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樺來的電話,說裴靖東是佔了孩子們的光,畢竟裴瑾瑜和裴黎曦身上流著姓方的血,是沾了光的,才有幸去的,並提醒他,明天一定要去。
同一時間,裴靖東收到一張來自方家的請貼,說是一場家宴,邀請的都是方家的親朋友好,人數不多,但都是至親的人。
這掛了電話,就開始約起髮型師美容師,明天是很重要的一天,這一仗,她一定要打贏!
方柳聽到辦好了,心情好的不得了,把方槐好一頓的誇,並表示著:「小槐,你的辦事能力一點也不差的,我會給爺爺說的,你放心,很快爺爺就會重用你的。」
方槐那邊也是無語,不知道她姐這是要做什麼,不過方柳吩咐的事,他還真給辦好了的。
真心的,她覺得這次她一定能成功的,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過去:「小槐啊,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這邊方柳放下電話就笑了,那笑容有種得逞的笑意。
郝貝掛上電話,覺得方柳有病,病得不輕,你有事就別見我了,約後天的,你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幹嘛啊!
「郝貝後天吧,明在我有事,後天我們在xx咖啡廳見。」
本來以為就是馬上就見的,誰會想到方柳會開口約在後天,還隔了一天的。
不得不妥協的節奏,站起來問:「你說吧,在哪兒見。」
這個道理不用方柳講,郝貝也明白,就覺得方柳氣人,我沒事非要見我幹嘛啊!
方柳也知道郝貝在找裴一寧,就開口說了:「郝貝你要不見我呢,我就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分都不停的撥打你的號碼,你想想吧,你在網上留的是你自己的手機吧,要是有人看到了,萬一正好有裴一寧的號碼,你說吧……」
就這麼接了四五個都是方柳的電話,就來氣了。
總計前後換了四五個號碼打過來,郝貝是看到陌生的號碼都接,她在網上發了個貼子,就是尋找裴一寧的貼子,留的是她的電話,所以她怕錯過了電話。
方柳接著就用別的號碼打給她。
郝貝生氣,給拉黑名單了。
可是郝貝卻是低估了方柳的臉皮厚度,郝貝掛了,方柳就接著打。
郝貝覺得你臉真大,你想見我我就要給你見啊!
掛了電話,不見。
「不見,我不想見你。」
方柳在電話裡說了:「郝貝,我要見你,你是出來見我,還是我去你家找你。」
正當她在為這個事情焦頭爛額的時候,方柳給她打電話了。
有了這個,郝貝覺得,裴一寧的失蹤,還有摔下河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是她的幻想了。
現在就是這種感覺,這些人名,這些職務,她都熟悉,應該就是在國安的機密上看到過的。
郝貝進入過國安的系統,看到過一些東西,雖然她沒保存,但她這個腦子在這點上,對的好使,雖不能說過目不亡,但只要看過一次的東西,再看到時,就覺得眼熟。
很快這張關係網就出來了,幾乎全是……
郝貝現在就遇上這麼一個難題,畫了一張關係網,把這些人名全列上去,用電腦做成圖,每個人,跟這個是什麼關係,負責什麼方面的……
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是上學時做的幾何題一樣,你明明知道那個三角形是個直角,可是你要怎麼去證明它是個直角,比不讓你用尺子去量的。
但這個假設沒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
這個概率雖然不多,但郝貝想,她是不是可以假設,那一天,這個時間段裡,會不會這些手機的信號,或者說對向通話的功能被限制了。
前後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這裡有幾十人的名單裡,沒有人的接到過電話,或者打出去過電話。
而後就開始查大年初一,她讓護士打電話找裴靖東和寧馨的那個時間裡。
郝貝拿到這些手機號碼,用了一款撥號軟件,一一打了一遍,顯示全都可以打得通。
他不知道郝貝要這些是做什麼的,不過她相信郝貝是有用的。
