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女神怒摔……早知道我也去吃胖了!
直到有一天,男神被娛樂圈靠「潛規則」上位的許甜給娶回家,哦,不,是撲倒了。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原來男神喜歡這種軟萌小胖妞。
沈陸琛——這個名動禹川扶搖直上的男人,向來冷戾霸道性取向不明。可即便這樣,還是讓不少名媛淑女趨之若鶩。
推薦寒引素新《閃婚甜澀蜜愛》內容介紹:
------題外話------
如果裴靖東知道今天他這個敷衍的決定會為以後的生活帶來那樣的後果,他真就不會這麼敷衍的了,可誰也沒有前後眼,而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好,聽你的,我們先去醫院,後面會有人來處理這幫土匪的。」裴靖東不怎麼走心的說著,完全就是敷衍郝貝的。
「我知道你覺得娜拉不好,可是娜拉生長在那樣的環境裡,會這樣也無可厚非,總歸是她救了我和一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說我都答應她了……」郝貝就勸著裴靖東,事實就是這樣,不管娜拉好與不好,都救了她一次的,這個恩,她得還。
但這話不能說給郝貝聽,這貨是個聖母你說不救,那她又得哭,又得鬧。
聽郝貝說才八歲,你才八歲就那麼會玩心眼,這樣的人就是心術不正,救什麼救!
裴靖東剛才聽郝貝說娜拉時,就厭煩死這個叫娜拉的孩子了。
郝貝這才放心了,裴靖東問她這幾天發生的事,郝貝就說啊,說到娜拉時,抓著裴靖東的胳膊小聲的哀求著:「你會把獨眼龍那一群人給收拾了,把娜拉給救出來是不是啊?」
「放心吧,小瑜雖然沒有全好,但比先前好多了……」
郝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哦,可她真的很擔心小瑜。
裴靖東歎氣:「你就不能少想點事兒,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麼樣了,還掛著別人呢……」
「哦,對了,小瑜呢,還好嗎?」郝貝又睜了眼,著急的問。
「醫院,你這樣不去醫院去哪兒?」
「我們哪兒啊?」郝貝摟住裴靖東的脖子,安穩的閉上眼問著。
裴靖東甩都沒甩寧馨一下的,直接抱著郝貝往前走。
寧馨聽到聲音,飛快的起身跑了過來,從郝貝的懷裡接過一寧,警惕的看著裴靖東,那眼神**裸的就像刀尖子,好像要把裴靖東給凌遲了一樣的。
說完又跟郝貝解釋:「我完全是不想抱這小鬼,可不是好心。」
裴靖東冷哼一下,沖後面喊:「寧馨,過來把這小鬼給抱走,不然我扔了她的。」
是郝貝不忍心,喊了他一下:「你讓寧馨來抱著一寧,你這樣多累啊……」
走到寧馨跟前時,裴靖東腳步都沒停一下的。
寧馨的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掩面狠狠的哭了起來。
飛快的往回跑去,遠遠的就看到裴靖東懷裡抱著郝貝,郝貝的懷裡還有一個小娃兒。
這爆炸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為是在山裡面,所以外面的人聽到也只是放煙花的聲音,可對於不遠處的寧馨來說,卻是震的一愣一愣的!
那是阮雄和碧悠發來的短信:「十二點,屋子會爆炸,速離,勿尋。」
剛走到院子裡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悶砰聲,而後嘩啦啦,像是地震了一般,屋子就倒了,回頭還可以看得出是下陷的。
誰說沒事的,再晚一分鐘,他們三口子就要炸死在這裡了。
裴靖東另一隻手又抓起裴一寧,回了句:「沒事……」
郝貝讓他這一舉動弄的一愣,急忙問:「怎麼了?」
打開是一條短信,裴靖東只看一眼,眼晴都直了,一把抱起郝貝就往門外奔去。
正在這時,裴靖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被方樺親的時候,她是詫異的,但如果方樺真有下一步舉動,她想她不一定有嘴上說的那麼坦然的接受的。
以前說的再好聽,她不可能守著他過一輩子,其實只是嘴上說,心底裡,你讓她再接受另一個男人,她做不到的。
歷經一番生死,她想要的只是好好的活著,過去的,還計較什麼,反正她就是愛他,很愛很愛!沒有人可以代替他!
