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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躲避出去 文 / 幽幽弱水

    魯道夫將馬車停的地方裡路很遠,在密林深處,就連他們都看不到路上的情況。

    只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響起:「燒了這些巫師!」「燒了東方惡女巫!」「吊死巨人巫師!」……

    直到聲音從他們來的地方漸漸遠去,直到聽不到,魯道夫這才將馬車駛出,順著路往村外去。

    「東方惡女巫?」斯內德苦笑了出來:「程,大約你就是《綠野仙蹤》裡東方惡女巫的原型?」

    「巨人巫師?」雷格爾嘴角抽動著:「這小子還真能瞎掰。」

    在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歐洲中世紀,就連魯道夫和程千尋都屬於極為高的人,更別說斯內德和雷格爾了。

    魯道夫駕著馬車恨恨地道:「這下我們都有危險了,這個該死的小混蛋!你們還不相信我。」

    雷格爾立即道:「到最後我是相信你的!」

    魯道夫乾笑了幾聲:「你也憑著那小子滿嘴乳臭的氣味?」

    「當然不是!」雷格爾說話也很有道理:「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除非是戈登睡著了。但戈登一般很警覺,你和那小子晚上睡覺稍微動一動,他就警覺得醒過來。如果你是兇手,那麼戈登一定會和你搏鬥。而戈登的特能是閉著眼睛也能看到、甚至看得更遠。所以唯一讓他毫無防備的一刀被捅死的可能,就是他根本什麼都沒看到!」

    傑弗裡隱身後,當然就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戈登被殺死。

    想到戈登的死,程千尋微微歎氣:「我們來不及埋了他。但問題不大。那些村民可以將他埋了。」

    「而且他還是巫師行兇的受害者,屍體成了最有利的證據!」雷格爾咬牙切齒著。

    斯內德苦笑著:「指不准,現在這個小子正伏在他「父親」的屍體上痛哭流涕,訴說我們的殘暴。」

    人證物證俱在了,那些村民肯定會相信這個「可憐而不幸」的孩子,痛恨他們這群可怕的巫師巫婆。

    也不知道路在什麼地方。反正就順著有道的地方去,先離開這個村子再說。現在這塊地方的人,個個都想抓住他們舉起篝火節,看著他們身上塗上煤油被燒死。

    中世紀的道路可不是現在想像中那麼好走,就是原生態的,正應了一句「人走多了。便成了路」。

    雷格爾被顛得東倒西歪,不滿地道:「天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糕的?」就連聲音都被顛簸不平的路弄得顫抖了。

    他話音剛落,樹上一根樹枝落了下來,正好打在了兩匹馬的跟前。

    「灰」馬驚叫著猛地停下,將坐在後座的程千尋一下給摔到了前面,幸好被坐在對面的斯內德一把抱住,這才沒翻出去。

    「嗚嗚……」魯道夫嘴裡發出安撫馬匹的聲音。用力拉著韁繩,防止馬不停的撅起前蹄。

    「謝,謝謝!」程千尋有點狼狽地從斯內德的懷裡掙扎著爬起來。臉微微漲紅了。

    而斯內德卻樂得嘴都合不攏,看著她爬起來,坐了回去,這才赫赫道:「不客氣!」

    馬的情緒平靜下來了,魯道夫繼續讓馬前行。後面也沒有什麼人,此時的歐洲原本就人口稀少,打一次仗,出動個二三萬人算是能寫進歷史的大戰役了,只有聖戰才大約才能發動個十萬人。生存壞境不佳、醫療條件落後外加殺來砍去和疾病瘟疫,整個如此大的歐洲大陸,大約跟當時明朝人口相當。

    所以只要能跑出去,他們的速度應該比教會發通緝令的速度快得多。

    雷格爾坐著微微歎氣,問了句:「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出去。」

    「灰~!」馬又停下了。

    「怎麼了?」斯內德站了起來,轉身詢問。

    「出不去了!」魯道夫很是無奈地道。

    前面是一條河,河是處於深谷,原本上面又一座吊拉的繩索木橋,可不知道怎麼的,繩斷了、橋塌了。往下看去,大約有十來米的深處,上百米寬的河面上,水流湍急。

    「雷格爾!」程千尋苦笑著:「什麼時候你的特能變成了烏鴉嘴,一說話就來事?」

    「要麼繞道?」魯道夫扭轉過身體,徵求大家的意見。

    「繞道吧!」大家都同意繞道,這要離那些村民越遠越好。

    馬車轉過頭,順著河岸走,希望能走到下一座橋。

    雷格爾輕輕歎氣:「這路可真難走,幸好沒有……」下雨沒說出來前,程千尋和斯內德同時跳了起來,去摀住他的嘴。

    路越發難走了,最後成了原始森林了,如果想過去,只有扔了馬車。魯道夫只能停了下來:「要不準備過夜吧,等到明天早上回去,看看另一邊是不是能走。再不行,也只能牽著馬步行!」

    於是大家開始撿柴生火,準備晚飯。

    魯道夫慌忙逃跑時依舊能搬來鍋子,真是厲害。有了鍋子,就可以煮東西,而不是烤著吃;還能燒熱水。

    「刀我先用一下,切麵包!」斯內德從程千尋手中拿過小刀。

    她正用刀將捲心菜和番茄土豆肉乾切成小塊往鍋中的水裡放,雷格爾撿來了柴,蹲下添柴。

    雷格爾抬起頭,看到了斯內德手中的小刀:「這刀不會是……」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這把刀,斯內德也停了下來,苦笑起來。可不要是凶器!