說真的,吳哲做這事也是擔著風險的,這些都是機要號碼,私人號碼,還有對內的聯絡號。
吳哲那邊很快給了反潰,所有全軍幾乎高層的所有電話號碼。
直接就聯繫了吳哲,她有身份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吳哲都能做。
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這也是剛才裴靖東在車上接看手機的時候發現的。
而另一邊,回到家的郝貝,從到家就沒停下來過。
*
那眼神,那語氣,那調調,嫵媚又風情,卻讓裴靖東皺了眉頭。
方柳點頭,把藥收了起來,直接塞到內衣裡,跟裴靖東說:「沒關係,你就是不答應我也沒事,可以從這裡把藥拿走吃掉,我不介意的。」
「你讓我再考慮下吧。」沒說行還是不行,只說考慮。
但婚都離了,不過你讓他好了之後,還眼睜睜的看著郝貝不屬於他,那抱歉,他真心的做不到。
如果沒這病,裴靖東是不會放開郝貝的,就算是有
有這病了,很多時候,他還不想放開。
殊不知,就算是沒有郝貝,她也沒有任何機會的,因為這個男人早在七年前就給她判了死刑打上了差號,永世不可抹滅。
只要你不跟郝貝在一起,那麼我就有機會,方柳現在就覺得自己跟裴靖東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是有郝貝的存在。
方柳氣得瞪眼:「好,那就另一個條件,你不能跟郝貝在一起。」
「不可能!」如果這是條件,那他寧願不治這病。
裴靖東深吸口氣,威武不能屈啊!
方柳就開口了:「我當然不會那好心,條件就是,你跟我在一起。」
「你……」說了個你字出來,後面的話沒好意思說出來。
裴靖東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盯著那東西,這玩意真的能連世界難症都治好嗎?
方柳把盒子放在茶几上,開口道:「可以治好你hiv的藥,你吃了它,每個月服用一顆,就會沒事。」
「這是?」
方柳並不瞞他,打開蓋子,裡面是一顆晶瑩剔透,閃著亮光的,有小鵪鶉蛋大小的一個東西。
裴靖東疑惑的看了過去。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一個小瓷瓶子。
這個威脅很管用,方柳起來了,攏好了衣服,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坐在裴靖東的對面,開口說:「既然這個不管用,那麼,這個呢?」
裴靖東拍開她的手,生氣的站起身,揉了揉僵硬的眉心說:「你要再這樣,那我就只能走了。」
方柳知道怎麼樣最勾人,就那樣怯生生的眼神,學著郝貝的樣子,堅決不起,卑微的像一個女奴一般,跪著到他跟前,伸手去……
「你起來吧,你起來我們好好的說話。」
裴靖東苦笑一下,覺得自己也是蠻拼的了,對著這麼樣的堪稱尤物的方柳,居然沒有任何熱血的衝動。
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像是一盤最美味的佳餚,謙卑的姿態,就等著身為主人的男人去品嚐。
說著褪去了自己的衣服,方柳的身材其實也很好,珠圓玉潤的,肌膚白嫩,在這一點上,只能說柳晚霞生的女兒,長相雖然不是最出眾,但身材和保養方面,絕對能甩別的女人幾條街的。
「求你,原諒我過去的不懂事和貪心,可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是的,以前我是想過愛你們兩個,可是我最愛的還是你,是你啊……我知道他還活著,你看到了,他還活著,你沒負擔了,和我在一起好嗎?我不怕你感染什麼hiv的,我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們一起……」
再說裴靖東跟著方柳去了臥室,方柳就普通一聲跪下了。
殊不知,他們剛走,裴黎曦就睜了雙眼,小心的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耳機,戴在了耳朵上,做完這些,才又重新躺下,只是眼晴一直是睜著的,就那麼看著天花板。
又是像剛才一樣的晚安吻落在裴黎曦的額頭後,方柳才小心的帶上房門跟裴靖東說:「我們去房間談吧,客廳隔音不太好。」