只這麼一下,郝貝就縮回了手。
裴靖東抓過郝貝的手,照著自己臉上就是一巴掌,「你打我,打到不生氣為止……」
郝貝聽得撇嘴,不悅的聲討著:「你還說讓我嫁給袁嘉邈呢?」
男人越說越急,眼圈兒也紅了,跟郝貝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歎氣的跟郝貝說:「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郝貝,我知道錯了,我以為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想著放你自由,可是看著你跟方樺在一起,我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的!」
裴靖東一張老黑臉,紅了又黑的,不過幸好有這個小娃兒在搗亂,他現在身體,就算是再想,也不能做什麼的。
「哈哈哈……她跟你學的。」郝貝笑哈哈的說著。
裴靖東氣呼呼的瞪著裴一寧,裴一寧張手往郝貝懷裡鑽,還要抬頭
去親郝貝,好像覺得這樣很美一樣的。
這個是真的,要不是一寧哭的及時,那碧悠未必能發現地窖裡的事情!
正在下面親著的裴靖東瞬間就黑了一張臉,抓著裴一寧就想扔一邊去,郝貝卻是趕緊的護著:「你別扔,要是沒一寧,我早就死了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小的頭顱也湊了過來,學著裴靖東的樣子去添郝貝的額頭。
「呃……」郝貝讓親的聲兒都軟了。
「白潔都告訴我了,你不想跟我離婚的對嗎?我們沒有離婚!」裴靖東以手抬著她的下巴,一下下的親在她的眉眼間,吻越來越往下。
「啊!」郝貝驚呼了一下,頭低的更低了。
裴靖東冷哼:「我找過白潔了。」
郝貝這會兒腦袋暈呼呼的,不解的反駁:「我騙你什麼了?」
「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恩?」裴靖東眼底幽暗的質問,頭抵著郝貝的頭,**空前的強烈,可心底還是守著那一道線的。
一吻終罷,郝貝的臉紅的不成樣,一寧在邊上睜著大眼,就這麼看著……更是讓郝貝羞的沒處藏了。
「唔……你……」郝貝伸手想推,可裴靖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裴靖東點頭,郝貝搖頭:「我就說麼……」後面的話還沒說,就讓裴靖東給吻住了。
郝貝詫異的問:「是寧馨嗎?」
「沈碧悠……沈碧悠……」
裴靖東剛想開口說話呢,就聽到外面傳來空曠的回音來。
郝貝說背傷著了,這會兒沒事,問裴靖東:「剛才你後面那是誰啊?」
裴靖東白了郝貝一眼:「你還有心情笑,傷到哪兒了?」進來時就注意到郝貝的不對勁,臉有點腫,還有擦傷。
郝貝哭笑不得的解釋:「她剛才會說話了……」就說啊,這孩子有靈性,這樣那樣的,就在碧悠要走的時候,喊了奶奶的,你知道那對於碧悠來說是一個多大的安慰啊……
裴靖東一愣,看向郝貝。
「奶奶……麻麻……」一寧在郝貝的懷裡亂拱著,嘴裡還叫著新學會的名詞兒。
裴靖東眼淚也有點濕了,撫在她臉上的那隻大手都有點顫抖,低頭,吻上她的額頭,輕聲的哄著:「好了好了沒事了……」
郝貝的眼淚嘩的就落下,委屈極了的吐了一個字:「疼……」
裴靖東大步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地上,粗糲的大掌撫在郝貝的臉頰上,著急的問:「怎麼樣?」
這都沒看清呢,裴靖東後面的那人就飛一般的往外奔去了。
郝貝起不來,剛才靠坐了那麼一小會兒,後背就跟裂開了一樣的疼,這會兒就躺在這兒,想爬都爬不起來的。
裴靖東聽罷,身子一怔,黑了一張臉。
裴靖東戒備的掃視著屋內,郝貝歎氣:「別看了,他們走了……」
喜歡一個人,或者愛上一個,也許真的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就這麼一刻,在她最孤獨絕望不知明天在哪裡的時候,這個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她面前,一臉風霜的男人,就這麼永久的刻在了郝貝的心底。
郝貝驚的捂緊了懷裡的一寧,驚恐的看向來人……
門又讓推開了,嗖嗖的夜風灌了進來。
正當母女倆人說著話的時候,吱呀——
好像除了這兩個稱呼外,別的話也不會說一樣的。
一寧會說話了,就說個不停,叫的最多的就是媽媽和奶奶……
望著關上的房門,郝貝想哭又想笑,更加擔憂著明天太陽升起來時,會不會有人找過來。
郝貝瞬間就讓石化了,這是什麼節奏,一直會說話,還是開了天眼了,說懂事就這麼懂事了。
小一寧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張嘴就來:「麻麻……」
「我們家一寧是個聰明的寶寶呢……」郝貝抱著小娃兒,真是又哭又笑的。
哭的時候總是很是時候,一直不會說話的,開口的第一句話,這麼應景,又如此的讓人震撼!
