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立即像冷水進油鍋一般,一片沸騰。這大個的三個同伴立即如同踩到尾巴的狗,嗷嗷地跳了起來。
其中一個女的,好是彪悍,抄起一個開胃白葡萄酒瓶子,對著桌角一砸,就要衝上來。
沒搞錯吧,這招怎麼老外也用?酒瓶子砸破當武器到底是東方人發明的,還是西方人發明的?
「你們想幹什麼,以多欺少嗎?」比程千尋還要矮小的張若姍擋在了前面,大聲呵斥著,但聲音明顯的有點虛、不自信。
程千尋看著跟前這些顯然想要抓住她好好教訓的三個人,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並且快速分析。
「該死的老鼠,信不信我把你臉扎花了!」那個抄碎酒瓶的女人,此時的面容很是猙獰。
真應該給她一面鏡子,讓她照照自己的臉……想到這裡,程千尋突然靈機一動,不知道這裡能不能像房間一樣由意識控制。
反正要等著挨打,不如試試吧!
二女一男,三個人一個個摩拳擦掌、獰笑著漸漸靠近。程千尋也只能試試了,她屏息用手一指……
三個人的腳步立即停住了,因為在對方所指的方向出現了一把槍,槍雖然不大,但的的確確憑空出現了。
真是意外收穫,沒想到,在這裡還能想到什麼就出現什麼。程千尋暗暗自喜,臉上卻裝出一副很尋常的樣子,一把捏著了手槍,衝著拿碎酒瓶的女人譏諷道:「現在還用酒瓶混,太原始了吧,要不要借你一把菜刀?」
所有人都愣在那裡,另一個女人驚詫之餘,也試了試,她跟前立即出現了一把黝黑的機關鎗,屬於異常巨大和拉風的那種。
「看到沒有,我也有!」她得意異常,獰笑著伸手去拿。臉上笑容很快凝結了,她的手穿過了機關鎗,那槍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並不真實存在。
中間的男人不自信地笑了笑:「可能是太大了,看我的!」
他閉上眼睛,緊皺眉頭,居然還兩隻手的食指各自頂在左右太陽穴上,沉思冥想的如同發功。
一番意念後,他的跟前出現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說是匕首算是誇大了,程千尋汗了一個,好吧,不要嫌棄這小刀看樣子只能削鉛筆、可能蘋果皮都有點困難,寸鐵便可傷人。
男人喘著氣睜開了眼睛,用兩根手指去捏小刀。結果……他的手指閉合時,小刀的刀把象煙霧一般扭曲了。
實在太好笑了,程千尋抬了抬眉,譏笑了起來:「要不你們換牙籤試試?」
張若姍長長地鬆了口氣,隨後嚴厲地斥責著:「你們還想打嗎?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那有點娘的男人嘀咕了一句:「她大約也是冥界的。」
頓時三個人都面面相覷,下意識往後退,臉上露出恐懼。手中拿著碎酒瓶的女人,也悄悄扔掉了瓶子,連正眼都不敢瞧程千尋一眼。
怕就怕吧,只要能解決問題就行!程千尋手放下來時,手中的槍也隨之消失。她淡定地去拿了個空盤子,又裝了點食物,隨後到一旁坐下了。
張若姍也端著盤子過來了,她側頭看了看,在中餐的那裡,司機依舊呆滯地繼續吃著,好似除了吃之外,什麼事情都莫不關心。而那對將頭放在桌面上的夫妻,除了扭頭過來看之外,並沒有想過來幫一把的舉動。
她不滿地輕聲道:「真是的,只知道自己。」
司機還情有可原,可那對夫妻哪怕過來勸架都沒有。
程千尋微微一笑置之,轉而道:「剛才謝謝你了!」
「不用!」張若姍很是感激地道:「你也幫過我,不是嗎?」
程千尋對著張若姍友好的一笑。
躺在地上的大個被扶了起來,臉色依舊蒼白,坐在另一邊的桌子上,時不時的投來怨恨的目光。
想到剛才一幕,張若姍用佩服的語氣輕聲道:「你真厲害!」
程千尋也只是笑笑,其實她根本不能確定那把槍能不能發出子彈來。也許只是個擺設、也許只能把水槍。
兩人繼續吃著,而另一桌的也太平了,竊竊私語地談著什麼,至少他們都再也沒說什麼讓人不舒服的高談闊論,也不敢過來找麻煩,可以太太平平吃一頓飯。
程千尋停下了,輕聲道:「吃得太飽也跑不快。」
吃飽後不能劇烈活動,張若姍想了想後輕聲道:「那麼就帶一點?」
此時中餐那邊的總管嬌滴滴地道:「兩位主子,這裡的食物可以吃,可不能帶出去哦!」
「為什麼不能?」中餐那邊,將幾塊點心包進餐巾內的女人不甘心的反問著。
這也是程千尋想知道的,如果能帶出去,那麼不光是食物還有飲料。
「請主子想昨天的事!」總管態度異常謙恭:「是怎麼上來的,這一路上需要帶東西嗎?再著這也是規定,食物在有些地方**的很快,難道主子想帶著發了毛甚至臭烘烘、黏糊糊的東西?甚至有些地方,食物會變成其他的東西,到時……」
此時他的臉帶著幾分陰森地陰測測乾笑著:「就怕吃的變成了吃人的了!」
包子、燒賣、魚翅糕變成了長著尖銳牙齒的巨大怪物,在身後追殺。那是誰都不願意的,在這裡任何不可能都有可能變為可能。
女人只能將包著點心的餐布扔回了滿是各種食物的餐桌上,遺憾地回到了位置上。
當權杖在地面上敲打後,兩邊的總管又像演戲一般的,一邊行舉手禮、一邊打千,高聲道:「各位主子(尊敬的客人)!」
吃飽喝足的人,全部面對著,知道早餐要結束了。
兩邊的總管異口同聲地道:「請各位站到前面來!」
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在前方的紅地毯上,除了還呆滯地坐在位置上的司機,其他人都站了起來,走到了地毯上。
「主子,請過去。主子……」提醒了好幾聲,司機依舊沒動。總管也只能過去,用拂塵的頭,捧起了司機的手:「哎,跟奴才來,過來。」就像扶著老佛爺,一路帶到了紅地毯上。
看著司機身上敞開著的襯衫上,滿是干結的黑紅色血跡、還有昨天的食物汁水。程千尋微微歎氣,手指他一下。
司機見四周的人都看著他,有點呆滯的目光也挪到了自己身上,發現身上已經換了套衣服。是乾淨的運動衫和運動褲,外加一雙跑鞋。
同樣的,程千尋也被矚目了。
總管好似沒有看到眼前異樣一般,跟著另一個站在前面,滿臉堆笑地雙舉起、如同在對著太陽唱頌歌:「恭請我們偉大的撒旦,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