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裴瑾瑜一臉無辜神色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
柳晚霞擰了眉頭,不是說的她不喜歡裴瑾瑜,而是也沒怎麼跟這孩子接觸過,所以真沒有什麼感情的。
而方柳看到裴瑾瑜時,頭都大了,幸好剛才沒有說什麼。
「小瑜啊,你怎麼躲在那裡面呢?」柳晚霞對這一點很是反感,就像她反感當初的柳晴晴總是從偷聽一樣的道理。
裴瑾瑜一聽這話,臉色當下就白了一片,囁囁嚅嚅地道:「我,我,沒有躲裡面,是媽媽讓我去洗手間呆著的。」
柳晚霞疑惑的看向方柳,似乎在求證一樣。
方柳恨得牙後根都癢癢了,這孩子生來是克她的吧,是吧是吧,自從生下他們,她就從來沒有好過的!
「你這孩子這麼小,你家大人都沒有教你不能偷聽別人講話嗎?」柳晚霞一看方柳沒出聲,就當是方柳沒有讓裴瑾瑜進過洗手間的。
哪曾想,柳晚霞不過才說一句而已,小娃兒就惡嚎了起來,那哭的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節奏啊。
「嗚嗚嗚……,是媽媽讓我在洗手間呆著的,我沒有說謊話,我沒有,嗚嗚嗚……,媽媽……」
就這麼一邊哭一邊說的節奏。
病房區啊,沒一會兒護士就來了,敲了兩下門問出了什麼事兒。
裴瑾瑜見到護士阿姨,那就更是哭的慘了,長成小正太的樣子,那就是有優待權的,連護士給她處理了兩次傷口,也對他印象深刻,看他哭成這樣,就走了進來。
埋怨的丟了方柳一句:「真不知道你這個媽媽怎麼當的。」
裴瑾瑜嚷嚷的話護士小姐也是聽到耳朵裡了,也知道這柳晚霞是孩子的外婆,你是孩子外婆,你說孩子家大怎麼教的,你不是就說你自己女兒嗎?
真尼瑪打臉的節奏。
柳晚霞可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當面說過,當下就有點較真的逼問方柳:「柳柳,你跟媽媽說,是你讓這小子進洗手間的嗎?」
護士看向方柳,裴瑾瑜也看向方柳,還有一個柳晚霞……
可真是備受關注啊,方柳剛想說不是來著,方葵推著方槐就回來了,方槐雖然聽方柳的話,可是也挺喜歡裴瑾瑜的,而且是最有力的證人。
「天呀,姐,我剛才還在想小瑜不會讓你罵的一直呆在洗手間的吧。」
一句話,就把方柳未出口的話給堵回去了,當下氣得方柳快嘔血的了!
尼瑪的,她說讓裴瑾瑜去洗手間呆著的時候是今天早上好嗎?
這得從早上吃過早飯開始,裴瑾瑜就一會又一會兒的跟方柳說想小便,想小便你就去洗手間了對吧,還一個勁的跟她說,她這不是煩麼,當時隨口就丟了句:「一會去一會去的你還不如呆在洗手間別出來得了!」
方柳想到此,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道:「你胡說什麼,我只不過說著玩的,誰知道他會當真啊。」
柳晚霞的視線來回在方柳與裴瑾瑜身上打量著。
方葵早把那個礙事的護士給丟出門外了。
屋內也就他們方家幾口人在。
柳晚霞冷冷的看著方柳,不輕不重的開口道:「我竟然不知道,我親生的女兒,居然對我這個母親有所懷疑。」
方柳表情驟然僵住,趕緊擺手搖頭:「媽媽,沒有,我沒有不相信你,我沒有……」
柳晚霞冷哼一聲,顯然很是生氣的叨咕:「沒有,沒有剛才你為什麼猶豫,為什麼讓這孩子呆在洗手間裡偷聽?」
柳晚霞說著伸開手掌,掌心儼然是那兩粒藥丸子。
方柳是真猶豫,這些年來,她吃過不少自己弄出來的養容美顏的東西,卻從來沒有碰過柳晚霞給她的那些,歸根結底,就是不相信柳晚霞會給她好東西就是了。
一直在哭著的裴瑾瑜也安靜了下來,走向柳晚霞滿臉討好的神色:「外婆,這是治傷的嗎?小瑜好討厭受傷……」
小娃兒說著話嘟起了嘴,就舉著自己那只讓護士包紮成可愛的蝴蝶結形狀的手指給柳晚霞看。
柳晚霞看得嘴角一抽,這樣屁大點的傷也叫傷嗎?