這孩子是天才麼?
郝貝都傻眼了,真是讓一寧給驚著了的。
走到門口的碧悠停下腳步,回頭,淚流滿面,「誒……」掩面而泣,掙開阮雄的手,大步往門外跑去。
清脆稚嫩的童音猛然響起,出自於剛剛睜眼的郝貝懷中裴一寧。
「奶奶……」
碧悠說罷,走向阮雄,伸出了手,阮雄握住碧悠的手,另一隻手扛起邊上的一個小箱子,倆人往門外行去。
碧悠讓郝貝這可憐巴巴的樣子給逗笑了,走到郝貝跟前,最後抱了一下裴一寧,摸著郝貝的發頂語帶寵溺的說著:「傻孩子,人和人之間講究的是個緣分,緣聚總有散,散罷總有聚,如若有緣分,我們還會再見的。」
走了她怎麼辦?
郝貝讓唬的一愣一愣的,傻呆呆的看著這夫婦倆人,覺得自己好悲催:「你們真走啊……」
阮雄怒視著郝貝,寒聲警告著:「你最好是聽阿悠的話,照顧好一寧,不
然我會親自送你上西天!」
「阿雄,這是我想做的事情,求你,別攔著我。」
門被阮雄生氣的踹開,大步在走來,碧悠給攔住了。
砰——
說罷,碧悠起身,看向郝貝,褪去了手上的一個鐲子,戴在了郝貝的手上叮囑著:「郝貝,請求你,照顧好一寧,這當是給你的謝禮……這個鐲子是我在山裡救過的一個老婆婆送我的,不是普通的鐲子,辟邪驅毒的,你記得,千萬不要摘下來,最少要戴夠十年……一定記得。」
「寶寶,好好的長大,快樂的長大。」
「寶寶,奶奶走了,你長大了,會記得還有一個奶奶嗎?」碧悠喃喃地說著,眼淚滴在娃兒粉嫩的臉上。
而後就到了現在,看著碧悠那樣不捨的,如親至寶一樣,一下下的親著一寧的小臉蛋,熟睡的一寧就安靜的就像是一個小天使,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攏在眼皮上方,越看碧悠就越捨不得。
她得去醫院才行,可是碧悠和阮雄不可能送她去醫院的,但就在今天,碧悠和她說,很快就能去醫院了。
郝貝動不了,可能骨折了,估計就是讓摔的,整個後背,腫的疼著……
欠了裴靖東的,算了還了……
當初說的好好的,不能離開裴靖東的視線,這樣才能確保他們不再犯罪,如今……
在這之前他們就有這個打算,只不過碧悠一直想著不要欠了裴靖東的。
他們要走了,永遠的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更加安靜,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去重新生活。
門外傳來阮雄不停的走來走去的腳步音。
皎潔的月光下,竹屋內,油燈下,碧悠抱著一寧,眼淚嗒嗒的往下落……
……
裴靖東站在那裡,眼神似x光一樣的掃視著寧馨那張臉,最終不悅的以匕首割斷了繩子,但對寧馨的態度還是沒好到哪兒去的。
寧馨真差一點就說了,是裴靖東給攔下來了:「你閉嘴!」
寧馨泣不成聲的求著:「裴靖東,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沒有惡意,要是遇上危險,我還可以幫忙的,我就是想……」
「那你就先在這兒呆著吧。」