說罷去了裴黎曦的房間,裴黎曦已經睡了,可能沒睡著,但閉著眼晴的。
方柳白了他一眼:「你等我會兒。」
裴靖東凝眉問:「方柳,你到底要做什麼啊?」他弄不明白了。
方柳輕呼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緊跟著,是方柳往外走,帶上門的聲音,裴靖東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眼神犀利的像是雷達掃瞄器一樣的掃射著。
終於,第三個故事講完時,方柳的聲音從房間裡飄出:「乖寶貝睡吧,媽媽愛你。」
但裴靖東不相信方柳能變好,打死他他都不相信的。
裴靖東倚在牆上,聽了方柳講一個又一個的故事,閉上眼去聽,從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附體一樣,那完全就是一個好媽媽的代表了。
裴靖東從裴黎曦的房間出來時,正好看到裴瑾瑜的房門開著的,看到方柳坐在床邊,手攬著孩子的肩膀,正在講故事……
裴黎曦搖頭:「沒人讓我這麼說,這是我的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是她讓你這麼說的?」他問。
裴靖東忽然看不懂眼前這個兒子了,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爸,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你能對親媽媽好一點,親媽媽說她有辦法,可以讓你不用死的。」裴黎曦如是的說著。
你把這兩個孩子當命一樣的疼著,結果呢?
裴靖東一雙眸憤恨地瞪著他,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只覺得心寒,為郝貝不值得。
說白了就是郝貝是個替代品,在親媽媽沒有回來時,小瑜把郝貝當媽媽了,但是不管郝貝再好,也代替不好他們心中親媽媽的地位。
裴黎曦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好說的,就說了。
裴靖東愣住,只覺得太陽穴都突突的在跳著,看著裴黎曦,冷聲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你說明白的。」
鬧騰的時候,只是沒有辦法面對郝貝而已,所以才會這樣的……
有多愛就有多恨,所以當方柳回頭時,裴瑾瑜就各種的發瘋,開始
裴黎曦也在想,可能是方柳動了手腳,但是慢慢的,根本就檢查不出來什麼的時候,裴黎曦就在想,也許在弟弟的心中,也是愛親生媽媽的。
「爸爸,也許你們都錯了……」裴黎曦就說了,你們都覺得小瑜的不正常是因為方柳給小瑜做了什麼事,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小瑜的內心是在乎這個媽媽的,有一句話不是叫愛之深恨之切嗎?
以前那麼恨方柳的一個孩子,就變成這麼依賴方柳的人了。
這點不用裴黎曦說,裴靖東也能感覺得到,小瑜在方柳跟前,那真是比任何時候都好,不哭不鬧,就像是從來沒有過那些怪異一樣,就因為這樣,裴靖東才覺得問題大發了。
裴黎曦打斷他的話,認真的開口說:「如果她對小瑜好,她就是媽媽,小瑜現在比之前好多了。」
「小曦啊,方柳雖然是你們的媽媽……」
無奈就去了裴黎曦的房間。
就這麼茬開話題,飯後去了孩子們的房間,先去看的裴瑾瑜,結果裴瑾瑜不給他開門。
明顯就知道郝貝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裴靖東不好在飯桌上對著方柳橫眉怒目的,就問起了裴黎曦放幾天假的事,還有學習的情況。
坐下來吃飯,孩子乖巧,菜色美味,方柳也是柔言善語的,還問裴靖東郝貝怎麼樣了?
這簡上就讓裴靖東一陣陣的惡寒!
方柳的臉色煞白一片,手指都有點發冷,不安的絞著自己的手指,那模樣竟然有點……有點像郝貝有時候的樣子。
裴靖東聽到這話,只覺得刺耳,冷笑的看著方柳問:「你到底還是拿自己的兒子當工具使了啊。」
可是裴瑾瑜卻開口了:「爸爸,媽媽很愛你。」
並在這時候,孩子們也洗手出來,剛好聽到這話,裴靖東心底就是一陣陣的火意,尼瑪的不演戲會死嗎?
