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呆呆地看著從胸口處冒出的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慢慢地轉過了身,就看到一張天使般稚嫩的臉,正衝著他微笑。
傑弗裡站在他的身後,往後退了兩步,鬆開了握著劍把的手。話語確是那麼的惡毒:「你可蠢,也不看看清楚。」
「除了衣服有洞,這裡什麼洞都沒有。」他用力拍了拍剛才自己捅的地方,笑嘻嘻地看著跟前被他用劍吃穿的人:「你那麼笨,確實可以去死了!」
此時男人如果還能生氣的話,一定會氣得七竅冒煙。可他不可能再生氣了,身體一傾斜,倒下去死了。
三個光頭男人結成了隊,以銳不可當的勢頭,圍著一個男人瘋狂亂砍著,不用說,又一個競爭者完蛋了。
而程千尋的團隊依舊按兵不動,只要等,等下去,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氣。
「彭」地一聲輕響,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支冷箭,射進了特工裡歐的頭部。
裡歐瞪著眼睛,直挺挺地倒下去。
魯道夫側頭一看,是個拿著弓弩的一個男人射出來的。大家都看著那邊廝殺,卻沒注意到還有一個。他就是被傑弗裡刺傷大腿的傢伙。
他拿著一直在手上的弓弩,將裡歐射死。
「該死!」原本和裡歐同一組的泰德氣得暴跳如雷。
而另一邊傑弗裡也碰到了危機,除了程千尋團隊的五個人之外,剩餘的人除了三個光頭黨,就剩下他和大腿受傷的男人。
看著這三個壯碩的光頭男人,面露猙獰地拿著手中還在滴血的武器,對著他打算過來。他眼珠子一瞥,立即指著大腿受傷的男人喊道:「他受傷了。殺了他就少一個人!快點殺了他呀!」邊說邊往後退。
「你們兩個全都要死!」三個光頭好像看著籠子裡雞一樣眼神,志在必得的樣子,目前只是要看先殺了誰。
程千尋團隊是五個人,根本就是沒辦法惹的!一個名額已經沒了,只要殺了這兩個人,還剩下兩個名額,他們三個再慢慢「商量」吧。
而大腿受傷的男人則驚恐地吼道:「殺了這個小子,殺了他也一樣少一個人!」說完飛快地端起弓弩,發射了一箭。
「嗖~」,箭飛快地插入其中一個光頭的眼睛裡。
「啊~。我的眼睛!」這個頓時慘叫起來,手捂著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滾。
傑弗裡在一旁大喊著:「繼續呀。殺了他們,我們就勝出了!」
「該死的臭小子!」兩個光頭此時大約後悔沒宰了這個小子,傑弗裡早就躲得遠遠的,走到了階梯上面,像看熱鬧一樣、還指手畫腳。
輪不到他們回頭宰了傑弗裡。大腿受傷的男人趕緊地裝上箭,繼續發射著。
這弓弩需要發裝上一支箭、發射一支箭,兩個男人趁著他裝箭的間隙衝了上去,亂劍將他給砍了。
好了,七個名額,九個人。再解決了那個臭小子!
二個男人轉過身。目標對準了站在階梯上的傑弗裡,傑弗裡驚恐地往後退:「別,別。你們不會殺一個孩子吧?」
什麼孩子不孩子,現在想要生存下去的話,哪怕是親爹也要宰了。男人拿著劍就往傑弗裡那裡跑!
「停!」傑弗裡大喊了一聲,拿起手中的短劍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慢慢的往後退:「不用你們。我自己解決。」
能自己解決最好,兩個男人停了下來。站在階梯下,其中一個皺眉:「那就快點!」反正地方就那麼大,逃不了。
傑弗裡像是害怕的一格格往後退著,抽動著鼻子,一副異常委屈的樣子:「我那麼小要死了,死前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那就是……」他站在了離光亮處只剩下一格的地方,猛地嘻嘻笑了起來:「我才不是基佬!」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消失在了光亮處。
大家再回頭看著下面黑暗的階梯,過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傑弗裡上來。
「怎麼回事?」大家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頓時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全都怒不可遏。
而此時好似要提醒他們一般,在平台的上方出現了一個阿拉伯數字「2」。應該意味著有兩個人勝出了!
「這小子,早就該宰了他!」魯道夫輕聲道,這也是很多人此時心中的想法。
這混球實在是太精了,童子尿如果能打開結界,傑弗裡就能夠穿過去。剛才傑弗裡尿完後,試著走過去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當斯內德穿過去後,傑弗裡應該想到了這點,但他依舊不動聲色地等待著時機。走前還狠狠地戲弄了那兩個光頭男人一把!