裴靖東看一眼寧馨,知道她不會輕易說出來,故而從背包裡拿了繩子出來,沒幾下就把寧馨給綁在樹上了。
「不管我是誰,我從來沒有害過你或者郝貝,也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是誰,重要嗎?」
寧馨嚇得牙齒都在打顫了,可是她不能倒下,不能屈服。
「寧馨,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裴靖東冷聲質問著,刀尖子已經入了寧馨頸部肌膚一點,有鮮紅的血珠子已經湧出。
明亮的月光照在匕首上,只晃的寧馨眼前一花,身子跟著顫抖了起來。
忽然,砰的一聲,寧馨還沒反映過來時,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已經抵在寧馨的脖頸處了。
繞著個大樹左轉右轉的,懊悔的直跺腳:「怎麼跟丟了呢,寧馨啊寧馨你還能更笨點嗎?」
寧馨在後面跟的有點吃力,太近了怕發現,太遠了就像現在這樣,跟丟了……
剛走了一段路就察覺了,故而使了個計,快跑一會兒就爬上了樹。
裴靖東本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進山呢,不料卻被人跟上了……
這一塊山頭,他也是聽說了,有個叫獨眼龍的傢伙,什麼壞事都做絕了,郝貝會不會就在這個獨眼龍的手裡,還有裴一寧……
那應該就沒事了,晚上躺下就沒睡,計劃著今天晚上就去找阮雄。
確保一個陌生人都不放進來,也不放出去的。
裴靖東呆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就有點坐不住了,這一天觀察了下,鎮上沒有什麼新人影,而且他調動了這邊一個戰友帶來的部隊在山下守著。
*
「行,你行,白潔,你看著吧,一會有領導來,你等著看不扒了你的皮的!」
姑娘她化身說書人,叨叨的一通說,說的繪聲繪色,領導聽得那是鼻子都要氣歪了,你說說你一個公務人員,跟個辦假證的一塊兒混也就算了,還把假證弄到櫃檯去糊弄當事人了啊你!
白潔苦了一張小臉,賠著笑:「領導,事情是這樣的……」
領導看著王大志和白潔,就把這個裴靖東和郝貝的離婚證的事兒說了,說完看著白潔:「白潔啊,這到底是個怎麼會事兒?你倒是說叨說叨啊……」
「領導,到底出什麼大事了啊?」王大志一腦門的汗。
可是——
那裴靖東找人打的招呼,不就辦個離婚證麼?都有離婚協議書的,給辦了就是的。
領導也是撫額歎氣,你說這年頭,誰不走幾個人情的啊。
王大志是作夢也沒有想到這小徒弟給他惹了什麼禍的。
民政局領導辦公室裡,白潔和王大志在這兒站了有小半小時了,領導那刀子一樣的眸光就沒從他們身上稱開的。
吃了點飯,秦立國和方樺就一起出發了。
方樺
和秦立國在書房裡呆了一上午了,一直到中午才從書房裡出來。
京都,家屬院,秦立國家裡。
*
裴靖東是拿寧馨沒辦法了。
就算了撕破了臉,她也就不要臉了,她就是要這樣,堅持,堅決的要這樣!