方柳卻是眼前一亮,緘默不語,反正柳晚霞給她的東西,她是不會隨便亂吃的,現在有個人替她吃,何嘗不可的。
方槐的心裡挺不好受的,也跟著開口:「阿姨,我也受傷了。」這就是討藥的節奏。
柳晚霞冷笑一聲,最後拿起一顆遞給裴瑾瑜問:「如果我說這是毒藥,你還敢吃嗎?」
裴瑾瑜心底一震,不過臉上卻是揚著諂媚的笑:「外婆給的就算是毒藥,小瑜也甘之如飴。」
「就是,阿姨給的,那怕是毒藥,我也要吃。」方槐說著一伸手就去搶柳晚霞手上的另一顆藥。
柳晚霞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把藥分別遞給他們,失笑道:「便宜你們了,這可是治傷良藥啊。」
而後看向方柳問:「你要嗎?」
方柳這心裡就是在打拉據戰的,要還是不要都有問題,可是她誰也不相信,所以寧願不要。
「媽媽,雖然然也想讓我的傷快點好起來,可是小瑜是我兒子,小槐是我弟弟……」
這話意就不言而喻了,就是把東西讓給兒子和弟弟的節奏啊。
柳晚霞也不廢話,把藥給了兩人,再次重申道:「這藥有負作用的,你們吃完傷會好的很快,可是以後每年都需要吃一顆附助的藥丸,不然的話會有反作用,傷會化十倍不止,你們懂了吧。」
方槐的藥剛吞進嘴裡,就聽到這些,險些沒吐出來,尼瑪的就知道沒好事兒,可是就算沒好事兒,他也不能讓姐姐的兒子一個人吃了這些的啊!
方柳一聽這話,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呵,這就是她的媽媽,親生母親啊!她就知道她不會那樣好心的!
柳晚霞看著二人把藥吃下後,方葵就半摟著她離開了,沒說是還來不來的。
方槐一看人走了,伸手掏進喉嚨裡就扣了起來,扣完後立馬嗷嗷嗷嗷的嘔了起來。
而裴瑾瑜木訥的站在那裡,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的。
等方槐幾乎把胃裡那些東西全吐空時,才抹了把嘴抬起頭來,著急的喊著:「小瑜啊,你也扣一下嗓子,然後吐出來啊!」誰他媽的要那些被控制的藥物啊,吃了就是能年輕十歲他也不要啊!
裴瑾瑜傻愣愣的站在那兒,聽到方槐的話,好像在聽天方夜譚似的,好半晌才看向方柳問:「媽媽,我也要像舅舅這樣做嗎?」
方柳正氣著呢,氣柳晚霞也氣裴瑾瑜,聽了這話,當下就起了壞心思。
「為什麼要吐出來了,剛才你不是表現很好嗎?這樣吞出來,萬一外婆回來了看到了怎麼辦?」
裴瑾瑜噢了一聲,就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看樣子就是不打算把東西給吐出來了。
「姐,你到底在幹嘛,明知道這藥有問題,我和小瑜是為了你才吃下的,你現在還這樣跟小瑜說,你真是……」
方槐都說不下去了,他真的不知道他姐都在想些什麼的,那這可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親兒子啊,你現在這樣是坑兒子的節奏嗎?
