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比恩在這洞窟內人氣挺高的,一路上不少人對著他點頭作為打招呼。
比恩應該也屬於冷漠型,只管帶著人往裡面走,目不斜視。
一路將程千尋他們帶到了洞窟較為深處的地方,這裡居住的人就少了很多,但越發的陰暗和潮濕。
一個較為大的洞中,因為地勢稍微高,所以略微乾燥,裡面有簡單的桌椅。桌椅的漆都沒有,完全原生態,或者是早就在使用中磨損光了。從牆上掛著的手繪地圖,以及桌上放著的木頭杯子,平時應該屬於商量戰略的地方。
比恩請程千尋四人坐下後,命手下去準備點吃的拿來。
坐下後,比恩就問道:「四位是從哪裡來的?」
魯道夫淡淡地回答:「剛才已經告訴你了,說的是實話。」
對於剛才他們的表現,比恩肯定是想留下他們的,比起剛才態度當然友善了很多:「如果知道機器人對我們做了什麼,四位能理解我們為什麼那麼小心了。不知道四位叫什麼!」
魯道夫將隊友和他的名字報了後,帶著幾分滿不在乎道:「這裡的機器人太弱了,難道機器人都是這樣的水準?」
比恩表情有點詫異:「難道你們看到更厲害的?這已經是第三代機器人了。」
「當然。」魯道夫吹牛不打草稿的,只要能得到需要的就行:「跟我們說說機器人的情況,也許我們走之前,能幫你們先解決這裡的所有機器人。」
戈登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直腸子地道:「就從機器人由來開始說起吧。」
為了得到最準確的信息,魯道夫也道:「機器人是誰造出來的,製造者現在怎麼樣情況,目前機器人有多少,越詳細越好。」
聽到這話,比恩越發驚訝了,他並不是傻子:「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嗎?」
看到比恩狐疑地表情。需要有理由解釋他們什麼都知道。斯內德開始發揮了起來:「既然我們來了,也不妨直說了吧。我們其實都是來自一個秘密實驗基地,當事情發生時,我們正好都在地下掩體。等到出來後,才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
比恩越發懷疑了,目光都變了:「看看你們都那麼年輕,可機器和人類的戰爭都已經進行了四十多年了。」
呃,有點說崩了,如果十來年的話,那還可以說成天生麗質或者實驗室有延緩衰老的藥物。現在是四十多年。總不能說是實驗室研究人員的下一代吧?
四十多年機器人才發展出了第三代。這些機器人也太蠢了點吧?
程千尋立即圓謊:「冷凍技術。實驗室掌握的是冷凍技術。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活下來。」
「事情發生時,我們全部躺在了冷凍機裡,冰封了。」魯道夫也跟著胡扯,反正都過去四十年。任何一切都可能變成傳說。
「怪不得你們的武器是我從來沒看到過的。」比恩釋懷了,看到他們切機器人像切瓜一樣,就連天空飛的飛行器都能打下來,比恩話匣子終於打開了。
在四十多年前,有個科學家受政府委託,研發戰爭機器人。試驗成功後,他拿著研究成果,到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生產機器人。並賣給了那些願意出錢買的國家,美其曰:國家保安公司。
那些國家買了機器人後,確實在一定時期內,起到了鞏固國防的作用。可自家有了,人家也有了。那麼就拼數量,以一台機器人是一架戰鬥機的價格,許多國家都在買,越買越多。
當整個世界有上百台機器人後,這個科學家終於暴露出他最終的想法:如果要主宰世界,何不自己當這個獨栽者?
