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千尋沒有等到該有的進入,反而她被放了下來,緊緊摟在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不願意嗎?」尤利安話語中帶著幾分失落,他真的做了很多很多,也許從未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的用心。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伏在尤利安的胸前,只要尤利安願意,是可以隨時佔有她,更何況她並沒有拒絕。光這幢房子裡的女傭,就應該至少三四十個,而在不遠處的人種培育基地則是上百個;在山下的伊甸園裡,那裡不諳世事的美女更是有幾百個。
尤利安抱著她慢慢地躺下,他的呼吸是那麼的快,顯然動了*。
可他就這樣抱著側躺,並沒有另外的舉動,過了會兒傳來了尤利安溫柔的聲音:「千尋,你不願意的話,我願意等,我希望你是真正的愛上我。」
聽到這話,頓時心理防線全部崩潰,所有堅持都坍塌。尤利安真的愛她,唯有愛才會尊重。
在生命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現在,她擁有的只有她自己……想到這裡,程千尋轉身摟住了尤利安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尤利安先是一愣,沒料到她會主動,隨即欣喜的回應。當程千尋的吻經過他的一道道剛剛癒合的傷口時,他感覺到了吻後那濕潤,激動興奮得渾身也隨著每一個吻微微顫抖著,幾乎難以自抑地是不是發出輕微的呻吟……他一把抱住了程千尋,兩人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
火終有燃盡的時候,當一切平息下來,房內變得異常的安靜。程千尋躺著,身邊的尤利安呼吸已經均勻,好似已經睡著了。她怎麼也睡不著,剛才餘溫還需要一點消除。
愛情是什麼,她愛上了尤利安嗎,可她不該愛。不應該有愛。在重生的路上,愛是極端的奢侈品,原本遇到了斯內德,已經覺得太過幸運。每每都擔心哪天兩個人中的一人離開,另一個該怎麼辦。而這次不是擔心這些了,因為她必須殺了尤利安。
她轉過了身,看著睡夢中的尤利安,心中異常難過地在他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眼眶失控的發了紅。和尤利安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而是為了讓他在死前能得到想要的。
尤利安好似被驚動了,嘴角微露出笑意來:「我現在身體還差,先欠著好嗎?」
他什麼都不知道最好。也希望什麼都沒察覺到。程千尋手臂勾著尤利安的腰,將身體盡量的貼了上去。
其實她並沒有完全熟透,和斯內德呆在一起的時候並不長,而在這一層,天天都為了活命奔波。哪有這個心情,也沒這個條件。剛才尤利安應該感覺到了,當他看著她,恨不得每一個細節都要看到、記在心裡的時候,她的臉紅了。還有其他很多方面,尤利安應該感覺得到。結束時,尤利安摟著她還笑著她像個小女孩。
她抱著尤利安。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債我肯定不會記下,你還的時候總喜歡連本帶利的,沒人吃得消。」
比恩割了他十幾刀,他就下命每天也去割比恩;那兩個傢伙想冒犯他,他就讓這兩個傢伙每天爽到不能再爽為止。
可這債不是其他債,尤利安猛地笑了出來。輕輕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小腹處,繼續睡著。
現在殺嗎?看著尤利安側面也是如此的帥氣,此時更多一份恬靜,此時的他是那麼的滿足。程千尋一方面下不了手。一方面覺得時機並沒有到。
她閉上了眼睛,努力說服自己快點睡著,激盪過後需要一定的時間平息。
她醒來後,尤利安已經不在身邊了,伸手摸了摸,床餘溫不多,顯然走了有一段時間。再看看露台外,都已經日上三竿。
有人在按門鈴,她趕緊地旁邊翻找了一下,昨夜脫下的絲綢睡衣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就算不在床上,也應該扔在地上。她彎下腰,撩起床單,往床底下看,可什麼都沒找到。
此時門已經打開了,一大波的人走了進來,程千尋抬起了頭,就看到尤利安已經站在不遠處,身邊還有五六個女傭。
「在幹什麼?」尤利安笑瞇瞇地站在那裡,看著她露出上半個身體的趴在床邊,往床底看著。
她將薄被趕緊地掩在胸口,往床上縮:「我在找衣服。」
「全拿去洗了。」尤利安揮了揮手,身邊端著轉衣服盤子的女傭上前來:「試試這件吧。」
又是新衣服,程千尋看著盤子裡淡紫色的裙子,喃喃道:「每天都是新衣服,太奢侈了。」
「這裡有很多房間,隨便騰出來一間專門當衣帽間就行。」尤利安走到旁邊沙發上坐下,一副想看她更衣的樣子。