方柳讓方槐說的臉有點白,很想大聲的吼回去,我樂意你管得住嗎?可她一向不會做跟身邊的人撕破臉的事兒,所以……
委屈極了的哭了起來:「是,是,是,是我不好,可是剛才媽媽就是騙你們的好嗎?那藥就是治傷的藥,我……嗚嗚嗚……,算了,就當我好心當成驢肝肺吧。」
方槐一愣,心想難道剛才只是試探,這個也有可能的。
方槐是從外面回來的,自然沒有聽到柳晚霞跟方柳的對話,可是裴瑾瑜卻是聽到了,這會兒小娃兒低垂著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的,他好累,好想睡覺,永遠的睡覺。
吱呀——
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柳晚霞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好像就是為了回頭驗證方柳的話一般開口道:「放心吧,那藥的確是療傷聖藥,服下後,會有想睡覺的感覺只需睡上一覺,再重的傷,也會很快痊癒,但從表面看不出來,有傷治傷,無傷養身的良藥啊。」
說罷還意有所指的看一眼方槐嘔下來的那一灘污物,勾唇一笑沖方槐道:「小槐啊,你可以選把這地上的東西吃回去,再睡一覺,明天你就活蹦亂跳了。」
柳晚霞只補充這麼一句,就轉身走了。
方槐卻是一臉大便色看著地上那一灘,去他媽的治傷聖藥,認來告訴他吐出去的東西如何再吃回去啊!
咚——
病房裡很安靜,這會兒就這麼一聲響,引得方柳和方槐都看了過去,就見裴瑾瑜就歪著腦袋,站著,一副好像睡著的樣子。
方槐這下更想哭了,嗚嗚嗚……,治傷聖藥啊,他怎麼就給吐了呢!
可是柳晚霞這睡一覺,可不是普通的睡一覺啊。
這邊裴瑾瑜睡下來後,遠在別墅區的裴黎曦就昏昏沉沉的,心跳也是在加快,身體裡好像在流竄著一火龍一樣的難受著。
偏偏這會兒蘇韻跟裴紅國出門了,主樓這邊就他一人。
他真的就是強撐著眼皮才往輔樓去的。
輔樓書房裡,裴靖東正在工作,而郝貝則在看無聲電視劇。
其實她不愛呆在書房的,在家時她就是拿本書獃在陽台的節奏,而且腦子聰明這事兒真是上天給她的天份,很多書,她不需要看很多次,不能說看一眼就能記住,但凡看上個兩三次的就能記個差不多的。
所以才會無聊天看電視劇的節奏。
可是看得她哈欠連天,一會兒就要跑出去一趟,她又站起來時,裴靖東就抬眸看她:「又要去幹嘛?」說著沖郝貝招手。
郝貝走到他跟前,就著他伸來的手勁側坐在他懷裡,討好的抬頭親他的臉,商量著:「老公啊,你看你工作,我又不工作是吧,我能不能去客廳裡一邊吃個東西啊,一邊看電視……」
裴靖東擰眉,嘩啦啦的把桌上幾份沒看的件拿到郝貝跟前說:「那你現在可以幫我工作。」一臉我不介意的神色。
郝貝氣結,她才不要浪費腦細胞去看這些的好不好。
裴靖東看她這樣,心裡就煩燥,就忍不住的想,這女人是不是不愛他啊,愛一個人不應該像他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就顯不夠用一樣的想跟對方呆在一起的嗎?
越想越生氣,低頭在她鼻頭上咬了一口。
郝貝吃疼的捶他一記,討饒著
:「那我出去喝個水,給你也來一杯好嗎?」
裴靖東深吸口氣,壓抑下心中的不滿,才開口:「嗯,不過你得補償我。」說著話,那冒著綠光的餓狼般的眼睛就留在郝貝的紅唇上。
郝貝抖了抖身子,尼瑪的好想拍死他,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的!
不過總算是能出去了,出了書房,郝貝就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搖頭勸著自己,二貝啊二貝,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你要出去跟人抱怨你老公太黏著你了,那估計別人都想拍死你,說你曬幸福的!
可她自己知道不是這樣的,裴靖東這樣是一種病態的佔有。
但是,她也沒有好的辦法,那就這樣先過一天是一天的了!