    正在馬車上整理的魯道夫道:「放心用吧,不是的!」

    這下放心了,將麵包切好,菜全部下鍋後。魯道夫走了過來,從程千尋手中拿過刀,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是……我也不知道。反正用都用了!」說完將刀插在一邊的樹幹上,留下三個發愣的隊友。

    麵包很硬、幸好有加了少許黃油的蔬菜湯。熱乎乎的吃下去,很舒服。

    差不多該睡了。顯然被子不夠,而且褥子也沒有。

    魯道夫試了試,可手中什麼都沒出現。

    「怎麼回事?」他也大惑不解著,於是看著樹幹上依舊插著的刀,他伸出手試了試。刀立即就在樹幹上消失,而在他手中出現。他明白了:「原來是有一定距離的。」

    他又試了幾次。好似目光所見之處的能變來,但看不到的地方不行。甚至將河對岸正好跑出洞的一隻野兔給弄到了手中!

    魯道夫抓起了兔子,立即一手抓著刀往旁邊去,嘴裡道:「至少還有隻兔子,以及證明上回不是我告密的。」

    烤兔子肉味道很香,四個人吃得很飽。能這樣、能活著。已經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天色越發昏暗了,顯然只能睡在馬車上。否則只能睡在有點濕潤的樹林地面上了。

    篝火繼續燃燒著,不時發出「辟啪」聲響。

    程千尋和斯內德用一條被子;而魯道夫和雷格爾靠在對面。雙方將腳伸到對面的椅子上,這樣腳不會一晚上下來後腫起來。

    椅背很硬,而且沒有枕頭。程千尋坐了起來,換了個姿勢。看來到明天醒來,一定會腰酸背痛的。

    斯內德感覺到了。於是伸出了胳膊,將她摟在身邊:「這樣舒服點了吧?」

    想拒絕,可又拒絕不了。程千尋索性放鬆了點:「謝謝。好多了!」她想了想後,脫下了外套,折疊好後墊在了斯內德的脖頸下:「這樣怎麼樣?」

    「謝謝,也好多了。」斯內德笑著用將她摟住了。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滾他個蛋,現在只要能舒服點就行。程千尋靠在斯內德的臂彎裡,手勾在了他的身上,被子蓋在了他們身上,而魯道夫和雷格爾的腳放在左右兩側。同樣的,他們的腳也擱在對面被子兩側。

    「真不想這樣走了。」程千尋就覺得不舒服:「讓那小混蛋一個人在莊園裡享受。」

    「才不會呢!」雷格爾冷笑了一聲:「他現在一定在教堂裡,因為我們的財產全部充公了。作為孤兒,他要麼被比較富裕的農民收養,要麼就到教會專門設立的孤兒院去。今晚吃的東西,大約連我們吃的都不如。只有一片黑麵包,可能看在他舉報有功,最多抹上一點黃油或者一小片薄薄的肉。現在他一定睡在馬廄裡後悔著!」

    「馬廄?」魯道夫有點疑惑。

    雷格爾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只有貴族和神職人員才能睡床,就連騎士也只能睡在臭烘烘的馬廄裡,更何況是馬伕的兒子。」

    這下大家都樂了,無論真的還是假的,想到這個養尊處優的小混蛋,只能睡在馬廄裡,真的很解氣。

    馬的味道相當大,就算他們將馬綁在風下頭的樹幹上,隔著有七八米遠,這味道還能頂著風透過來。

    「二個小時輪一班崗,誰第一崗?」魯道夫問道。戈登死後,他無形中接替了戈登,提出各種建議和命令。

    「我第一班吧,反正我睡不著。」雷格爾問道:「怎麼算二小時?」

    魯道夫看了看火:「火燒得差不多,需要添柴的時候。還有月亮到正中!」

    「好,知道了!」雷格爾索性下了車,坐在篝火旁,火邊更暖和點。

    「快點睡吧,要不你第二班,這樣還能再睡一會兒。」魯道夫將腳抽了回來,團縮在了對面的座椅上,將被子裹緊了睡。

    「睡吧!」斯內德將上面的被子將兩人蓋好了。和煦地道。

    在斯內德溫暖的懷抱中,還有隊友放哨值班,程千尋閉上了眼睛,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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