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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程千尋要拿僅有的咒語召喚路西法,頓時老隊友都跳了起來,這個實在太冒險了。
「不行!」斯內德撲了上來。
而魯道夫最為直接,飛快地去搶咒語,速度極快。只要搶走了咒語,看拿什麼來召喚。
可程千尋有了防備,一隻手指著寫著咒語的紙,將它飛到半空;而另一隻手對著魯道夫,手掌一檔,用意念將魯道夫擋住。
魯道夫只感覺有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擋在外面,前面就像一面玻璃牆,無論如何都通不過。於是瞪著眼睛喊道:「還不快點把咒語撕了。」
程千尋此時再怎麼勸都沒用,只有撕了咒語,掐斷她所有的辦法,她才會消停!
斯內德一把抱住了程千尋的腰,程千尋掙扎起來:「放開我,斯內德,你再不放開……別,把咒語給我……」
雷格爾變出了張桌子,跳了上去,拿到了飄在半空的紙。
都亂成一鍋粥了,新隊友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混亂。他們沒辦法管,管的話幫誰好?三個是實力很強的,並不需要他們幫忙;去幫那個要救隊友的女人,好像也不對。索性就看著吧,事情發展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程千尋被斯內德攔腰抱起,意念受到了阻礙,使用意念可是需要精神力的。可她又不想集中意念將這些隊友全部甩出去,生怕傷到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雷格爾站在桌子上,往上一躍,抓住了紙,隨後跳下了桌子。
「別~!」她看著雷格爾將紙給撕了,頓時氣惱地大聲斥責:「你們到底幹什麼,知不知道戈登這樣會死的?」
「用半篇咒語召喚路西法,我看你是瘋了!」魯道夫還將雷格爾撕碎的紙團成了團,扔進了旁邊的爐火中。
斯內德這才鬆開了手臂。勸慰道:「路西法是冥王。不是普通就能將他召喚出來的。更何況只有一半的咒語,放棄吧!」
雷格爾也頭一次堅決反對:「如果失敗了,失去了你後,我才會後悔沒有阻止你。別發瘋了,戈登不會怪你的,如果事情輪到我頭上,我也不會怪你。」
咒語也沒了,這下怎麼辦?程千尋只感覺因為絕望而全身無力,她走到了戈登身邊,蹲下查看戈登的情況。
此時斜躺在沙發上的戈登面如白紙。氣若游絲。可能肉身隨時都支撐不住,而崩潰。到時魂魄沒了載體。又不知道會飄向何處。也許會回到底層的亡靈墳墓,等待著全部**後塵歸塵、土歸土。
忘不了當她再也跑不動時,是戈登不顧危險的折回,一下扛起了隊友,一手扯著她繼續逃。這份救命的恩情,原本以為再也還不了,沒想到會有這樣一次機會。
戈登總是無私地幫助隊友。教他們如何捕魚狩獵,帶著大家盡可能的活下去。在他的影響下,她和其他三個隊友才能相互依靠的闖過一道道難關,一起活到了現在。
可是他來了,卻又要走了,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救他?
程千尋將戈登原本有力、可此時比她還要冰冷的手,握在了手中。
戈登好似感覺到了,努力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程千尋含淚的眼睛。嘴角無力地牽起,好似在笑,聲音細若游絲:「我已經被淘汰,不要再為我做什麼,否則你也會搭進來的。能再活這兩天……夠了……」
「戈登!」她聲音哽咽了,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冥界不會同情弱者,唯有強者才能存活!眼淚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程千尋猛地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站了起來。就不信了,一定還有辦法,一定!上帝關上了門,卻在另一處開了窗。那麼撒旦也一定會給一條活路的,只不過需要自己去找、去發現。
她大步走到了《亡靈黑經》前,看著那原本有著足足十幾行嵌金咒語,而現在卻空白的一頁。
「為什麼要將咒語邊走,難道真的不想見我?」她手指觸摸著這光滑一片,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厚實牛皮,嘴裡喃喃自語著。隨後將手又轉到了另一邊,那裡路西法所說的話依舊在。
決定了,任何事情都要試試。這裡就是冥界,所有的事情都應該在冥王和撒旦的注視下,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就要試試。
程千尋抬起了頭,雙手扶在了左右兩頁書頁上面,對著前面的一片空白虛無,誠懇地道:「我呼喚你無限的光芒,路西法……」
「別說了!」雷格爾等人大駭,上前去時,卻發覺根本無法進入,程千尋好似佈置了結界,將眾人擋在了離她三步遠處。
她並不是記憶力特別強的人,就記得這麼一句,接下來應該怎麼說?