如果方柳不說這麼好聽的話,裴靖東可能還不會存疑心,可方柳說了……
方柳眼底也是紅紅的,看著裴靖東,認真的表態:「我沒有其它的惡意,真的,生命無常,我們都該珍惜眼前才是,我也是剛想明白,我想當一個好媽媽,好妻子,就算不能當一個好妻子,但我會學著去當一個好媽媽……」
後來沒再吃過,特別是把方柳趕出國後,他就特別拒絕吃這幾個菜,更別說同時吃這些菜了。
裴靖東的眼晴有點熱熱的,這些菜,他是一點也不陌生的,方柳的拿手菜,以前常吃。
餐桌上擺著土豆紅燒肉、小蔥拌豆腐,番茄炒蛋、小炒牛肉,玉米排骨湯、並了一個三鮮湯,還有一盤煮好的水餃。
完全就像是披著方柳身的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這還是方柳嗎?
「傻愣著幹嘛啊,快過來啊,我給你說啊,今天的菜,也有小曦和小瑜的功勞喲……」
客廳裡的小曦果真帶著小瑜去洗手,方柳把最後一個菜出鍋,長吁口氣,笑的嘴角上揚,端出來,看到裴靖東站在那兒就喊了一聲。
「小曦啊,你帶弟弟去洗手。」
孩子們聽話的在擺著筷子或盤子,方柳在廚房裡還在喊著:「小瑜啊,你不能偷吃啊,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不是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就是太美好了,跟他想像中的家的樣子一模一樣。
洗了澡,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時,就怔愣住了……
這房子是四室兩廳的,每個孩子單獨一間臥室,還有兩個臥室。
裴靖東嗤笑了一聲,關上櫃門,從帶回來的包裡,拿出自己換洗衣服,去了另一個房間。
而右邊,全是女士的衣服,風衣,裙子,一水兒的米白色,顯然是方柳的衣了。
左邊全是他的衣服,黑色的,藏藍色的,寶藍色的,一水兒的西裝……
臥室裡乾淨的可以說得了一塵不染,裴靖東走到衣櫃前,打開……
裴靖東就這麼被動的被方柳給推到了臥室。
「怎麼樣,很棒吧,一會煮了吃。好了,現在你先回屋換個衣服洗個澡,下來就可以吃飯了喲。」
只見廚房裡擺著大小各異的元宵或湯圓,還有一些還捏成了小動物和小星星圖案的。
那動作快的沒等裴靖東表達不悅,人就被方柳給拉到廚房裡了。
方柳見到裴靖東回來,一臉喜意的迎了上來,撲到裴靖東的懷裡,高興的喊著:「你回來了,你快來看看我們做的好吃的。」
廚房裡的元宵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還做了好多小小的湯圓,不是圓的,裴瑾瑜說要吃酒釀湯圓。
這是必須的,她只需要在裴靖東不在的時候過來就可以了。
裴靖東進家門,艾米就閃人。
可裴靖東覺得這太詭異了,他真心把不覺得方柳能改,試問一句,狗改得了吃屎嗎?
是艾米抓拍的,沒有一絲演戲的成份,裴靖東看到方柳眼中的喜悅和高興……
母子三人在廚房裡,玩了場麵粉大作戰,那畫面上,方柳的笑容溫柔,孩子們笑的更是沒有任何設防。
和諧,太和諧了。
裴靖東點開
一看,也是一愣。
艾米點頭,說是在做元宵呢,並發了張圖給裴靖東。
邊開車邊給艾米打電話,問艾米都在家的嗎?
