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選我,啊!」程千尋一聲慘叫:「完了,殺手贏了。」
戈登無奈地宣佈答案:「程不是殺手,真正的殺手贏了!」
程千尋氣惱地將牌摔在了桌面上:「看到沒有,我不是殺手。這下殺手得逞了,到底誰是該死的殺手?」
魯道夫將手中的牌舉起,給她看……是一個黑桃十。他微笑著道:「對不起,就差一點。」
也不用說是誰了,其他人在殺手最後一次殺人時都已經看到了,目光都對準了得意洋洋的傑弗裡。
傑弗裡雙手叉著腰,得意地大笑:「都輸了吧,願賭服輸!」
「當然願賭服輸!」魯道夫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傑弗裡不是個傻子,一愣過後,就明白了。他雖然贏得了比賽,但當明天其他人在爬在樹上喊著自己是笨蛋的時候,羞惱之下就會有很多聯想。魯道夫其實是故意讓他贏的!
他立即惱怒地瞪起了眼睛。而魯道夫卻陰測測地笑著:「別忘了,這只是遊戲,遊戲而已。」
「對,遊戲!」傑弗裡氣鼓鼓地將自己的牌一翻,既然贏了就贏吧,都成事實了,反正他頭號嫌疑犯的身份是沒辦法洗脫了。
當牌翻過來後,大家都愣住了,牌上不是黑桃j,而是一片空白!
這下大家傻了眼,就連傑弗裡也不可置信地看著空白一片的牌。
空白,沒看錯吧?傑弗裡眨了眨眼睛,確實是空白的牌,上面什麼圖案都沒有。
牌不可能是空白的,程千尋頓時明白了什麼。立即抬頭自言自語著:「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大家先是愣著,隨後跟著一起仰頭喊著:「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一時間叫得稀里嘩啦震天響。屋子裡到處充斥著「我是笨蛋」的聲音,大家叫得異常的起勁。想必在暗處看著的撒旦一定會噴笑了出來。
是的,誰都沒有贏,贏的人只有撒旦!
也不知道誰先叫累的,聲音停了下來,接下來都停了下來。隨後大家相互看著。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隨後影響了所有人。最後大家都喈喈地苦笑了起來,最後變為了哈哈大笑。真是很可笑的一件事,他們相互猜忌、甚至相互出賣和謀殺,到最後只不過是供撒旦消遣而已。
已經很晚了,戈登將火爐沒有燃燒盡的木材撥到旁邊點,這樣火待會兒就會熄滅了。
斯內德小心地點燃一盞油燈。交給了戈登,於是大家排隊上去睡覺。
還是睡不著,一點都睡不著。大家都躺在各自的床鋪中睜著眼睛,過了許久才睡著。
天亮了,程千尋又是最後一個醒過來。不禁感覺那些男人的精力可真好,就算很晚睡,也能一早起來。
她趕緊地套上衣服去廚房,其他人當然全在廚房,一方面等吃的,一方面可以力所能及的做一點事情。
「早,大家早!」程千尋一一打著招呼,大家也非常友好的回應。
看到戈登正在用小刀切黑麵包後,程千尋笑著道:「戈登,你還不要做了。索性就坐下來,閉上眼睛,這樣外面有什麼事情,我們也能立即知道,想出對策來。」
戈登覺得有點道理,內部危險減少了很多,目前最大的危險又轉到外部了。於是他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開飯了,傑弗裡微微皺眉:「又吃麥片粥,吃得我都倒胃口了。給我黑麵包吧,這樣中午有好吃的可以多吃一點。」
「隨便你!」斯內德跳過了傑弗裡,將牛奶麥片粥盛到別人的碗裡:「你還挑三揀四的,知不知道外面還有很多人是餓著肚子幹活的。」
傑弗裡咬了一口黑麵包後,在嘴裡嚼了半天:「好硬,黃油給我一點吧。」
「不怕被毒死?」魯道夫沒個好氣地道:「省一點,想吃晚上吧。」
「真小氣。」傑弗裡嘴裡不停地嚼著,不滿地嘟囔著。
「你覺得小氣的話,待會兒你來做。」魯道夫吃著麥片粥,根本都快懶得理睬傑弗裡了:「你能做出來多少,就儘管吃多少。」
「我做就我做。」傑弗裡賭氣地道。
吃完飯後,又要到外面忙了。每天就是忙著吃的,很難想像外面的農民不光要忙吃的,還要種地納稅,擔負著沉重的各種苛捐雜稅。這日子是怎麼過的!