只要不撕破臉,她就能頂住。
寧馨低頭不語,有些話,有些事,那怕是都知道了,礙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沒有人會說出來。
裴靖東也是壓著火沒朝寧馨發的,煩燥的擼了把頭髮,刀尖子的一樣的眸光逼視著寧馨:「寧馨,你別把所有人都當傻瓜行嗎?」
這就是怎麼說也不走的節奏,你再多說幾句,眼淚就往下掉了,不知道的還當是感情有多深呢。
寧馨紅著眼:「我不走,我得找到郝貝……」
「寧馨,你也回吧。」裴靖東看著寧馨,如是的說著。
人都撤走了倒也好,也許更方便他找到人。
特別是方樺說過要碧悠這樣的話,他就更不能輕易的讓碧悠露面。
這個有譜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有阮雄和碧悠,但他卻輕易的不想動用。
其實心裡也是有譜的,沒譜也不會輕易讓這些人撤走的。
但眼下,人都撤走了之後,他也只有靠自己去找郝貝了。
京都那邊的變故如何,裴靖東現在是沒有辦法知道了。
「就這樣吧,你執行命令!給你三天的時間,回來報道。」秦立國語氣冰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切斷了通話,任裴靖東再打過去,也不再接的。
「秦叔,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裴靖東對著電話生氣的質問,這樣不是置郝貝於不顧了嗎?
不動用搜救隊,並且從秦佑安那裡借來的人也全部撤回。
反倒是秦立國打來了電話。
本來說好的,延遲兩天的時間,方樺那邊會傳來消息,可是裴靖東等到了約定的時間,沒有方樺給來的消息。
另一邊,裴靖東已經察覺到方樺的叛變了。
*
往後這兩天,郝貝簡直過的生不如死,她是個嫉惡如仇的姑娘,喜歡誰,不喜歡誰,全都寫在臉上,明明不喜歡碧悠,卻又要強顏歡笑,因為她現在受傷,她和一寧需要依靠著碧悠的。
她覺得裴靖東當初簡直就瞎了眼的,怎麼會救碧悠這樣的女人呢!
郝貝沒吱聲,實際上是不想跟這個自私的婦人說話。
「孩子,你跟白菱真的很想,如果小城不是那麼執著的話,也許結果會不一樣的……」碧悠歎氣的說著。
說什麼都晚了。
但這些全是如果,這世間事,永遠沒有如果,只有結果,結果只有一個,沈碧城死了!
你是沈碧城的母親,如果沈碧城不是因為這些仇恨,緣何會想要報復裴靖東,沒有報復裴靖東,就算她和沈碧城不可能成為戀人夫妻,那也許會是朋友?
儘管碧悠把這一切推到了郝貝的身上,可還是讓郝貝的眼底心裡全是鄙夷之情。
碧悠似是看出了郝貝的心思一般,意味深長的說著:「小城的救贖從來只有一個人,孩子,我不是第一次見你,第一次見你是從小城的畫上……」
這個念頭閃過,繼而就是憤慨,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既然還活著,那為什麼不告訴沈碧城,為什麼要讓沈碧城死的那樣的淒慘!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誰能保證阮雄這個大毒梟就能悔過自新了?
裴靖東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聽完碧悠說的後,郝貝只覺得脊背上一層層的汗!
郝貝原本是覺得可能那場火災中,阮雄跟碧悠僥倖的逃走了呢。
碧悠知道郝貝想問什麼,抬頭,笑了下,跟郝貝講她和阮雄是如何死裡逃生的。
到底是怎麼會事啊?