也正是因為有艾米在,所以裴靖東才能放心的幾天不回家。
主要還是不放心方柳。
司機會每天接送裴黎曦上學放學,而艾米就專門的在家裡陪著裴瑾瑜。
只有裴黎曦去上學,開學後就讓司機過來每天去接送,艾米過年回老家,年後也回來。
裴瑾瑜現在這個樣子是沒法上學的,離不開方柳,那總不能讓方柳陪著他去上學啊。
過年這段時間,兩個孩子都跟著方柳的,他們只年三十和初一在裴家老宅過的,過完就回這兒了。
京都綠景是裴靖東給方柳和孩子們找的住處。
剛才一一的看了下短信,無外乎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最後一條就是昨天發的,說今天元宵節了,不管如何也希望他能回來,跟孩子們一起過節。
每天都有三四十個被攔截的電話,全是方柳的電話,還有短信了。
家裡也不太平,他這幾天在醫院裡陪著郝貝,手機上的電話都不晃數十個來說的了,簡直就上百了。
開車把郝貝送到家,裴靖東就回家了。
「……」裴靖東抿唇,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真心覺得該把她送精神科了,不是神經病,是幻想症。
但郝貝就覺得沈奶奶看到她了,她又在竊竊私語著:「我覺得肯定看到了,我就站你邊上的,就算是躲得再急,電梯門開,按著慣性原理,沈奶奶也得看到我了啊……」、
裴靖東撫額,你都問這問題問八百次了,真是的,要是看到了,怎麼可能會那樣平靜的說著無關的話語啊,明顯是沒看到啊。
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問裴靖東:「你說剛才沈奶奶看到我了嗎?」
等電梯門再關上時,安全梯那邊,郝貝才低著頭走過來,她覺得現在特別怕見到沈奶奶,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的,特別的恐懼。
沈奶奶說來醫院給裴爺爺取點藥,然後還問裴靖東是不是來給裴紅軍取藥的這樣的。
沈奶奶看到裴靖東,就打著招呼。
卻是在醫院裡遇上沈奶奶,郝貝本來是要進電梯走的,可電梯門開,她眼尖的第一眼就看到沈奶奶了,嚇得她直接就一溜煙的躲了。
眼看著都要元宵節了,郝貝的肺炎也差不多好利索了,又到了出院的時候。
裴靖東失望的從派出所回醫院,他是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了,就看裴一寧的命大不大了的!
「可能已經脫手了,這樣找起來就難了,不過可以先立個案。」
所以,民警就如實的說了。
而且裴一寧長的是那種粉嫩嫩,很漂亮的那種,光看照片你就覺得這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了指不定得多好看呢。
像這種孩子最好脫手,不哭不鬧的,不光人販子喜歡,就是想買的家庭也是喜歡的。
你要哭了鬧了,還能引起別人的注意的,抱著不哭,誰會想到是這個孩子壓根不會哭啊,人家只會想著這就是孩子爸爸了。
特別是聽裴靖東說,那個孩子好像不會哭,那就更是好拐了。
這種案子,也不是沒有的,冒充孩子的父母去幼兒園裡把孩子給接走的,你說沒有嗎?絕對的有!
其中一個老民警就這麼說了。
「你們怎麼會以為這是一起什麼陰謀呢,以我們聽來就是一起單純的拐賣案例,而且很抱歉,這個時間點上,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黃金營救時間了。」
特別是這邊有專門針對拐賣婦女兒童的專案小組,專案人員一聽這案子,就奇怪的看著裴靖東。
故而就覺得可能就是一起單純的拐賣兒童案件。
可是經過這十多天的偵查,完全就沒有任何其它的發現。
此時,派出所的會議室裡,裴靖東聽著民警們對這個案件的分析,原本是當做特例,他們內部一直在辦的。
就像是一個死結一樣的,死活理不出一個頭緒來的。
裴靖東讓展翼去把衣服拿回來,真就拿回來也是放著,往那裡寄啊,沒地兒寄去的!
