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側頭看著這三個隊友你爭我搶的舀湯,突然道:「想動手的來吧。」
程千尋一愣,什麼意思?
尤利安嘴角掛著絲譏諷:「也不要多想了,一起上。」
他們三個相互看了看後,思忖了沒二秒,幾乎同時轉過了身,果然動手了!一下子就明白了,不是不動手,而是等待時機。
手中滾燙的雞湯,朝著尤利安就潑了過去。尤利安只居然往桌底下一躲,雞湯全都潑在了桌椅和垂下的檯布上。這就叫危急關頭,管它什麼好看不好看
看著戈登和斯內德一人一邊的捏著湯桶的左右把,程千尋擔心尤利安被燙著,急著喊:「我的雞湯!」
「那好吧!」他們兩個又將湯鍋放下了,轉而撲到桌前。
魯道夫此時已經拿著一把西餐刀,「嘩啦~」桌子被躲在桌底下的尤利安掀翻了,桌上的碟子、碗、刀叉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斯內德從地上撿起一把叉子,而戈登則拿起一塊碎磁碟,來不及拿其他東西了,尤利安已經從桌後面站了起來。
程千尋端著自己的一碗雞湯,躲到旁邊去,忐忑不安地看著這些男人開始打鬥。
魯道夫並沒有先動手,他殺人大多靠的是腦子和槍,而不是蠻力。等待著戈登和斯內德上去,只要他們得手了,他最後來上一刀就行。
尤利安和以前完全兩樣了,他一把拉起在地上的桌布,在桌布上面的碎碗碟又一次發出響聲抖落在了地上。隨後將布對準撲過來的戈登頭上罩去。隨後手一把捏住斯內德踢來的腳,往外一推,斯內德碩大的身材居然一下推了出去,幸好掉在了七步遠的床上,否則會摔慘了。
魯道夫等戈登將蒙在頭上的布拉下,跟著他一起進攻了。
戈登擒拿術很好,只要他牽制住。魯道夫上去就可以結果了。而此時斯內德飛快地從床上一個打滾翻下來,也撲了上來。
戈登一把抓住了尤利安的胳膊,要往後扭,魯道夫也拿著餐刀準備好了。斯內德只剩下二步路也可以增援到。
程千尋捏著雞湯的手都發抖了,冷汗泌了出來。
可顯然尤利安的力量更勝一籌,他沒有被反扭住,反而另只手握拳,對著戈登的臉頰就一拳頭揍了過去。「呯」的一聲,戈登就被打得倒在了地上。
看到斯內德和魯道夫一起撲來,他不慌不忙地一人一腳,全部踢在腹部。速度如此的快,已經超出了常人,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你。斯內德和魯道夫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痛苦地捂著肚子,半天沒有起來。
尤利安吐出一口氣,站在一片狼藉之上,對著端著一個碗,站在旁邊看得發愣的程千尋。
他微微一笑:「不幫忙嗎?」
程千尋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跪著的隊友。戈登慢慢地坐了起來,用手背擦了下破裂的嘴角。有點傻呆呆地問:「幫誰?」
尤利安猛地笑了,他走了過來,就從三個「殺手」中走了過來,正眼都不看一下。走到程千尋跟前,拿過她手中的碗,用勺子舀了一點湯。嘗了一下。
「嗯,味道確實不錯。」他一邊舀著吃,一邊道:「知道我的實力有多少了吧?就不要指望千尋能殺得了我,給她太大壓力了。」
三個專業人士都對付不了他,也確實程千尋不是一盤菜的。
「咳咳……」斯內德咳嗽了幾聲,強忍著痛抬起頭:「好厲害。」
魯道夫也因為生理反應。咳嗽著道:「他骨骼是金屬的,是不是肌肉上裝馬達了?」
尤利安將半碗雞湯喝完後,一手摟著程千尋,走到餐車前,將吃完碗一放。走到門口時,對著一直象木頭一樣站在的女傭道:「收拾一下。」
這收拾起來厲害了,到處都是碎片,地毯上都是潑上去的雞湯。
「這雞湯不錯,再舀兩碗過來,剩下的都給他們!」尤利安再看了看索性坐在地上的三個人:「幸好你們沒有把千尋燒的雞湯全浪費了,否則今晚你們就要餓肚子。」說完就摟著程千尋離去。
走在走廊上,程千尋還是擔心著,生怕事後算賬,於是輕聲問:「不打算把他們關起來?」
「關起來幹什麼?」尤利安笑著道:「沒有殺了我之前,他們什麼地方都不會去。再說這裡有吃有喝,還有女人,如果是我,才不肯逃出去風餐露宿、擔心受怕。」
只能說這些高智商的人想法很難理解,真不知道,尤利安接下來想幹什麼。可有一點她是明白了,也確實壓力減小了,因為她很清楚,包括她的隊友也很清楚,以她的能力去殺死尤利安——做夢吧!