去廚房倒了水喝,就聽到門外似有什麼東西在爬的聲響,這動靜有點大啊,要是什麼東西在爬,那也得是個大型動物啊!
這二貨愛腦補啊!
當下就想著電視上看得《新白娘子傳奇》,那嚇得臉都有點白了,不為別的,她被蛇咬那麼一次後,真心怕這玩意的。
站在那兒腳底跟生了根似的,就喊著:「老公,老公……裴靖東……」尖叫著哭喊了起來。
裴靖東自從郝貝離開書房後,就坐在那裡發呆,沒有工作下去,就等她回來呢,聽到這尖叫,飛一般的跑出來,就看到郝貝站在那裡跟讓人點穴了一樣的一動也不動的。
「怎麼了?」著急的問著,伸手在她身上胡亂的摸著,就是確定她有事沒事的。
郝貝倒抽了口冷氣,指著外面自己嚇自己的節奏說:「外面有東西在爬,會不會是蛇啊……嗚嗚嗚……」說著一蹦,兩腿一夾就跳到男人的身上,雙手也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嗷嗷的亂嚷嚷著:「我最怕蛇了,真的,怎麼辦,會不會是千年蛇妖啊……」
裴靖東一手托著郝貝的屁股,一手摟住她的腰,搖頭晃腦的表示他家老婆最近越來越逗比了!
這什麼年頭了還有蛇妖?
說著走向門口,到了玄關處,伸手在鞋櫃的上方扣了一下,出來一個暗格,裡面竟然是一把小巧精緻的手槍。
郝貝看得目瞪口呆的,誰能來告訴她這裡怎麼會有凶器呢?
裴靖東把她往門外一掩,砰的一下拉開門,槍口就指著外面。
郝貝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沒聽到有打鬥的動靜,就探了頭出來,卻是挨了裴靖東一記暴栗與訓罵:「要是真有敵人,這會你這腦瓜子就讓開了,我說過你多少次了,有危險時不要有好奇心,不要往前衝,你是沒聽到還是沒記住啊!」
郝貝讓揍了下,還是傻愣著,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有問題,要不然就是眼晴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小曦爬在地上呢。
此時的裴黎曦,正以一種很艱難的姿勢往他們這邊來爬,看得出來,他好像爬了很久的樣子。
眨巴下眼晴,郝貝眼晴紅了起來,她愛這兩個孩子,說她聖母也好,說她犯賤也好,這兩天因為有裴靖東天天纏著她,她心裡空落落的時間還少點,可是只要有一時間空下來,她就會想到小瑜,擔心小瑜在方柳那裡過的不好,更擔心方柳會對小瑜不好,還想著裴黎曦……
這會兒看到這樣,流著淚就要衝過去,裴靖東卻是伸手一把扯住了她,恨鐵不成鋼的低吼著:「不許過去!」
郝貝心裡那點兒難受全讓勾出來了,一伸手,大力的拍開裴靖東罵道:「裴靖東,你放開我,我沒有你那麼冷血無情,就算這不是你的親兒子,那還是你的侄子呢,你怎麼能看著他們不管,你不是說你的命就是裴靖南救回來的嗎?那麼他們的兒子,你不該視若己出嗎?」
郝貝這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暗器,無聲無息間,就把裴靖東的心戳了個稀巴爛的。
趁著他沒回神時,郝貝已然衝到了裴黎曦的跟前,半跪在地坪上,抱起裴黎曦在懷裡,著急的問著:「小曦,你跟媽媽說,你怎麼了啊?」
裴黎曦就是撐著一口氣的,路上他幾次差點睡過去了,就是咬著自己的手才給咬醒的。
這會兒看到郝貝時,終於鬆了口氣,著急的低語著:「媽媽,不是我,是小瑜,一定是,媽媽,小瑜是愛你的。」
則說完這話,小娃兒頭一歪,就這麼睡過去了。
這可把郝貝給嚇壞了,那什麼電視上死人時不就這樣頭一歪嗎?姑娘她自己給自己嚇得哭了起來:「嗚嗚嗚……,小曦,你別睡啊,別睡啊……裴靖東,你是死人嗎?你快過來啊,你快來看看小曦怎麼了……」
郝貝的哭喊終於讓走神中的男人回了神,大步走過來,蹲下身來,就著郝貝的懷抱探了下裴黎曦的鼻息,臉就黑了起來!
