德再左右看了看,確定是沒人,微微歎氣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