好在沈奶奶也沒有起疑的,就是說要給小一寧寄點衣服之類的,這眼看著就春天了,走的時候也沒帶衣服的。
就這麼胡弄著沈奶奶。
裴靖東能怎麼說就說郝貝想在南華多待些時間,並說他們離婚的事,可能是傷著郝貝了,這人就不願意回來了。
但是沈奶奶已經打來電話了,就問郝貝的手機怎麼總關機呢,什麼時候回來,還問孩子怎麼樣了這樣的。
裴靖東這邊呢,找裴一寧的事情,真就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的,人就像是這麼憑空消失了一樣的。
不過從那天之後,司洛蘭登倒是沒有再出現過,郝貝是因為有蘇莫曉的忠告,就覺得不來了,反而好一些的。
等人都走遠了,蘇莫曉才揉了下太陽穴,覺得事情似乎哪裡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那一瞬間的司洛蘭登,絕
對不是蘇莫曉平時見到過跟郝貝相處的司洛蘭登。
司洛蘭森冷的眸子如鷹一般銳利的直射向蘇莫曉,竟然讓蘇莫曉臉上的表情都驟然僵住了。
「蘇小姐,別不承認,你就是嫉妒貝貝了,但請不要讓你的腐朽思想影響了她,你不是她,因為你不是公主,貝貝是真正的公主,就該擁有公主一樣的生活。」
嫉妒,她蘇莫曉需要去嫉妒一個把什麼都弄的亂七八糟的郝貝嗎?
司洛蘭登的紳士氣質,注定了他說不出像袁嘉邈一樣隨口就來的毒舌話,但這些話對蘇莫曉來說,已經是一種侮辱了!
「蘇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給貝貝灌輸什麼男女有別之類的,我不覺得貝貝有做錯什麼,還有啊,蘇小姐,你是不是嫉妒貝貝這麼有桃花緣,身邊圍繞這麼多優質的男人,而你……呵……」
蘇莫曉抬哞,不耐煩搭理他。
等郝貝睡下後,司洛蘭登才走,走廊裡就看到蘇莫曉倚牆站在那裡,司洛蘭登走到蘇莫曉跟前,笑了笑:「蘇小姐?」
這簡直就天雷滾滾的,郝貝讓雷的不輕,就說要休息,司洛蘭登識趣的告辭。
郝貝越聽越覺得自己好像又惹上爛桃花了,不過司洛蘭登卻接著說了:「我沉得袁嘉邈不錯,你可以跟他處處看,雖然他的嘴巴毒了點,但是……」
郝貝搖頭,司洛蘭登說說了啊,那個男人啊,你不要要他了,動不動的就跟你離婚了我,這樣的男人不可靠的……
司洛蘭登驚耳駭目的看著郝貝,伸手去摸郝貝的腦門,就說:「貝貝,你是不是那裡不舒服了啊?」
「那個,司洛啊,我愛的是裴靖東,雖然他跟我離婚了,可在我心裡,只有他一個人,不可能愛上別人的。」這麼說夠明白了嗎?