「嚷嚷什麼啊,他就是睡著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郝貝你他媽的是皮癢癢了嗎?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不要管他們的屁事,是我欠他們父親的,可是跟你有個屁的關係,我讓你跟著我還情了嗎?」
說著話,一把拉起郝貝,也不管郝貝懷裡的裴黎曦是不是就這樣倒在地上。
他真可以恨心的不管不顧的,郝貝見他血紅著雙眸的樣子,也知道這男人是激不得的,趕緊撫他的順毛:「老公老公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咱們先把小曦弄屋裡好不好,小曦剛才說是小瑜出事了,老公……」
裴靖東扯著他讓她走,她就站在那兒不走,一臉的可憐相。
裴靖東狠吸了幾口氣,才一把抄起地上的小娃兒
,就扛在肩頭處,這才怒火沖天的吼著:「這下能進去了吧!」
郝貝趕緊抹淚,心底狂汗了一把,到底剛才那個從地上抄起娃兒甩到肩頭的動作是怎麼一氣呵成的啊,太有技術性的了!
裴靖東對裴黎曦可真是一點也不溫柔的,到了客廳裡,還隔著兩三步遠的距離,就把人給甩在沙發上了。
就像是扔東西一樣的,扔的郝貝那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差點沒罵他的,好在裴黎曦平穩的落在沙發上,小身子彈了下,又落下,倒也沒有摔到地上。
裴靖東看著郝貝那沒出息的小樣兒就來氣,沒好氣的哼道:「怕什麼,就是摔地上,還在地毯接著呢!」
郝貝默默地在心底給自己點了根蠟燭,得,這是又把這人給得罪了,哎,她也好生氣好委屈的行嗎?可她能怎麼辦?哄唄。
也不敢再說裴黎曦的事兒了,就湊上前,摁了裴靖東坐下來,給他捏著肩膀討好地誇著:「老公,你太帥了……」扒拉扒拉的就說著,那抄起孩子扛肩上啊,扔沙發上啊,多麼多麼的帥氣啊……
裴靖東聽這話聽得舒心啊,特別是看著郝貝那一臉膜拜的神情,他就各種的開懷。
「老公,你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啊?太膜拜你了……」郝貝還在繼續拜大神。
大神一挑眉頭,提議道:「要不,再來一次,讓你過個眼癮。」
「……」郝貝啞然,暗抹把汗,完蛋了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裴靖東哪裡能真這樣把孩子當道具啊,就是看郝貝這逗比模樣來勁就是了。
「哼,別想茬開話題的,我說過的話你是都不記得了是不?」得,話題又繞了回來。
郝貝這個不敢抬頭啊,她這樣,裴靖東就更囂張了。
「怎麼了?舌頭讓貓給吃了不成,剛才不是挺來勁的嗎?罵我罵的那叫一個順溜啊,來來來,我的好老婆,你給我說說你怎麼就那麼心疼他們,都說了不是我的種,你還這樣,你真是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喜歡孩子他爸了!」
「胡說!」郝貝怒的睜大了雙眸,極快的反駁著:「你別胡說行不行,我一次都沒有見過裴靖南,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這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男人有眸色深沉,捏著郝貝手腕的那隻手也加了把力度,好像是生氣的模樣。
郝貝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惹了男人的火,反正這男人最近都有點陰暗不定的。
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著:「老公,我說的是實話啊,七年前我又不認識你們,然後跟你結婚後見過的裴靖南還是你假扮的,然後你想吧,我能喜歡他嗎?就是喜歡他是喜歡我老公你啊……」
郝貝說著舔著臉去親面色不善的男人,真是心底都在打顫的節奏,可是得把人哄好了才行。
神色僵硬的男人慢慢的軟化在她的親吻中,反客為主,狠狠的壓著她,親了下去。
什麼春風細雨般的吻啊之類的在這兩隻身上,完全就看不到,唯有暴風驟雨般的熱吻才是他們最真實的寫照。
沙發上還睡著一個孩子呢,郝貝可是沒有那個心情把這事兒給做全套的。
推著已經慾火焚身的男人,臉紅的勸著:「老公,我還疼著呢,讓我休息會,晚上咱們再……」
男人咬著她的耳朵輕聲的問:「哪裡疼啊,難道是昨晚上……太狠了,還疼?」
臥槽!