「那個,碧悠姑姑啊……」郝貝嘖嘖舌,心裡好奇的要死。
不管是對兒子沈碧城,還是其它的兩個孩子,她都不是一個好母親,從來也沒有想過能享天倫之樂,如今有這麼一個小娃兒在懷裡抱上這麼一會兒,已經是知足了。
碧悠不錯眼珠的就盯著小娃兒這張臉,真是心都要化了的節奏。
一寧也是吃飽喝足了,這孩子好養活,就這麼靠在碧悠的懷裡打起了哈欠,那小模樣別提有多滿足了。
吃了三碗,郝貝才緩過那股勁的。
碧悠笑了笑,又給郝貝來了一碗。
吃完還眼巴巴的看著碧悠,那意思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郝貝看著這一碗平時都看不上眼的白粥,真是感激涕零的吃完的。
碧悠瞭然的點頭,把粥遞給郝貝,讓郝貝餵著,她再去盛一點去。
郝貝搖搖頭:「沒事,餓慘了。」得有一天沒吃飯了,她都餓的眼發暈,更別說這麼小個孩子了。
碧悠趕緊把碗拿起來,詫異的問郝貝:「她這樣吃沒事嗎?」
bsp;一寧是讓餓慘了,儘管還有些燙,但小傢伙著急啊,不等碧悠一勺一勺的喂,伸手就要去拿碗。
這會兒倒是方便了小娃兒的。
所以這些年,阮雄就跟著她吃這些煮的爛爛的說米又叫粥的飯來吃。
她早些年是受了很多罪的,所以身體不太好,腸胃也不好,以前還看過醫生,醫生就說過,吃飯時盡量吃軟和一點的。
看差不多了才放下一寧,拿了碗給孩子先盛點飯湯。
碧悠說著話,已經老練的走到灶台前,看了眼鍋裡煮著的飯。
「很疼嗎?先忍會兒吧,家裡這兒也沒有什麼好的藥,你要傷的重,就得早點走出去,到外面去了醫院裡才行的啊。」
想當年自己剛落在他手裡時,也是沒少受罪的。
碧悠也是尷尬的笑了笑,這個男人啊,一輩子都這樣,永遠都學不會憐香惜玉的了。
郝貝這才得以睡到那張床上,而後就慘了,腳好像是讓崴住了,阮雄那大手,三下五去二的就給扭上了,疼的郝貝哇哇哇的叫!
阮雄聽話的就跟個大黃狗一樣,簡直是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碧悠又指揮著:「你給孩子弄床上,讓先睡那去,看看是不是骨頭都讓摔著了,再把那豬骨頭給弄了熬成湯。」
這個屋子裡就兩把椅子,一張桌子一張床。
阮雄的身子怔了下,回頭,賠著笑臉,兩隻手一掐,把郝貝給放在椅子上。
還是碧悠在後面大喊了一嗓子:「阮雄,你敢!」
阮雄這輩子的溫柔都給了一個女人,可想而知,到了屋裡,一揚手就要把郝貝給摔下去。
小一寧是被奶奶抱著,很歡脫很舒服,可郝貝就慘了。
可此時,小一寧的動作,就像是春風一般撫慰了碧悠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碧悠身子一震,這醜陋的疤痕是她為了平靜的生活所付出的代價,在山中這幾年,她都未曾照過一次鏡子,但每次洗臉時,也難免看到盆中的倒影,那樣的醜陋,時不時的都要打趣阮雄一句:「難為你對著我這張臉還能親得下去了……」
小一寧是真餓了,貼在碧悠的臉上,就吮了起來。
這會兒見碧悠朝她伸手,她也伸了髒兮兮的小手,碧悠眼角有顆淚珠滑過,轉瞬又接著一顆滾落,狠狠的把小娃兒抱在懷裡,泣不成的喊著:「寶寶寶寶……」
一寧不怕生,別說裴碧悠要抱了,就是那些人販子抱著她,她也是不哭不鬧的。
碧悠則走到裴一寧的跟前,聲音有點發啞的伸出手:「寶寶,讓奶奶抱抱好嗎?」
阮雄老大不情願的把郝貝給抗到肩上往外走,疼的呲牙咧嘴的掉眼淚。
郝貝就算再不情願,可也沒辦法。
「乖啊,你肯定受傷了,他不會再那樣做了,我總得去抱孩子吧……」碧悠無奈的說著。
阮雄一走來,郝貝就怕,一個勁的往碧悠的懷裡鑽,碧悠這心喲,就軟呼呼的了……
碧悠歎了口氣,召喚阮雄過來,並開口跟郝貝說:「你放心,他不會再那樣做了。」
郝貝眼淚巴巴的看著碧悠,開口喊道:「碧悠姑姑,我知道是你,那是沈碧城的孩子,你們就是恨裴靖東,再恨我也成,可孩子是無辜的,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們解氣的話,那就殺了我吧……」
「姑娘,你還好嗎?」碧悠走到郝貝跟前,伸手要扶她。
別看她說的恨心,其實心底裡最盼望的就是個情字,友情,愛情,親情,都是碧悠這一生可望不可求的事兒!