「五六件能替換的衣服就行了,太多的衣服穿來穿去還是那麼回事情。」其實程千尋並不喜歡這種長及地面的裙子,那太累贅。就連走快點,還要用手提著裙擺。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換衣服,她還沒達到這種水準,於是直接裹著薄被,抓過裙子去浴室了。
非常漂亮的裙子,可是要那麼多衣服幹什麼?見到維納,每天她都穿不同的衣服,在最後一天裡,見到她一回就換了一套衣服,一共換了三套。可最後她死了,還不是只穿著一套衣服。海裡的鯊魚可不管她的衣服式樣,再華美也會下嘴,只關心的是這肉夠不夠多。
穿上衣服後出去,凌亂的床已經全部收拾整齊,而餐桌上又是滿桌子吃的。牛奶、蜂蜜、黃油、麵包、牛排、雞蛋……這些東西,無論哪一樣在外面都是做夢都在想的美食。
「先吃一點東西再梳妝吧。」尤利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親自幫她拉椅子。
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倦色,尤利安卻開心地笑了。確實沒睡好,剛才在浴室的鏡子裡看到了,面容有點憔悴。
「吃完再睡吧,反正沒什麼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尤利安很體貼地道,嘴已笑得合不攏了。
程千尋在一塊麵包上塗著黃油,白了一眼:「是不是打算以後讓我整天躺在床上,白天養精蓄銳,晚上等你?」
「赫赫!」尤利安笑出了聲來,隨即用手微微頂著嘴唇,憋了一會兒,這才道:「行呀,說定了。等到我身體康復後,我會努力實現的,直到你懷上孩子。」
孩子?程千尋狐疑地看了看尤利安,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尤利安只是某些器官被機器替代,並不是所有的。昨天進入她身體的並不是機器,而是真材實料的原裝貨。
放下手中抹黃油的刀,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生不了孩子。」雖然擁有人類的外觀,可她明白,她和普通人還是不同的。從一到冥界,她就沒來過例假,不用排便,哪怕死了,只要符合勝出規定,照樣能復活。當她的身體趴在約櫃上,被焦灼得漆黑一片,她照樣復活了。
尤利安一愣,笑容慢慢凝結,隨後他微笑著用平靜地語氣很肯定地道:「不會沒有孩子的,我會想辦法讓你擁有你和我基因的孩子。」
現在談孩子還早了點,尤利安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但看著他目光中的期盼,依舊還是讓程千尋感動。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最大的奢望就是和相互有著感情的伴侶,過著一份平靜而安定的生活。這樣的男人碰到一個已經難能可貴,她何德何能,又碰到了第二個。
可第一個必須一起繼續艱難走著復活之路,而這個卻要她親手來瞭解,多麼的殘忍和無奈。
程千尋呆呆地看著尤利安許久,而尤利安有著很多時間般的讓她看、也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回過了神。
不能讓尤利安看出些什麼來,程千尋拿起塗了黃油的麵包,咬了口,想了想後道:「能不能讓我吃完後去我隊友那裡?」
尤利安沒有回答,他也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程千尋只能再開口,她微微低著頭,輕聲不安著:「我想和斯內德說清楚……」
斯內德和她曾經宣稱是未婚夫妻,現在她和尤利安在一起,去說清楚是應該的,既然有了婚約,無論好壞都應該給個結果。
尤利安手輕輕撕著盤子裡的一片麵包,當他撕下第三塊時,問道:「要不要我陪著一起去?」
「不用。」程千尋努力保持著平靜:「斯內德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會理解的。我相信,他也會祝福我的。」
尤利安微笑著:「應該祝福我們兩個。放心,我不會虧待他的,無論他要什麼,我都會盡量滿足。」
程千尋笑了笑,不再說話,吃著東西,心中紛亂如同攪亂的黃油。
吃完後,尤利安走了。他應該有很多事情,維納一死,他的事情可能更多。就算天下太平,又有多少隱患藏在平靜之中?就算目前天下大局已定,他還要去診療,身上的傷口顯然讓他並不滿意。一個神靈,身上不能留下那麼醜陋的疤痕。或許又可以編造一個故事,成為他為世人受苦受難,而有眼無珠的壞人最後受到懲罰的經典案例。
化妝師又來了,上下打量她好幾眼後,就幫她梳了個頭,沒有幫她略施薄粉,就讓她的憔悴掛在臉上。程千尋也只有暗暗苦笑,哪怕是化妝師,也是見風使舵的高手。
弄好後,女傭在前面帶路,程千尋去見隊友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