郝貝羞哭了,尼瑪的床第之間的閨房私密話,咱就要這麼明著說出來了好不好啊!
可是她老公是個天生臉皮厚的,纏著她,非得逼她說盡了羞人的話語。
半晌後,時針敲響了整點時,郝貝才怯生生的從男人的懷裡抬起頭來,聲若蚊嚶般地開口要求著:「能不能看看小瑜。」
「……」裴靖東抿唇不語,就各種的想收拾這女人,還沒忘記這事呢。
最後的最後,還是郝貝死求活求的,割地又賠款的,boss大人才開了恩的一揮手說:「行,既然我老婆這麼有誠意,那當老公的也不能光得好處不辦事不是嗎?」
郝貝苦哈哈的給自己抹了把同情淚,你說她這後媽——噢,不,後嬸嬸,也不對,應該是後大媽當的容易嗎?
這哪兒是後大媽啊,簡直就是親大媽了!
囧了囧,二貨郝貝在想——她怎麼從後媽變成親大媽了呢?
裴靖東那邊,卻是涼幽幽地說著:「其實吧,也不用擔心,這種情況我們小時候也有過,雙胞胎多少都會有點這種反應的。」
「呃?」郝貝疑惑的抬對,看著裴靖東,想聽他的解釋。
裴靖東也懶得解釋了,就打了個電話去醫院。
你以為醫院那邊他沒有安排人,就真把小瑜給扔火坑裡去啊。
很快得到了反饋,他聽了之後,就對電話裡的人說:「那現在我把電話給太太,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這麼說完,就把電話給郝貝了。
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簡略的說了下裴瑾瑜在醫院裡發生的事兒,包括裴瑾瑜這會兒還在睡覺的事兒都說了。
掛上電話,郝貝這心也算是踏實了,只要是睡著了,不是出事了就好。
可是聽那人說小瑜受過兩次傷,一次是讓熱水給
燙的,一次是削水果給割著了,還是讓郝貝的心揪一塊兒似的疼著。
各種的傷啊,你說小瑜在她跟前,那真是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節奏,這會兒就去方柳跟前受罪了……
「好了,走吧,陪我去書房,不許你再想別人!」裴靖東霸道的拉起郝貝就往書房去了。
那霸道的言語和行為,根本就不給郝貝傷悲秋的機會,也讓郝貝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
重新回到書房裡,郝貝被逼著就坐裴靖東挨著的位置,甚至這男人無恥到拍拍自己的大腿壞笑地說:「乖啊,就跟老公身邊呆著,你要實在困了呢,就睡老公腿上,晚上的福利你要想現在給老公,那你就太乖了……」
郝貝羞赧的臉都燙了起來,好想一口咬死他的節奏,冷哼一聲沒理她,自己坐那裡看裴靖東弄的那些東西。
袁家?
郝貝嘴角抽了抽,捏著那張紙問裴靖東:「老公啊,你不要告訴我你在調查袁家啊,是我想的那個袁家嗎?」
那可是全國人民都知曉的袁家啊,你這麼調查人家,這是找死的嗎?
