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約櫃真的埋在這下面,管它城牆有多厚,歷史多古老,也要炸了。
格羅斯緊張地看著大家:「你們難道真的想去挖?怎麼可能,這可是猶太人最為神聖的地方,不分早晚都會有人看守。」
不是挖,而是炸,那麼厚的城牆,就算挖個五年十年全部挖倒。下面還有地基呢。
看著大家都陰沉著臉,這是關係到自己性命的事情,冥界的這段時期,多少信仰都會隨著一次次競爭、一次次的垂死掙扎而變得蕩然無存。唯一的信條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如果這個又明西牆的哭牆,下面卻是埋了約櫃,那麼就炸!利未旦也說過,只要摸到約櫃就行,又沒說是摸到完整的約櫃、還是已經炸成碎片的約櫃。
見情況不妙,格羅斯趕緊地道:「在建造第二聖殿時,曾經一路挖到岩石層,如果哭牆所屬位置在西牆,那麼約櫃並不在那裡。可能埋在其他地方!」
可能,可能而已。神殿據說分內外好幾層,哭牆是最外面的一層護城牆,建造護城牆不可能挖到岩石層吧?
格羅斯見大家依舊沒有反應,於是又說道:「約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碰的,只有大祭司才能靠近約櫃,約櫃不但具有巨大的力量,而且見它如同見到上帝,凡人和有罪的人是不能輕易靠近的。而且大祭司是一年一次帶著祭祀動物的血進入,幫猶太人贖罪。其他人都不敢太靠近約櫃,大祭祀亞倫的兒子、摩西的親侄子在約櫃前被上帝的火焰擊斃。因為他們帶來了錯誤的祭品。而烏撒伸手想扶穩約櫃,也因這個激怒了神,被雷電擊殺。」
程千尋冷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這樣的神還不如撒旦?動不動就殺人,而撒旦至少是不會親自奪走人類的生命。還不准女人靠近,難道人類都不是女人生的?我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因為他的權威而信仰他,還是因為他的獨裁恐怖!」
說得格羅斯立即瞪起了眼珠子。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反駁,過了許久才辯白道:「是他們沒有按照神的要求,太疏忽大意才讓神生氣的。」
「所以更要離得遠一點,否則一個不高興又要用雷劈了。」程千尋沒個好氣地道:「當然,你們是不會遠離的。為了就是得到庇佑、就像大衛王、所羅門王一樣,上帝一高興,就讓一個牧羊的當了王;一個原本不怎麼樣的王子繼承了王位。什麼上帝的寵兒,簡直跟和魔鬼簽訂下契約差不多。對了,那時確實也是要簽訂契約的,還殺牲口用血祭奠。還真有點魔教的味道了。」
「你,你……」格羅斯猛地跳起來,手顫抖地指著程千尋。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半響才吼道:「這是褻瀆上帝,褻瀆神靈,你會受到報應的!」
還多說什麼。對於一個深信不疑的信徒,就像對待崇拜偶像一樣,放個屁都是香的,說什麼都沒用。程千尋繼續用冷笑來回應,如果真有報應,那麼現在她就是在報應之中,一次次看著身邊隊友死去。也沒見哪個神靈來搭救他們。她能活到現在,絕度不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功勞。
她的不屑讓格羅斯越發氣惱,看著身邊的人,氣得結結巴巴的:「你,你們也不管管,她,她現在是褻瀆上帝!」
得了吧,難道還以為是古代,就算相信的信徒,落到其他教派人的手裡,作為異教徒立即會被殘忍的殺死。
「算了算了,程是不相信的。」身為猶太人的霍夫曼趕緊打圓場:「宗教信仰自由嘛,不要老是糾結這些事情,哪個宗教沒有一些這樣那樣讓人不滿的事情,那也是當時人類思想局限性引起的。好了,還是多討論應該討論的事情吧。」
而奈爾也壓著格羅斯的肩膀,硬將他壓坐下來:「我的好教授,說不定天下神靈和人類一樣,都是一家。只不過凡人以訛傳訛,越傳越偏離,所以只有心中有信仰就行,有信仰總比沒信仰好吧?」
總算讓格羅斯稍微氣順了點,坐下後還是氣鼓鼓地對著程千尋道:「你死後一定上不了天堂,將不到上帝!」
天堂?程千尋差點沒噴笑出來,她死後是下地獄,目前還在地獄裡掙扎求生。如果再次選擇,她依舊會選擇地獄;因為天堂她沒有看到,而地獄裡至少給了她一條生路。