也許尤利安就是為了證明這個,她側頭感激地看了看尤利安,默默地繼續跟著他走。
這裡的房間足夠多,在另一個房間裡,他們入座後,兩碗雞湯被端了上來。
尤利安喝了幾口後,抬起頭調侃道:「你的隊友現在一定也在另外的房間裡,喝著和我們一樣的雞湯,還在商量著接下來怎麼樣殺我。」
程千尋問:「他們閒暇時就是在商量怎麼樣殺你嗎?」
「不!」尤利安舀起一塊土豆擱在嘴裡嚼著,土豆燒得很酥,吃起來毫不費力,混著雞湯卻很美味:「他們從來不說,顯然你們經歷過很多,都有默契了。」
程千尋心中又黯淡下來,拿著勺久久不動:「那你……打算怎麼辦?」
尤利安微微一笑,神秘地道:「會有辦法的,放心吧,吃了,涼了味道應該就差了。」
有什麼辦法?尤利安不死,他們就要死,拖到最後有可能誰都逃不過。
程千尋不經意地歎氣,拿起勺子繼續吃了起來。哪怕下一秒就要死,至少現在先吃飽肚子。
廚房又開火了,送來了麵包、牛排、以及五盤菜。
看到溜肥腸。程千尋高興了起來:「居然還有這個。」
尤利安吃著牛排,悠悠道:「真不知道東方人為什麼喜歡吃這個,據說只要沒毒的,無論是幾條腿的、什麼樣子的。他們都能吃,大約這也是他們能生存下去的原因。」
程千尋拿著特別準備的筷子夾了一塊擱在嘴裡,「嗯~」又滑又肥又香,燒得酥酥的。這廚子還加了少量的辣椒,川菜味道的,吃得她眉毛都要跳起來了。
她趕緊又夾了一塊,嚼在嘴裡,口齒有點不清地詢問:「你要來一塊嗎?」
「算了吧。」尤利安拒絕了。
又一小盅的東西來了,但只放在了程千尋的面前。尤利安好奇地問:「這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程千尋打開後,舀了一勺:「噢。豬肺湯。」
她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其實我很想吃豬腦。」
「我的天!」尤利安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把程千尋逗得直笑。
吃完晚飯,兩人站在露台上看風景。
尤利安在身後摟著她的腰:「你的故事一定很多很多。現在可以說說了。」
心中的陰雲又開始籠罩:「知道得越少越好,我早晚不是死就是離開。可我不想走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她一直在想著辦法,想如何兩全其美。可想來想去,真的想不出來:「真的必須你死了,機器人才能全部關閉?」
「是的。」尤利安很肯定的回答:「我的心臟裡面的核心區域就是主機,而且和身體相聯。一旦裝上就不能替換,最多換換零部件、修理一下。」
他將程千尋的身體轉了過來,看著她滿是擔憂的臉,微笑著安慰:「任何事情對於庸才而言是束手無策,而我不一樣,我是神。任何事情都不會難道神靈。放心吧。」
神?尤利安在山下玻璃房、就是所謂伊甸園裡的男女來說,他確實就是神。也許很多書籍中的神,要麼是科幻小說想像出來的,要麼就是比古代人類科技先進的人類或者其他人種。
歷代君王,總是封受於天。老是冠以天子、神之子的頭銜來表示合理合法合乎宗教的統治民眾。可尤利安做得更加出色,他是創造了一個宗教,他本身就是神。
尤利安抬起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洗澡後睡吧。」
「嗯!」程千尋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在旁邊的衣櫃裡取一套毛巾浴袍。
尤利安笑著坐在了沙發上:「一起洗嗎?浴缸都是雙人按摩的,不要浪費了。」
「呿~」程千尋嗔笑著:「還不覺得累嗎?」
「只是洗澡而已。」尤利安有時臉皮和男人一樣,很厚:「好久沒人幫我擦背了。」
程千尋關上了櫃子門,往浴室走去:「如果你也幫我擦背,我也幫你擦。」
等她打開浴室門的時候,尤利安已經笑盈盈地跟著她身邊了……
洗乾淨躺在床上,渾身軟綿綿的,就連睡衣都懶得穿。
尤利安在身邊,他淡淡地問:「千尋,如果我和斯內德必須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斯內德是尤利安硬擠掉的,想必斯內德也是無可奈何。
「不知道。」她淡淡地回答。身上所有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還有什麼權力去選擇?
「那你愛我嗎?」尤利安又問。
她思忖了一下,還是回答:「不知道。」
尤利安側身,拉開了她身上的薄被,在她胸口吻舔了起來,弄得她胸口發燙,喘氣有點急促後,笑著對著她:「現在呢?」
她喘著氣,很是無奈地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我只知道,再來一次你就叫醫生過來急救吧。」
尤利安笑得出了聲,躺下後抱著她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