裴靖東給了她一個讚的眼神,又拿了份件過來,抱了郝貝在腿上,給她指著讓她看:「你看啊,這個袁家呢,很厲害的,然後方家現在……」
就叨叨的把目前的形勢分析給郝貝聽了,要是能搭上袁家這個後台,那就是把方家給弄慘了弄廢了都沒關係的。
郝貝的眼晴聚焦在其中一頁的一行字上——
「怎麼樣,你看出點什麼來了嗎?」裴靖東邊看邊問。
郝貝想了想,打著哈欠說沒有。
裴靖東卻是說了起來,說是袁老爺子算是全國高壽老人中的翹楚,然後袁老爺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早逝的小女兒袁彩,也就是連二峰早年娶的那個小老婆。
裴靖東這正講著呢,郝貝這邊就很不給力。
阿嚏——
阿嚏——
接加兩聲噴嚏,打的裴靖東擰著眉頭把她給抱緊了點。
郝貝尷尬的抓了下頭髮,笑說:「肯定是誰想我了。」
說著呢,阿嚏的又來了一下。
裴靖東就虎著一張臉趕她再去穿點衣服過來。
郝貝悠哉的脫離書房,太陽穴突突突地亂跳,剛才那個資料上,還有一句讓她瞄到了,上面說是袁老爺子一直在找一個鳳姓的家族。
鳳姓啊,這個姓很少見的!郝貝想到鳳陽,就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啊,跟這些大人物扯一塊,哪天小命沒了都不知道的。
一溜煙的到了客廳,看看睡在沙發上倦縮成一團的裴黎曦,歎口氣,從臥室裡抱了床被子出來,把小娃兒給蓋好了,自己也裹了一床被子在對面的沙發上,躺下發呆呢。
*
遠在異國的某鎮,別墅裡,這會兒正是晚上。
別墅裡卻是燈火通明,黑衣的保鏢,白衣的醫生護士忙的不可開交。
「要你們是吃什麼的,我兒子好好的出去,怎麼就傷著回來了!」莫月華一身淡紫色長裙,氣勢洶洶的吼著面前的一行黑衣保鏢。
保鏢們也是委屈啊,千防萬防哪裡能防得了內賊啊。
莫揚受傷了,傷到左胸的位置,這會兒正在別墅的手術室裡進行手術。
「好了,跟他們廢什麼話,直接就處理了……」從外面走進風塵撲撲的狄龍,一臉疲態的伸手,身後立馬有管事的砰砰幾聲響,原本被莫月華罵著幾個黑衣人紛紛倒地摀住了受傷的左手。
「還不快滾,下次就不是左手了。」管事的冷吼著,黑衣人麻溜地就閃人了。
莫月華沒好氣的白了狄龍一眼:「我早說過了,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也不用讓我兒子來接你的產業,我兒子好好的當個醫生就好,誰稀罕你的產業啊。」
狄龍哈哈一笑,上前摟住妻子親了一口:「說什麼啥話,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這產業,也不不光是我一人的,其它人我也要給他們一個安心不是,莫揚他畢竟回國過……」
莫月華冷哼著,沒說話。
狄龍便問邊上的管家,問情況怎麼樣了。
管家據實以告,莫揚是在帶著手下做交易時,在海上遭到了襲擊。
聽罷管家的話後,狄龍使了個眼色,先前的開槍的管事就站出來說道:「夫人請放心,請了咱們最好的醫生來……」
莫月華剛才就看到那個跟在管事後的男人,這裡最有名的外科主刀大夫,可是……
「好了,帶夫人下去休息。」吩咐下去,又親了下莫月華安慰道:「去休息,明早醒來,保證還你一個健康的好兒子。」
莫月華那眼皮就一直在跳啊,怎麼叫還她一個好兒子呢?她兒子本來就很好啊。
莫月華被帶了下去,那醫生就上前猶豫了下說:「狄先生,真的要這樣做嗎?」
狄龍點了下頭:「嗯,就這樣,去吧。」
而此時,手術室裡,莫揚緊抓住一個男醫生的手吩咐道:「別猶豫,我不在乎。」
這醫生不是別人,正是鳳陽,手中拿著個黑色的袋
袋子,卻是不願意去動手的,勸著:「你想清楚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能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