「你這個女人,怪不得上帝不喜歡女人……」格羅斯極為不滿地嘴裡忿忿著,然後又回到了正題,約櫃。
現在約櫃只是可能在哭牆下,這些人就開始打起主意來,可不能讓他們毀了聖地,於是他建議道:「如果你們要的只是黃金,索性用金屬偵測儀試試。在哭牆旁邊挖一個小洞,然後將金屬探測儀伸進去,探查是不是金屬反應強烈。這樣不是一查就查明白了?」
誰要黃金,要那麼多的黃金,又不能搬到地獄裡,爬下一層階梯時背上一籮筐金塊金條……
「也許可以試試!」有些人卻覺得可以行,如果真有那麼多的黃金,那麼約櫃放在裡面的可能也越大。約櫃本身就是全部包金的,櫃子裡還有裝著嗎哪的金罐子。
炸了哭牆,還不把整個猶太教都炸得哭嚎一片,幾千萬的人一起禱告炸了牆的人去死,那個易怒的上帝說不定讓他們直接再回到地獄,從此人間無法踏足。既然上帝那麼厲害,打敗了路西法,卻沒有消滅這些冥界的魔鬼,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誰知道裡面有什麼花樣,還是小心一點好。
「怎麼試?」程千尋有點覺得不大可能:「那裡那麼多的人,你們在那裡挖洞,然後放下金屬探測儀,這可能嗎?」
「有點難度!」魯道夫也覺得很難辦:「炸彈按上就可以,而挖洞、放下儀器,難道說煤氣洩漏、還是安放光纖電纜。」
馬倫側了側頭:「或者可以說文物保護單位,進行地下水勘察。」
還真是精英呀,原本連路都找不到,三句二句的就計劃出來了。
「目前我還有一個提議!」此時雷格爾開口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於是他苦笑著道:「是不是應該先吃完晚飯後,然後回來再考慮接下去的安排。」
不說還好,一說大家的肚子全都叫了起來。一致贊成這個主意是最好的!
有了無限量白金卡,取款、消費時相當的輕鬆。
不敢去飯館,於是又是坐著出租跑到近郊,去類似於農家樂的地方吃飯。價格合適、量又大,而且人也少。
吃著大魚大肉,大家的表情都相當的滿足。
程千尋輕聲地對魯道夫道:「要不你帶兩個人去買一個保險箱,多取一些現金出來。生怕到時不給取錢了!」
魯道夫點了點頭,還是先拿一些現金來得保險點。
此時一個蒼老而嘶啞的聲音響起:「賣藏寶圖,賣藏寶圖了……」
一個穿著一聲黑袍、彎腰駝背、乞丐模樣的人,從這個院子的門口走了進來。
其他人不以為然,可程千尋他們卻注意了……這個人極像利賽斯,或者說丑到極點的人大多類似利未旦身邊的總管。
他拄著枴杖,一步三搖地往裡走,用嘶啞的嗓音喊著賣藏寶圖。
兼夥計、廚子的老闆,從裡面的廚房跑了出來,揮著手打發著:「後門有垃圾桶,剛扔進去許多吃剩下的麵包,出去拿去,不要呆在這裡!」
可他依舊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還喊著,目標直往程千尋這一座而來。
「叫你出去聽到沒有?否則我叫收容站的來了!」店員就算是信徒,也不能讓老闆看到乞丐在店裡影響其他客人吃飯。
程千尋突然一個機靈,伸出手:「哎,這位,過來,什麼藏寶圖?」
這桌人吃得不少,老闆看看這桌是滿桌子吃剩下的盆子碟子,反正也沒有其他客人,只要在座的客人有興趣,也就不再強要乞丐出去了。
於是這個乞丐就瘸著腿、彎著腰,拄著枴杖走了過去:「是無意中得到的,也不找到是什麼圖,想賣點錢。」
「拿來看看!」程千尋笑著道。
一張泛黃的圖被乞丐從袖子裡拿了出來,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
魯道夫接過圖,上下一看,冷笑著還給了乞丐:「假的,這種圖大約外面複印了上百張了吧?」
程千尋依舊笑著問:「你想賣多少?」
「隨便給點就行!」乞丐回答道。
「那不行,你要說個價才行。你要什麼?」程千尋還是問著。
此時院子角落裡養著的十來隻羊中,有一隻發出了「咩咩」叫聲,於是乞丐道:「我想要一頭羊。」
程千尋立即側頭問:「一頭羊多少價格?」
老闆報出了個價格,價格還算是公道,於是程千尋道:「我們買一隻,給他吧。」
又老又醜的乞丐,立即將藏寶圖給了他們後,樂呵呵地拄著枴杖去拿羊。
「還真有意思,一張破紙換了頭羊。」老闆都覺得不可思議:「說吧,要哪只,是煮湯還是烤了?」
「用繩子拴上,我帶走。」乞丐喈喈地發出難聽地乾笑聲:「我一個人又不可能一次吃完,活著牽回去,說不定還能養得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