程千尋繼續道,完全憑著內心所想而道:「以您所說過的話中,我相信您的仁慈,我以最卑微和崇敬的心呼喚您,請您出現在我面前,幫助我。」
閉上了眼睛,用所有的意念去召喚,想像著這聲音能在冥界所有地方響起,讓路西法聽到:「求您,我懇求您出現,我需要您足以匹及上帝和所有神靈的力量,請求您的出現。求您了,出現吧……」
在房間裡,那白色虛無一片中央,突然出現了一點黑色,就像黑色的墨水滴入清水中一般,這點黑色開始慢慢旋轉起來、並且漸漸散開、延伸開來……
「不會吧?」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靈異的現象,就自己編的咒語居然也有效。
程千尋睜開了眼睛,微微喘著氣,冷靜地看著跟前已經擴大到直徑半米的黑洞,並且這黑洞還在不停地旋轉並擴大。嘴角微露出笑意,喘著氣帶著感動和感激:「冥王,我知道,我就知道……您是仁慈的。」
「快停下。」斯內德感覺到前面的結界消失,立即快步走到程千尋身邊,驚駭地看著跟前大約五米遠處、越發擴大的黑洞,急道:「也許這只是個能吞噬一切的洞,快點停下。」
「晚了。」誰都不知道停止的咒語,她也不想停止,她要見到路西法,請求他救戈登。程千尋淡淡地道:「你們全部都出去吧。」
雖然恐懼,但沒人想出去。如果召喚成功,出來的可是路西法,冥界的王、所有魔王之王!
因為對為止的懼怕,索羅斯看著越來越大的黑洞,一步步往後退,帶著其他新隊友一起往後退去。
程千尋發覺三個老隊員卻沒有後退,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於是手對著他們,一一動用了意念。
雷格爾、斯內德、魯道夫,他們一個個像被無形的力量往後推,雙腳未動、順著光滑的地面往後滑,身體一直被推到十步遠處。
「程!」看著直徑已有二米的黑洞,像個巨大的黑色嘴巴,將站在書檯前的程千尋整個的可以吞沒,斯內德驚恐萬分,想上前去,可被雷格爾一把拉住。
雷格爾看著他,搖了搖頭:「相信她。」
程千尋正在做著只要是有理智的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召喚路西法!就算召喚普通的魔鬼,很多巫師、巫婆、召喚師,沒有得到想要的,卻付出了代價。
所以還是不要打攪她,讓她全身心地投入她願意做的事情去。斯內德也只要咬了咬牙,站在原地繼續關注著。
黑洞越大越大,冒著汩汩陰森之氣,已到直徑三米。可程千尋並沒有驚慌失措,離開書檯而猖狂逃避。她反而抬著頭,看著這黑洞,繼續誠懇的道:「冥王,請憐憫我、憐憫我們。雖然我們只是人類,雖然人類也曾背叛過您,但我們並沒有過錯,請幫助我們,就像以前您曾經幫助過人類一樣。求您出現,幫幫我,您是我唯一信賴的神靈,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一陣陰風從黑洞內吹出,將程千尋烏黑的長髮吹起,但她依舊堅定地站在書檯前,雙手扶著《亡靈黑經》。
看著站在高達三米巨大黑洞前,衣發被吹起的程千尋,彷彿堅定讓她產生了神聖和莊嚴,此時此刻她也變得高大起來。
「請出來吧路西法,請拯救我們,我們這些可憐無助的亡靈。您的仁慈讓您更加的偉大,為此我將永遠崇拜您,永遠不背叛,相信您的存在。」程千尋嘴裡吐出了心中所想,如果路西法真的是仁慈的,真的像他曾經所說的,當天使都將人類視作螻蟻時,他幫助了人類的話,那麼這樣的神,無論是什麼樣的稱謂、無論再怎麼被世人和宗教扭曲,都值得尊重。
終於有影子在這團黑暗中出現了……
天啊,她真召喚出路西法了!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地、雙眼瞪大、盯著黑洞中那團越來越清晰的影子。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影子越來越清晰,終於從黑暗的黑洞中走了出來……或者說是扭了出來。
所有人都呆住了,出來的居然是蛇形的利未旦,他在亮處時,墨綠色的皮膚變成了深棕綠色,拖著長長的尾巴,高高昂起著頭,吐著紅芯,腰肢來回擺動著,扭了出來。
這確確實實是利未旦,怎麼召喚出來他了?
「你……」程千尋都愣住了,仰頭瞪著也足足有三米高的利未坦失聲道:「你就是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