「難道我要成為他們的傀儡嗎?鳳陽你別忘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還是你不想讓你的女兒當白鳳嗎?」莫揚用盡了最後一分力氣這般說道。
鳳陽終於沒再猶豫,打開黑色的袋子,裡面竟然是一條赤金色,嬰兒拇指般粗細的軟體動物,那小動物抬起對來時,有一雙不成比例的大眼,眼晴閃著亮光,好像看到了好吃的東西一般……
像是條小蛇,可是也就比蚯蚓大小差不多,也可能稱不上叫它一聲蛇吧。
「……」鳳陽伸手摸著幼蛇,狠了狠心,把那小動物放在莫揚的傷口處。
那小動物很飢渴的吸著莫揚傷口處的血,並一個勁的往裡面鑽去,很快,奇跡般的那小動物捲著一顆很小的子彈血呼呼的出來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響了,外面似乎有人要進來。
莫揚雙眸一瞪,看向鳳陽。
鳳陽快速的把子彈扔進廢物托盤裡,而那條小動物,早已奄奄一息的動不了了。
莫揚快速的閉上眼之前,給了鳳陽一個按計劃行事的眼神。
狄龍請來的醫生進來後,就按照狄龍的吩咐接手莫揚的手術事宜,手術室裡的情況如何,鳳陽就無從得知了。
只不過,手術後,看著莫揚胸口的那一團黑色,鳳陽心中明白,幸好他們這樣做了,不然的話……
緊了緊身上的黑色袋子,鳳陽眸色微沉。
莫揚的傷好的出奇的快,因為他受傷了,所以莫月華也格外開恩,把外放的卡米爾給招了回來。
這幾天都是卡米爾在莫揚的身邊照顧著的。
「爹地,弗瑞德回來了,要讓他來見你嗎?」卡米爾如是的問著床上一臉慘白相的莫揚。
莫揚頓了下,眼底一片殺機,沉聲道:「讓他來見我!」
沒一會兒,弗瑞德一臉悠閒的走進房間,一點也不客氣的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唏噓著:「哦,莫,你交給我的任務我都完成了,你為何還是一臉被戴綠帽的樣子呢?」
莫揚氣得肝疼,是的,他是讓弗瑞德去國內,把郝貝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
雖然離開了,可是他在郝貝那邊也放的有人,不為別的,他怕裴靖東對郝貝不好啊。
所以在得到消息,說裴靖東對郝貝的種種時,就覺得顧競然那份醫學補膜報告肯定有誤,畢竟當年的事情,郝貝沒了記憶,他卻是有的!
當年的郝貝才屁大點,根本就沒有受到侵害好不好!
「呵,我讓你去幫我做事,你倒是幫你自己做事了吧!」莫揚沒好氣的說著,要不是他不方便,而且這事讓別人去更不合適,他是不會找弗瑞德去做的。
弗瑞德上次得罪了人,受了重傷,也是他找鳳陽出手給救回來的。
「呵呵,可別這樣說啊,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好東西要分享的不是麼?」弗瑞德嘻笑著,試圖營造出和諧的氣氛來。
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怎麼可能會和諧得起來!
「有些東西可以分享,有些東西卻是一輩子不能分享的,我看你最近是太閒了,我聽卡米爾說……」莫揚冷冷的丟來了一句話,卻是讓弗瑞德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卡米爾流外的地方正是——費烈斯坦島的……
「ok,ok,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弗瑞德興手做投降狀。
莫揚扯唇輕笑,鄙視的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有自信嗎?因為你們比我有顧慮,而我只有她!」
弗瑞德擰了眉頭,面上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心底是不服氣的冷哼著:自信,哈,真不知這貨哪來的自信?他想到自己在國內時所看到的那番激情畫面,真心不想刺激莫揚這二貨的,不然的話準保刺激的他吐血而亡!
你在這兒自信有個屁用啊,人家夫妻恩愛你懂不懂啊?