又去掉一個名額,現在只有六個名額,可有著八個人。兩個光頭男人相互看了眼後,往躺在地上、失去一隻眼睛的男人走去。
那個男人痛楚減緩,停止了哀嚎,他一隻手捂著受傷的眼睛,另一隻眼睛驚恐地看著他曾經的隊友拿著劍靠近:「你,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可是……啊~!」
程千尋閉上了眼睛,微微歎了口氣。好了,六個名額,七個人了!
兩個光頭男人看著跟前的另一個團隊,這可是有著五個人的團隊。為首的雷格爾,那身體,高大威武得像頭大象。光一個戈登,大約就可以對付他們兩個了。
其中一個光頭看著被男人圍在中間的程千尋,她那麼矮小,於是道:「把那個娘們殺了吧,她一定活不長。」
而另一個也慫恿著:「或者你們讓開,我們來解決!」
戈登立即回絕道:「她是我們的隊友,我們的宗旨就是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隊友。」
泰德心中一激動,顯然程千尋是其他隊友不想放棄的。於是他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都要說就話。於是挺著胸膛,像個執法者的態度和語調大義凜然:「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剝奪他人的生命。所以你們敢過來,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光頭不甘心地再商量道:「我們比她更有用。再考慮一下吧。」
「你們有什麼用?」雷格爾面露恥笑,譏諷地道:「要肌肉大塊的、有力氣的,我們隊裡夠了。誰都不會要兩個會把劍對準隊友的混球!」
程千尋從緊張地發抖,轉而感動的幾乎想哭。看來她能闖過這一關了,一切有希望了!
「他們剛才拿劍捅隊友的姿勢還真趕緊利索。」魯道夫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幾分陰鷙地道:「現在還有一個名額,你們兩個快點給個結果吧,我們也可以盡早上去用餐。」
要麼將屍體留在這裡,要麼上去後先應有盡有,然後繼續下一次考驗。
其中一個光頭深吸了口氣:「兄弟。要不我們兩個一起上,能砍死一個是一個。如果我們之間哪個被他們砍死了,也認命怎麼樣?」
這也是個辦法。另一個立即用絕望的目光看著對方:「好,那麼就這樣辦,看運氣吧!」
雷格爾一群男人,立即抓緊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一個提議一起沖的光頭。抓緊了武器後,深呼吸起來,隨後用悲壯地語調大聲喊:「我說沖就一起衝過去,對準外面看起來好對付的。好,準備……衝啊!」
「啊!」另一個光頭緊緊握著劍往前衝去,步子剛邁開一步。「噗」隨著輕微的響聲,他停住了,慢慢扭過身睚眥欲裂看著對方。
「對不起了!」身後的隊友手拿著滴血的劍。帶著不敢直視的目光、全身微微發抖,隨後咬緊牙關,舉起劍對著他胸膛,又是一劍的刺了過去。
要麼不做,索性做絕了。前後捅了兩刀還不夠;生怕他死不了,在脖子上也抹了一下。
「噗通~」一個倒了下去。濃而紅的血,蔓延開來,他死時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頭枕在還有餘溫的鮮血中。
程千尋只有微微歎氣了,這三個光頭黨,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兄弟是拿來出賣的!
在階梯上面的光亮處,突然響起了一下下的掌聲。別西卜陰沉的聲音傳來:「很好,還是挺精彩的。別賽斯,好好招待他們。」
「是,主,主人!」別賽斯特有的微帶結巴聲,回應著別西卜。
斯內德高大的身影出現了階梯上方,對著所有人招手:「快上來吧。」
勝出了嗎,真的勝出了嗎?程千尋感覺好像還是在夢裡,當走向階梯,一一走過那躺在路上、鮮血淌了一地的屍體,心中沒有任何高興的想法,好似都變得麻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當競爭從外力因素,變為了人與人之間你死我活的殺戮,只要是正常的人,誰都不會好受的。
大家走在階梯上,那個唯一倖存的光頭剛微微靠近,泰德就好不留情的呵斥:「離我遠點,現在還不用來宰了我。」
光頭繼續往上走著,冷冷地回應道:「看我不順眼的話,你走遠點。如果不這樣,我能活下來嗎?我也是沒辦法!難道我們都不動,坐在這裡等著看誰先餓死。死了過一半後,還有一口氣的勝出嗎?」
這是事實,其他人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在這裡,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大約唯一的準則就是活下去。
走上了階梯,原本十六個人,只剩下了八個。
傑弗裡對著程千尋抬了抬眉:「沒想到你還活著,是不是你對付男人很有一套,他們都捨不得你?」
「你皮癢癢了是嗎?」斯內德咬牙切齒著。
程千尋沒有回答,直接抬起了手一揮,一大桶的柏油從天而降,微微發燙的柏油、澆得這個小混蛋全身都漆黑黏糊。
很好,能力又可以用了。懶得跟這種小人渣廢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