郝貝是真心不想打擊他的夢想,可是真有點怕了……
「我還沒結婚呢,不過我想我會娶一個中國姑姑娘當老婆的,就像你一樣善良美麗的……」司洛蘭登認真的說著,那模樣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的。
可惜啊。
「司洛啊,那個,你老婆呢,你來中國,你老婆沒過來嗎?」不能直說,那就暗示吧。
郝貝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蘇莫曉那間接的是醒,她還是聽明白了,而且司洛蘭登表達過對她的喜歡的。
「沒啊,沒啊,就是我覺得……」
當然,說一個男人萌噠噠的,也許不是什麼好詞,但司洛蘭登給郝貝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林中獅子在蹭著你的腿,給你撒嬌一樣的感覺。
郝貝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萌噠噠的大叔啊,司洛蘭登比裴靖東還要大,卻比裴靖東要萌多了。
司洛蘭登一副聳肩無奈的模樣,藍色的大眼晴裡盛滿了氤氳,好像郝貝說一個是字,他就能哭出來一樣的。
就問郝貝:「貝貝,你能告訴我,是不是我那點做的不好了?惹你生氣了嗎?」
因為蘇莫曉的這個問題,郝貝在司洛蘭登再次來看她時,就格外的想注意點什麼,這就有點束手縛腳,各種放不開,扭捏的司洛蘭登都看出來了。
她是這樣想的,可沒有人相信她是這樣想的,總覺得她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可有什麼辦法,她想她的男閨蜜緣比女閨蜜緣多一點吧。
可這種執念對於她來說,她沒有那段記憶,所以就是他們的一場夢,之於她來說什麼也不是。
就是沈碧城,她也沒覺得那就是愛她,還有莫揚,他們對她的愛,不過是源自於小時候的一種執念。
郝貝聽完蘇莫曉的話,只覺得天雷滾滾,她有自知之明,又不是生成天仙美女的樣,怎麼就那麼多男人喜歡她呢!
蘇莫曉是真心的想把郝貝這個勁給扳正了的,特別是現在又出來一個司洛蘭登和袁嘉邈,她真怕她弟這個情路啊,坎坷的不行了。
很明顯,郝貝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一直覺得,朋友是不分男女的,卻忘記了,你跟別人不分男女,別人也跟你一樣不分男女嗎?
你說你跟女生沒幾個好的,跟男的這個也好那個也好,你想過男女設防了沒有啊?
可你別以為蘇莫曉會說好話啊,蘇莫曉對郝貝的從不待見到待見,那也是因為看到了郝貝一點點好,但不待見還是不待見,這姑娘心太大了!
蘇莫曉這麼一說,郝貝笑了,覺得好像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蘇莫曉好像有點明白郝貝了,像郝貝這樣的就是那種女同學很討厭她,排擠她,疏遠她,男同學很喜歡她,想接近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敢接近的……
就是夏秋那也是陸銘煒走後才處的閨蜜,結果還死了……
是真沒,那個時候,她全部的世界裡就一個人——陸銘煒,所以沒有別的任何朋友。
郝貝囧了囧,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話:「沒啊……」
蘇莫曉忽然很好奇的問了句:「郝貝,你上學的時候有朋友嗎?」
還有誰誰誰的,就全都說了出來。
郝貝就扳著手指頭數了,不喜歡方家那一大堆的人。
蘇莫曉嘴裡的飯差點沒噴過去,等咽完後才開口:「郝貝你就告訴我吧,你不喜歡誰?」
蘇莫曉也沒給郝貝特別多的特例,就是普通家常飯
菜,郝貝戳著飯粒,看看蘇莫曉,就說了一句話:「我是真的覺得司洛蘭登還不錯,我很喜歡他。」
郝貝洗手出來時,蘇莫曉都已經先吃上了,兩菜一湯,分好的,兩份一人一份。
蘇莫曉擺好飯菜,讓郝貝趕緊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呵,像,那就不是。」
「呃,司洛不一樣,我覺得他像一個中國人。」
郝貝是個傾訴欲特別強的人,她喜歡把自己的喜好告訴所有人,所以無怪乎連蘇莫曉都知道她這點喜好了。
蘇莫曉笑問:「怎麼?你不是不喜歡外國人麼?」
郝貝揮著手,一直到門都關上了,她的手還揚著呢。
好在司洛蘭登也算識趣,說中午還有一個商業餐約好了的,就不打擾了,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郝貝,讓郝貝有時間給他打電話。
郝貝的臉一下就囧了起來,覺得莫曉姐你怎麼這樣啊,她就是客氣一下的,真的很歡司洛啊,就想著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的啊!