「都快幹活了,你還沒吃好!」戈登都看不過去了。
傑弗裡的黑麵包像是完整的一樣,他拿在手中,嘴裡還嚼著:「沒辦法,太硬了。反正我邊幹活邊吃好了!」
「給你吃麥片不吃,就算不好吃,嚥下去就行,真是麻煩。」戈登也只能讓傑弗裡邊走邊吃了。
戈登拿著擠牛奶的木桶,帶著傑弗裡以及抗著鏟子和叉子魯道夫,準備去牲口棚喂牲口,順便看看母牛還有沒有多餘的奶。
程千尋看著戈登眼睛裡布著血絲,於是喊住了他:「戈登!」
「什麼事?」戈登轉過了身。
戈登是所有人中大約最累的,他天天都要盯著兩個危險份子,睡覺都要睡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要不不會那麼憔悴。程千尋有點心疼地道:「你就不要幹活了,躺在草上閉著眼睛多觀察外面的情況。這樣我們才有更多的主動,擠奶就讓傑弗裡去,喂牲口就讓魯道夫吧,他們幹不完,等我忙完自己的,會過來幫忙的。」
戈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起來:「好的,我知道了!」隨後帶著還在啃麵包的傑弗裡以及魯道夫往牲口棚去。
程千尋和雷格爾以及斯內德,任務就是在地裡摘菜。雷格爾的力氣就不指望他能把菜完好地摘下來了,但待會兒裝滿蔬菜的沉重籮筐,他會負責搬進廚房。
雷格爾站在蔬菜地邊,看著程千尋和斯內德各自摘著。大約是無聊了。於是問了起來:「程,你的特能知道了沒有?」
「還沒呢。」對此程千尋也很心煩意亂,所有人都知道特能是什麼,包括已經死了的,可就是她到現在都沒顯現出任何特能跡象:「我試了很多,我力量沒增加、速度也不快;不能移動任何物體;也不能控制水和火;也飛不起來;也應該不是聽懂動物語言……什麼都沒有。真不知道給我的是什麼,甚至懷疑有沒有給我。」
「不要著急,會知道的。」雷格爾回應道:「一定每個人都會有的。」
程千尋歎氣道:「當然,說不定在我死的時候就知道了。或者死後再去問,給我的到底是什麼!」
突然間,魯道夫從牲口棚裡狂奔了出來。那樣子像是他身後追著幾百個喪屍一般。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喘著氣道:「不好了。傑弗裡這混小子把戈登殺了!」
「什麼?」這個消息無疑是晴空霹靂,大家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在魯道夫的催促下,才回了神。
「傑弗裡沒吃早飯,隱身了!用叉子插死了正躺在草垛上閉著眼睛觀察外面的戈登。」魯道夫一臉恐慌的樣子:「現在怎麼辦,到底怎麼辦呀?」
程千尋終於回過了神,呼吸一下就急促了。猛地扔下裝了半籃子的豆角,往牲口棚快步小跑而去。而雷格爾和斯內德也趕緊地跟著。
「別過去!」魯道夫追了上來,緊張得呼吸都重了:「萬一那小子……」
「最多再給他宰一個就夠數了。如果他還要殺人。隨時都會過來,難道我們躲在房間裡一輩子?」程千尋眼睛都發紅了,往牲口棚直直地跑過去。
進了牲口棚,就看到戈登的兩隻腳露在了外面,而身體在裡面的草堆上躺著,一動不動。而傑弗裡則呆呆地站在腳旁邊,看著裡面。很明顯,一定是戈登出事了,否則也不會這樣的。
「你這混蛋!」雷格爾怒吼了一聲。
魯道夫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根木棍就要打上去。
「救命!」傑弗裡聽到了雷格爾聲音後扭頭,看到了魯道夫拿著棍子朝著他衝來,立即邊尖叫邊往旁邊躲避:「是他,是他殺了戈登。他趁著戈登閉著眼睛的時候殺了他!」
「你胡說八道!」魯道夫越發的惱火,對著傑弗裡的腦袋就狠狠地敲上去。
「就是你,殺了戈登就逃了。救命,救命呀!」傑弗裡手腳並用地連爬帶滾地逃到了雷格爾的身後,用斯內德身體做盾牌,尖叫著:「是他殺了戈登,還不把他殺呀。」
雷格爾一時又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見魯道夫拿著棍子衝來,只能吼:「停!都別動,誰再敢動,我宰了誰!」
「天啊!」程千尋紅著眼眶慢慢地走過去,終於看到了戈登整個身體。
戈登躺在一個柵欄裡草堆上,雙眼緊閉著,面容安詳,彷彿睡著了一般。只有眉頭微微鎖著,好似還在擔心最危險的傢伙可能又弄出什麼事情來……一把小刀,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胸口,這刀正是廚房裡切麵包和水果用的,異常鋒利。
程千尋癱坐在戈登身邊,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早就知道,死亡隨時會降臨在這裡所有人的身上。可沒想到這次是戈登,而且來得那麼快。
在戈登的屍體旁,程千尋泣不成聲地質問著:「戈登是個好人,一直幫助著隊友渡過難關,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挑他下手?」
她猛地回頭,用含著淚眼眼睛盯著外面被帶過來的傑弗裡和魯道夫,對著他們怒吼著:「為什麼要殺他,誰都得到過他的幫助,怎麼還能下得了手?為什麼殺他,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