就像上次裴靖東過來找碧悠去見老人家最後一面時一樣,裴靖東走了之後,碧悠在家門口整整跪了三天。
那邊阮雄到底是捨不得碧悠難過的,心裡縱然再有恨能如何?真要把這丫頭給殺了,碧悠心裡肯定不好受。
尼瑪的,她得多倒霉才會遇上這麼奇葩的事兒啊!
他們沒死,所以才恨裴靖東,所以剛才阮雄才會想殺了她的!
郝貝已經沒有辦法形容此時的心情了!
他們沒死,還活著!
裴碧悠和阮雄!
阮城!阮雄!
還有阮雄這個名字!
女人,還是這個年輕的女人!
郝貝瞬間石化了,裴家的人!
「阮雄,你要真那麼恨的話,你就殺了我吧,我也是裴家的人。」
就在這時,那邊夫婦倆人的爭吵也到了一個白熱化的地步。
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一時半會也想不太起來。
就利用這夫婦倆人吵嘴的功夫,郝貝快速的在腦海裡過濾著裴靖東的仇家,有姓阮,叫阮雄的嗎?
但如果不去看這副畫面,就聽這聲兒,婉轉如林間小溪,滴滴咚咚,時高時低,半是撒嬌半是訓斥,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碧悠現在可是一個老嫗,幾乎全白的發,臉上扭曲著的疤痕,還有那雙手,經過長年勞作,也是乾枯如陳年樹皮一般,更別說一身普通農婦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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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不就是麼?
郝貝雖然在哭,但也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這會兒嘴角抽了幾抽,有一句話映在心頭——醜人多作怪。
另一邊,碧悠揪著阮雄的耳朵,就開訓了:「你是怎麼會事,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都不算數了嗎?還是說你看我變醜了,後悔了是不是啊?你要後悔了,你就說……」
小娃兒哭,郝貝哭,就這麼一起哭,哭聲都快震天了。
「嗚嗚嗚……」就這麼狠狠的哭了起來,身子動不了,跟散架了一樣的,背上全是痛的。
身子都快讓摔散架了的節奏,但除了這個,沒有其它感覺,這才眼了眼,就看到那鋼釘,就在她邊上……差一寸的距離!
「啊!」郝貝尖叫著,身子一個骨碌,在落下去之前抱住了頭。
可阮雄已經往外扔了,那就是收也收不住的節奏,手上又一個用力……
「阮雄,你住手!」碧悠蹬蹬蹬的跑下來,就看到阮雄把郝貝往外扔,故而大喊了一嗓子。
想一想郝貝的心就揪著的疼,她不能死,她還沒有活夠呢!
「停停停停!我跟裴靖東都離婚了,我現在的男人是方樺,不是裴靖東,大叔,怨有頭債有主,不管裴靖東是欠你錢還是欠你命,都跟我無關啊,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報仇去!」郝貝緊緊的抓住阮雄的胳膊,眼淚也是啪啪啪的往下掉,真想閉著眼晴暈過去算了,可小娃兒的哭聲還在耳邊,她不敢想像這個大叔對一個大人都能如此殘忍,對一寧呢!
阮雄冷哼一聲:「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男人裴靖東幹的好事,你要怨恨就怨嫁給這個男人,怨恨他吧!」
本來還以為老天爺眷顧他了呢,看來好像不是那麼會事兒!
開什麼玩笑,這麼被扔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大叔,大叔,你冷靜一點,我都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郝貝著急的扒拉扒拉的說著。
上面屋子裡的碧悠蹭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門外,對著聲音往後院的地窖裡快速行去。
小娃兒清脆的哭聲響了起來。
兀然——哇——哇——
「姑娘,要怪就怪你男人吧!」阮雄一閉眼,這些年過的平靜,真心的,就是吃個葷的也是靠這些陷阱來獵些小動物,要是沒有獵物自己落網,他們能吃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素食,所以這會兒也真是有點手抖,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
不能殺了恩人報仇,那就殺了這個裴靖東的妻子也算是報仇了!