蘇莫曉冷哼一聲:「郝貝啊,這就做了兩份的飯,你的和我的,就連裴靖東的份我都沒做,你這是不打算讓我吃了,還是你自己不打算吃了啊?」
郝貝果真很熱情,和蘇莫曉預料的一樣邀請司洛蘭登一起留下來吃飯:「司洛,你也一起吃吧。」
看著郝貝,淡淡的說:「該吃飯了。」
篤篤的敲了兩下,聽到裡面說請進時,蘇莫曉才進去。
蘇莫曉找不到詞來說她了,你說她好吧,她有時候真的是不好,你說她不好吧,但也沒什麼不好的。
無奈的搖頭,覺得郝貝這人真是……
等蘇莫曉從家裡帶了飯菜過來時,就看到裴靖東坐在走廊的長椅裡,而屋子裡則是一陣歡聲笑語傳出來。
郝貝跟司洛蘭登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裴靖東覺得自己也是蠻傻逼的,找了情敵過來陪郝貝!
裴靖東無奈,架不住郝貝就那樣一雙水眸兒看著他,就好像在說你要不給我找他來,我就哭給你看。
可他這真是冤枉了郝貝的,郝貝覺得自己快憋死了,如果不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她可能真的會瘋掉的!
裴靖東氣得肝疼,你就不招男人會死是不是!
要不說這貨啊,有時候也是任性到一定的份上了的。
沒辦法,你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就一個司洛蘭登相信我,那我就只想看到他。
郝貝就這麼看他坐在那裡,也不打算走的樣子了,就有點著急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說:「你能不能幫我把司洛蘭登叫來啊。」
等秦立國一走,裴靖東進來,給郝貝倒了水,扔了本雜誌。
秦立國搖搖頭,走出去後跟外面的裴靖東說著:「你給我看好點,要是再讓她出點什麼事,我要你好看的!」
郝貝趕緊搖頭,反應特別大的說:「沒,我沒什麼話說,爸你快走吧,快去開會吧,我沒事的,有莫曉姐陪著我呢。」
「丫頭啊,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啊?」秦立國馬上要去開會,但看郝貝剛才那反應就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所以臨走前就問了一句。
倒是郝貝啊的尖叫了一聲,摀住嘴,不敢說了,她怕她說了,他們又會說要把她給送精神科這樣的話了!
袁嘉邈聳聳肩膀,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秦立國、裴靖東、蘇莫曉紛紛看向袁嘉邈。
袁嘉邈就特別是得瑟:「這就說明啊,你們跟她沒緣分唄,你看我的電話一打就通的,或者你們手機集體睡覺了唄!」
「不可能啊,怎麼能打三次都是無法接通呢?」秦立國鬱悶了。
蘇莫曉也看了號碼,包括秦立國都看了自己的號碼,全都沒有錯,就是沒有打通。
護士拿出自己的手機來,調出那天的通話記錄,裴靖東看著上面的號碼,只覺得眼晴濕濕的,出了事,她第一個想找的是他,號碼也沒錯,三次撥打記錄,而他的手機上沒有任何的顯示。
裴靖東還不相信,問人家:「你還有通話記錄嗎?」
承認了郝貝報過三個家人的號碼,但全都無法接通。
於是如實的說了下當時接診了郝貝時發生的事情。
可這些天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新聞啊!
護士心裡汗噠噠的,要這麼來說這個郝貝的確是頭腦清醒的,可是她說的那事不靠譜啊!護城河裡要是被扔了一孩子,那新聞或者萬能的網絡上面早就能成熱點了的!
郝貝見到這護士,那叫一個熱情啊,就叨叨著問人家:「美女,你告訴她們,我那天的頭腦是清醒的,我清楚的報出了幾個人的號碼不是嗎?」
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於是就去原醫院,把照顧郝貝那個護士給找來了。
其實司洛蘭登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幫郝貝,他只是無條件的相信郝貝,特別是在這個所有人都拿郝貝當瘋子的時個,他就格外的心疼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