那些購置的機器人,全部都聽從他的命令,而那些國家購買機器人的錢,他再建造生產線,等到他的機器人成千上萬的出現在各國的總統府、國務院、國防部時,已經銳不可擋。
這個科學家也是個瘋子,他覺得他不需要那麼多的人口,於是機器人見人就殺,一時間屍橫遍野。四十年裡,將原本近八十億的人口,殺得只剩下不知道還有沒有過一億。
斯內德微微歎了口氣:「已經不錯了,至少沒有開啟殺傷性核武器。」
就像電影裡的那樣,一時間天空滿是穿梭飛行的核彈,地球到處蘑菇雲騰起,世界原有的次序在一天之內崩潰。
戈登計算了一下:「四十年過去了,那個科學家就算是個少年天才,也應該六十多歲了。如果他死了,那些機器人會怎麼樣?」
「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還活著。」比恩貌似平靜的臉上,依舊透露出心有餘悸:「因為每隔十二三年,就會有新一代機器人產生。而且有少量的倖存者說,他們看到機器人抓活人回去,大多數抓的都是年輕人。」
「大約需要奴隸。」魯道夫立即就想到:「開礦和裝配可能需要人力。」
程千尋左右看了看,徵求著:「殺了那個科學家,就能結束一切嗎?」
短暫的沉默,大家都看著比恩。而他沉思了一會兒後,給出了答案:「有可能,他掌握著所有機器人。」
「他死了,或許機器人還會有目標的殺人類。可不試試怎麼知道?」魯道夫的話不無道理,那麼首選目標就是先殺了那該死的瘋子科學家再說。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比恩顯露出作為首領的冷靜:「他的樣子、在哪裡,誰都不知道,世界那麼大,到處都是機器人。」
「管他在天上還是海裡,一定要把他翻出來。」戈登拳頭一砸桌面,如果不是消滅所有機器人,他們任務就算沒完成,到時就是個死。
戈登也來了主意:「要不想辦法抓一個機器人?」
「抓來幹什麼?」斯內德笑了出來:「嚴刑拷打,讓它說出它們的頭在什麼地方?」
這下大家都忍不住嘴角微揚,機器人不是血肉之軀,化成鐵水也沒用。
「好辦法!」魯道夫的鷹眸猛地一亮:「機器人都是按照程序來辦事的,身上應該裝有和總部的聯絡器,只要將聯絡器鏈接在電腦上搜索,說不定就能找到它們的老巢。」
比恩此時也來了精神,猛地站了起來:「我們這裡正好有個懂電腦的,他祖孫三代都是電腦天才,我叫他過來。」
此時比恩手下將吃的東西送來了,擺放在了桌面上。
「請用!」他們很是客氣。
看看東西,一碗麵糊糊、一碟子涼拌的不知道什麼野菜,外加一塊烤肉。烤肉非常的小,如果在平時,一口就給吃了。
雖然不是美味佳餚,但在生存區,能有口吃的已經不錯了。程千尋他們拿起了盛麵糊的木碗,吃了起來。連刀叉都沒有;麵糊還是涼的;野菜裡一點油鹽都沒有,就是洗洗切碎裝盆;烤肉還稍微好點,就是肉少了點。
一個手下看到他們吃得很慢的樣子,就明白了什麼。帶著歉意和緊張地解釋:「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招待的,希望不要因為這個嫌棄,我們會去想辦法的。」
看樣子是擔心他們離開,斯內德微笑著道:「放心,我們不消滅這裡的機器人,我們是不會走的。這些已經很好了,比如這肉就不錯!」
他又咬了口,嚼著問:「挺香的,什麼肉?」
對方放心地也笑了,回答道:「是老鼠肉!」
老……老鼠肉……斯內德笑容凝結,嘴巴一下停止咀嚼。再看看手中的肉,大約是二分之一只,而上半截不是在魯道夫這裡、就是在程千尋的手中。
也是,在這個世界,也許機器人看到任何活物都會開槍打死,反正它們有的是子彈,而生存能力最強的,除了小強之外就是囓齒科。
魯道夫和戈登都是野外生存訓練過的,不要說老鼠、蟲子都吃過。他們一邊吃著,一邊眼睛裡含著笑,看著表情尷尬的斯內德。
程千尋忍著笑,用胳膊肘捅了捅斯內德:「就當是兔子肉吧,兔子就比老鼠大點而已。」
「咕咚~」斯內德嚥了下去,下嚥的聲音很響亮,他很豪邁地道:「老鼠肉而已,全餓的時候說不定人肉都要吃,吃!」硬著頭皮狠狠地啃,經過了那麼多,每個人都變得異常有韌性,這種小事一定能解決了。
「呼,吸溜……」程千尋聽到聲音,尋望過去,是洞口有幾個身上髒兮兮、流著鼻涕的邋遢小孩,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手上拿著的肉。立即被比恩的手下看到了,驅趕出去。
果然這裡的生活環境和想像中的一樣艱苦,一般的人可能連塊肉都吃不上,甚至是像這樣、要吃還一隻切成兩片的老鼠肉。
比恩回來了,還帶著一個鬍子邋遢的年輕人。說是年輕人,他皮膚上看,蒼白而細膩,應該在二十三四歲左右,鬍子和頭髮長期沒有打理而蓬鬆毛糙。他身材細瘦,聯合膚色上看,應該長期窩在這山洞裡沒有出去曬太陽的緣故。
「他叫查理,是我們這裡唯一懂電腦的。」比恩介紹著。
查理有著it男般的不合群,沒有先問個好,直接就沒個好氣地道:「比恩說過你們的構想,可這不可能,我手上只有二台電腦,而是還是四十多年前的,連衛星都聯繫不上,更別談抓住一個機器人,通過它和它們的主機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