這會兒不需要壓著了,郝貝既然掉在這裡,就是天意,天意讓他報仇的。
全都是因為裴靖東,可裴靖東對他們又有恩,他心中縱然是有恨,也要強壓著。
「呵,叫大叔,你今個兒就是叫大爺也別想活命了!」阮雄的眼晴都是紅的,跟那滿地的血都是一個顏色的,他的兒子是被活活的燒死的,女兒也是慘死,還有沈碧城,雖然不是他的親兒子,可也養過那麼多年,還是死了!
阮雄舉著郝貝真是一點都不費力氣的,郝貝還沒那只野豬重呢!
「啊!」郝貝尖叫了一聲,著急的喊著:「大叔,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就像是剛才扔野豬的那個勁頭一樣,把郝貝高高的舉起了,朝著的方向就是那一處鋼釘處……
郝貝就把人給扶起來了要,就在這個時候,阮雄以極快的速度,一把就舉起了郝貝。
阮雄歎了口氣,示意郝貝扶他起來。
郝貝把一寧放在地上,去扶阮雄:「大叔?你沒事吧。」
阮雄嘴角揚了個詭異的笑,捂著胸口作痛苦狀。
「大叔?你怎麼了?」郝貝驚呼著跑過去。
正在這時,那大叔卻忽然捂著心口,踉蹌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就覺得老天有眼啊,沒讓她那麼倒霉。
幸好幸好!
如果她落下來時,沒有那個野豬在下面墊著,她就這麼下來,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結果了!
那是一塊木板上,三排,每排約十根左右,長度在十厘米的左右的鋼釘,頭部是尖尖的,此時上面染滿了豬血,郝貝看到一腦門的冷汗往下冒。
郝貝來不及驚呼大叔的力氣之大,就讓地上的設備給嚇著了。
阮雄扯了下嘴角說:「沒事兒!」說罷一個使力把那野豬給掀開,甩手一扔,野豬就被扔到鐵門外面去了。
郝貝看到了急忙問:「大叔你怎麼了?」
阮雄彎腰去拿野豬,彎腰時,身子一僵,一臉痛苦的神色。
郝貝心裡大喜,一寧都餓的厲害了,手指頭都吮的吧唧吧唧的響。
「好,家裡正做飯呢,你等我把這獵物給拿上,一塊兒出去吧。」阮雄不動聲色的說著。
郝貝那繃緊的神經這會兒總算是鬆了下來,開口回話:「大叔,我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大叔,你家有吃的麼?能給我的孩子吃一點嗎?」
「小姑娘怎麼到這兒來了?」阮雄說著,臉上是醇厚和善的笑容。
「你……」郝貝吞了下口水,確定這不是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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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頭小野豬顯然已經死透了,甚至發出些血腥的臭味,以前是每天都來看一眼的,這幾天因為撿到那個手機的緣故,阮雄就沒怎麼過來。
只是沒想到……
這個陷阱是他用了幾年才挖好的,偶爾為了生計,每年就這麼下來的獵物就不少的,二來也是為了逃生。
阮雄顯然一怔,而後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嘎吱,鐵柵欄被打開,一顆灰白色頭顱彎了腰進來,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古銅色的臉面,眼晴不大不小,沒有任何特色,就像是走在鄉間看到的任何一位老鄉似的。
郝貝讓嚇的瞪直了眼,第一個映入腦海的就是野人,不是說神農架那塊兒就有野人麼?
所以這會兒,郝貝就看到一個野人——可不就晃野人麼?一個老舊的黑色破皮掛子,就是山裡人自己用皮毛做的衣服,微微露出的胸膛上是濃密的毛髮。
阮雄生的高大,可以用虎北熊腰來形容,整個人站在那鐵柵欄處時,頭是在柵欄的上方,還需要稍低一下頭,才能站在這裡的。
阮雄雖然是越南籍,但其實生父母都是中國籍,祖上是長白山那塊兒,最開始家裡是搞野生人參之類的,後來生意不景氣,其母帶著他遠赴雲南邊界,跟越南一個老大生活在一起,阮雄就是承了那位阮姓繼父的衣缽,算是子從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